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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人口,怎麼可能讓他們無辜慘死!
對陶謙客氣些,董蒙是與當初見到王匡一般,陶謙既然有過讓徐州的前科,若是刷些好感度,說不得徐州就能和平解放。
觥籌交錯之後,陶謙覺得時候差不多了,望著董蒙身旁的戲志才,道:「董大人,這一位是…」
瞧瞧!
說話都不說人話,明面上是問戲志才的身份,其實言外之意,是說,董爺,我有事兒要求你,你讓閒雜人等離遠點好不好…
要是真想知曉戲志才身份,最開始時,陶謙就會問了。
身為位面之子,那就是有困難上,沒有困難創造困難也要上,眼下陶謙送來加分的助攻,董蒙怎能不笑納!
董蒙當即笑道:「這位乃是潁川才俊,戲忠戲志才,如今是我幕僚,許多事兒全要依賴戲先生為我定奪。」
「原來是戲先生。」
陶謙嘴上如此說,腦中同時搜尋著記憶。
戲志才?
好像沒聽過這樣的人,自古潁川多才俊,想來能被董蒙看重,多半是有些本領的。
董蒙將戲志才以幕僚認下,陶謙也就沒再遮掩,繼而說明了來意。
「去年黃巾軍動亂,青州徐州尤甚,聽聞董大人新近平了青州黃巾軍,所過之處,黃巾軍望風披靡,爭相歸附,唉!若是以戰事起,難免生靈塗炭,如今青州與徐州邊域,有泰山賊眾為禍,我曾使人平叛,奈何賊人勢眾,聽聞其中有卜巳,被董大人擊敗,便想與董大人商議一番,絕了泰山賊眾。」
董蒙疑惑道:「莫不是臧霸為首的泰山賊?」
陶謙面有喜色,朗聲道:「然也,此賊卻是以臧霸為賊首,又有諸黃巾軍軍依附,時而進犯周邊,使民不得安生。」
董蒙點了點頭,做出思考模樣,沉聲道:「去年我將長廣黃巾軍擊退,其首領卜巳逃竄,我自在青州使民休養,沒有乘勢追擊,嗯,陶大人,待到此行解了天子之憂,我便與陶公共擊泰山賊,陶公以為如何?」
「有董大人出手相助,此戰安矣!」
陶謙見董蒙答允下來,撫掌而笑,看其模樣,顯然是放下了一樁心事。
在董蒙的印象里,陶謙就屬於那種不思進取,抱著一畝三分地安穩過日子的,這種人在亂世中,基本上沒有好下場,就跟被袁紹奪了冀州的韓馥一樣,哪怕交出去自己的地盤、軍隊、甚至妻妾,最終還是難逃一死。
不過,若是在太平盛世,陶謙絕對是一個能看護一方百姓的好官。
嗯!
以後好好干,大哥這次就幫幫你。
臧霸這人風評還算不錯,與太史慈倒是差不多,培養一下,也是個將才,那就等我回去了,將泰山郡給平了,保你徐州一世安寧。
陶謙放下心頭大患,變得輕鬆許多,與董蒙之間無形之中,似多了些熟捻。
「哎,董大人啊,我這人老了,許多事便是力不從心,若是年輕時,定然會與董大人一般,使賊寇望風披靡。」
大凡這種,一說想當年怎麼怎麼著,你根本就不用分辨真假,基本全是屬於吹牛逼的,至於那種我有一個朋友,曾經喝醉酒之後幾個大漢帶回房間第二天屁股很疼,也不用想了,這個朋友就是說話者本人。
陶謙人也不錯,最起碼沒有依仗著年齡對董蒙指手畫腳,董蒙覺得,聽他吹吹牛逼,也無妨,隨後很適宜的附和著。
陶公何出此言,年輕無畏,故而逞勇,年長知仁,更關心的是天下百姓,想我在東萊郡時,便學著陶公仁義,安撫百姓,至於與黃巾軍的戰績,不過是走投無路,行險一搏罷了。」
「哈哈,董大人啊,我雖然年邁,在徐州經營,治下百姓安平,便是沒有百年積糧,也足夠十年之用,只是我不喜兵事,才讓盜賊橫行。」
陶謙聽的十分舒坦,順便再誇誇自己成績,當是樂不失彼。
「哎,青州前任刺史焦和被黃巾軍殺害,至今人心惶惶,便是秋收已過,這糧食仍不能入冬,到時候若是青州罹難,還要請陶公援手啊。」
「此是份內之事,待到董大人平泰山郡時,徐州兵馬唯董大人調用,便是這糧草,也無須董大人操勞,一應有我徐州來供應。」
「啊!如此,當真是謝過陶公了。」
「你我為同僚,該當相互勤勉。」
董蒙也不知道陶謙是不是果酒喝多了,雖然不是白酒,這玩意兒的酒精含量也不小,在陶謙隨行的三人面前,董蒙與陶謙做著些約定,權且當是人證物證俱在。
糧食這東西,什麼時候都不嫌多。
既然陶謙大包大攬,董蒙也不會怎麼客氣,畢竟青州如今尚未穩定,在董蒙看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種屬於資源的合理調度,絕不是坑騙上了歲數的老人家。
等著陶謙以主賓皆宜的情緒帶人離開,連聲說著董蒙不要送了,待到來日,袁術若是為難董蒙,他陶謙一定會為董蒙說話,天下人怕袁家人,他陶謙可不怕…
陶謙麾下打著哈哈,哪敢讓陶謙再多說些什麼,連拉帶扯的護住陶謙,快步離了董蒙處。
眼望著陶謙離去,董蒙倒是沒有想到,為難自己的竟然不是袁紹,王匡之流,而是標準的官二代袁術...
袁術這貨在三國的記載中,基本上是一個逗比的角色,除了被當成反面教材,再沒有什麼可稱道的地方,雖然有可能仍是被羅貫中給黑了,不過,袁術在董蒙眼裡,也形同於廢物。
可就是這樣的人,董蒙想不出與袁術有什麼過節,袁術這貨竟然敢來為難董蒙,這讓董蒙心中如何能忍...
「大人…」
「戲先生既是有心擇人出仕,我與戲先生相交甚淺,若是戲先生不介意,洛陽之事落地前,還請戲先生隨我,我若有疑,會問計於戲先生,戲先生也好看看我行事,此後若是戲先生覺得我不堪,再輕身而去,戲先生以為如何?」
董蒙這般說,實則給足了戲志才顏面,就跟後世說的與人交流的技巧,你有沒有聽明白和我有沒有哪裡說的不清楚,兩句話的意思一模一樣,而對於聽者來說,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感受。
這是態度,也是尊敬。
在階級分明的漢代,便是郡縣的門庭,戲志才也無法進入,眼下能被一州刺史看重,就跟小馬哥對本尊說,你來我這裡,我給你p8的職位,有著相同效果。
這誰能頂得住…
戲志才是果決之人,沒有半分猶豫雙手以拱,對著董蒙俯首。
「戲忠平生所見,未曾有大人這般恩重,若是大人不棄,戲忠願追隨大人,聽候大人差遣,戲忠此行來酸棗,對於大人沒有許多了解,便依大人所言,待到隨同大人去過青州,再報大人的知遇之恩。」
「啊…」
儘管董蒙早有防備,眼下聽到戲志才的歸附,還有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都說「志才不死,郭嘉不出,郭嘉不死,臥龍不出」,劉大耳朵三顧茅廬才請了諸葛亮,怎麼到了我這裡,就成了戲志才主動投靠呢!
果然,我才是這個劇本里的主角!
主角光環,恐怖如斯。
董蒙知道戲志才很牛逼。
歷史記載中,有郭嘉的十勝十敗論,荀彧的王佐之才,對於戲志才的評論極少,看起來戲志才沒什麼名氣。
曹操給荀彧寫過書信說過。
「自志才亡後,莫可與計事者。汝、潁固多奇士,誰可以繼之?」
曹丕在當了皇帝以後,說過一句話。
「朕非戲志才,不帝也」。
這其中的詳細世人不得而知,曹操說的或許是客套話,作為曹丕的兒子,定然親眼見識過戲志才的手段,甚至受過戲志才的指點,曹丕才會有如此感慨。
至於戲志才究竟做了何事,其實也不難猜。
袁紹從韓馥手中取了冀州,曹操那時只不過是袁紹的小弟,沒有自己的根基,隨後兗州的刺史劉岱突然被黃巾軍謀害,鮑信迎曹操入兗州,然後又離奇犧牲,到了最後,兗州的黃巾軍望風披靡,曹操不費吹灰之力便取了兗州,得了根基之地。
這其中若是沒有py交易,誰信啊…
而為曹操謀劃兗州之人,極有可能便是戲志才。
似此等事,董蒙沒有親眼看到過,董蒙的亂入,多半也讓這樁事再不可能發生,正如先前戲志才一語道破陶謙身份,董蒙身邊,實則需要戲志才這樣的人來謀劃。
只是,董蒙出青州,要做的事,早已與本尊詳細的探討過,縱然得了戲志才,董蒙也不會隨意更改計劃。
臨陣換將這種大忌,董蒙還是知道的。
不管做什麼事,皆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董蒙在青州的作為,除了太史慈寥寥數人,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董蒙的實力,便是以戲志才之能,在不了解董蒙的情況下,也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戲志才親口說出這番話,顯然也看到了這點。
與聰明人說話,就是有這樣的好處,很多時候你無須多些解釋,其人便自行領悟。
餘下時日,董蒙帶著戲志才,與太史慈,王五認識一番,又讓戲志才對董蒙的好感度+10。
下午時分,有人來報,說東郡太守喬瑁讓董蒙前去,就如何進軍洛陽之事,邀董蒙相商,董蒙隨同太史慈、徐盛、戲志才,同往城中,使王五守著營盤,謹防周圍有什麼變故。
城前軍士分而排列,手中持著長戟,軍甲齊整,更有旌旗展動,看起來別有一番勇武氣勢。
居中處,又有幾人身著官服,正迎人入城,董蒙走了近前,左右看了看,倒是發現一個熟人…
王匡!
當初董蒙好脾氣,給他個面子,結果王匡不識抬舉,最後狼狽逃竄回京都,算起時日,已有半年沒見了。
「喲,王大人!多日未見,氣色不錯呀!」
董蒙拱了拱手,臉上透著見到好友般的熱情。
王匡一臉的冷淡,便是連著回禮的虛套都沒有了,語間中氣十足,道:「此為國事,我王匡為漢臣,自是傾力而行,倒是沒想到,董蒙你竟然如約來了。」
董蒙恰到好處的露出驚訝神色,嘆道:「你看,王大人,這話怎麼說的…當日你來青州,刺史大人給你籌集兵卒,我給你籌集糧草,青州本就貧瘠,這番青州士卒減少,刺史焦和大人為黃巾軍謀害,便是董某送給王大人的資糧,也被黃巾軍奪走,王大人,董某所做的,可有什麼不周全的…」
「董蒙…你…」
王匡入青州,失手被俘之事,終究是隱瞞不過,身為大將軍何進之人,為何進帶回士卒,本著春秋筆法,王匡遇難也就被略了過去。
救王匡的是董蒙,此時董蒙無形之中點出自己是王匡的救命恩人,又將青州刺史焦和的死因蓋在王匡頭上,縱然王匡不想背鍋,董蒙說的有理有據,王匡又如何能多說出半個字來…
「哈哈,原來是董刺史到了,月前董刺史罵董賊的回表,堪為精彩,當真有經天緯地之能,董刺史,快快入城。」
此時,站在王匡右邊的一個顯然上了年紀的老者,滿臉正氣,看起來有儒家的長者之風,出頭為王匡解圍。
董蒙遲疑,道:「你是…」
「老夫乃東郡太守喬瑁,受三公府號令,聚河北郡縣共討董賊,以解天子之圍,還天下之公。」
「哦,原來是喬太守,董某本是東萊郡太守,受天子詔令而任,至於這青州刺史,乃是董卓假天子名義發號,這樣的官職,我若是受了,怕是豬狗不如的禽獸,喬太守還是喚我太守之職吧!」
這老頭,他爹是太尉喬玄,名副其實的官二代。
喬瑁假借三公的名義,對董蒙來說無所謂。
但是這老頭,一嘴一個董賊,董蒙也姓董,古人最講究避諱,便是董卓狗賊也比董賊更合適,喬瑁這般舉動,明里是誇讚董蒙年輕有為,罵董卓罵的漂亮,實則暗地裡在給王匡找回場面。
今天在這裡聚會的所謂十八路諸侯,有一個算一個,什麼太守,郡守,多半是董卓為了安撫而封下的,董蒙連刺史的職位都不要了,你們這些廢物,哪還有臉在自稱太守?
勞資的官是劉宏提拔的,誰也挑不出個刺來。
你們這些憨逼,官職怎麼來的,自己心裡沒點逼數麼…
論起罵人這事兒,你們全是弟弟!
眼下之人,都是有頭有臉的,能力高低尚且不論,這智商還是有的,片刻間聽懂了董蒙所指,當即就有數人臉色變得極為難堪。
見著這群各懷心思的所謂忠臣義士,縮著腦袋跟鵪鶉一樣,瑟瑟發抖,不敢與董蒙對視,董蒙心中極為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