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天上踏月而來的男人,小龍女忽然現自己心跳得好厲害,仿佛耳邊都能清楚地聽到砰砰的響聲。??
「我這是怎麼了?」小龍女捂著心房,眼神之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采。
一旁的黃衫女同樣看得妙目放光,不過旋即一想到他這次是前來求親的,馬上就會成為自己的妹夫,她便神情一黯。
「宋大哥~啊~」冷宮那邊的李沅芷則雀躍得像個孩子一般,各種激動地尖叫,就差兩眼直冒紅心了。
看著身邊雀躍的少女,陳圓圓不禁想到自己年少時光,當年圍繞在身邊的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便是滿臉橫肉的將軍,要是當時碰到他,自己會不會也效仿紅拂夜奔?
望著半空中那個謫仙一般的男人,陳圓圓一時間不由痴了。
與母親略有不同的是,阿珂此時抿著兩片薄唇,神情一會兒高興一會兒惱怒,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些什麼。
忽然心中咯噔一下,擔心神情落入趙構眼中引起什麼不必要的麻煩,阿珂下意識回過頭去,卻愕然現趙構根本沒看自己,而是一臉陰雲密布,仿佛陰沉得要滴出水來。
也難怪趙構此時臉色難看,因為他之前下令讓手下的士兵安靜沒一個人聽他的,結果宋青書輕描淡寫幾句話,這些士兵瞬間安靜下來。
自家的兵卻聽別人的命令,任何一個皇帝都有理由怒。
可是趙構此時卻不敢表現出來,剛剛宋青書這一手實在太震撼了,連他心中也產生了動搖,難道這人真的是天上的神仙麼?
宋青書回到地面後,伸手扶住了小龍女,關切地問道:「你的傷沒事吧?」
小龍女玉臉微紅,現自己心跳似乎又加快了幾分,柔聲答道:「我沒事。」
見他下來第一件事是對小龍女噓寒問暖,黃衫女不禁神色一黯,不過她素來也是性子高傲冷淡之人,很快便恢復過來。
「楊姑娘,幸好剛才有你在旁邊照顧,謝謝你。」宋青書忽然回過頭來看著她,剛才他雖然在半空中,可是也隱約能看見万俟卨似乎準備對小龍女下手,幸好黃衫女擋住了他們。
聽到他的道謝,黃衫女臉色忽然亮了幾分,嘴角微微上揚:「既然答應了你,自然要信守諾言,更何況龍姑娘還有可能是岳將軍的女兒,於公於私我都會保護她。」
宋青書點點頭,這才牽著小龍女的手走到場中,望著趙構朗聲說道:「皇上,如今上蒼已經為岳將軍哭泣,證明當年岳將軍一案的確充滿冤情,還望皇上下旨重審當年一案。」
「請皇上下旨重審當年一案!」如今宋青書威望空氣高漲,更何況不少人早已想替岳飛鳴不平,趁勢紛紛跪下來請求道。
趙構麵皮抽了抽,儘管他一萬個不願意重提當年的事情,可剛才有約在先,更何況如今群情激奮,他擔心食言會對自己威信產生毀滅性打擊,只好冷哼一聲:「傳令三司會審,重審岳飛一案。」
「吾皇萬歲萬歲~」
聽著山呼海嘯一般的歡呼聲,趙構心中一沉,若有所思地瞟了遠處万俟卨一眼,心中尋思是否該棄車保帥了?
「皇上,就算要重審當年一案,可這女子行刺皇上是鐵一般的事實,別說還不確定她是岳飛的女兒,就算是也難逃一死,微臣懇請皇上將這女刺客打入天牢,嚴加審問。」張俊見万俟卨早已臉色慘白,整個人失魂落魄,不得不自己站了出來。
趙構略微一遲疑,還沒來得及開口,只聽得宋青書說道:「當年岳將軍被奸人所害,若是關入天牢難保那些奸人再次做出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龍姑娘暫且有宋某代為看管。」
「你說誰是奸人?」張俊怒道。
宋青書看都沒看他一眼,淡淡答道:「誰氣急敗壞誰就是奸人。」
「你!」張俊一張老臉漲的通紅,只好對趙構說道,「皇上,本朝自立國以來,豈有將刺客交給他人看管的道理,還請皇上聖裁。」
宋青書將小龍女護在身後,朗聲說道:「不管你們什麼規矩,我是不會將龍姑娘交給你們的。」
看著眼前男人寬闊的背影,小龍女只覺得前所未有的踏實,一雙美眸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
韓侂胄急忙出來打圓場:「皇上,宋公子所言不無道理,若這位姑娘真是岳將軍的女兒,那麼她就是岳將軍在這世上唯一的骨血,若是真出了什麼問題,恐怕很難對天下百姓交代啊。」
他語音剛落,同一個派系的官員紛紛附和,個個引經據典,可謂是口若懸河,万俟卨張俊一系的官員也不甘示弱,紛紛反駁,一時間吵得臉紅脖子粗。
「夠了!」趙構重重地哼了一聲,現場瞬間安靜下來,「這位姑娘暫時就交由宋公子看護,等候案件查得水落石出,這期間她不准離開京城,若是不見了蹤影,到時候看管人同罪,宋公子可願意?」
他這時候依然還處於剛才宋青書升天求雨的震撼之中,心中也非常忌憚對方,就算宋青書不是神仙,就憑這身鬼神一般神奇的輕功,整個皇宮中的人也留不住他,再加上他與各國交好的複雜背景……
趙構想來想去,覺得沒必要在這件小事上惹下這麼一個大敵,便順水推舟地同意了。
宋青書仿佛早有所料一般,一點意外之色也沒有:「多謝皇上!」
阿珂忍不住翹起了小嘴,心想為了這個女人,你付出這麼多值得麼?
趙構顯然心情不怎麼樣,繼續冷漠地說道:「之前約定的公主之事……等岳飛一案水落石出再說吧。」說完不顧万俟卨張俊的哀求,直接轉身離去。
阿珂無奈也只能跟著離去,依依不捨地回頭望著宋青書,一雙眼睛靈動無比,顯然在暗示他不要忘了兩人之間的約定。
宋青書苦笑一聲,想必她的要求自己是沒可能完成了,下意識抬頭看了看黃裳,現對方也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
「小子,我知道那晚身闖禁宮的就是你。」耳邊傳來黃裳傳音入密的聲音,宋青書心中一驚,再抬頭望去,現黃裳跟著趙構已經越走越遠,仿佛從沒說過話一般。
宋青書苦笑不已,儘管之前自己沒有露出過真容,可是絕世的輕功卻怎麼也瞞不住,以黃裳的眼力自然知道這世上有一個人有這樣的輕功就非常罕見了,同時兩個人有這樣神奇的輕功,哪有那麼湊巧的事情?
知道有可能暴露,宋青書倒也不是完全沒有準備,反正黃裳也沒有證據,到時候大不了來個死不認賬,可他沒想到對方居然一點拆穿他的意思都沒有,這就讓他十分疑惑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