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曉芝:「她不和我走,留在這裡被你囚禁?周禮你別忘了我家做什麼的,分分鐘把你送進去。」
周禮這次沒有回覆付曉芝的話,而是看向姜明珠:「去把燕窩喝了。」
姜明珠垂著眼睛看著地板,經過幾分鐘的躊躇以後,將手從付曉芝手中抽出來。
正跟周禮對峙的付曉芝馬上去看姜明珠:「珠珠,你——」
姜明珠:「芝芝,你幫我和沁陽報個平安,讓她不用擔心我。」
她雖然沒有明確說要留在這裡,但話里話外就是這個意思。
說完這句話,姜明珠回去端起了那碗燕窩喝了兩口。
付曉芝看到姜明珠妥協的模樣,卻不忍心責怪她,狠狠地瞪向周禮。
周禮則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姜明珠。
姜明珠很快把一小碗燕窩喝完了:「滿意了麼。」
——
付曉芝拽著周禮下了樓,來到客廳以後一把甩開了他,憤懣不平地質問:「你到底想怎麼樣?把人耍得團團轉有意思嗎?」
付曉芝兇悍的語氣並沒有震懾到周禮:「她什麼時候和你說的。」
付曉芝這樣質問他,就代表她已經知道所有的事情了,可實際上她們兩人認識的時間並不長。
姜明珠可以對付曉芝這麼信任,對他卻不行。
付曉芝:「問這個幹嘛?」
周禮:「你黑詹語白手機的時候。」
他的大腦運轉速度很快,總是能在最短的時間裡有所建樹。
付曉芝:「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是你把她踹掉以後。」
雖然不知道周禮問這個的意義在哪裡,但現在大家都攤牌了,也沒太大隱瞞的必要:「她告訴我你們的關係的時候說的。」
周禮的眸底露出了一抹嘲弄。
和他想得差不多,姜明珠對付曉芝痛快又坦誠,對他卻只會虛與委蛇、撒謊。
付曉芝看到周禮這樣子,略顯不悅:「你那是什麼表情?你該不會是在怪珠珠沒有早點和你坦白身份吧?」
周禮不置可否。
付曉芝:「拜託,你腦子呢?」
「你們兩個之前根本不認識,詹語白又是你的未婚妻,還被靳姨當成恩人,假設珠珠剛和你認識的時候上來就告訴你,靳姨的腎根本不是詹語白的,是她哥哥的,你會信麼?」
付曉芝的問題十分犀利,答案也是顯而易見的。
假設姜明珠上來就這麼說,他不僅不會信,還會覺得姜明珠在說胡話。
周禮目光複雜,臉色緊繃。
付曉芝:「無話可說了是吧?如果你會信這種話,她何必犧牲這麼多?」
周禮「呵」了一聲,「犧牲。」
在姜明珠眼裡,找上他本身就是一種犧牲。
周禮笑得詭異,付曉芝一臉疑惑地看著他,不曉得他在想些什麼。
後來他忽然開口:「我喜歡她。」
付曉芝:「……」
她對周禮這句話毫無招架,認識二十多年來也是第一次聽他這麼直接表達想法,給人整不會了。
接著付曉芝盯著周禮觀察了很久,他的表情認真又嚴肅,不像說謊。
付曉芝:「你喜歡她為什麼還背後陰她?你早知道了這件事情就應該——」
周禮:「應該享受被她利用麼。」
付曉芝:「……」
她不是不講理的人,換到周禮的角度去想的話,被人利用的確不好受:「但她是沒有辦法了才會這
樣做的,是詹語白害死裴燁桉在先,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周禮再次沉默下來。
付曉芝回歸正題:「你把她關在這裡是想幹什麼?怕她和原野見面?」
周禮:「她喜歡原野麼。」
姜明珠這麼信任付曉芝,應該也會和她談論這種問題。
付曉芝:「在她哥的事情解決之前,她都不會考慮這件事情。」
「不過如果你一直這麼關著她,天天逼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我打包票她絕對不會喜歡你。」說了這麼多,付曉芝還是想讓周禮把姜明珠放走。
周禮:「我沒有逼她。」
付曉芝:「這還不算逼?」
周禮:「你剛才聽見了,她自己選的。」
付曉芝覺得自己快要被周禮氣死了,簡直沒辦法跟他溝通,就他這個作風能追到人才怪!
「你覺得你能威脅她多久,等真相水落石出,你還有資本讓她留在你身邊麼?」付曉芝毫不留情地給他捅刀子:「到時候她想找原野還是會找。」
——
姜明珠自己選擇留下來,付曉芝勸不動她,最後只能走人了。
送走付曉芝,周禮又去樓上臥室找了姜明珠。
推開門之後才發現,她竟然縮在沙發上睡著了。
周禮不自覺地放輕了腳步,緩慢走到沙發前彎下腰,躡手躡腳地把她抱起來往床邊走。
剛邁步,懷裡的人就睜開了眼睛。
姜明珠剛眯過去,睡得不穩,感覺到身體騰空的時候就醒過來了。
然後就發現自己被周禮抱在懷裡。
姜明珠馬上想起之前的那些不悅,身體僵硬了一秒想要掙扎,隨後耳邊又閃過他的威脅,又忽然停下。
她糾結的動作全部落在了周禮眼底,一瞬間,他的眼神變得更加複雜,心臟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了一般。
周禮把姜明珠抱回到床上,替她蓋好被子,「睡吧。」
姜明珠沒有回答他,一頭鑽到到了被子裡,拒絕溝通的姿態擺得很明顯。
周禮立在床邊看著鼓起來的被子盯了很久,最後轉身離開。
——
下午四點,周禮推著購物車從超市出來,把採購好的東西搬到了車上。
回去的路上,周禮接到了周義的電話。
周義:「你把姜明珠關起來了?你作什麼死?」
周禮:「鄭凜敘找你了?」
周義:「是兩兩。」
「姜明珠不讓她和鄭凜敘說這件事情,否則現在鄭凜敘就該找我算賬了。」和周禮解釋完情況,周義問他:「你在想什麼?」
周禮:「……我想讓她喜歡我。」
周義:「然後你就把人給囚禁了?真有你的。」
周禮:「詹語白還想殺她,她在我這裡最安全。」
周義不否認這個道理,但是:「那你跟她說了麼?」
周禮:「沒什麼好說的。」
周義:「……你到底會不會追女人?」
周禮:「不會。」
紐約的凌晨四點,周義差點被這個不爭氣的弟弟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