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得,武道張家這幫人還真雞賊!」莊三豐忍不住要吐糟,武道張家的人跑的這麼分散,自己就是想追擊那也是分身乏術,自己還不知道喚醒陰陽胎的方法呢!你們一跑自己找誰問吶!
畢竟張飛龍可是武道五重實力的高手,而且傷勢看樣子還恢復了不少,要拼命跑起來,那速度可不是莊三豐能攆得上的。莊三豐雖然能一掌擊傷張飛龍,但那也只能說明太極綿掌非常適合自己的體質,再加上一點兒偷襲的僥倖因素,掌法厲害並不能確保自己一定在奔跑速度上有優勢。莊三豐沒有專門學過奔跑步法之類的招式,自己總不能用太極綿掌倒立著跑步吧?
況且俗話說窮寇莫追,莊三豐自己要是冒冒失失去追逐武道張家的人,天知道張飛龍那個老奸巨猾的存在會用什麼樣的陰謀詭計對付自己,說不定他們就是故意佯裝敗走,等著自己跳進他們設下的陷阱里。
而且當務之急也不是追捕這些亡命之徒,想法子快點兒解救那些被攝魂術控制的陰陽胎們才是莊三豐現在的首要任務。
既然向張飛龍以及崔流貔詢問救人之法已然希望渺茫,莊三豐現在索性決定還是先把眾人送去鎮上的派出所再說,自己一人不知解救之法,說不定警方以及武道李家的人可以召集能人異士集思廣益解決此事也說不定。
噗通!正當莊三豐著急於想法子救人之時,耳邊卻傳來了一陣物體跌落的聲音。待莊三豐尋聲回頭一看,卻發現林振鷹道長不知怎麼已經跌落在地,雖然沒有暈過去,但是個人都可以看出林振鷹道長已經虛弱到了身體的極限,此時林道長蒼白的臉上滿滿的都是虛汗。
「林老,你?!」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莊三豐嚇了一跳,這林道長要是有什麼事,自己可怎麼向公孫萌萌交待?隨即莊三豐一把扶住了林道長,攙扶著他不斷顫抖的身軀。
所幸現在崔流貔和武道張家的人已經走遠了,若是讓他們目睹到現在林道長如此虛弱的場景,說不定他們會直接群起而攻,趁勢直接擊殺林振鷹道長和自己也不是沒有可能。
雖然自己已然是小周天黃階高手,但同時面對那麼多武道以及武道之上的高手圍攻恐怕也會難保萬全。
自保的話可以勉強應付,畢竟崔流貔這個絕頂高手身受重傷,攻擊力也會大打折扣,張飛龍之流也不足為慮。但自保的同時還要保護另外一人的安全,那樣的難度就會提升到一個新的高度,稍有不慎挨上別人一招很可能就是滿盤皆輸的下場。
「三豐,我還撐得住,還,,還請勞煩你快些把被攝魂術控制的那些人送回林中觀去。」林振鷹像是用盡最後一絲說完這句話似的,語畢,林道長直接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林老,你醒醒!」莊三豐抓著道袍搖了林振鷹道長,可林道長顯然是極度虛弱,閉著眼睛再也不睜開,也不知怎麼了。
隨即莊三豐心驚肉跳地試了試林道長的鼻息,感受到林老平緩的呼吸後倒是放下了心來。畢竟林道長剛才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命,要是林老今天真交待在這裡,莊三豐的心裡多多少少會感到愧疚和自責。
然而眼下並不適合莊三豐再有顧慮,畢竟此地危機四伏,不遠處的森林綿延數公里之長,搞不好就有張家的眼線埋伏在森林某處窺伺,所以在這裡多耽擱一秒就多一分危險。
不疑有它,莊三豐直接趁著夜色扛起林振鷹道長就氣喘吁吁地跑回裝載陰陽胎們的貨車旁。不過此時的貨車已經輪胎全爆,引擎也被之前崔流貔生生給推熄火了。萬幸的是,車廂里的陰陽胎並沒有受到明顯的傷害。
前一刻自己與崔流貔交手之際無暇顧及車廂內人員的安全,現在眼見如此,莊三豐懸著的一顆心總算稍微安定了下來。仔細想想,車廂里的人毫髮無損想必也是當時崔流貔刻意保護的結果,畢竟他們這批陰陽胎的血似乎對什麼破陣而言有著巨大的功用。
就拿自己來說吧,崔流貔攻擊自己之時很明顯沒有下死手,似乎自己流了一滴血對他而言就是天大的損失似的,否則以他武道之上的實力,自己早死好幾回了。
雖然貨車不能再用,但誰叫武道張家這麼有錢呢。莊三豐之前順手偷張家的貨車時就發現張家牧場的貨車不止一輛,這輛車報廢再順一輛唄,就當是張家陪給自己的精神損失費得了。
與之前一樣,莊三豐依照前法直接從牧場的停車廣場上輕鬆加愉快地又順來一輛車廂更大的貨車。隨即他將昏迷不醒的陰陽胎們小心翼翼地換進了新的貨車車廂內,然後將林振鷹道長放置在副駕駛位上後,直接油門一踩,整輛貨車帶著無辜的人們快速駛離了這座罪惡的牧場。
而在莊三豐眼裡,後視鏡里不斷縮小的哪裡是什麼牧場,分明就是一個活人屠宰場。不過好在今夜無人隕命,否則的話,此後這座不起眼的牧場裡不知會充斥多少冤魂。
也許是劫後餘生的喜悅,又也許是悲催事件在自己身上發生的太多,離開張家牧場後,莊三豐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自己雖然誤打誤撞之間成了一名修真者,可成為修真者後非但沒有自己之前期望的愜意,反而麻煩不斷,險情不絕。也許這就是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吧。
聽著副駕駛上林振鷹道長的憨眠聲,任憑窗外冷風吹拂自己的臉龐,莊三豐覺得自己不像是正在逃命的路上,更似一場夜裡跋山涉水的長途旅行。
有時候,人生就是這麼莫名其妙,在絕望的險境中隱隱透著希望的曙光,而在希望的路上又暗藏著點點殺機,福禍相依相化,讓人捉摸不透。
不久,嘩啦啦的聲音瀰漫在車外,一陣冬雨莫名其妙地降臨,打斷了莊三豐之前的沉思。雖然時值冬季,可此刻的溫度並沒有降到零攝氏度以下,所以降雨並沒有演變成降雪。在莊三豐眼裡,這一場突如其來的降雨應該可以為自己這陣子的悲催遭遇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