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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月本想著來找兩件陳潛的衣服,看看如何做兩件新的來,上一年做的冬衣是不是又要做新的了。書神屋 m.shushenwu.com沒想到一進到陳潛的房間晚月便吃了一驚,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這還是陳潛的房間嗎?
滿屋子的紅像是要有喜事發生,牆上貼著紅「囍」字,就連床帷帳都是鮮紅的顏色,衣柜上、桌子上貼的全是喜字。
陳潛察覺晚月不在院中,慌忙跑到臥房來,一進來果真看到了待在原地不知該向何處去的晚月。
之前在京都的時候晚月受傷剛剛醒來,兩人確實說過要成親的事情。自此之後陳潛便將這事放在了心中,回了洛城連忙叫阿千準備東西,屋子裡里外外,家具用品都採買了新的,準備著去錦藝閣提親。
只是這番打算陳潛還沒告訴過晚月,哪怕兩人都算是沒有家,沒有家人的人,陳潛也想著三書六禮,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讓晚月做自己的夫人。
這忽然的就被晚月知道了,一瞬間陳潛也不知所措。
自己一言不發的準備了這一切,眼下被晚月看了個正著,陳潛像是被窺探了內心的少年,站在原地不好意思去看晚月,只能尷尬的撓撓頭。
「時元,你要成親了啊。」晚月呆呆的站在屋內,腦子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木木地問了這句話。
陳潛走到床邊,從枕下拿出一張紅色的紙,遞給晚月。
接過這張紙的時候晚月還沒反應過來眼前發生的一起,直到看到紙上的兩個大字,
「婚書」?!
紙上是陳潛的字,晚月認得出來。陳潛的字寫的鋒芒盡露,與他這人的性格恰恰相反,晚月還特意研究過這個事情,甚至拿著陳潛的字找東街算命的去卜過一卦,那算命的說寫這字的人畢竟身份不凡,必要經歷多番磨難。
當時晚月覺得這算命的純屬胡謅,不過是為了騙她錢罷了。
這張紙上不像陳潛往日的作風,鋒芒盡收,寫的婉轉含情,但這確實是出自陳潛之手無差。
「謹以此生為證,締結良緣,永結同好。」晚月喃喃的念著這紙上最後的字,「陳時元、晚月。汜朝雲德三年正月十七。」
此番晚月才算是真正的反應過來,這份婚書,寫的是陳時元與晚月於雲德三年正月十七成婚,那不就是在一月後嗎?
「這」晚月看著陳潛。
「我找人算過了,年後正月十七是個萬事皆宜的好日子,我們成親。」此番陳潛眼中含笑,雙手比著手語的動作很慢,唯恐晚月沒看到什麼重要的話一般。
既然被晚月看到了,就趁此機會告知晚月自己的心意,在此之前陳潛正愁不知該如何向晚月開口,若是貿然去錦藝閣提親,會不會太過於唐突了。
「我們?成親?」晚月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一般,「正月十七我們成親?!」
晚月再次向陳潛確認了一遍。
看著他這副樣子,陳潛點點頭,無奈的笑笑,「你不想與我成親嗎?」
「不是,不是這樣的。」晚月手拿著婚書連連搖頭,坐在椅子上滿面愁容,卻帶著一絲少女的嬌羞。
「我只是還沒準備好。」晚月低著頭,說話的聲音極小,卻還是被陳潛聽到了。
嗯,確實是怪自己了,是自己沒有早早地告訴晚月。
既然沒有不願意嫁給自己,那就擇日不如撞日!
看著陳潛忽然走出門去,晚月連忙站起來跟到門口,「喂,你幹嘛去啊!」
晚月在門口叫了陳潛一聲,陳潛並沒理會,只是疾步向外走,晚月也只能悻悻地繼續回到房中坐著等陳潛。
有時晚月也會壞壞的想,陳潛這啞疾還真是麻煩,就像這種時候,他就該答自己話的。可這種情況下,他不能答話,晚月又不能怪他。
陳潛出了門便直直的衝著西街去了,早上聽阿千說了句西街最近生意很好,還問陳潛打算不打算開個店面,阿千給他做掌柜。
陳潛還真的細細思考了這個問題,如果是開個店面也算是不錯的,若是以為與晚月成親了,自己也算是有個正經的營生。
只是自己打小便沒經歷過商賈之事,在這方面還真不如阿千。
陳潛急急忙忙的大步走到西街街口,果然正看到阿千對著一看上去有一百五六十斤的婦人一口一個姐姐叫著,跟她說這副玉蘭極趁她。
若是在三四年前,陳潛看到此番場面絕對會有一種不想認識阿千的感覺,但是如今也算是見怪不怪了。大步走到阿千面前,陳潛也來不及解釋什麼,就開始收阿千的攤子了。
「公子你怎麼來了。」
「公子這是做什麼啊?」看著陳潛收攤,阿千問了一句也連忙幫著陳潛收起攤子來了,這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才會讓公子如此緊急。
「小畫郎,你這畫到底還賣不賣了啊,我這銀子都準備好了啊。」那婦人面上橫肉一堆,此番作出嬌嗔的表情,到有些讓人頭皮發麻的意味。
也虧得阿千收著攤子的同時,還能附上一個明媚的笑。
「今兒個家中急事就收攤了姐姐,明日我再來賣,你再來尋我可好?」
「明日?」那婦人眉眼一橫,「我也不是日日都有時間的,正事不做偏要來尋你個小畫郎嗎?」
「是是是,姐姐說的是,改日,改日我親自送到貴府去,只要姐姐知會一聲,我定是萬死不辭。」阿千歲說這話,手上收拾東西的動作卻不慢,臉上的真誠的笑一分也沒少。
「誰稀罕你死啊,愛賣不賣。」那夫人走後,陳潛與阿千差不多也收拾完了。
陳潛向阿千投去一個同情的眼神,阿千啊阿千,沒想到我不在的時候你竟然如此辛苦。這幾年在洛城總讓陳潛有種感覺,就是自己雖不能說話了,但阿千完全可以代表了自己的嘴。
陳潛在心中更加肯定了,這事拖阿千來辦,那真是再對不過了。
「抱歉啊公子,叫你見了這污糟事。」阿千抱著字畫,一手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在他心中陳潛便是最尊貴的,哪怕是到如此地步,他也是貴重的定遠侯之子,萬不該到這市井上見自己這般諂媚的模樣。
「此番公子如此著急是為何?」
再回小院的路上,陳潛將事情大致與阿千交代了。
這事其實已經謀劃很久了,陳潛的心思阿千是知道的,所以此番確定了之後,阿千走起路來都覺得輕便了不少,整個人看上去比陳潛還要開心。
倒像是他要成親了一般。
------題外話------
阿千公子不需要說話,我就是你的嘴!
你能說出口的,不能說出口的,我都能說出口!
說媒這事你交給我就放心吧!
沒錯!就是說媒!三媒六聘,沒有媒人陳潛如何去提親?
這不,萬能阿千上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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