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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家火鍋店的生意非常好,每天來的顧客都是爆滿。所以儘管店裡的客人走了一波,又進來了一波,店門口依然排滿了等桌的客人。
林愛卿最喜歡吃火鍋了,她覺得火鍋的發明,簡直就是人類最偉大的烹飪方式。一個鍋底就能放縱味蕾,想吃什麼就涮什麼,完全不用糾結點哪道菜比較合口味,更不用擔心點多了吃不多,剩菜完全可以打包帶回家煮麵湯吃,一點都不浪費。
林愛卿和芳晨兩人把對生活瑣事的悲憤化作食慾,不斷地往沸滾的湯鍋里放火鍋料,鍋里不斷冒出的騰騰熱氣把香味也帶出來了。
口中咀嚼裹著辣油的蔬菜,立馬能感受到渾身上下毛孔舒張的暢快淋漓,再來一口加足了冰塊的可樂,簡直再爽快不過了。
正當她倆食慾大開,準備大快朵頤一場時,意外卻發生了,正對面的那桌客人不知為何,與鄰桌的客人吵鬧了起來。
只見對桌那個身穿紅色短袖上衣的壯實男子,蹭的站起來,隨手拎起桌角的酒瓶子,指著鄰桌的客人惡聲惡氣地說:「你他媽的放什麼屁,給老子再說一遍?」
他一站起來,他同桌的三人也頓時跟著起身站到他身邊,個個面露兇相地與鄰桌的人對峙。
然而,鄰桌的人也不是好惹的,見有人挑釁,也是嘩的一聲齊齊整整的全部站起來,這桌的領頭人也是個壯漢,一身的黑衣黑褲襯得他看起來更加兇悍。
他伸手回指紅衣男子那伙人,殺氣騰騰地放話:「去你媽的,找死啊!」
雙方劍拔弩張,爭吵聲越來越大,領頭人也越湊越近,眼看就要打起來了。
店老闆見狀趕緊招呼了幾個男服務員一起過來勸架,不過雙方顯然都不買賬,反倒像受了鼓舞般氣焰更加囂張。
林愛卿一看紅衣男子拎起酒瓶的那瞬間,就開始預想雙方一旦混戰開來,就有可能像社會新聞報道里說的那樣,端起沸騰的鍋底互潑,而此時在他們周圍的人最容易受到牽連,無辜躺槍。
所以一見雙方越逼越緊,衝突一觸即,她就開始膽戰心驚的,顧不上嘴裡還沒下咽的食物,拿起包就拉著芳晨風馳電掣般地離開位置,退到遠處。
而那些距離較遠的客人們雖然驚慌,但還算淡定,他們還好奇地朝爭吵的兩伙人探頭探腦,想要一探究竟。
就在雙方態勢惡化,紅衣男子將手上的酒瓶子怒摔在地時,言澈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走到兩伙人中間,伸手攔住舉著拳頭的黑衣男子,和老闆一樣,勸解雙方都消消氣,有話好好說。
但是他的勸說和店老闆一樣,非但沒有奏效,反而還被黑衣男推搡了一下。
「少在老子面前裝逼多管閒事!」黑衣男放肆地用手指在言澈的胸口戳了幾下。
芳晨見兩伙人越鬧越凶,料想事情估計一時半會解決不了,就對林愛卿說:「卿卿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吧,看這陣仗估計要等警察過來才能平息。」
整家火鍋店已經混亂不已,安全起見,林愛卿原本也想買單走人的,不過見言澈突然出現在這裡,她驚慌的心情總算平復了些。
「先不急,喏,警察已經來了。」
「哪兒?」
芳晨奇怪地朝四周望了望,沒有看到任何一個穿警服的人出現啊。
「勸架的那個白衣男人就是啊。」林愛卿笑著說,她靈動地眨了眨眼,附到芳晨耳邊低聲說道:「他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無名英雄。」
「他?」芳晨聽後,又驚又喜,她眼神里滿滿的難以置信,「大千世界,茫茫人海,這都能讓你找到他,太不可思議了吧……不過……」
林愛卿見芳晨突然一副事態嚴重的樣子,忙問道:「不過什麼?」
「不過他也太帥了吧,果然長得好看的都上交給國家了,你看看我家老公,長得潦草不說,還邋裡邋遢,瞧瞧人家那氣質那派頭,簡直比明星還出風頭。」
「大姐,你能不能正經點啊,這麼兇險的場合你犯花痴不好吧,再說你幹嘛用這副表情說這種話啦。」林愛卿聞言霎時滿臉黑線,雖然她說的是事實沒錯了,但她有必要一副大禍臨頭的表情嗎。
「我還不是擔心他一個人制服不了那兩伙人嗎,你說我們要不要上前搭把手啊?」芳晨神情認真地說道。
就在芳晨擔憂言澈不是雙方的對手時,只見言澈從容地掏出警官證掛在胸前,平心靜氣地把剛才勸解的話又重複說了一遍:「吃火鍋就是容易著急上火,幾位先消消氣,有話好好說,不要破壞了其他客人吃飯的興致。」
他目光凌厲地掃了兩伙人一圈,嘴角卻泛出笑意,說:「或者你們不想在這說,我和我的同事們可以陪你們上趟派出所,慢——慢——說。」
他的話才說完,就另有幾個帶著警官證的男人站到言澈身邊。
林愛卿第一時間就認出了他們,抓捕黃毛同夥那天,他們幾個都在場。
兩伙人眼見那麼多警察出現,很快就慫了,剛剛還劍拔弩張的領頭人立馬就偃旗息鼓了,直說「誤會了誤會了」。
黑衣人弓著上半身,態度謙卑地對言澈說:「得罪了得罪了。」
言澈沒有太多情緒,只是淡然地提醒他:「脾氣不要那麼沖,現在法治社會,耍狠鬥毆不是什麼風光的事,打贏了賠錢坐牢,打輸了同樣坐牢受罪。」
黑衣男像小學生受訓一樣,連連點頭稱是。
兩伙人握手言和後,囂張的態度全然不見,立即從不可一世的大爺變回聽話的大孫子,乖乖地坐回原位繼續吃飯,仿佛剛才的一切沒有發生過一樣。
穿紅衣服的那人,甚至還客氣地要清理他摔在地上的碎酒瓶子。
不過老闆可不敢勞煩這祖宗動手,把他請回座上後,立馬服務員打掃。
老闆萬分感激地握著言澈的手,說:「真是多虧了各位警官及時出現啊,不然今晚我的損失可就大了,後果也不敢設想啊,真是,真是太感謝了,各位警官是坐的那一桌啊,我一定要敬你們一杯才行啊。」
言澈輕笑著回道:「老闆你不必客氣,不過你店裡生意好人又多,磕磕碰碰總是難免的,再加上多喝幾口酒,情緒就容易激動,這一激動矛盾自然就激化了,所以還是需要你們多費點心,及時關注客人們的情況,以免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是是是,你說得對極了,我一定注意。」老闆笑著點頭贊同道,不容言澈拒絕地把他往座位上拉。
吳聊趕緊上前幫他解圍,說:「老闆我們隊長有要事,急著走呢,你就別為難他了。」
老闆聽後不得已才放人,但留下來繼續用餐的吳聊他們倒是被款待了一番。只不過言澈管理隊伍紀律嚴明,私下絕對不可以收受任何賄賂以及宴請。
所以吳聊對老闆再三言明,他們只接受合理的打折,絕不同意免單。當然了,這樣的端正的做派更是讓老闆心服口服地多送了幾道招牌菜。
言澈走時,經過林愛卿身邊,並沒有感到意外,只是笑著和她打了聲招呼,「這麼巧,你也在啊。」
林愛卿心裡也奇怪最近為什麼總能碰見言澈,她怕言澈話裡有話,急忙解釋道:「我可沒有跟蹤你啊,你千萬別誤會,這純屬巧合。」
「呵~」言澈明亮的雙眸閃過一絲笑意,「我又沒說你跟蹤我,你緊張什麼?」
「哦,沒有就好。」林愛卿笑著回完話,便把身邊的芳晨介紹給他,「這是我的朋友,芳晨……芳晨,這是刑警隊的隊長,言澈。」
「你好!」芳晨激動又克制地說。
「你好!」言澈平淡又客氣地說。
兩人客套地問候完,言澈便走了,走前他還問了一個令林愛卿摸不著頭腦的問題。他問林愛卿「你是屬兔子的嗎」?問完也不等林愛卿回答,自顧自地帶著笑意離開了。
芳晨見狀便問:「你家言英雄怎麼神神道道的?」
林愛卿輕輕抬了抬下巴,指著落地玻璃外的言澈和蔡雯珺,澄清道:「欸,飯可以亂吃,但話不可以亂說,他可不是我家的,人家已經名花有主了。」
「哎呀,可惜了!」芳晨順著林愛卿所指的方向看去,一臉惋惜地說。
「是呀,可惜了!」林愛卿學著芳晨的口氣,同樣一臉惋惜地說。
不過只有林愛卿自己知道,她可惜的是言澈怎麼會栽在蔡雯珺手上。
酷熱的夏天,除了清晨短暫的清涼外,其餘時間,只要在戶外走動一會,立馬就會汗流浹背,這種天氣對汗腺發達的人來說非常不友好。
很不幸,小孟就是這種人。
他和林愛卿一起下的地鐵,兩人從地鐵站走到公司不過200米的距離,林愛卿只是額頭微微沁出了點汗珠,他卻已經汗濕了後背。
「這天氣太可怕了,還沒入伏就已經熱成這個鬼樣子了。」
小孟直接用手抹了把額頭,抹下來一手的汗,看得林愛卿難受極了,趕緊從手提袋裡拿了包紙巾給他,建議道:「你別往外甩,用這個擦擦……欸,等一下!」
眼看電梯門緩緩地合上,她趕緊又朝電梯裡面的人喊了一聲。現在是電梯高峰期,等一班電梯不容易,錯過了,可能就遲到了。
電梯裡除了洪梅梅是同公司的外,另外那些人都是其他公司的。
洪梅梅一見進來的人是林愛卿,立馬拉下臉來,又見小孟後背水淋淋的,沒有一塊乾的地方,便捂著鼻子扭頭咕噥道:「誰啊,這麼味兒?」
洪梅梅一點都不顧及同事的情分,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林愛卿她們兩個進電梯了來這一出。
她這一聲把電梯裡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林愛卿和小孟身上。
小孟是個大小伙子,當眾被人這麼下面子,立馬不樂意了,他回身對洪梅梅急道:「幾個意思啊?」
洪梅梅翹起嘴角冷哼了聲,道:「我又沒指名道姓的,你那麼急著對號入座幹嘛,誰身上有味誰門清著,真是一點公德心都沒有,那麼大的騷氣味也不知道檢點,把人熏得想吐。」
正常人剛流出來的汗是沒有味道的,雖然小孟整件衣服濕了一大半,但可以確定是沒有味道的,再說電梯裡那麼點空間,大夏天的擠十幾個人,沒有半點異味是不可能的,但那也不至於讓人作嘔。
所以說洪梅梅那話針對小孟是假,陰陽林愛卿才是真。
林愛卿暗自唾棄,這個女人真是有大病,大清早的哪來這麼大的怨氣。
她攏了攏散落在胸前的頭髮,面色詫異地回頭對洪梅梅說:「想吐啊,那你倒是吐啊,這種事情千萬別忍著,容易把嘴憋臭。」
「你……」洪梅梅一臉不快地瞪著林愛卿。
「我怎麼了?」林愛卿笑得無害地回看著洪梅梅。
就在兩人四目相對,林愛卿準備和洪梅梅再舌槍唇戰一番時,電梯「叮」的一聲,停在茶仙居公司的樓層。
「哼,懶得理你。」
電梯門一開,洪梅梅飛出一記白眼,擠開林愛卿和小孟,踩著她那細尖的高跟鞋一扭一擺地走了。
林愛卿掃興地看著洪梅梅地背影,真是可惜了她剛剛才燃起的鬥志啊,就這麼滅了。
和林愛卿並肩走的小孟,一臉的鄙視:「這操蛋的女人有人要嗎?」
「嗯,不好說,男人的品味千奇百怪,說不定就有好這一口的。」林愛卿挑眉笑著說。
「就她那樣的,別人找她也就圖個新鮮,誰願意花錢娶這種女人啊。」小孟語氣里滿滿的輕蔑。
「你個小孩兒,怎麼說起話來這麼老氣橫秋的?」
林愛卿好笑地看著小孟,「再說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你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嗎,『只有娶不到老婆的男人,沒有嫁不出去的女人』。」
「哇哦,好吧,這就是我們身為男人的悲哀之處吧!」
小孟無奈地聳了聳肩,「不過話說最近是結婚旺季嗎,我這個月已經收了六個紅色炸彈了,你說平日交好的朋友發喜帖給我,我還能替他們高興高興,像那種幾輩子都不聯繫的人也厚著臉邀請我,我就實在不知道以什麼心情面對。」
一個月收六張喜帖確實夠受的,尤其像小孟這種工資不高,吃住又都要花錢的外地人。
林愛卿滿含同情地看著小孟,笑著說:「這些份子錢,總是能要回來的,咬咬牙就撐過去了,你就當存錢好了……嗯,或者你也可以考慮結個婚,換你去收別人的份子錢,賺自己的第一桶金。」
小孟聞言,嚇得連連擺手,「愛卿姐,我是錢包不好了又不是腦子不好,為了收那點份子錢,你知道我要付出多大代價嗎?」
「多大,總不至於要砸鍋賣鐵吧?」林愛卿玩笑道。
「我算給你聽啊。」
話說著,小孟真就掰起手指頭一一列舉道:「結婚娶老婆,這彩禮肯定要有的吧,婚房也要準備的吧,代步車也要買的吧,三金五金的也不能少吧,酒席錢鐵定也是省不了的……你看看這些,隨便哪一項拎出來,我都得脫層皮,砸鍋賣鐵怎麼能夠呢,結婚不是兒戲,哪那麼容易啊。」
「唉,小孟啊,別看你年紀不大,思想倒是很成熟,不過就你說的那些,別說你了,絕大部分家庭都夠嗆,那他們不也照樣結婚嗎?」
林愛卿若有所思,經小孟這麼一提,她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從來沒有考慮過這方面的事情。
「就因為婚前考慮得太少了,婚後才容易爆發各種各樣的矛盾。」小孟意味深長地嘆了口氣,像極了一個婚後過得不如意的頹喪丈夫形象。
這讓林愛卿不禁想起了她爸爸林方正,他也常常這樣嘆氣。
或許婚姻里並沒有絕對的受害者吧,委屈都是相互的,沒有誰對誰錯,如果真的要追究的話,那只能說是錯誤的結合,才讓婚姻變得不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