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茶館裡,熱氣蒸騰,人聲鼎沸。程塵、林風和影子三人尋了個角落坐下,要了壺清茶和幾碟點心,暫作休息。連日來的奔波讓他們疲憊不堪,此刻難得的平靜顯得格外珍貴。程塵輕抿一口茶,茶香四溢,卻無法撫平他心中的波瀾。黑風峽一戰雖然大勝,但他也明白,這只是漫漫復仇路上的一個小小的節點。趙無極詭計多端,絕不會善罷甘休。
林風目光敏銳地掃視著茶館內形形色色的人群,他習慣性地觀察周圍的環境,這是多年情報工作養成的本能。突然,他的眼神在一桌客人身上停頓了片刻。那桌坐著三個人,衣著普通,卻舉止略顯怪異。他們看似漫不經心地喝茶聊天,眼神卻時不時地瞟向程塵他們這邊,閃爍不定,似乎在暗中觀察。
「公子,有些不對勁。」林風壓低聲音,湊到程塵耳邊說道,「那邊的幾個人,好像在監視我們。」
程塵不動聲色地順著林風的目光看去,那三人依舊裝作閒聊,但眼神中的探究之意卻掩飾不住。他心中瞭然,看來趙無極已經按捺不住,開始試探了。
「不必理會,繼續喝茶。」程塵淡淡地說道,語氣中聽不出絲毫的緊張。他拿起茶杯,輕輕吹拂著水面漂浮的茶葉,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影子。」程塵眼角餘光瞥向一旁沉默寡言的影子,「你去查查他們的底細,小心些,別打草驚蛇。」
影子微微點頭,起身離開了茶館。他身形融入熙攘的人群中,如同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追蹤著那三人。
茶館裡的喧鬧聲依舊,程塵和林風繼續喝茶,表面上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涌動。程塵心中思緒萬千,他在思考趙無極此舉的用意。是想試探自己是否還活著?還是想探聽自己下一步的計劃?又或者,他們已經掌握了什麼新的情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茶館裡的客人來來往往,那三人也始終沒有進一步的動作。程塵看似平靜地品著茶,實則內心早已波濤洶湧。他知道,這場情報暗戰才剛剛開始,而這場博弈的勝負,將直接影響他復仇大計的成敗。
突然,茶館門口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媚娘。她一身紅衣,妖嬈嫵媚,款款走來,徑直走向程塵他們的桌子。媚娘的出現,讓原本就暗流涌動的茶館,更添了一絲神秘的氣息。她嫣然一笑,對著程塵說道:「程公子,好久不見……」
媚娘的出現讓程塵微微蹙眉,這個黑市情報販子,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禿鷲,總是在關鍵時刻出現。他放下茶杯,不動聲色地問道:「媚娘老闆,有何貴幹?」
媚娘掩嘴輕笑,風情萬種:「程公子說笑了,奴家只是路過,順便來看看老朋友。」她目光流轉,掃過程塵和林風,最終停留在程塵身上,「聽說程公子最近風頭正盛,黑風峽一戰大獲全勝,真是可喜可賀。」
「媚娘的消息倒是靈通。」程塵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他知道媚娘此來絕非偶然,必然有所圖謀。
就在這時,影子悄無聲息地回到了茶館,在程塵耳邊低語幾句後便退至一旁。程塵聽完影子的匯報,眼神微微一沉。果然不出所料,那三人正是趙無極派來的探子,目的就是試探他們是否掌握了新的情報。
「看來趙無極還真是沉不住氣。」程塵心中暗道。他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既然趙無極想探聽情報,那他就將計就計,放出一些假消息,擾亂他們的視線。
「林風,」程塵低聲吩咐道,「你去找個可靠的人,散布一些消息出去,就說我們掌握了趙無極勾結蠻族,意圖謀反的證據。」
林風微微一愣,隨即領會了程塵的意思。他知道這是故意放出的假情報,目的就是迷惑趙無極,讓他誤以為他們掌握了關鍵信息。
「明白,公子。」林風點頭應道,隨後起身離開了茶館。
媚娘將兩人的對話盡收眼底,她眼波流轉,心中暗自揣測著程塵的意圖。她雖然不知道程塵具體要做什麼,但她敏銳地感覺到,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到來。
程塵與媚娘繼續閒聊,談論著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氣氛看似輕鬆,實則暗潮洶湧。程塵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媚娘的反應,試圖從她細微的表情變化中捕捉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媚娘巧笑嫣然,言語間充滿了試探,試圖從程塵口中套出更多的情報。然而程塵卻滴水不漏,始終保持著淡淡的微笑,不露絲毫破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茶館裡的氣氛逐漸變得微妙起來。程塵知道,林風那邊應該已經開始行動了,而趙無極的反應也很快就會到來。
突然,茶館門口傳來一陣騷動。幾個身穿官服的士兵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他們目光凌厲地掃視著茶館內的眾人,似乎在尋找什麼人。
媚娘見狀,臉色微微一變。她下意識地看向程塵,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程塵則依舊保持著鎮定,他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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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林風匆匆回到了茶館。他臉色略顯蒼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走到程塵身邊,低聲說道:「公子,事情有些不妙……」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茶館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赫然出現……趙無極。他臉色陰沉,目光如刀,死死地盯著程塵,一字一頓地說道:「程塵,我們又見面了……」
林風壓低聲音,急促地說道:「公子,我按照您的吩咐散布了假消息,但趙無極身邊的那個高手,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一直在跟蹤我,我險些被他抓住!」
茶館內的空氣瞬間凝固,趙無極的出現,讓原本就緊張的氣氛更加劍拔弩張。媚娘不動聲色地向後退了幾步,試圖讓自己置身事外。她深知,接下來的場面恐怕會非常激烈。
趙無極的目光如同鷹隼般銳利,他一步步走近程塵,語氣冰冷:「程塵,你以為你耍的小伎倆能瞞得過我?你散布的那些謠言,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程塵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趙大人何必動怒?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當不得真。倒是趙大人,如此興師動眾地來到這小小的茶館,不知有何貴幹?」
「少裝蒜!」趙無極怒喝一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故意散布假消息,就是為了擾亂我的視線,掩蓋你真正的目的!」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黑衣,身材高大的男子從趙無極身後走出。他眼神陰鷙,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殺氣,正是趙無極的貼身高手,人稱「鬼影」。
鬼影的目光死死地鎖定在林風身上,語氣森然:「小子,你剛才鬼鬼祟祟地在街上散布謠言,究竟是誰指使你的?」
林風臉色蒼白,額頭上冷汗涔涔。他下意識地看向程塵,眼中充滿了求助的意味。
程塵微微一笑,站起身來,擋在林風面前,直視著鬼影:「這位兄台,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這位朋友只是在街上閒逛,何來散布謠言之說?」
「哼,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鬼影冷笑一聲,伸手便要抓住林風。
說時遲那時快,程塵身形一閃,瞬間擋在林風身前,一把抓住了鬼影的手腕。
「放肆!」程塵眼神一冷,一股強大的氣勢從他身上爆發出來,震得鬼影連連後退。
趙無極見狀,臉色微微一變。他沒想到程塵竟然有如此身手,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他。
「程塵,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想與我作對?」趙無極語氣陰沉地問道。
程塵淡淡一笑:「趙大人言重了,我只是想保護我的朋友而已。況且,我並沒有散布任何謠言,趙大人如果不信,大可去查證。」
程塵故意將「查證」二字咬得很重,他知道趙無極一定會派人去調查,而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趙無極深深地看了程塵一眼,心中暗自盤算著。他雖然懷疑程塵在耍花招,但卻找不到任何證據。而且,他此行的目的並非與程塵發生衝突,而是為了探聽情報。
想到這裡,趙無極壓下心中的怒火,冷哼一聲:「程塵,你最好不要玩火自焚!今日之事,我記下了!」
說完,趙無極轉身離去,鬼影緊隨其後。
看著趙無極離去的背影,程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知道,自己放出的假消息已經成功地引起了趙無極的注意,接下來就看他如何應對。
他轉過頭,對林風說道:「你做得很好,下去休息吧。」
林風如釋重負地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媚娘走到程塵身邊,語氣意味深長地說道:「程公子好手段,竟然連趙無極都被你耍得團團轉。」
程塵微微一笑,沒有說話。他望著茶館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暗道:趙無極,你以為你得到了情報,殊不知,你已經落入了我的圈套……這場遊戲,才剛剛開始。他拿起茶杯,輕抿一口,目光落在茶杯中蕩漾的茶水上,平靜的表面下,暗流涌動。「媚娘,」程塵放下茶杯,緩緩開口,「有些事情,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相……」
媚娘輕笑一聲,眼波流轉,似乎對程塵話裡有話的暗示並不在意。「程公子說笑了,奴家不過一介女流,只關心金銀交易,哪裡看得懂這權謀之爭的真相呢?」她纖細的手指輕輕撫摸著茶杯,塗著蔻丹的指甲在光線下閃爍著妖冶的光芒。「不過,奴家知道,程公子並非池中之物,日後定能成就一番大事。」
程塵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品著茶,茶香氤氳,卻掩蓋不住空氣中瀰漫的緊張氣氛。他知道,趙無極的試探只是一個開始,一場真正的情報交鋒即將拉開帷幕。他們必須更加小心,步步為營,才能在這場暗戰中立於不敗之地。
茶館內人來人往,喧囂聲不絕於耳,卻仿佛與程塵隔絕開來。他的思緒飛速運轉,分析著趙無極此行的目的和背後的含義。趙無極的突然出現,絕非偶然,他一定是得到了某種消息,才會如此急切地前來試探。而這個消息,很可能與程家的滅門慘案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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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風,」程塵突然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你繼續散布假消息,但要注意方式方法,切不可露出馬腳。記住,我們的目的是要迷惑趙無極,讓他誤判我們的意圖。」
躲在暗處的林風立刻回應:「是,公子!屬下明白!」
程塵點點頭,目光轉向媚娘,「媚娘,你消息靈通,可曾聽說最近有什麼異常動靜?」
媚娘嫣然一笑,「程公子想知道什麼,不妨直說。奴家的消息,可是很貴的。」
程塵也不繞彎子,直接說道:「我想知道,最近趙無極都與哪些人接觸過,以及他都做了些什麼。」
媚娘沉吟片刻,說道:「趙無極最近行事十分低調,很少公開露面。不過,據奴家所知,他似乎與宮中一位貴人來往密切。」
「宮中貴人?」程塵眉頭微皺,「可知道是哪位貴人?」
媚娘搖了搖頭,「這個奴家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奴家可以幫公子打聽,只是需要一些時間,當然,也需要一些…酬勞。」
程塵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淡淡一笑:「只要消息可靠,價錢好商量。」
媚娘滿意地笑了,她伸出纖纖玉手,輕輕拍了拍程塵的手背,語氣曖昧:「程公子果然爽快,奴家這就去幫公子打聽消息。不過,公子也要小心,這京城的水,可是很深的。」
媚娘離去後,程塵獨自一人坐在茶館中,陷入沉思。他知道,趙無極與宮中貴人的來往,絕非好事。這背後,很可能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為了查清真相,他必須獲取更多的情報線索。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京城籠罩在一片迷離的夜色之中。程塵起身離開了茶館,身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要去的地方,是京城最隱秘的角落——黑市。他需要找到媚娘,獲取更多關於趙無極和那位神秘宮中貴人的情報。走到一個昏暗的巷口,程塵停下了腳步,巷口深處,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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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3 章 暗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