散朝後。筆硯閣 www.biyange.net
一直籠罩在天空中的烏雲,竟然神奇的散盡。
火紅的太陽,帶著溫暖,將熱灑遍大地,溫暖著這方天地。
殿外。
李國公感受著透衣而進的溫暖,眼神一亮:「難道今年這奇怪的倒春寒過去了」
何為倒春寒
一種反常天氣。
春天的天氣本應該由寒轉暖,但,冬日的寒流到這個時間,卻依然不散,導致時間是春天,溫度依然是冬天。
李劍笑了!
天氣轉暖,大夏底層的貧窮子民就有活路了!
這對於重新踏入廟堂的他來說,是吉兆嗎
不知不覺的,李劍的心思轉到了朝政上。
這些年來,大夏朝廷中,皇帝一直讓太子監國。
皇帝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讓太子熟悉朝政,展示能力,得到朝中重臣的認可,並培養未來君臣間的的默契。
但是,事與願違!
這些年來,太子不僅沒有能力可以展示,還將他那色厲膽薄的缺點,完美展現,寒了很多重臣的心,辜負了夏帝的一番苦心。
所以,夏天的七個哥哥雖然已經到封地就潘,但都開始不老實起來,都想有一天回帝都,坐上太子之位。
如果不行,可以篡位啊!
反正他們那皇帝老子也是這樣坐上龍椅的。
所以,帝都中流傳七大親王在封地訓練私兵,想謀反之事,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如果將大夏帝國比作是一個平靜的大海,那平靜的水面下,已經暗濤洶湧。
眾王,都想成帝。
就在李劍考慮下步行動時。
老太監出現在大殿前道:「李國公、曹丞相請留步!」
李國公和曹威同時轉身,臉上滿是尊重之色:「魏公公,是陛下有口諭嗎」
「不是口諭!」
老太監魏公公滿臉笑容:「陛下宣兩位大人在御書房相見!」
「遵旨!」
李國公和曹威都在心中暗猜:「皇帝這個時候召見他們做什麼呢」
是與青州總督葉凡被殺有關
還是與荒州王夏天有關
不久後。
御書房中。
魏公公領著曹威和李國公進門,上前見禮後,恭敬的站在書桌前,與先到的司馬劍恭聽聖言。
此時。
夏帝臉沉似水,看不出任何表情:「曹丞相,朕將小九的王道之言遞給你,讓你上書談談感受,為何至今朕的書桌上,都沒有你的奏摺
曹威老神在在,從袖子裡摸出一張奏摺,交到魏公公手中:「陛下,臣已經將感想寫在奏摺上,請陛下查閱。」
夏帝有些奇怪:「曹丞相既然已經寫好,為何不在上朝時遞上來呢」
旁邊。
司馬劍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警惕起來!
這個老傢伙今天有些異常,可能要耍花樣!
另一邊。
李國公虎目一亮,頓時來了精神!
曹威這個老狐狸要搞事!
因為,他要搞事時,就是曹威現在的眼神。
賊眉鼠眼的。
不過。
他李劍平生最怕的就是無事可搞!
這幾年,他扔下遠在邊塞的李家軍,回帝都國公府養傷,日子過得波瀾不驚,閒得蛋都疼!
幸好,他現在又找到了新的目標!
就是將荒州王送上帝王的寶座!
李劍放下心事,雙目緊盯曹威!
這幾年。
他默默觀察著整個大夏朝廷,特別是能進入大夏殿議事的重臣。
李劍發現,朝中重臣已經被各方勢力拉攏。
其中,曹威幫太子拉攏的人最多。
其它親王在朝中也各自拉攏了支持者。
那個時候,夏天還在皇宮藏書閣中裝呆賣傻。
然後。
他再觀察太子和眾親王,希望發現未來能帶大夏朝前進的明君。
結果很失望!
太子與眾王都是志大才疏之輩,論志向比天大,論才能,一個比一個爛。
果然是一個父親生的,
不過是虎父犬子!
令他失望。
然後。
他謝絕了各方勢力的拉攏。
雖然,李劍這幾年賦閒在家,但他是帝國名將,不敗戰神,在軍中威望很高。
若能得到他,就能得到大夏帝國軍方的信任。
現在,大夏朝軍方很多將帥,以前都是他的跟班,是他的弟子。
如果夏天知道朝中有這樣一個老傢伙幫他定會興奮得想馬上與司馬蘭洞房吧!
這一次。
夏天出帝都,救了李芙蓉,殺惡匪,壘京觀,向天下惡匪宣戰。
這才入了李劍的眼。
這個荒州王,至少比他八個哥哥好!
也許能帶領大夏走向繁榮昌盛。
他李劍,是一個有家國情懷的人!
這時。
曹威的奏摺已經放到皇帝面前:「陛下,上面就是臣的所思所想,請查閱。」
「若臣說得不好,還請陛下勿怪!」
「呵呵呵」
夏帝淡淡一笑,不置可否,打開奏摺:「那朕就先看看再說!」
「看你對那幾句話理解得深刻不深刻」
「司馬丞相和李國公也一起聽聽,看我們的右丞相的文采如何」
然後。
夏帝好奇的親自念道:「臣以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四句話,確實是王道霸言,足以名傳天下,讓我大夏王道之光,照亮九州大地。」
「但,荒州王自小在皇宮中長大,從小痴呆,智慧並不出眾,怎麼能突然悟出此等王道至理呢」
「臣以為,只有天生的王者,才能在靈感聚頂時,感悟出此等驚世之語。」
「若此言真是荒州王感悟,那他就是天生聰慧,天生就有王者之相!」
「那,他從小在皇宮中的痴呆表現,是在矇騙陛下嗎」
「他安的是什麼心思」
「此乃欺君大罪!」
念道這裡,夏帝抬起頭,深深的看了曹威一眼很深沉。
但是,看不出喜怒
夏帝繼續念道:「臣反過來再想,若是真的天生有些呆傻呢」
「那他就萬萬悟不出這四句王道之言。」
「而應該是另有其人所悟,而是放在了荒州王的頭上,為他揚名!」
「那是誰呢」
「誰有這樣的才情天賦呢」
「臣左思右想這個人必須在荒州王身邊,而且又願意無條件幫他!」
「最後,臣終於想到了一個人」
念道這裡,夏帝面無表情的抬眼看了看司馬劍。
不妙!
司馬劍已經想到了什麼,暗自警惕!
曹威這個老東西要藉機生事!
果然。
夏帝繼續念道:「臣跟隨陛下以來,素來忠厚老實侍君,最見不得那些欺君之人。」
「所以,臣若有所冒犯,還請陛下贖罪!」
「臣猜,那個幫助荒州王的人,就是左丞相司馬劍的女兒司馬蘭。」
「此女不僅美貌無雙,還才情過人,享有帝都第一才女的美名。」
「臣以為,在荒州王身邊,只有此女能悟出此王道絕句!」
「而此女,又被陛下賜婚於荒州王,是荒州王未來的王妃,所以,將她悟出來的王道絕句為未來夫婿揚名,也是天經地義!」
「但,司馬蘭如此做,不僅是欺騙陛下,更是欺騙天下人!」
「臣以為,她今年才歲,還是一個單純的少女,若無人指使,斷然不敢做此欺君之事!」
「除非,是受家裡大人之令!」
「最終,臣以為,此事應是左丞相司馬劍安排!」
「他想為未來的女婿揚名。」
「這,也是欺君之罪!」
「故,臣請陛下治左丞相司馬劍、其女司馬蘭、荒州王三人的欺君之罪!」
「右丞相:曹威!」
夏帝念完,臉色詭異。
御書房中,空氣凝重起來。
夏帝沉默了片刻,語氣平靜的道:「司馬愛卿,曹愛卿控訴你、司馬蘭、荒州王都犯了欺君之罪!」
「朕給你機會自辨!」
「開始吧!」
「是!」
司馬劍轉身就指著曹威的鼻子罵:「曹威,我們身為左右丞相,本該同心協力輔助陛下,將我大夏治理得繁榮昌盛。」
「可自從我上任以來,你處處刁難,到處說我壞話,天天在陛下面前往我身上安莫須有的罪名!」
「你究竟想做什麼」
「呵呵呵」
曹威不為所動,冷笑道:「左丞相,難道本相說的不是事實嗎」
「若荒州王未出宮前,一直在皇宮中裝痴賣傻,出宮後才將悟出的王道絕言說出,他那就是欺君!」
「但,若此話是司馬蘭所悟,將這話送給了荒州王,那就是你們三個都欺君!」
「咦」
司馬劍倒吸一口涼氣:「曹賊,你真是狠毒啊!」
「也就是說,無論我怎麼解釋,荒州王都犯了欺君之罪,是嗎」
「你說,荒州王究竟與你何冤何仇」
「你一定要針對他」
哼!
曹威惱羞成怒:「司馬老賊,本相只是就事論事,不想陛下被荒州王欺騙而已!」
「至於你有沒有犯欺君之罪陛下不是允許你自辯了嗎」
「你倒是說啊」
「你是怎麼欺君的」
曹威的話里滿是陷阱。
他一邊和司馬劍爭論,一邊觀察夏帝的臉色和舉動。
這一次,他就是要拿此事和荒州王來試探皇帝的心意!
皇帝究竟還殺不殺他那個臭老九了
但是,皇帝只是在揉太陽穴,看起來有些頭疼。
並沒有其它反應。
此時。
兩個丞相面對面擼袖子,將口水噴到對方臉上,一幅要打起來的樣子足以讓任何一個皇帝頭疼。
不過。
旁邊的李國公李劍倒是看得興致勃勃!
一邊看,他還一邊慫恿:「繼續噴口水啊!」
「嘴皮要快,口水要多,動作不能停,噴暈對方為止!」
「你們這嘴功不行啊!」
「想當初,本國公噴老一代六部尚書的時候,噴得他們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差點上吊!」
李劍越說越有勁,恨不得上場的是自己,擼起袖子道:「如果實在嘴皮子不行,就直接動手啊!」
「快!打起來!」
「誰打贏,誰就是對的。」
老太監魏公公看得很想笑!
但,他看到皇帝那頭疼的模樣,硬生生憋住,一臉老臉通紅,如同一隻便秘的老螃蟹。
終於。
夏帝沒有好氣的瞪了李劍一眼。
這個老傢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然後。
夏帝猛然站起,臉色陰沉喝道:「放肆!」
「撲通」
御書房裡,一屋子人全跪下了!
君王一怒,所有人跪地低頭,不敢作聲。
夏帝怒氣沖沖的道:「左丞相,右丞相參你、司馬蘭、荒州王有欺君之罪,理由充分,有理有據,你如果不能自辯,就休怪朕無情!」
此時。
司馬劍抬起頭,一臉無辜:「陛下,臣的自辯,就在臣的奏摺里!」
「請你查閱!」
「哼」
夏帝重新坐下,打開司馬劍的奏摺。
突然。
夏帝雙目中神光爆射:「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好!」
「真好!」
他眼中有光,直直看著司馬劍:「司馬愛卿,此事真如你所言嗎」
司馬劍重重的點了點頭:「是!」
「臣不敢欺君!」
另一邊。
曹威第一次聽到這「四立」。
他也被震撼了!
什麼為天地立心
什麼為生民立命
什麼為往聖繼絕學
什麼為萬世開太平
這他娘的的這是聖人之言啊!
曹威也是文人出身,聞聽到這種聖言,也不禁心潮澎湃,情不自禁的道:「陛下,難道是我大夏國出聖人了嗎」
「恭喜陛下!」
「賀喜陛下!」
曹威連忙送上馬屁!
司馬劍嘴角抽了抽,在曹威看不到的另一邊臉上,滿是譏諷。
李劍則豎起了耳朵,準備聽下文!
毋庸置疑的,這四句話就是聖言!
說這話的人,定是聖人!
但,究竟是誰呢
是隱藏在供奉殿中的老怪物嗎
還是有百家學派有人成聖了
「哈哈哈」
夏帝合上了奏摺,大笑了片刻。
這才嘴角勾起一絲譏諷之色,看著曹威冷冷的問:「我的右丞相,你認為這四句話是聖言」
「是!」
曹威不敢亂說。
「那你知道是誰說的嗎」
忽然。
看著夏帝的表情,曹威心中一驚!
不好!
夏帝的這個表情,是嘲諷!
他太熟悉了!
也就是說,夏帝帶著這個嘲諷的表情問他就是在嘲諷他!
一股涼意,從曹威的心底升起。
司馬劍這個老賊在奏摺中究竟怎麼自辯的
看皇帝現在的樣子,絲毫沒有要治欺君之罪的意思。
也就是說,司馬劍的奏摺,幫他、司馬蘭、荒州王都洗去了欺君之罪。
曹威的心拔涼拔涼的,就像堆滿了冰塊。
忽然。
他神情一震,面若死灰!
難道,這四句話也是那個廢物皇子說的
那個廢物皇子成聖了!
這怎麼可能啊
決不可能!
曹威腦袋又開始頭疼欲裂!
他娘的。
這話究竟是誰說得啊
(繼續送上大章!昨晚有一章被審了!)
(謝謝大家的支持和禮物,我繼續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