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不等寇天賜再次開口,就唏噓的道:「有個傢伙,從那個地方搶了一些女子,差點滅了一國。燃武閣 m.ranwuge.com引發的毒物,遍布天下,幾百年也沒有消除。
更重要的是,一人染上,全家都得倒霉。」
寇天賜難以置信的道:「什麼毒物如此恐怖?」
寇季瞥了寇天賜一眼,淡淡的道:「梅毒!」
「梅毒?」
寇天賜沒聽說過,他腦子裡轉悠了許久,盯著寇季問道:「爹,您說的那個傢伙叫什麼,是不是大食人?您說的這些是不是大食書籍上記載的?」
寇季盯著寇天賜,很想跟他說實話。
很想告訴寇天賜,大食的書籍上根本不可能出現這東西。
因為那是發生在四百多年以後的事情,幹這件事情的人叫哥倫布。
可這話說出去,寇天賜肯定不會信。
寇天賜若是信了,那他麻煩就大了。
所以寇季只能點頭道:「是在大食的書籍中看到的。」
寇天賜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急忙又問,「書在哪兒,我也想看看。」
寇季搖頭道:「我已經將那本書給燒了。」
寇天賜一愣,有些失望的盯著寇季,「爹,您在暴殄天物……」
寇季翻了個白眼,「老子在拯救天下。」
寇天賜撇著嘴看著寇季,不相信寇季的話。
寇季冷哼一聲,「你只覺得那東西新奇,你有沒有考慮過那東西的危害?若是有人存心不良,想弄死我們父子,或者弄死你岳父。
他們飄洋過海去那片地方,弄幾個那樣的女人,塞到大宋或者慶國,你猜猜下場會如何?」
寇天賜嚇的哆嗦了一下,呼吸沉重的道:「以大宋文人葷素不計的秉性,要不了多久,就會傳便整個汴京城。然後就是……天下?!」
寇季冷笑道:「知道厲害就好。」
寇天賜十分果斷的道:「爹您燒的好,那種禍害書就應該燒掉。」
寇季指了指碼頭,「以後你多盯著點,別讓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出碼頭。」
「一輩子?」
「代代相傳。」
「要不要告訴我老泰山?」
寇天賜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寇季斜眼看向了寇天賜,「你活膩了?」
寇天賜愣了一下,「有問題?不提醒我老泰山,萬一他被人算計了怎麼辦?我還指望著他能長命百歲,我好仗著身份,從大宋多撈點好處呢。」
寇季瞪了寇天賜一眼,「別光顧著撈好處,你的先看清楚你老泰山身處的位置再說。你要將此事告訴給你老泰山,你信不信那東西很有可能就會出現在這片土地上?」
寇天賜愕然道:「不能吧……」
寇季冷哼道:「你那個老泰山就睡在一個毒庫邊上,你告訴我不能?從古至今誕生的皇族多了,在家裡整一個毒庫,把毒藥當成利器用的,就只有你老泰山一家。
牽機藥就是你老泰山家的特產。
不信你回去問問你媳婦,說不定她手裡就攥著一份保命呢。」
寇天賜聽到寇季的話,只吸冷氣。
寇季見寇天賜嚇的直吸冷氣,一臉鄙夷。
小小的牽機藥就嚇成這樣了。
他要是告訴寇天賜,那個足以禍害整個世界的毒物罌粟,在各家藥房都有,寇天賜會不會當場嚇死?
寇季鄙夷過寇天賜以後,背負著雙手,覺得心裡很累。
默默的拯救世界很累。
默默的操控世界的走向也很累。
也許木船蛻變成鐵甲戰艦、火器蛻變成武器以後,就不用那麼累了。
他想要的種子已經到手了。
該種植和培養了。
那些種子中有適合在慶國種植的,也有不適合。
比如產出工業最重要原料的橡膠樹。
那玩意兒慶國就種植不了。
寇季必須考慮如何讓大宋、東天竺、西天竺、流求幫忙種植。
狄青封地以北的地方完全沒有人管,但是那地方種植不了。
以寇季如今的身份地位,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人用放大鏡看。
所以他想悄無聲息的種植橡膠樹,根本不可能。
只能合作,最好是正大光明的合作。
可以告訴所有人那東西能產膠。
但是慶國要藉助那些樹膠做什麼,倒是可以隱藏。
側重點可以在西天竺國。
因為西天竺國目前看來還是自己人。
自己人幫忙種植,不用受制於人。
等到以後發展起來了,就可以卡技術關。
手握著所有核心的、頂尖的技術,就能卡住所有人脖子。
具體如可卡脖子,以後再說。
現在先把種植任務滿足了再說。
寇季和寇天賜父子一直待在遠處看著曹志、曹湛等人殺人放火、洗洗刷刷,等到他們將殘骸收拾乾淨了,坐著船離開以後。
父子二人才派人去收拾曹湛等人送回來的種子。
然後重新用石灰水清洗了曹湛等人待過的所有地方,清洗不了、或者沒辦法徹底清洗的,直接焚毀。
盛放種子的東西,也被一併焚毀。
父子二人將所有種子弄到了二十多里外以後,才開始一一辨認。
曹湛等人帶回來的種子很多,寇季認識的不到百分之一。
但也足夠了。
不過大部分種子,跟寇季印象中的種子完全不一樣。
寇季也是憑藉著連猜帶蒙,才勉強辨認了百分之一的種子。
相差了幾百年時光的種子,中間還是存在著很大差異的。
畢竟,後世用的許多種子,大多就是經過了許多代精心培育的。
培育出的種子,跟原種都存在著差異。
寇季現在拿到的都是原種,而不是經過許多農業科學家培育的精良種子。
所以辨認困難很大。
寇季將自己認識的一些種子,取了一部分,準備自己親自培育,剩下的種子也取了一部分,準備交給慶國專門執掌農桑的衙門培育。
此外,還得取一部分和大宋一起培育。
培育的地點就選在大宋交趾府等地。
氣候會相近一些,培育起來更容易。
等到東西種出來以後,再次甄別的話,寇季又可以甄別出許多有用的東西。
不過寇季不能自己找上門,必須等到某人主動求上門才行。
寇季敢肯定,自己雖然離開了大宋,但某人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自己。
只要他有一些反常的舉動,某人就會自己送上門。
在看過了某人送過來的密信以後,寇季對某人已經沒有怨氣了。
某人確實在謀劃一樁大事,一樁寇季沒辦法公之於眾的大事。
事成以後,功德無量。
寇季沒辦法不支持。
寇季雖然離開了大宋,但是根在大宋。
準確的說,所有流落在外的華夏人,根都在哪裡。
寇季可以不在乎大宋的滿朝文武,但不能不在乎自己的根。
在現代如此,在古代更是如此。
所以他沒辦法對大宋的一切置之不理。
大宋若是遭遇外敵,寇季一定會率領慶國兵馬入大宋相助。
不僅僅是寇季,朱能、李昭亮、劉亨、曹佾、種世衡等人都會如此。
不是他們大公無私,是他們的根在大宋,他們不可能置身事外。
所有人心裡都有一個共識。
我們的故土,我們幹啥都行。
別人,幹啥都不行。
寇季分好了所有種子,並且將其再次封存以後,帶著東西就返回了慶都。
碼頭上的一切自然有人去收場,還不需要寇季父子去做那些小事。
寇季回到了慶都以後,屏退了所有人,第一件事就是讓人弄來了一個石臼(石頭中間挖一個鍋形,用石錘搗來搗去的工具)。
將已經曬乾的辣椒外衣脫下,小心的收起了辣椒籽。
然後用石臼將辣椒外衣搗碎。
然後又剝了一些辣椒外衣。
弄了些牛油、花椒等物,熬起了火鍋底料。
當火鍋底料熬起以後,拿濃濃的香味瞬間瀰漫了整個內宮。
一瞬間,整個內宮的人都出現在了寇季身邊。
包家一家、蘇家一家,剛好趕來宮裡做客。
聞到了香味以後,跟著向嫣也趕到了寇季身邊。
看著一鍋紅彤彤的東西,所有人眼中都充滿了好奇。
寇季眼看著人越圍越多,就吩咐人給自己取了一個手帕捂在了臉上,一本正經的對所有人喊道:「此物乃是劇毒,爾等速速離去,莫要被毒氣所傷。」
所有人就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寇季。
誰家用花椒、牛油、香料做毒藥啊?
在這裡的人,誰不是聰明人?
這種騙小孩的話,誰會信?
真要是毒藥,你寇季恐怕早就交給別人去處理了,自己早就躲得遠遠的了。
還能親自上手?
你寇季能拼命不假,但是那是在做大事的時候。
些許的小危險,你比誰躲的都遠。
「真是毒物!」
寇季厚著臉皮再次解釋。
向嫣哭笑不得的白了寇季一眼。
蘇軾則蹲在鍋邊上,留著哈喇子問,「先生,什麼時候熟啊?是羹嗎?直接可以喝嗎?」
寇季堅定的對蘇軾道:「是毒物……」
蘇軾瞞不在乎的道:「河豚也是毒物,學生卻最喜歡吃。只要毒不死人,學生就願意試一試。」
寇季瞪了蘇軾一眼,沒好氣的指著蘇軾,對其他人道:「你們跟著吃貨一樣,也想嘗一嘗毒物?」
蘇洵撫摸著鬍鬚,淡然笑道:「軾兒既然覺得能吃,那肯定就能吃。」
包拯瞥了寇季一眼,沒說話。
都暴露成啥了,你還裝腔作勢?
有意思嗎?
不顧一國國主體面嗎?
你不顧一國國主體面也要維護的食物,大家自然都十分好奇,都想嘗嘗。
其他人只是笑吟吟的看著寇季,沒人說話。
蘇軾趴在邊上看了許久,突然大叫了一聲。
所有人都被蘇軾的大叫聲吸引了過去。
蘇軾拍著大腿,驚喜的叫道:「是先生創出的火鍋!先生要做火鍋!新火鍋!」
眾人聞言,流露出了瞭然的神色。
蘇軾年紀不大,名頭很大,不僅有神童之名,還有饕餮之名,庖廚之道也懂得一些簡單的。
所以眾人很信服蘇軾的話。
寇季見到了眾人的表情,就知道瞞不住了。
沒辦法一個人獨享了,只能跟眾人分享。
可就這點東西,那麼多張嘴,根本不夠啊。
趙絮笑吟吟的道:「我還以為兄長藏來藏去,會是什麼新奇的東西。原來是火鍋啊。很尋常啊,兄長為何如此小氣。」
寇季瞪了趙絮一眼,「有本事你一會兒別吃!」
趙絮一愣,臉上笑意更濃,「兄長這麼說,那我可得多嘗嘗了。」
寇季黑著臉繼續熬火鍋底料。
底料熬好了以後,又吩咐廚房弄來了一鍋骨頭湯。
骨頭湯和底料相會,濃郁的紅湯就出來了。
架上大火,一會兒就煮的直冒泡。
寇季吩咐人切了牛羊肉,以及一些清理乾淨的下水。
一點一點往鍋里下。
大部分人看到了寇季下下水,頓時對這一頓特殊的火鍋失去了幾分熱情。
沒辦法,下水在古代那是贓物,沒人會去吃。
出身高的人,甚至在吃肉的時候都有講究。
一隻羊身上很有可能只取一塊肉。
在場的出身都高。
能眼睜睜的看著寇季將下水放進沸湯里,卻不皺眉的,只有蘇軾和包拯。
前者是什麼都敢吃,只要好吃,無所畏懼。
後者是能填飽肚子就行,不挑食。
寇季下好的牛羊肉入鍋沒多久,一群拿著筷子等在鍋邊的人就開始下手。
火鍋已經被寇季創造出來好些年了。
大家經常吃,所以懂規矩。
也懂得計算牛羊肉入鍋多久會熟。
蘇軾是最先下筷子的,辣油濺了他一身,他也不在乎。
反正他又不用洗衣服。
鮮嫩的牛羊肉入口以後,眾人都是一愣。
有幾個小傢伙辣的直吐舌頭,其他人倒是能忍受。
畢竟他們經常將芥末當成調味料用,不會忍受不了辣味。
眾人品了許久,眼睛微微一亮。
爭先恐後的搶了幾片肉以後,有人放棄了。
因為太辣了。
鍋里的辣椒,應該是野生的辣椒。
野生的辣椒,沒經過培育,辣味十足。
第一次吃,能接受的人不多。
隨後又爭搶了幾片肉,又有人放棄了。
當然了,也有一些鐵憨憨,辣的直吐舌頭,卻死活也不願意離開。
鍋里的下水沒有人碰。
寇季笑眯眯的撈起了一節腸子,美美的塞進了嘴裡。
蘇軾一邊吐著舌頭,一邊盯著寇季的反應,見寇季一臉享受,頓時眼中冒光,將筷子伸向了下水。
嘗了一口後,頓時迷上了。
記憶中的味道再次回到了嘴裡,寇季細細的咀嚼了起來。
寇季在努力尋找熟悉的味道。
努力的尋找,可是品了許久,都覺得缺點什麼。
直到三五口下去,他的口腔像是冒火一樣燒起來的時候,寇季知道缺了什麼。
身體不對,味覺也不對。
缺了身體,缺了味覺,所以感觸也就不同了。
寇季清楚的記得,自己無辣不歡,多辣的辣椒他都敢嘗試。
這些野生的辣椒,雖然辣味十足,但也在他可以接受的範圍。
可是,身體接受不了,味覺也接受不了。
寇季強忍著口腔中火燒的感覺,悶頭狂吃。
有些東西在寇季低頭的時候流進了碗裡,被他混著辣椒和肉片一起吞進了肚子。
蘇軾見寇季吃的猛,他也在瘋狂猛吃,哪怕吃的淚流滿面。
事實上不止蘇軾一個人淚流滿面。
貪吃的一個個幾乎都辣的淚流滿面。
雖然他們許多人都吃慣了芥末,但還是被辣的淚流滿面。
芥末和辣椒是有區別的。
一個是真正充滿辣味,一個是刺激味覺。
他們一個個招呼著僕人拿冰水。
蘇軾最終敗下了陣,他被辣哭了。
他是真苦。
因為別人喝了冰水以後,口中火辣的感覺有所緩解。
他只有短暫的一瞬。
寇季同樣被辣的淚流滿面,他瞧著已經離開了大火鍋的眾人嘿嘿一笑。
「跟你們說了是毒物,你們還不信?被辣哭了吧?」
有人聽到了寇季的話,看到了寇季臉上的神情,略微一愣。
「絮兒,我適才想起,今日有個案子還有疑點,我得回去查查。你陪我一起……」
「嗯……」
「景先、軾兒,速速回府,我剛剛想起,你們今日的課業沒有完成。差點被你們糊弄過去了。」
「哦……」
「……」
蘇洵和包拯二人大呼小叫的帶著家人要離開,他們沒有告別,也沒有多說其他的。
向嫣也驅散了僕人。
寇季往著逐漸離去的眾人,大笑著道:「你們恐怕不知道,這東西配酒吃著才痛快。等你們要走了我才告訴你們,你們氣不氣?」
蘇洵頭也不回的喊了一聲,「我府上有一罈子藏了二十年的花雕,回頭給你送來。」
包拯也沒有回頭,一向摳門的他也打算將自己藏了多年的御酒送給寇季。
向嫣什麼也沒說,只是吩咐將內宮裡藏的最好的酒給寇季拿了出來。
蘇洵和包拯人還沒出內宮,就速速派人回去去酒,並且快馬加鞭的送來給寇季。
回去的路上,蘇軾拽著蘇洵,一臉認真的道:「爹,先生今天不對。但我又不知道是哪裡不對。」
蘇洵對蘇軾淡然一笑,「沒什麼不對……一切都挺正常的啊。」
蘇軾固執的搖搖頭。
蘇洵沒有多做解釋。
蘇氏父子在聊此事的時候,包拯夫婦也在聊。
馬車上。
趙絮眉頭擰成了一團,「相公,兄長他……」
包拯皺眉道:「不知道……但也不能問……」
趙絮遲疑了一下,沒有言語。
內宮裡。
所有人都離開了,只有寇季一個人霸著火鍋在吃,寇季身邊有三個酒罈子。
寇季痛飲一口酒,吃一口火鍋。
嘴唇辣的紅了一片,他也沒有放棄。
辣椒刺激的他眼中直冒淚水,他也沒有放棄。
蘇洵和包拯的酒,很快就送到了。
寇季喝光了向嫣準備的三罈子酒,又分別品嘗了蘇洵和包拯送的酒。
鍋里的下水被他吃了個乾淨,肚皮撐的鼓鼓的。
向嫣就在一邊靜悄悄的陪著。
寇季吃干喝淨了以後,起身走動了兩步,抹了一把額頭上辣出的汗和眼中辣出的淚。
他衝著向嫣燦爛的一笑。
「我以為我只是回不去了,沒想到熟悉的味道也找不到了……」
向嫣不知道怎麼了,就流出了眼淚。
寇季笑著道:「哭啥,哭起來就不好看了。」
說完這話,寇季伸了個懶腰,笑著道:「我累了,回房睡吧。」
向嫣含著淚點了點頭。
寇季回到了房裡,也沒有脫衣服,直接往床上一趟,閉上了眼。
向嫣躺在了他身邊。
一道淚水順著寇季的眼角滾落,向嫣心疼的差點哭出聲。
她咬著牙關躺在寇季的身邊,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
那些小傢伙們都以為寇季是被火鍋中的辣物刺激的淚流滿面。
但是向嫣、包拯、蘇洵、趙絮、蘇程氏都看清楚了。
那飽含淚水的眼中,透出了是絕望和悲傷。
濃郁的氣息隔著數尺,也能將人心扎的通透。
那是真哭,那是真的絕望,也是真的悲傷。
他們雖然不明白寇季為何會流露出那種目光。
但是在感受到了那種情緒以後,他們什麼都不想問,也不敢問。
向嫣躺在寇季身邊,眼睜睜的看著寇季的淚水打濕了枕頭。
她除了看著,什麼也做不了。
她一直看著寇季沉沉的睡過去以後,才放下了心。
她放下心以後,也睡了過去。
後半夜的時候,向嫣起夜,看到了寇季額頭上布滿了細汗,嚇了一跳,抬手一摸,寇季發燒了。
向嫣慌忙起身去喊人。
整個慶都,在向嫣的呼聲中醒了過來。
燈火耀紅了整個慶都。
寇準、寇天賜、寶慶、包拯、蘇洵、柳永、梁適等等,能到的幾乎都到了。
大夫診治了一夜,也沒瞧出什麼。
天明的時候,燒退了。
大夫在所有人吃人的目光中,苦著臉說了一句。
「心病!」
一句心病明顯沒辦法滿足於所有人。
大夫差點當場被砍死。
寇季很少得病,一得病就成了大病。
慶都內的大夫瞧便了,也沒有瞧出什麼。
寇季一睡就是兩日。
沒有清醒的跡象。
慶都內所有掌權者似乎都像是入了魔,一個個紅著眼,看著能嚇死人。
所有人都有一種天塌了的感覺。
慶國上下似乎都蒙上了一層哀色。
劉亨紅著眼在寇季床邊守了兩日。
兩日後,他提出要回西陽。
他要去西陽徵兵,他要殺到大宋去。
他要找趙禎去討一個公道。
因為他覺得,寇季之所以會如此,是趙禎所致。
寇季此前在汴京城的時候,似乎吐過血。
劉亨固執的認為,那是被趙禎氣吐的。
他要去宰割趙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