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陶仲文商討過後,石青心裡終於有了一些底,看著時候也差不多了,他便準備起身告辭,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陶仲文卻拉著他道:「怎麼,現在就要走麼?你不和雨桐好好的聊一聊?」
「嗯?雨桐呢?」
說到高雨桐,陶仲文趕忙看了看周圍,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在和石青說話的這段時間,高雨桐竟是從始至終都沒有進來過。
「哦,她說去給我倒茶了。」石青聳了聳肩道。
「哎呀,這丫頭。」
陶仲文臉一沉,倒茶?還倒什麼茶?人都要快走了,有這麼倒茶的麼?他衝著門外大聲的喊道:「雨桐,你躲哪去了?」
連喊了好幾聲,高雨桐這才慢吞吞的走了進來,當然,她的手中還是端著一杯茶的。
「侯爺,請喝茶。」
高雨桐快速將茶遞到石青手中,不過,在遞完之後,她一轉身又快速的溜了。」
「雨桐!雨桐!你別跑啊。」
陶仲文大聲的喊著,可是,高雨桐卻根本沒有再進來。
「這丫頭。」陶仲文臉一板便準備出去追,石青則趕忙拉住他道:「陶真人,算了,算了,高姑娘現在不願見我,又何必強迫她。」
「呵呵,這丫頭啊,估計是害羞了。」
陶仲文呵呵一笑,也就沒有去追,他看著石青,突然正色道:「石青啊,有件事我可要跟你說說,雨桐是個好姑娘,我一直都把她當作親孫女,她嫁到你們石家,你可不准欺負她,還有,她不能做妾,怎麼著也要算個平妻,怎麼樣?這要求不過分吧。」
「當然不過分。」
石青趕忙道:「能娶到雨桐是我的福氣,您放心,我是絕對不會虧待她的,只是……」
撓了撓頭,石青繼續道:「我答應高家這門婚事,其實只是為了不讓雨桐嫁給嚴世藩,至於嫁給我,那只是高家給嚴家的一個託詞而已,我可絕對沒有趁火打劫的意思,雨桐她要是不同意,我是不會強求的。」
「呵呵,她呀,肯定會同意的。」
陶仲文一臉的笑意,高雨桐能嫁給石青,他可是一百個樂意,想了想,他拉著石青來到牆邊,指著牆上的一幅畫道:「來來來,你看看這幅畫,看完就知道了。」
「畫?」
石青一愣,他抬頭望去,只見在牆上正掛著一副畫,畫中一個英俊的少年手持一把青色長劍,睥睨天下、威武不凡,而在畫的正上方,還寫著二十四個大字:紫雷現世,天下易主,江山血雨,生靈塗炭,重整乾坤,唯有青萍!
這就是那副畫麼?
石青看的入神,當日陶仲文跟他講起這幅畫的時候,他還覺得有些玄乎。關於那個傳說,他始終都只是聽人說,而現在,真正看到這幅畫的時候,他才終於相信,自己的出現真的就是一種使命。
看著那個青年,嗯……論相貌吧,雖說不太像,畫中的青年也許更威武一些,也更威嚴一些,不過,就總體的感覺,和他石青還是很相似的,尤其是那把散發著青光的長劍,一眼看去,無疑就是青萍劍。
看來真的是天意啊。
石青心中感慨。
只是……看著這幅畫,石青又不禁有些疑問,這和高雨桐又有什麼關係呢?
心中不解,他看著陶仲文問道:「陶真人,這幅畫你上次跟我提過,講的的確就是那個傳說,可是,這與高姑娘有什麼關係?」
「嘿嘿,咋能沒關係呢?」
陶仲文狡黠一笑道:「我跟你說,雨桐啊從小就崇拜英雄,尤其是對畫上的這個人,那更是崇拜的不得了,你說,她要是知道了你就是這個人,她能不願意麼?這丫頭肯定要樂開花了。」
「啊?這樣啊。」
石青看著那幅畫,不由的撓了撓頭,這個說法似乎有些牽強啊,他心中想著,一旁的陶仲文可不管這麼多,他拉著石青道:「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你就別瞎想了,乖乖的做你的新郎官吧。」
又對著石青囑咐了幾句,陶仲文這才肯放石青離開。
「那,陶真人,我就先走了。」離別之時,石青囑咐道:「你這邊要是有嚴世藩的消息,就立刻通知我。」
「行,你放心吧。」陶仲文擺了擺手。
兩個人一起來到了門口,石青和陶仲文再次告辭,便準備離開。
不過,就在石青剛準備走的時候,錦衣衛百戶李貴卻是突然跑了過來,只聽他氣喘吁吁的道:「不好了侯爺,皇上剛才突然暈倒,高公公讓您趕快進宮。」
「什麼?皇上暈倒了?」
石青臉色一變,上午的時候他見嘉靖還好好的,沒有任何異常,怎麼現在就突然暈倒了呢?
「那你趕快去吧。」一時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陶仲文只能在一旁催促。
「我們走!」
石青不敢耽擱,嘉靖的性命實在是太重要了,跨上侍衛牽來的一匹快馬,他使勁一夾,便和李貴飛快的去了。
「皇上怎麼會突然暈倒呢?」
看著石青遠去的背影,陶仲文口中喃喃自語,這兩天他雖然在家,可皇上那他每天他也會去,嘉靖最近的氣色不錯,身體也比以前好了許多,按道理,這樣的體格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才對呀。
可是為什麼又會暈倒呢?
心中有些想不通,陶仲文猶豫著剛準備轉身回去,可是,就在剛剛跨國門檻時候,他臉色卻猛的一變,突然間,他倒抽了一口冷氣道:「不會……不會是嚴世藩那小子另外下手了吧。」
一下子有了這個想法,陶仲文的心立刻提了起來。
他回想著昨天嚴世藩找他時的情景,當時,他跟嚴世藩說最近不太容易動手最好先等一陣的時候,嚴世藩的回覆好像只是說盡力而為即可。
現在想想,這可不太想嚴世藩的作風啊。
這傢伙要做什麼事情,往往都是雷厲風行,尤其是讓別人做事的時候,更是容不得對方有半點的馬虎。殺嘉靖這件事如今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他又怎麼可能甘心等下去呢?
越想越覺的不對,陶仲文的臉色一下子變的極為難看。
他心中擔心,如果真像他想的這樣,那嘉靖可就危險了,而嘉靖要是出了問題,事態的發展恐怕就會急轉而下,石青辛辛苦苦攢下的基礎也會朝不保夕。
這個嚴世藩,沒想到他的反擊竟會這麼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