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臨面色沉重,眼中戾氣翻騰。
「大意了!」
背鍾人凜然一笑:「你確實大意了,道君讓你鎮守風波古城,你卻來君臨集團,顧此失彼,不分輕重,哈哈哈……」
肆意譏諷的笑聲中。
陳道臨緩緩地扭動了下脖頸,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殺意磅礴。
「那就試試,我能不能儘快殺你,再返迴風波古城,保下實驗室。」
轟!
磅礴氣勁,霸道剛猛。
猶如狂龍出體,瞬間自陳道臨身體裡沖了出來,肆虐在了頂樓樓梯口的頂部牆壁,留下無數道駭人豁口。
不等背鍾人笑聲停止。
陳道臨已經勢如狂雷,沖向了背鍾人。
「來不及的!」
背鍾人面向陳道臨,大笑一聲。
狂風吹拂得他衣袍獵獵作響,他卻毫不在意。
眼見著陳道臨越來越近。
背鍾人粗狂的面龐上驟然浮現猙獰之色。
突然,他肌肉虬結的雙臂霎時間寸寸墳起,整個直接粗壯了一圈。
氣勁環繞下。
背鍾人一聲爆吼,悍然轉身,雙臂合在一起,猶如一柄重錘,「轟」的一聲砸穿了頂樓牆壁。
煙塵瀰漫,碎石激射。
背鍾人猶如離弦之箭,直接衝上了頂樓。
碩大沉重的青銅鐘,猶如一座小山般佇立在頂樓中央。
渾身上下散發著古樸厚重的氣息,其上更是遍布銘文和圖案,複雜無比。
電光火石間。
陳道臨剛剛緊隨其後衝上頂樓,背鍾人就已經衝到了青銅鐘面前。
面對窮追不捨的陳道臨,背鍾人一聲獰笑,兩隻氣勁環繞的雙臂,悍然砸在了青銅鐘上。
鐺~
鐘聲迴響。
氣勁加持下,肉眼可見的音波,層層疊疊,如潮似浪,席捲八方。
陳道臨躲閃不及,被音波波及,渾身氣勁驟然震顫扭曲,就感覺迎面被一輛高速行駛的重載貨車撞上,身形一晃,直接踉蹌後退了三步,在混凝土地面上留下了三個深深腳印。
「道臨,堪堪退三步而已,盤古計劃真的鬼斧神工,竟是將你改造的這般強橫!」
背鍾人右手撐在青銅鐘上,望著陳道臨,粗狂的臉上浮現出驚詫之色。
當初在鎮疆城的時候,他這一口青銅鐘,可是橫壓了大雪龍騎軍三十萬人,即使霍震霄也聞之色變。
剛才這一聲突然襲擊,竟是只讓陳道臨後退三步而已!
話音剛落。
背鍾人神色一肅,右臂如蟒,猛地舉起,氣勁轟鳴下,再次落到了青銅鐘上。
鐺~
鐺~
鐺~
……
一聲聲鐘聲迴響,透著古樸蒼涼。
肉眼可見的音波,猶如海潮般,層層疊疊的朝著四面八方擴散。
看似輕柔的音波,卻蘊藏著恐怖的威力,所過之處,摧枯拉朽,饒是混凝土的地面,也被撕裂成齏粉,一層層的掀飛出去。
陳道臨宛若雕塑般駐足原地,渾身氣勁翻騰呼嘯著,抵擋著一次次衝擊而來的音波。
氣勁不停地扭曲晃動著。
隨著一次次音波衝擊變得密集,氣勁形成的壁障扭曲晃動的越發激烈。
明明相隔數米遠,可二人中間的區域,卻早已經刀光劍影,殺機無限。
若是有生靈靠近,絕對會瞬間被絞殺成粉碎。
「道臨,你還真挺能扛的,這樣下去,對你可不利!」
背鍾人雙臂如翻江大蟒,一臂接著一臂落到青銅鐘上,滿臉譏笑:「剛才不是說要速戰速決嗎?」
陳道臨面色陰沉如黑炭,看背鍾人的眼神怨憤到極點。
一邊極力釋放氣勁抵擋音波的同時,他狠狠地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你別得意,時間還早!」
「是啊,還早,還早,哈哈哈……」
背鍾人粗狂豪放的大笑起來,聲音夾雜在青銅鐘的鐘聲中。
僅僅是這般僵持。
隨著音波不斷擴散,鐘聲響徹大樓樓頂。
附近的地方,百姓早就察覺到了這如雷貫耳的鐘聲。
大街上,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矚目向鐘聲傳來的君臨集團大樓樓頂。
甚至連川流不息的汽車,也紛紛停了下來。
「出什麼事了?君臨集團樓頂怎麼有大鐘?」
「太奇怪了,這鐘聲感覺好怪異。」
「咦!我,我怎麼流鼻血了?」
……
人群好奇的議論著。
忽然,一個人驚詫的摸著自己的鼻子,殷紅鮮血從鼻腔中洶湧而出。
隨著第一個人有了反應,很快,一道道驚呼聲接連響起。
無一例外,盡皆是無法承受鐘聲,而受到損害。
有流鼻血的,也有耳朵流血,更有不堪痛苦,咬牙切齒哀嚎的……
以君臨集團大樓為中心,方圓百米,盡皆如此。
隨著時間推移,慘狀更是愈演愈烈。
君臨大樓頂。
狂風呼嘯。
鐘聲迴響。
古樸蒼涼的鐘聲,卻如驚天大雷,裹挾著摧腑斷腸的恐怖殺傷力,源源不斷地淹沒向陳道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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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陳道臨面對這恐怖的鐘聲,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釋放著氣勁,強行抵擋。
當然……也僅僅是抵擋而已。
在這綿密的音波攻勢下,他甚至連出手反攻的機會都找不到。
即使如此,隨著音波的不斷轟擊,他的臉色也越發凝重,悄然間,口中流淌出了殷紅的鮮血。
「道臨……看來,不是你率先斬殺我,而是我先斬殺你了。」
背鍾人一邊敲著青銅鐘,一邊得意譏諷道:「我倒還是高看你了,除了能死撐這麼長時間,你倒是也只能做到這一步,除此之外和砧板上的魚肉毫無區別。」
話音剛落。
遠處的天邊,驀然升騰起一朵巨大的蘑菇雲,直衝雲霄。
火光沖天,無比耀眼。
背鍾人大驚失色,轉頭一看,瞬間辨別出了蘑菇雲的方向:「那是……風波古城?暮鼓得手了嗎?」
「他死了!」
一道沙啞低沉的聲音,猶如九幽深處吹出的寒風,驀地傳遞到了背鍾人耳畔。
什麼?!
晨鐘如遭雷擊,粗狂的臉上,五官繃張放大,不敢置信地瞪著陳道臨:「你放屁,那蘑菇雲絕對是暮鼓毀掉你們實驗室所致!」
「腦子是個好東西!」
陳道臨臉上的凝重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濃濃戲謔,他輕輕地扯起一邊嘴角,同時右手擦拭掉了嘴角鮮血:「舌尖咬得真疼。」
轟!
晨鐘如遭雷擊,身軀猛地一震:「你,你沒受傷?」
「還有什麼東西,比以逸待勞更輕鬆,你只想著拖延我,卻沒想過,我也想拖延你?」
陳道臨渾身氣勁洶湧著,扭曲晃動的勢頭都猛地減弱了不少,旋即身形一動,一步往前邁出:「晨鐘暮鼓若是聯手,我還真沒把握,還好我算計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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