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準板著臉進了後院,看見寇季在訓斥寇天賜,就哼了一聲,抱起了寇天賜往別處去了,寇季一臉茫然,狐疑的看向了跟在寇準身後的寇忠。
「我祖父這是……」
寇忠笑眯眯的道:「老太爺心情好……」
寇季臉色瞬間變得古怪了起來,「祖父這是心情好?」
寇忠笑著點點頭。
寇季臉上的神色神色更加古怪。
什麼人在高興的時候會哼來哼去的?
傲嬌的人才會在高興的時候哼來哼去。
寇準一把年紀了,還傲嬌?
不怕被人嫌棄嗎?
寇忠似乎通過寇季的反應,猜出了寇季的心思,臉上的笑容多了一絲苦澀,瞥了寇季一眼後,緊追著寇準而去。
寇季一個人也不願意待在院子裡,邁步回到了後院的花亭。
花亭里。
向嫣一手捂著鼓起的肚子,一手捧著書卷,在小聲的教導趙絮學問。
趙絮坐在哪兒如同個猢猻,抓耳撓腮的,顯然是不喜歡聽向嫣交給她的那些東西。
趙絮聽到了寇季的腳步聲以後,立馬向寇季望了過來,看到寇季以後,眼中一喜,然後向寇季投來了一個求救的目光。
寇季假裝沒看見她的眼神,踱步離開了花亭。
趙絮衝著寇季的背影,凶神惡煞的做了幾個鬼臉。
向嫣輕咳了一聲,拿了個戒尺在花亭內的石桌上敲打了一下。
趙絮一臉委屈的乖乖坐好。
趙禎將趙絮交給了寇季,主要是為了讓寇季引導趙絮變回一個正常的姑娘。
趙絮到了寇府別院以後,原形畢露,寇季也不需要再教導她。
讀書人學的那些經書,寇季到現在也是一知半解,大家閨秀學的那些東西,他更是一竅不通。
為了避免趙絮跟寇天賜湊在一起禍害寇府別院內的家禽和花草,寇季果斷將趙絮甩給了向嫣。
向嫣曾經在汴京城內,也是鼎鼎大名的才女。
只是嫁給了寇季以後,為了照顧寇季的不學無術,很少賣弄學問。
以她的才學,教導趙絮,絕對是綽綽有餘。
寇季在別院裡晃蕩了一圈,也找不到個人跟他說話,乾脆就躲進了書房裡去著書。
對的,著書。
寇季讓哈圖克將巴格達智慧館裡的書籍弄到大宋,一方面是為了其中的科學知識,另一方面就是為了給自己要傳授的知識建立根基。
寇季早就有將自己所學的一些知識傳授出去的心思。
只是沒有依仗、沒有根基,他所傳授出去的知識,就是無根之萍,很難在世間站得住腳。
為有給自己的知識找一些根基墊底,寇季才能將自己要傳授的知識傳授出去。
如今哈圖克已經將巴格達智慧館裡的書籍運到了大宋邊陲,相信再過不久,會就被武德司的人秘密的送到汴京城。
寇季所需要的根基已經到了,寇季自然要趁著現在閒暇的時候,將他要傳授的一部分知識寫下來。
為了試試水,寇季決定先從大宋最能接受的百工方面開始入手。
百工應對的是匠人,衝擊不到儒家文化。
如今寇季隱隱被匠人們引為一代宗師,他著出的百工書籍,很容易得到大宋上上下下的認可。
古人著書很詳細,特別是百工方面的書籍,更加詳細。
就拿犁舉個例。
古人在著書的時候,能詳細的將一個犁頭所有的鍛造過程記錄在其中,比如用料、煅燒的火候、淬火的時間、鍛打的次數等等
甚至包括鐵料的選取,鐵料的來源,都會記錄在其中。
所以寇季在著書的時候,需要花費一些力氣去搜集其中的一部分數據,來完善他的書。
寇季悶在府上悄悄的著書。
趙禎躲在宮裡裝病。
呂夷簡等人可急壞了,他們跑到了宮裡去鬧事,宮裡足足有三個活祖宗,分別是李太妃、楊太妃、杜太妃,沒一個他們惹得起的。
他們跑到寇府別院門口鬧事,又碰上了一個蠻不講理的活祖宗。
如今寇季和趙禎二人,有四個活祖宗護著,他們也拿寇季和趙禎二人無可奈何。
一行人從寇府別院門口逃離了以後,又重新聚攏到了呂夷簡的府上。
呂府。
正堂上。
王曾皺著眉頭詢問呂夷簡,「如今官家和寇季都避而不見,我們就算要找個由頭,讓官家打消讓寇季主考文試的主意,也不可能。
難道我們真要眼睜睜的看著官家將文武試交給寇季主持?
此例一開,往後若是有如同丁謂之流的寵臣奸佞效仿,藉機網羅門生,那大宋朝豈不是亂了套了?」
張知白在一旁贊同的點頭道:「若僅僅只是寵臣,那還好,威脅不到百姓,威脅不到社稷。可若是權臣奸佞的話,那麼江山危已。」
呂夷簡陰沉著臉道:「官家如今避而不見,寇季那小子躲在府上,讓寇準攔著我們。我們見不到他們,說再多也無用。」
王曾猶豫了一下,直言道:「那就找個辦法將他們逼出來。」
「怎麼逼?」
呂夷簡和張知白齊齊看向王曾。
王曾沉聲道:「官家關心政務,寇季關心兵事,不如就拿政務和兵事逼他們出來。」
呂夷簡和張知白思量了一下,張知白緩緩搖頭道:「不妥,官家不可欺。」
呂夷簡咬牙道:「那就拿寇季開刀,我們去樞密院。」
呂夷簡三個人有了決定,風風火火的奔到了樞密院。
趕到樞密院以後,發現樞密院只剩下了小貓三兩隻。
一打聽才知道,寇季休了病假,朱能借著要給孫兒娶妻的藉口,也請了假。
朱能在回府之前,還特地將樞密院內能派遣的官員都派遣了出去。
如今樞密院只剩下了兩個文書,還有看門的小吏。
呂夷簡三人不可能沒品的為難兩個文書和看門的小吏,只能鎩羽而歸。
出了樞密院,沒走多遠。
有人提起,說是種世衡在三衙內當值。
然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湧進了三衙。
種世衡在得知了呂夷簡一行人到了三衙以後,就猜到了不妙,果斷的躲進了白虎節堂。
然後,隔著白虎節堂的門,跟呂夷簡等人對持了起來。
呂夷簡等人在三衙內為難著種世衡,想藉此逼迫寇季出來,他們的舉動引起了汴京城內所有人的關注。
有好事者探聽了一下究竟,發現一切都是因為寇季所作的一首詞引起的。
然後就想盡辦法打聽出了寇季拿出的那一首《愛蓮說》。
順道也將寇季即將擔任恩科主考的消息也打聽到了。
然後,消息瞬間傳遍了汴京城,隨後快速的往大宋四方傳播。
一位恩科主考,在恩科開始之前,做了一首詞,並且傳揚了出去,有什麼結果,不言而喻。
那些要參加恩科的讀書人,還不將其捧上天?
短短三日。
《愛蓮說》就被捧成了當世第一佳作。
七日後。
《愛蓮說》就被捧成了百年難得一見的佳作,有文人墨客在鬧市中高聲吟喝,也有風塵女子,將其編排成了小曲獻給了客人。
總之,寇季人在府上躲著,但是汴京城卻因為他陷入到了一種瘋狂之中。
十日後。
寇季名下一不小心多了許多詩詞作品。
有人將一些隱姓埋名的高人所作的詩詞,套到了寇季頭上。
也有一些人將自己的詩詞,套上了寇季的名字拿出去叫賣。
汴京城的西瓦子市里,忽然就多了許多寇公攤。
什麼叫寇公攤?
就是販賣的貨物跟寇公有關的攤位。
此處的寇公並不僅僅是指寇準,也指寇季。
如今寇準被稱之為大寇公,寇季被稱之為小寇公。
汴京城裡的生意人也聰明,知道如今寇季名頭正旺,又是恩科主考,一定被天下的讀書人追捧,所以果斷的借著寇府的名聲在賺錢。
有出售寇府流出來的大小寇公真跡的,也有出手大小寇公用過的東西。
各式各樣,雜七雜八的東西,應有盡有。
呂夷簡等人並沒有關注此事,他們足足在三衙堵了種世衡十日。
種世衡委屈的在三衙的白虎節堂內窩了十日。
三衙。
白虎節堂前。
種世衡一臉無奈的盯著門外的呂夷簡等人道:「三位,我們往日無冤,今日無仇,三位為何死盯著我不放啊?」
呂夷簡坐在白虎節堂外,盯著種世衡,沉聲道:「你只要答應給寇季去一封信就行……」
種世衡苦笑道:「你們要讓我謊報軍情,可我身處在白虎節堂之內,如何拿軍情開玩笑?您這不是難為我嗎?」
「那你出來……」
「我出去了能好?我若出去了,你們還不將我生吞活剝了?」
「你出來,我們不動你。只需要你寫一封信,或者派人去傳句話就行。」
「我又不是三歲頑童,豈會上您這種當。」
「……」
種世衡陪著呂夷簡鬥嘴鬥了許久。
內廷的文書突然出現在了三衙前,到了白虎節堂,趴在王曾耳邊低語了一便。
王曾聽完了文書的話,臉色微微一變。
「出事了……」
呂夷簡和張知白齊齊看向了王曾。
王曾沉聲道:「邕州的一些蠻兵,被編入到了永安軍中以後,不服禁軍嚴明的軍紀管束,跟軍中的校尉起了衝突。
三名校尉被斬,數十將士被殺。
有一部分蠻兵不逃出了軍營,正在邕州各地流竄。
張倫奏請我們出具文書,讓各地衙門、各地衙兵,配合他一起捉拿。
永安軍大將軍也向樞密院遞了奏疏,奏請樞密院出具文書,准許他們調重兵搜索邕州全境。」
兵制改革以後,對兵馬調遣有所約束。
若是有外敵來犯,各軍大將軍可以臨機專斷。
可若是沒有外敵來犯,人數超過五千的禁軍調動,必須經過樞密院。
如今永安軍顯然是有人數超過五千的兵馬要出營,可是沒有樞密院的調令,他們沒辦法行動。
呂夷簡聽到了王曾的話,嘆了一口氣,「咱們輸了……」
張倫奏請調遣地方衙門的兵馬協助,他們還可以通過兵部出具調令。
可是永安軍要出營,必須通過樞密院。
樞密院要出具文書,就必須二印合一。
如今兩個掌樞密院印的人都躲著。
要請他們出來,呂夷簡等人只能服軟。
呂夷簡等人看似在為難種世衡,實際上是在跟寇季和趙禎二人對耗。
如今邕州出現了變故,必須請寇季和趙禎二人出面,他們不得不向趙禎和寇季服軟。
「去資事堂……」
呂夷簡長嘆了一聲,帶著王曾等人離開了三衙。
出了樞密院,呂夷簡遣散了百官,僅帶著王曾和張知白二人進了宮,到了姿事堂。
到了姿事堂以後。
呂夷簡一面命人去傳見兵部尚書李昭亮,一面派人去跟趙禎說服軟的話。
呂夷簡服軟的話傳到了趙禎耳中以後,趙禎的病不藥而愈,迅速的出現在了資事堂。
趙禎到了資事堂,呂夷簡瞧著趙禎腳步沉穩、面色紅潤、聲若洪鐘,根本沒有一點大大病初癒的樣子,心裡別提有多難受了。
你好歹掩飾一下啊?
你掩飾一下,或許我心裡會好受點!
趙禎到了資事堂,大馬金刀的往資事堂內的主位上一坐,待三人施禮以後,笑著道:「三位愛卿都贊成寇季出任恩科文試的主考了?」
不等呂夷簡三人再次開口,趙禎就爽朗的笑道:「朕就知道三位愛卿深明大義,遲早會順了朕的心意。」
王曾被噁心的不行,語氣略微有些生硬的道:「官家,寇季出任恩科文試主考的事情回頭再說,眼下最重要的是邕州的兵事。
官家是不是應該召寇樞密入宮,一起商討此事。」
趙禎聽到這話,臉上的笑意收斂了幾分,道:「我大宋待他們不薄,朕實在不知道,他們鬧騰什麼。朕在改革兵制的時候,力排眾議,將他們納入到了禁軍之列。
他們不僅不對朕感恩戴德,反而還要鬧事。
他們既然不想在禁軍裡面待著,那就給他們另立一軍,就叫安南軍吧。
他們既然喜歡自己作主,非要折騰,那朕就讓他們折騰個夠。
朕近些日子查點貢品的時候,發現交趾李朝進獻上來的牙席中,有多道裂痕。
李朝使節在進獻的時候可是說了,牙席宛若玉璧。
如今牙席出現了裂痕,那就說明他們有欺君之罪。
就讓安南軍去幫朕討一個公道吧。」
呂夷簡、王曾、張知白三人一臉驚愕。
王曾急忙道:「官家,此舉是否太過兒戲?」
趙禎冷哼了一聲,喝道:「是朕兒戲還是他們兒戲?朕給他們好日子他們不過,非要聽信那些巫師的話,要自己作主。
朕就給他們一個作主的機會,讓他們好好看清楚自己。
讓他們清清楚楚的知道,沒有朕在背後給他們撐腰,他們就是一灘爛泥。
他們總以為離開了我大宋,就能過的比現在好。
殊不知,離開了我大宋,他們什麼都不是。
離開了我大宋,他們只能於野獸為伍。
他們既然眼瞎,那朕就讓他們好好長長眼。」
王曾急忙又道:「官家,他們外出作戰,可是要耗費不少糧餉的。」
趙禎不滿的道:「他們都要自己給自己作主了,還要什麼糧餉。」
王曾又道:「可是不給糧餉,他們憑什麼幫朝廷作戰?」
趙禎聽到這話,譏笑道:「照你的說法,他們幫朝廷作戰,是為了糧餉?他們既然吃著朕的糧餉,憑什麼不聽朕的?
既然不聽朕的,朕憑什麼給他們糧餉?
他們要糧餉,朕就給他們糧餉?
他們想自己作主,朕就讓他們自己作主?
那朕算什麼?
他們如今棲身的是朕的疆土。
他們要自己作主,朕讓他們自己作主。
但朕也要扒他們一層皮,當地租。」
張知白皺眉道:「官家此舉,有失仁義……」
趙禎瞪眼道:「朕有失仁義?他們在做什麼?說好聽點叫叛營,說不好聽點就是在造反。朕沒讓人將他們誅絕,就已經仁義了。」
張知白聽到這話,不再言語。
王曾和呂夷簡倒是不太在乎寇季對那些叛兵做什麼。
王曾主要心疼的是錢。
朝廷不花錢,幹啥他都贊成。
呂夷簡在意的是朝廷冒然跟李朝掀起戰端的事情。
李朝前面有一個前黎朝。
朝廷曾經跟前黎朝打過一次,打輸了。
所以冒然的掀起戰端,會不會重蹈覆轍,值得呂夷簡考量。
但考慮到作戰的都是蠻兵,呂夷簡就不太在意了,只要他們不將戰火燒到大宋,他們在李朝幹什麼,呂夷簡都不管。
至於李朝會不會在打敗了蠻兵以後反攻大宋,呂夷簡一點兒也不擔心。
大宋如今是貨真價實的地上霸主,遼國被打臣服以後,四海之內的藩屬,那個不對大宋恭恭敬敬的。
大宋不打他們,他們就已經燒高香了,還反攻大宋,嫌命長嗎?
至於雙方曾經簽訂的盟約問題,呂夷簡就更不會在意。
那些蠻兵出了大宋以後,大宋承不承認他們還是問題。
呂夷簡對於趙禎的提議,沒有太大的看法,但他也沒有急著附和趙禎,反而推脫了一番,「此事涉及到兵事,不如等寇季到了以後,商討一番,再做定奪,官家以為如何?」
呂夷簡原以為,他說完這話,趙禎會下令召見寇季,卻沒料到,趙禎擺了擺手道:「不必了……邕州永安軍大營里的蠻兵作亂的消息,朕昨日就收到了,也跟四哥商量過了。
昨夜,朕就已經和四哥出具的文書,讓永安軍大將軍領兵出營。
如今文書應該已經出了開封府境內了吧。
朕現在告訴你們的,就是朕個四哥商討過以後的結果。」
呂夷簡三個人聞言,張大了嘴,有種罵娘的衝動。
合著我們今日得到的消息,你們昨日就收到了?
合著我們激動了半天,你們卻早已做了決定?
那要我們三個幹嘛?
更重要的是,我們白妥協了?
三個人心裡雖然這般想,但卻沒這般說。
因為趙禎和寇季所作的一切,皆在規矩之內。
如今全大宋的禁軍調動,皆在趙禎和寇季二人手中。
其他人插手不了此事。
寇季是樞密院的樞密使,樞密院又是比肩內廷的二府之一。
所以趙禎和寇季二人即便是不告知給他們,也能給大宋的禁軍下達命令。
一切都在規矩之內,他們也沒什麼好說的。
二人有沒有破壞規矩,連同內廷的差事也一起私底下決斷了。
呂夷簡三人對視了一眼,眼中的神色格外複雜。
通過這一件事,他們已經感受到了一些兵制改革後的不同。
兵制改革之前,樞密院要調動兵馬,那必須要拿到朝堂上,跟滿朝文武議論一番的。
就算不通過滿朝文武,那也得跟內廷的三位宰輔商量一下才行。
兵制改革之後呢?
調兵遣將根本不通過內廷,只要趙禎和寇季點頭,兵馬就能迅速的被調動起來。
最關鍵的是,趙禎和寇季若是不將兵馬調動的事情說出來的話,那誰也不知道,他們將那一支兵馬調動到了什麼地方。
也許不知不覺間,一支萬人的兵馬就出現在了你眼皮子底下。
先化整為零,再化零為整,簡簡單單就能讓兵馬不懂聲色的出現在任何他們需要的地方。
以後有人想跟趙禎和寇季作對的話,最應該做的就是守好消息。
一旦守不好消息,讓消息泄露了出去。
那麼一覺醒來,很有可能就躺在千軍萬馬的注視之下。
就問你怕不怕?
呂夷簡三人在推測到了這一點以後,心裡格外的不舒服。
他們倒不擔心趙禎和寇季會調動兵馬對付他們。
他們主要是感覺到了自己的權力不削弱了,同時也感覺到了,樞密院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人畜無害的衙門了,而是一個真真正正跟內廷相提並論的兩府之一,是一個可以跟內廷分庭抗爭的衙門。
內廷、樞密院,在大宋一直內稱之為兩府。
只不過內廷一直是一枝獨秀,樞密院就有點名不副實。
兵製革新以後,樞密院的權力增大以後,就不同了。
樞密院成了可以跟內廷媲美的衙門。
朝堂以後再也不是內廷的一言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