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醫師,我侄女沒有什麼本事,你還是另請高明吧!」齊蓮直接幫了齊璇拒絕。..cop> 「嫂子,你原諒我昨天的行為好不好?昨天是我不對,是我狗眼看人低。」
「徐醫師,你不要這麼說。」
「你叫我老徐就好了,嫂子,我一個病人真的很急,我想要請教齊小大夫,費用我會出的,你們放心。我是真心請教。齊小大夫,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性吧,我想你也不會看著病人痛苦是不是?」
要不是事發突然,他也不會這麼著急的趕過來。
「姑母,我就聽徐醫生說一下病人的情況吧!」齊璇看出徐一方的態度確是誠懇,也就放下了戒心。
「是這樣的,我一個病人,今年六十歲,有十幾年的高血壓病史,三個月前一天,忽然頭疼劇烈,後來神志昏迷,送醫院被疑為腦溢血,入院後經過西醫檢查是腦血栓形成。
後經過住院治療,神志清醒,可是醒來之後半身不遂。後人民醫院就特邀中西醫會診,我是中醫方面的代表。
當時患者除了半身不遂外,兼有頭痛耳鳴症狀,脈旋滑,舌紫苔黃。
我們中醫經過會診就認為病人是氣虛血滯,脈絡淤堵之症。..cop> 按照慣例這類的病,我們以往都是用補陽還五湯,可病人用了十劑方之後半身不遂非但未見改善,還出現顏面潮紅精神煩躁的現象,頭暈頭痛加劇,還伴隨著嘔吐的現象。
我再次診脈,病人的脈象弦而滑,舌苔黃膩。這是為何?
平常這類的病人只要用補陽還五湯不說馬上能動,至少會有所好轉,可是這例病人卻是無效。」
因為病人病情昨晚出現加劇現象,加之血壓升高,再次用西藥治療。
病人家屬果斷的放棄了中藥。這讓他們中醫倍感壓力,可是西醫能給病人降血壓,卻對病人的半身不遂絲毫沒有對策。
齊璇雖然沒有看過病人,不過聽徐一方的口述也聽出了大概。
病人雖然進行了緊急的治療,但是服用補陽還五湯無用,又有氣血上竄的現象,肯定是病人的風陽尚未盡熄,體內痰火依然內熾,這個時候服用補陽還五湯,就像是在給病人體內鼓了一把風。
火越燒越旺,病人的氣血不上竄才是怪事。
「中風半身不遂,是因脈絡淤阻所致,脈絡瘀阻原因是多方面的,有的是因氣虛而血滯,也有因肝陽上亢,火升風動,氣血並行遇上,絡破血溢。..cop> 補陽還五湯益氣,活血通絡。
用於氣虛而血滯的病人適宜,用於後者那就是煽風點火。」齊璇說話語速不快,緩緩道來。
徐一方也聽得仔細。果然齊璇的見解和他們會診不同,卻又說道了點子上,可他還有些不明白。
「為什麼補陽還五湯不行?」
「補陽還五湯中有一味黃芪,黃芪甘溫,補中益氣要藥。可助血氣上升,如是氣虛之人,助益明顯,但是病人體內風陽尚未盡熄,火升風動的時候用此藥就有煽風點火的嫌疑,凶危立見。」
齊璇說起黃芪,他馬上明白了,果然是黃芪闖禍。當初他就疑慮過,可想到古人的方子是經過考驗應該沒有問題,所以才大膽一試,就出問題了。
「那現在要如何?」
「當務之急因給病人鎮肝熄火風、祛痰通絡,你用羚羊鉤藤湯合黃連溫膽湯去生薑、菊花加懷牛膝給病人試試。」
羚羊鉤藤湯就是去肝經熱盛之火,而黃連溫膽湯是清熱燥濕,理氣化痰之用。懷牛膝本身和鉤藤配具有清上引下的作用。
「你不能和我一起去看看嗎?」徐一方遺憾的問道。
「你覺得我一個小孩去你們醫院看病合適嗎?病人只會有一個主治醫生,到時候是你給他治療還是算我治療的?所以還是算了。藥方是免費贈送的,我相信你時間久了也能琢磨出來,我是局外人看的更清楚一些。」
拒絕並不是對立,她之所以不去,就是遞出合作的橄欖枝。
「你現在就要走了?」徐一方原本還想不通的問題。
在齊璇說出來以後豁然開闊,他的這個病人可不就是如此嗎?
病人腦血栓形成,半身不遂,他就和幾個醫生都忽略了這股風還沒有過去,就直接套用了益氣活血通絡的補陽還五湯。
以至於治療不但無效,還加劇了病人的病情。
現在他對齊璇又有點依依不捨之情。
齊璇點點頭,留下來也沒有什麼意思,縣裡還有一大推的事情正等著她,雖然不知道蕭颯為什麼還沒有出現,可她還是惦記著和蕭颯的那筆生意,等著蕭颯的人參。
買了車票,齊蓮一直送他們上車,這才離開。
「齊璇,你為什麼不給人去醫治?反而是告訴了那人正確的診斷呢?」齊海不明白齊璇為什麼要這麼做,明明此前徐一方還這麼不信任她,對她諸多的刁難和質疑。換做他是不會這麼容易一笑泯恩仇的。
「那是他的病人,如果我不認識這個醫生,或者又是家屬邀請我會出手,認識這位醫生的情況下我是不會出手的,此人又和姑丈關係頗深,算是給姑丈的面子吧!」齊璇不會因為何東為她說話,就覺得何東和徐一方關係不好,相反就是關係好才能如此肆無忌憚。
到底她前世見過不少人,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今日她給了徐一方面子,也算是結一個善緣。不管有用沒有,不輕易的得罪人,也不搶出風頭是她的原則,可齊璇也知道以她的醫術想要不出風頭也不可能。所以唯有做到儘量。
再說請中西醫會診之人,本身來頭就相當不簡單,徐一方回去之後,也不是馬上就聽了齊璇的改方子,而是和中醫院幾個專家又進行了一次會診討論,後這些專家一致肯定了齊璇的配方,這才給病人用藥。
「徐主任,這次你們確定不會出錯了吧!我爸爸可沒有再一次的命可以折騰了。如果你們不確定還是不要拿我爸爸做實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