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懶得隱瞞,「我盼著你說得是假話呢。」
李暖暖頓時笑了,「真是不令人意外的答案啊。」又站起身道:「今天就先聊到這裡吧,我會去查,一查出結果立刻通知你。不過你不能把鯉魚關太久,即便現在出了這樣的事,他接受家裡事業的節奏也不能停下太多,畢竟家裡還有其他人虎視眈眈,我怕夜長夢多。」
我忙說:「好。」
她說完又朝吳霽朗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轉頭對我說:「雖然不是什麼秘密,但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過多地跟他討論有關我的事。」
我說:「你放心吧,你們兩個都分手了,接下來,就算是要討論,也不可能討論你,而是他的新歡了。」
李暖暖哼了一聲,道:「你是不是以為這種話可以激怒我?」
我說:「你分明已經被激怒了。」
「我只是反感你用『新歡』那個詞,」李暖暖冷冷地說:「搞清楚,是我玩了他,不是他玩了我。」
我無語半晌,問:「這重要嗎?」
「當然,」她瞅著我的表情,似笑非笑地說:「等你長大就會知道這有多重要了,小朋友。」
無語……
她見狀便說:「我走了。bye」
我先是點頭,繼而又道:「對不起。」
她細細的眉毛一挑,「怎麼?」
「我承認我的確很八卦,對你們兩個的事很好奇。」我說:「對不起。」
她果然說:「別把自己的沒教養說得這么小清新。」神情卻有幾分溫柔,「不過認錯了就是好孩子。」
我說:「我確實沒教養,不過這可是令尊一手造成的。」見她面露不悅,我繼續說:「而且以前你三番五次越俎代庖地替你弟弟教訓我,不也是沒教養的行為麼?」
我說完後,眼見她的神情從微怒慢慢地化為一笑,最後竟然伸手在我的頭上輕拍了一下,道:「牙尖嘴利。」
我被她這下動作弄得有些彆扭,不禁皺眉。
她卻說:「以前的事的確是我不對,我總把鯉魚當小孩子,肆意干涉他的想法、生活甚至婚姻。我可以為這一點向他道歉,但是對你……」她冷笑一聲,說:「我只後悔當初干涉得還不夠,被你搞得家破人亡。」
我有些衝動,不禁說:「這件事我已經還清鯉魚了,至於你爸爸,也不是付出了他該付的代價而已。」
「這幾個月鯉魚暗戳戳地不知道在調查些什麼,雖然他不讓我知道,我卻還是清楚是關於當年我爸爸跟你家的恩怨。如果這件事真如你所說,那他那邊早就應該有結果了。所以,我勸你最好不要總惦念著這件事,免得翻轉時打臉被氣得跳樓。」李暖暖說完這段,停了一下,問:「不過,我沒有聽懂所謂你已經還清的意思。你不會是以為一條命你挨幾下打流個產就能還清吧?」
我卻沒有說話,命當然是要拿命還。
李暖暖見狀沒再說話,轉身走了。
雖然起了這番不大不小的爭執,但今天李暖暖來這一趟到底還是幫了大忙,不僅把跑腿的事交給了她,還得到了新的思路。
不過,這新的思路著實把我嚇到了,羅凜在我心中的完美簡直無法用語言來描述,得知他是個渣男已經令我的玻璃心碎了一地。如果現在這一切都跟他有關,那也太……
算了,十有**只是我們搞錯了。
我決定不去想它,而是來到了監控室,這裡能夠看到李虞在懲戒室里的情況,也可以跟他通話,剛剛李暖暖就是在這裡跟李虞對話的。
我先是在監控屏所在的牆壁面前坐了好一會兒,才叫neo打開它,露出了裡面的屏幕。
這是因為我心裡非常害怕,或許是因為我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人,亦或許是因為遲風珉給我落下了心病,我不怕別人打我罵我,只怕別人強暴我,只要對方開始露出一點這意思,我的心便開始惴惴不安,仿佛被抽走了渾身的骨頭,要死似的難受。
想到李暖暖剛剛說的話,我想此時在懲戒室里的多半是吳景康。因此覺得有些腿軟。
但總不能一直逃避下去,屏幕打開後,我很快便找到了懲戒室所在的區域。此時,李虞正在懲戒室的地板上躺著,重點部位被neo自動打了馬賽克,他雙目閉著,像是睡著了。
李虞真正睡著的姿勢並不是這樣,於是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突然,他張開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的眼睛,那目光就像一條劇毒的響尾蛇,冷酷中透著玩味。
我不禁打了個激靈,隨後想起他看不到我,他只是盯著攝像頭看罷了。
想了想,我鼓起勇氣,打開了聲音,說:「鯉魚。」
屏幕上的李虞伸了個懶腰,眼睛仍舊盯著攝像頭,半晌,面帶笑容,語氣輕佻地回了一句,「小傻瓜,我可不是那條死魚。」
這口氣確實不像李虞,但也並不像平時的吳景康,不過,他的目光與李暖暖出事那天他看我的目光特別像,可以斷定為一個人。
我說:「不管你是不是他,現在身體是他的,我就得管你叫李虞。」
他仍在笑,也不計較,「好吧。」
我說:「我現在過來,是有話想問你。」
「不必問。」他笑著說:「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說,我是你們認為的鬼,但我是個男人,我有感情,會感到孤獨,我有**,會覺得空虛,這一切都需要女人來填補。不過,」他說到這裡突然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眼睛仿佛穿透了攝像頭看著我,說:「我最希望那個人是你。」
我不禁打了個激靈,說:「我來的目的不是跟你說這個,而是跟你談……」
「跟我談條件,」他再度打斷了我,胸有成竹地說:「你不希望我用他的身體到外面去找女人。」
我說:「不,我希望你可以答應,在他想碰我時,出來阻止他。」
他微微有些訝異,問:「這是你用來誘惑我的條件?」
「不,」我說:「是我對你提出的要求,至於交換條件,你想用他的身體怎麼搞都與我無關,我裝聾作啞,永遠不干涉。」
聽筒里立即傳來李虞的笑聲,與此同時,屏幕上的他就像被他打了一拳似的縮成了一團,顯然是笑得。
我倒也不生氣,「別笑得太早。以前我不知道你用他的身體亂搞,現在我知道了,你不要以為我對此只能忍著,沒有對策。」
李虞也漸漸不笑了,問:「你倒是先說說看,你有什麼對策?」
我說:「最簡單的,就是我可以就這樣關著你,關你一輩子。」
李虞便說:「那我現在答應你的條件,出去之後照舊,但肯定不會再被你關進來了。」
「你還會的。」我說:「不論是你還是鯉魚,都會回來找我,那就是給了我機會,讓我把你關在裡面。」
他臉色微微一變,沒有說話。
我說:「下一次把你關進來時,我就不會只關一下了,這根本算不上什麼懲罰,我會幫你永遠地解決掉你的**。」
見他並不緊張,我說:「我知道很多女人都這樣開玩笑,但我沒有。拜你所賜,如今李昂半死不活,虞雯對我深信不疑。我有足夠的時間能夠先給你這具身體懷個孩子,然後把他生下來,這樣,去勢之後的你也不可能選擇別的女人結婚,甚至,考慮到男人的顏面,你也不能跟我離婚。你們家最有價值的繼承人也已經不是你,而是我的孩子,所以他們都得聽我的。這樣一來,我就變相地控制了你們所有人。至於你,身體就送你了,只是有沒有自由就難說了。」
他終於不笑了,這意味著他終於不覺得我在開玩笑了,「那我可不可以選擇跟外面的斷了,你來滿足我?」
我說:「吳先生一把年紀的人了,對我一個足夠當你孫女的人說這種話是不是太噁心了點?」
「事情我都做了,怎麼可能會怕說?」他笑了一聲,語氣忽然曖昧起來,「整整一下午,我都在懷念當時的感覺,真的……」他看著攝像頭,語氣放輕,笑容詭異,望之可怖,「太棒了。」
我知道這種時候生氣意味著我比較菜,但我心裡真是氣炸了,卻努力維持著氣定神閒的神情,「可你太髒了,我覺得噁心。」
他哼了一聲,想是非常生氣了,臉色陰沉。
我說:「我給你一點時間考慮,等你考慮清楚我就放你出來。不要想著騙我,你該相信在這種事面前,一個普通女人的智商也可以高出你這種老鬼。」
他依舊不說話,沉著臉看著我。
我關上了懲戒室的屏幕,心裡一陣悵然。這個決定雖然沒有經過很久的深思熟慮,也沒有跟李虞商量,卻是必須的,因為我完全沒辦法接受一個在外面亂搞的男人再碰我,不論這是不是他的本意,只要想想那個畫面,我就反胃不已。
懲戒室里也可以聯絡外面,所以很快,neo便開始不停地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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