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重新坐到了椅子上,喝了一杯水後,才算壓制了心中那興奮的心情。
這是一萬兩千大洋啊!
如果弄到手的話,那麼他完全可以金盆洗手,不幹了。
到時候拿著這些錢遠走他鄉,去一個安全的地方,做一個地主老財,安心的吃租子,就能安享晚年了。
他雖然侵吞了蘇媛家的全部家產。
看著挺多,但是其實大部分都不能變現。
而且,這些財產也不是完全屬於他。
因為他的組織關係隸屬於黑風寨,是黑風寨外圍的小頭目,也正是因為這層關係,他才能快速的侵吞了蘇媛的家產。
以前蘇義是黑風寨二當家,對他照顧有加,讓其過的非常滋潤。
可這人死茶涼,沒了後台的蘇文現在過的一天不如一天。
而今天有一個天大的餡餅砸了下來,頓時就讓他有了幹完這一票,立刻卷錢跑路的想法。
心中打定了主意,再看看老神在在喝著茶水的秀才,他才小聲地說到,「秀才,現在這裡沒外人,說說你的想法吧。」
秀才環視了一下房間,然後走到窗前,伸手關上。
重新坐到椅子上,向前探了一下身子,緩緩地說道,「我的意思是當然幹完這一票,咱們就找個地方隱姓埋名,安度餘生。」
蘇文挪了挪椅子,也把身子向前探了探,「英雄所見略同,但是黑風寨的那仨」
「嘿嘿~」秀才冷笑一聲,接著便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蘇文滿意的點了點頭,這點兩個人又想到一起去了,但是他也有顧慮,「可是,他們有槍啊!」
「槍,咱們也有啊!」秀才冷笑著說道。
「可咱們只有一把,而他們卻有三把,而且咱們倆這槍法」蘇文面帶難色地說道。
「用這裡」秀才說著,用手指輕輕地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你有什麼計劃,說來聽聽。」蘇文問道。
秀才嘴角輕微上揚,帶著一股自信的微笑,「分而殺之。」
看著秀才的作態,蘇文趕緊給他倒上一杯茶水,問道,「怎麼分而殺之?」
對於蘇文的表現,秀才很滿意,他端起茶杯,「分而殺之就是把他們三個人分開,首先我們兩個帶著三人之中功夫最好的刀子出城,出了城後,你來吸引一下他的注意力」說著,秀才陰冷地做了一個開槍的動作,「然後我在後面一槍崩了他。」
「好!這個主意好,刀子在三人之中功夫最好,我們只要幹掉了他,這事情就成功了一大半,可那幹掉他之後呢?」蘇文繼續問道。
「幹掉他之後,我要趕緊回來協助楊彪和關虎兩個愣頭青把那個小丫頭綁出平安城。」
「那我呢?我幹什麼?」
「城南五里的胡家窩鋪大車店,你知道嗎?」
「知道!」
「我帶他們回來的時候,特意不準備水囊,而你就在那裡等著我們!準備好水!」這次秀才又把水字咬的很重,然後對著蘇文鬼魅的笑了。
「明白!可是」蘇文語塞,因為如果按照秀才所說的話,他們兩個人就分開了,可這一分開,肉票還不在自己的手裡,而這種情況是他不想看到的。
看著蘇文張口結舌的樣子,秀才鄙視地瞅著他:「怎麼,不相信我了,害怕我單獨把你支開,自己去單幹嗎?」
看到秀才不高興,蘇文趕緊解釋:「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這麼多年我哪次不都是聽你的嗎?」
「哎~」秀才嘆了一口,「這不怪你,這可是八千大洋,換做是我,也得琢磨琢磨。」
聽到贖金一下就少了三分之一,蘇文頓時急了,「不是一萬二嗎?」
秀才再次壓了壓手,「穩重啊!你先聽我說,就知道為什麼是八千了。」
蘇文喘了幾口氣,「你說。」
「首先一萬二是徐三這次帶回錢的總數,但這錢不是他的,是鬼子的。我們要一萬二,豈不是一下子就把他逼上了絕路。人被逼上了絕路可是什麼都乾的出來的,如果他真不要自己的女兒,那咱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而且那時候我們已經把黑風寨的人殺光了,到時候咱們倆怕也不好解釋吧?」
「所以,咱們只要八千?」
「對,做事留一線,八千剛好,給徐三留四千,這個數字也不小,如果他是聰明人的話,絕對會帶著這錢和他的女人連夜跑路。」
蘇文琢磨著秀才的話,覺得還是他考慮的周到,尤其是那只要八千的贖金,簡直是神來之筆,如果自己處理這事,絕對會一萬二全要。在聽完秀才的話後,他忽然覺得,他真那麼做了的話,那可能真的會一分錢都拿不到,而且還會得罪一個偽軍的重要軍官。
「那後面呢?」
「後面,咱們不就輕車熟路了嗎?交贖金,放肉票。」
「不撕票了?」
秀才搖了搖頭,「不能撕!因為只有不撕票,我們才有跑路的時間,別忘了,這個徐三可是軍需官,大部隊他調動不了,可是二三十人他應該還是指使的動!」
「那他為什麼不能調動大部隊,這麼大一筆錢,真沒了的話,就是他的上級怕也是吃不兜著走吧?「
秀才端起茶杯,信誓坦坦地笑著,「你忘了,我們不是還給他留了四千嗎?有這四千,他絕對不會把這件事情上報。」說完,一口便喝乾了杯子裡的茶水。
蘇文品味著秀才的話,越品越覺得有道理,越品越覺得秀才智慧超群,於是,他再次拿起了茶壺,為其滿上了一杯。
蘇文這次來平安一行總計五人。
除了他和秀才,還有三人,分別是小刀和楊彪、關虎。
而小刀三人是黑風寨派下來的,名為保護,實為監視。
由於是不同派系,所以他們並沒有和蘇文在一起。
山賊,沒什麼愛好,除了賭錢就是女人。
現在是白天,自然不可能去找女人,所以三個人就窩在屋子裡推牌九賭錢。
正當三人吆五喝六賭到興起的時候,房門忽然被人粗暴推開,發出了「咣當!」的一聲。
玩的正嗨的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門口的秀才,罵道,「你他娘的不會敲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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