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服了她,外國烏龜的殼,來算本國少年的命……
我困的要命,隨便搖了兩下就把銅錢撒了出來,結果有一枚銅錢滾到了地上找不著了。
她找了一會,說:「算了,一樣看。」然後摸出手機在那邊度娘……
我當時就覺得這女的沒救了……
百度了十幾分鐘吧,我等得難受,催她快點,她噘著嘴跟我說:「你這個命,又吉、又凶、又平,看不出來啊,你再等等。」
我真想抽她兩耳瓜子,這命不就是非凶則吉或平,難道還能是辣的?
迷迷糊糊混到下班。
回到小區的時候,看見有一群人圍在小區門前吵吵嚷嚷的。
這人都愛看熱鬧嘛,我也湊過去看了一眼。
原來有個黑人妹子,長得肥肥胖胖的,留著那種一縷一縷的髒辮,指著小區保安罵在那邊彪英文。
我不禁覺得好笑,我們小區的保安要是會英文,還用在這邊上班啊?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也不管聽不聽得懂,全在那指指點點的看熱鬧。
我仔細聽了下那黑妞的話。
原來這黑妞就是之前那個黑人渣男的正牌女友,她來幹嘛呢?說起來挺奇葩的,她說我們小區有個女人勾引他男朋友,把她男朋友害死了,說什麼那天晚上要不是那女的約她男朋友去酒吧,她男朋友就不會被火燒死。
我一聽就樂了,在人群里用英文大聲說:我們小區那女的都跳樓死了,怎麼約?
那黑妞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立馬朝我豎起中指操著英文回應:肯定是你們小區的其他人約的,fxck你們,害死我男朋友,都是你們的錯。
我真是被這黑姐們的邏輯折服了。要不是不打女人,當場就挽起袖子上了。
然後那黑妞地亂指人罵不停,我們小區保安別的不懂,但這個還是明白的,也跟著草泥馬、草泥馬地回應。
一中一洋,都操著對面聽不懂的話對罵,那場面別提多有意思了。
這黑妞越罵越起勁,後來什麼你們中國女人都是,見到大屌就往上撲,活該被甩跳樓自殺。
我一聽就惱火了,這女的就是來找茬的吧?然而她下一句就露餡了,場上畫風一轉,她生怕別人聽不懂似的,操著一口彆扭的普通話說:你們給我幾萬塊錢,這事情就算了,不然每天都來鬧。
在場的人全氣得笑了起來。
這錢當然沒給,保安打電話給派出所,民警來了也是和稀泥。
鬧了半天,黑妞就蹲在我們小區門口不走了。
後來有幾個熟人下班回來,再加上我精神實在不好,無心再看下去,就和那幾個熟人一起回去了。那黑妞後續是怎麼樣不太清楚,只是聽說那黑妞鬧到了晚上十一、二點才坐出租離開。
我們都以為那黑妞第二天會來,結果一連幾天都沒看到人影。
可能是被黑妞這麼一鬧,我精神鬆懈不少,那幾天難得睡了個好覺。
又過了大概一個禮拜的樣子,小區門口呼呼地來了幾輛警車,幾個戴帽子的一下車便直奔保安室。
後來一打聽,原來那黑妞失蹤了,失蹤時間正好是她來我們小區那天。
警方來調查取證,他們了解到那天我和黑妞爭執過兩句,也是當時在場唯一懂英語的人,所以把我也請了過去。
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我把情況對警方一五一十說明,告訴他們黑妞是來鬧事的。
保安也說那黑妞十一、二點就坐出租離開了。
警方很快調出小區監控錄像,我有幸在旁邊看了下,黑妞的確是在十一點五十叫車離開小區的,她上出租之後,不到十秒就消失在了小區監控區域。
可因為天黑,路燈又昏暗,錄像中車牌號非常不清晰,監控拉大了幾倍也沒看清。
然而這時候我和小區的保安們都發現了一個問題,同時叫了出來:出租車的駕駛座上根本就沒有司機!
這實在太奇怪了,我目瞪口呆半天沒回過神。
沒有司機的出租怎麼能載人?
我不禁覺得毛骨悚然。
那幾個警察不信這個,告訴我們這是反光再加上監控系統落後,導致沒拍清楚。其實裡面是有人的,具體情況還要調出其他攝像頭才知道。
那隊長跟我們說,讓我們不要瞎猜,也不要到處傳播。還說他辦案很多年,這種情況偶爾會見到,具體如何,還得把外面公路上的攝像頭調出來再看看。
錄完筆錄從監控室出來已經十點多了。
幾個保安這時候換班也和我一起出來了。
「老常,你臉色不太好啊。」有個保安說。
我臉色能好才怪,記得沒錯的話,黑妞出事那天,正好是張阿姨的頭七。!
況且那黑妞說她是那個黑人渣男的女朋友,這難免讓我有一些不好的聯想。
當然,我沒敢把這些不靠譜的猜測對保安們說,只說是這事情太邪乎了,以前沒見到過。
那幾個保安哈哈笑,說這種情況喝兩杯酒就好了。
我和他們還算相熟,最後去了小區附近的一個大排檔吃宵夜。
酒過三巡話就聊開了,不免說到了去世的張阿姨和她跳樓的女兒周萍萍。
「周萍萍就算了,這賤女人自己活該,這麼多人追她她愛理不理,裝清純裝逼,來個黑人就把她搞定了,真他媽的賤,就是苦了他媽。」有個保安打著酒嗝說。
「這就有點偏激了。」我立即反駁道:「話不能這麼說,人家喜歡的不是黑人,是正好喜歡的人比較黑罷了,誰知道那黑人這麼渣男。」
我們就著這個事辯論了一會,雙方各執一詞,誰都說服不了誰,眼看著就快要吵起來,乾脆將話題轉到了周萍萍她媽身上。
這時候我才想起來,我還不知道周萍萍她媽是因為什麼原因去世的。
那幾個保安也愣住了,明顯也和我一樣不知道情況。
周萍萍她媽五十不到,即便思念成疾,這也未免走得太快了。
聊了一會,我話匣子也打開了,有些事情憋著不說難受,乾脆把之前的發現告訴他們,問他們記不記得黑妞失蹤那天正好是張阿姨的頭七。
有個保安說:「記得啊,怎麼不記得,那天……」
話說到一半,就被另外一個資歷比較老的保安打斷,讓他別瞎講。
我一聽,興趣就來了,看來這裡頭還有隱情啊。
再三追問之下,他們也沒太憋得住,將事情告訴我了。
原來黑妞來我們小區鬧事那天,有個保安上廁所的時候,碰見了周萍萍她媽從樓上下來……
不過一晃眼就不見了。
我想到了那天我也在下樓的時候碰到過周萍萍她媽……
難道真有頭七還魂一說?我頭皮發麻。
這種靈異事件有時候比八卦還能拉開人的話匣子。
我們越聊越起勁,那幾個保安還說自從周萍萍跳樓之後,他們上夜班經常看到小區大門口有鬼影子在晃,但一看監控,又什麼都沒有。有一次午夜就在周萍萍墜樓的地點,還看到有個批頭散發的女人站在那邊一動不動。
我一開始被他們唬得一愣一愣的,還以為他們說的話是真的。
然而沒過兩句,這幾個保安就開始滿嘴跑火車了,說什麼自己家傳天眼能見鬼,那鬼就是周萍萍回來找人替死的。還說什麼周萍萍她媽就是被周萍萍的陰氣害死的……越往後這牛皮吹得越沒邊。
我一聽就樂了,就問他這麼厲害怎麼不去捉鬼。
然後那保安撓了撓後腦勺,說他前幾年天眼開的太頻繁,現在傷了,天眼的視力只剩下0。2,看不清楚了……
這牛皮都吹破了,我們在那哈哈大笑,那保安最後也繃不住,笑了起來。
這頓宵夜吃到了十一點多,本來還想繼續喝的,這時候有幾個和我一棟的熟人下了夜班回來。
我醉得不輕,就跟他們一起走了。
在一樓樓道等電梯的時候,不知為何,忽然想到頭七那天就是在樓道碰到的周萍萍她媽的。
一想到這裡背心莫名其妙的開始冒汗。
這時候外面颳起了一陣風,風透過大門呼呼灌入樓道內,吹得人身上發涼。
我不禁跺了跺腳,酒也清醒了一點。
叮一聲,電梯正好到了一樓。
裡面一個人都沒有,我渾身難受,在外頭待不下去,準備當先進電梯。
豈料這時候跟我一起的那幾個熟人做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動作,他們都從電梯門前往旁邊側了下身子,轉了個面,像是在避讓什麼,沒有立刻進電梯。
我當場就懵逼了,心想他們這是鬧的哪一出?
大概等了十幾秒,他們才搶著在電梯門關上之前進去。
因為住的樓層不一樣,大家依次出的電梯,到最後只剩下我和一個大媽。
大媽非常絮叨,一路上說個不停,快下了還在電梯裡跟我說:「小常啊,以後碰到電梯裡有人出來,就稍微讓一讓,你這樣多不禮貌啊。」說完就到了她的樓層。
我聽完,腦袋裡嗡一聲就炸開了,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電梯裡有人出來要讓一讓?
剛才在一樓等電梯的時候,電梯裡不是空的嗎?!
這時候大媽也走出去了,電梯門緩緩關上,狹小的電梯裡瞬間只剩下我一個人,還有頭頂那忽明忽暗的白熾燈跟隱約可聞的電梯上升聲。
但是大媽剛才的那番話又讓我覺得電梯裡處處都是人……
我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背心更是涼透了!呆呆站在電梯中央,屏住呼吸,一動都不敢動。
直到十幾秒後,電梯門打開,我才發了瘋一樣衝出電梯!
那天晚上我又做夢了,夢到自己正在乘坐電梯,電梯裡擠滿了人,但是他們卻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我轉頭去看,卻只看到了一張張灰色的臉,他們竟然全都是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