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漢卿舉起了手,示意自己沒拿武器。
這點讓負責警戒的鬼子稍微放下了一點點心,但是他卻絲毫不敢鬆懈。
手電的光打在了塗漢卿的臉上,他下意識的偏了一下頭。
藉助這個光亮,負責警戒的鬼子在塗漢卿的臉上竟然看到來了一抹殘酷笑容。
這種笑容他很熟悉,是他的戰友在屠殺華夏百姓時才會顯露出的那種特有的笑容。
「鐺!」一聲特有金屬碰撞的聲響,讓鬼子兵手裡的手電不自然地向下移動。
光線照亮之處又忽然出現了一顆手雷,而這顆手雷被塗漢卿用腳輕輕一踢,已經向著自己飛了過來。
而剛才的聲音就是
想到這裡,鬼子兵立刻大聲喊道,「準備防禦衝擊!」
說話間,他已經把身體徹底的蜷縮在防爆盾後面,而那個拆彈的鬼子此刻也顧不上眼前的炸彈,而是迅速臥倒,趴在了地上。
一如既往,胖子的手雷在兩秒後發生了爆炸!
「轟!」一聲巨大聲響從高爐上傳來,並且產生了巨大的火光與衝擊波。
即使有防爆盾,即使臥倒在地,拆彈小組也被強大的衝擊波掀飛了出去。
胖子的高爆炸彈連幾噸重的改裝吉普都能掀翻,更別說這隻有百十來斤的小鬼子了。
聲音很大,引來了高爐之下的向井和三郎的注視。
一顆手雷的爆炸影響雖然不大,但是卻讓他知道現在八路已經到了高爐。
他揮了揮手,三顆個白色的照明彈飛上了天空,照亮了爆炸的區域。
本來應該有兩三盞探照燈也跟著照過來的,但是此刻卻只有一盞打了過去。
在眾多光線照耀下,發現一個人影吊在高爐樓梯的地板上。
塗漢卿在踢出手雷後就立刻連續的幾個後跳,最後一個後空翻翻出了樓梯,然後在墜落的時候抓住了鐵質的樓梯板。
他不是玩雜技,而是他要盯著手雷和鬼子的工兵,確保不出什麼意外。
在抓到地板後大概等待了一秒,手雷發生了爆炸。
沒有看到爆炸的場面,但是他卻感覺那劇烈顫抖的樓梯。
剛才的爆炸的威力絕對不能小覷。
吊在樓梯上晃蕩了幾下,塗漢卿便翻身再次登上了樓梯。
一瘸一拐地走了幾步,打開手電,鬼子的工兵此刻不知道炸到哪去了,可是眼前地的景象卻是讓他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這一段樓梯和過道基本上都是用個角鋼和鐵絲網做成的,不算特別結實,所以被手雷巨大的威力炸斷了一截,但這不算真正的問題,而真正的問題是遠處的炸彈好像被人動過。
被炸斷的一截通路,不算什麼,但那炸彈才是塗漢卿真正擔心事情。
距離爆炸還有不到一分鐘,正當他準備跳過去的時候,忽然聽到了「滋滋滋」的幾聲輕微響聲傳來。
隨即,高爐上的幾盞負責照明的燈亮了!
同時,腳步聲從周圍傳來,下面有,上面也有。
顯然,鬼子打算把他包圍。
塗漢卿沒有理會,而是表情凝重的一個小助跑跳過了那個一米多的斷層。
沒走幾步,他便來到炸彈的近前。
看了一眼他的心就涼了,因為這個炸彈已經被拆了。
雜亂地腳步聲越來近,前方、後方,甚至就連下面都出現了鬼子。
他被包圍了。
塗漢卿看了一眼炸彈後他舉起了手,用日語生硬地喊出了,「我投降。」
聽到這句,包圍他的鬼子的身體立刻頓了一下,「投降!就放下槍!」同時用三八大蓋比劃了一下的他腰間的南部十四。
塗漢卿「嗨!」了一聲,伸出一隻手慢慢地摸向了腰裡的南部十四。
他手上的動作很慢,圍著他的幾名鬼子眼睛都死死的盯著他的手,怕他有什么小動作。
塗漢卿的動作太慢了,就是個放手的動作他就足足磨蹭了五六秒的時間,而這五六秒的時間才把這個動作完成了一半。
一個鬼子的軍曹此刻也表現出很不耐煩的樣子,喊了一句,「哈壓庫~」
「我不懂!」塗漢卿回復道。
「八嘎!」
語言不通,讓鬼子軍曹忍不住爆了一句東瀛國罵。
可就他話音落地的時候,突然從高爐別的位置傳來一聲聲爆炸的聲音。
「轟轟~」
「轟!」
塗漢卿再一次笑了,在此刻他的手不再是慢動作,而是以極快無比的速度,掏出腰間的南部十四,扣下了扳機。
南部十四雖然不好看,裝彈也少,但是射擊精度還是蠻高的。
子彈出膛,帶著死亡的螺旋擊中了裝有硝*甘油的瓶子。
於此同時,圍著塗漢卿的鬼子才扣動了扳機。
但是,此刻為時已晚。
巨大爆炸伴隨這強烈火光從高爐上爆發了出來,隨後又是連續的爆炸聲響起。
火光,爆炸,還有微不可聞的槍聲,在這個黑夜編制出了一首死亡的樂章。
「終於炸了!」一滴眼淚順著沈春涼的眼角滑落。
塗漢卿剛才吊在半空的情景他也看到了,從時間和爆炸的威力來判斷,他是很難逃離的,看來塗漢卿是凶多吉少了。
吸了一口氣,沒有時間傷心,他單手檢查了一下彈藥。
彈藥基本已經所剩無幾,湯姆森還有半個彈夾,十六顆子彈;盒子炮還有五顆子彈,普通手雷沒了,只剩下一顆董金寶特質高爆手雷。
彈盡糧絕,而且一條胳膊也受了傷,現在幾乎已經抬不起來。
感覺眼前有點模糊了,他知道這是失血過多造成了。
翻出小藥瓶,把最後一點藥粉也撒到了傷口上,然後將空空如也的藥瓶放到地上,伸手從一個鬼子的屍體上拿出水壺狠狠的灌了一口。
繼續在鬼子身上翻找,希望在摸出點有用的東西。
結果,除了三八大蓋的子彈,對他有用的只有一包「覺醒藥劑」。
瞅著這包覺醒藥劑,他若有所有,好像是在猶豫。
他曾經聽徐三說過這種東西,知道這東西是興奮劑,同時也知道這玩意好像阿片一樣容易成癮,也許用過一次就會萬劫不復。
猶豫了片刻,他就把這玩意扔了出去,「娘的,勞資堂堂三秦兒郎怎麼能可用這種小鬼子的春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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