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祁真與莫惑想也不想,幾乎同時拒絕:>
二人:「……」
眾人:「……」
場面靜了靜,二人不由得再次對視,小王爺恍然想起這人有潔癖,底氣頓時足了,暗道怕他做什麼!莫惑則想起要找小金球,這正是機會。於是二人又一次同時開口:>
二人:「……」
眾人:「……」
祁真看看莫惑,沉默一下,急忙問老闆是哪間房,然後扭頭上樓,衝進去撲在床上狠狠打了一個滾,抬頭見某人出現在門口,立即得意,有本事你睡呀!
莫惑在心底冷笑一聲,邁進了客房。
暗衛與風雨樓的人齊齊起了無數波瀾,前者驚怒,你難道真對我們小王爺有想法?後者很激動,樓主果然喜歡人家,連潔癖都忘了!他們見旁邊的人要上前,一把拉住對方,微笑地提議說去收拾一下,準備吃晚飯。
滾吧!暗衛看出他們有意阻攔,快速分出兩人牽制,另外兩人迅速進去了。
壞什麼好事!風雨樓的人痛心疾首,但終究抵擋不住好奇,扒著門框向里望了望,只見少年窩在床上,他們樓主則坐在房間的椅子裡,二人都沒開口。
莫惑淡定地頂著眾人的視線,問道:「不吃飯?」
「…真占完領地,乖乖爬下了床。
莫惑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而這次出門只為祝壽,不是什麼要緊事,所以當初便挑了廚藝不錯的手下來處理路上的三餐。祁真這幾日與他們同行,自然是一起吃的,並且每頓都吃得很爽,覺得這辦法不錯,甚至開始思考是否要寫信讓大哥派個武功好的御廚了。
幾人照例分成兩桌,和和氣氣各懷心思地吃完,小二恰好燒完熱水。祁真休息一下,率先跑回房洗澡。莫惑並不和他搶,低聲對衛玄吩咐一句,起身上樓。
小王爺與別人睡在一屋,尤其此刻脫得光光的,暗衛不敢大意,便都在屋裡守著,屏風左右各站兩人,完全擋住外界的窺探。莫惑進門時看到的就是這番場景,掃他們一眼,找地方坐好,拿出一本書靜靜看起來。
天色漸暗,屋裡點了燈,燭火暖暖,他一向冰冷的五官也柔和了些,竟透出幾分溫潤。暗衛面無表情,心裡哇涼哇涼的,小王爺喜歡什麼樣的人?萬一被勾搭走可、可怎怎麼辦?
屏風後不期然傳出了小王爺的聲音:「進來一個人。」
暗衛微怔,快速分出一個人過去,只見小王爺已經邁出浴桶披上了內衫,那衣服有些薄,隱約可以看見胸前鼓起的小球。祁真也是發現了這一點,繼而想到要和莫惑睡一晚,這才叫了人。他摘下小金球塞給暗衛,無聲地說了兩個字:收著。
暗衛瞭然,妥善地放好。
祁真很滿意,披上外衫出去,瞬間看到坐在屋內的莫惑,不由得愣了愣,暗道這人雖然偶爾無恥了點,但長得真是不錯。
莫惑察覺他的視線,抬起頭:「洗完了?」
祁真回神嗯了聲,走過去喝完幾口水便要爬上床,這時卻聽見莫惑讓他等等,便警惕地轉身:「怎麼?先說好,我一定要睡床。」
&不讓你睡。」莫惑話音一落,房門恰好被敲了兩聲,風雨樓的人魚貫而入,發現少年已經洗完,於是分出兩人去換水,順便將浴桶洗淨,剩餘的人則抱著自帶的床單被褥走到了床邊。
祁真愣愣地站著,這些天他們住在不同的客房,他根本沒注意莫惑的情況,直到此刻才發現這人竟能活得如此講究。他打量煥然一新的大床,感覺看著就很舒坦,便默默把「你怎麼這麼麻煩」的話咽了回去,接著反應一下,怒了,本王之前的滾豈不是白打了!
莫惑見手下將熱水弄了進來,不理會他不爽的小眼神,放下書:「行了,睡吧。」
這麼大方?祁真有點懷疑,乾脆撲在床上又滾了滾。
莫惑瞥他一眼,淡定地走了。他是有潔癖,也確實不喜歡和人有肢體接觸,但這少年洗過澡乾乾淨淨的,他並非不能容忍與對方睡在一張床上,反正地方夠大,只要不碰到就好了。
風雨樓的人正在兌水,見他們樓主繞過了屏風,便快速幹完活離開。
衛玄走在最後,輕輕對他搖頭。按照樓主剛才的吩咐,他趁著少年的手下都在房間的空當去翻了翻他們的行李,既沒見著小金球的影子,也沒發現其他有用的東西,想來重要的恐怕都被他們隨身帶著。
莫惑神色不變,略微點了點頭。
他洗澡比較慢,等到出去,少年已經窩在床上縮成一團,他緩步上前看了看:「睡著了?」
祁真隱約聽到聲音,迷迷糊糊睜開眼望了過去。這床被墊了一層,特別軟,用的料子也好,躺著很舒坦,他深深地覺得這才叫日子,漸漸便昏昏欲睡了。
莫惑見他眼角微微發紅還帶著水汽,知道他是困了,便不再與他說話,放下了床幔,接著卻見人影一晃,藏在暗處的人閃過來,壓低聲音,「你做什麼?」
他掃一眼:「自然是睡覺。」
暗衛忍了忍,沒忍住:「你可以不放床幔。」
莫惑不與他們理論,直接將少年挖了起來。小王爺坐在床上茫然地聽完過程,表示沒關係,慢吞吞又縮進了被窩。莫惑淡然問:「聽見了?」
暗衛不答,眼睜睜看著他將另一邊的床幔也放下,徹底擋住他們的視線,只覺心都要碎了,不過這人畢竟有潔癖,興許不會對他們嬌貴的小王爺做什麼…>
房間很快靜下來,莫惑側身聽著旁邊綿長的呼吸聲,感覺有些不習慣,但忍著沒動,閉眼休息,等到一個時辰後再次睜開,少年已經徹底睡著了。
房間的一角仍點著燈,亮光透過帷幔滲過一絲,加上他的眼力本就好,因此看得還算清楚,他盯著少年看了一會兒,伸手挑開對方的衣襟,見脖子上很乾淨,於是下移到少年的手腕將兩邊都摸了摸,發現還是沒有,便沉吟一下,起身看了看腳腕,這才重新躺回。
——那么小金球的擁有者是這少年認識的人,還是在手下身上?
他忽然想起少年洗澡時叫過人,覺得若小金球真在少年手裡,很可能是那時給了別人,沉默片刻,忍不住戳戳少年的臉,你倒是聰明。
祁真若有所覺,頓時撅起嘴,向旁邊蹭了蹭。
他熟睡時分不清方向,這麼一蹭,二人的距離反而更近,莫惑見他溫順地閉著眼,很乖巧的樣子,靜靜看了看,忍不住再次戳戳他的臉,見他又一次撅嘴,便控制力道,惡趣味地繼續戳。
祁真正夢見與人在玩投食遊戲,但對方總往他臉上扔,讓他怎麼也吃不到,立刻不爽,乾脆側了側頭。與此同時,莫惑的手指恰好落下,直接碰上少年的唇,緊接著就被少年張開嘴一口咬了下去。
莫惑:「………………」
你給我鬆開!莫惑用另一隻手扳住他的下巴,準備撬開他的嘴,卻察覺一個無比柔軟的東西抵上了手指,輕輕舔了舔,心頭瞬間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第一反應竟不是噁心。
他尚未回神,手指便被對方用舌尖推了出來,而某人撇撇嘴,似乎很不滿,他定定神,將手伸到面前看見了牙印和口水,這才後知後覺黑了臉,急忙下床裝作去如廁的樣子邁出門,跑去把手洗乾淨,這才回來。
指尖好像仍留著方才的餘溫,有些癢,他望著少年,最後掐一把對方的臉,閉眼睡覺。
祁真第二天睜眼時身側早已沒了某人的影子,他又眯了一會兒,滿足地伸伸懶腰,爬下了床。暗衛忍不住問:「少爺睡得怎麼樣?」
&好。」
暗衛打量幾眼,覺得應該沒事,頓時鬆氣。
祁真要回小金球戴好,問道:「莫惑呢?」
暗衛正要回答,緊接著便察覺到什麼,急忙轉身,同時見房門被莫惑推開,心中齊齊一凜,他們剛才竟沒聽到絲毫聲音,這人的武功委實可怕!
莫惑見某人正在穿衣服,抬眼一掃,發現那領口外有一小節還未被完全塞進去的鏈子,便淡然走上前,一邊說要吃飯了,一邊毫無預兆加速,閃過去挑出鏈子,用力將小金球拽了下來。他方才刻意放輕腳步,本想抱著僥倖心理試試能不能撞見什麼有用的東西,誰知運氣不錯,竟真能有收穫。他捏著小金球:「你是不是應該對我解釋一下?」
祁真眨眨眼,又眨眨眼,迅速回神:「還給我!」這可是他對上紅衣瘋子的保命符啊!
莫惑腳步一動,霎那間掠到房間另一頭。
祁真忍著搶回來的衝動,耐心談條件:「怎樣才肯給我?」
莫惑輕描淡寫給了他致命一擊:「免談。」
祁真深吸一口氣,只覺新仇舊恨一起往上涌,立即對暗衛吩咐道:「上,給我打他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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