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大王飛回來了!」
「呀,大王又飛走了!」
二狗子的腦子一條筋,明知喊了也沒用,還跟定時報點的小鬧鐘兒似的,一遍遍地大呼小叫。一窩蟻 www.yiwoyi.com
何公公沒空理他,何公公手搭涼蓬,望著天空,心中納罕不已:大王……這是在搞什麼?內中,莫非有什麼深意?做為大王的大內總管,我務必得揣磨明白大王的心意才是。
天上,楊瀚只是簡單地給飛龍下了一條繞空盤旋的指令,便再也沒法分心二用了,哪裡還去管它如何飛翔。
荼狐,真是一個絕頂尤物,這個不會一絲武功,看起來柔弱得似莆草弱柳般的女孩兒,其實除了初時的彪悍出擊,後續並沒有什麼強悍的舉動,弱弱的只能任其伐撻。
可不管是她貝齒輕咬著一縷秀髮,側著臉兒,只從媚眼余光中眯出如絲的一縷柔媚,還是難耐地挺起腰肢,把她滾燙的臉頰窩進他的懷中,都會激發人更加強烈的征服欲望。
尤其是此時此刻,那種新奇感,令他的心也像飄忽不定的飛龍一樣,不停地旋轉著、旋轉著……
荼狐覺得自己的心跳得發狂,氣兒都要喘不過來了,明明是在楊瀚的身下,她卻覺得自己就像被拋到浪峰上的一葉小舟,只能隨浪起伏,完全無力反抗,想抓什麼,似乎都抓不住。
她的身下是柔韌而有溫度的飛龍背翼,僅背部的主要部分就有一座堂屋大小,根本不用擔心有什麼翻滾動作就會掉下去。
但,這畢竟是在天下,沒有任何的遮蓋,可能……地上正有無數人的仰望著他們。
想到這裡,荼狐又是緊張、又是刺激,那種前所未有的興奮感,幾乎快要讓她暈厥過去了。
她恨不得把自己的整個身子都揉進去化進去,與他一體。可她此刻卻只有被充溢、被撕裂、被征服的感覺。
這個男人是那麼的強壯,那有力的臂膀,那結實的身軀,讓她有著無比的安全感,她只能用盡全身力氣,抱住他的身子。
可用盡了全身力氣的雙臂,這時卻也是軟綿綿的只剩下了一絲氣力,她只能將纖纖十指交叉於他的背部,彼此勉強勾住,雙臂這才不至於無力地滑落下來。
終於,當一切在一聲低沉的悶哼聲中結束的時候,荼狐也像被射中的大雁一般一聲悲鳴,猛地蜷起了身子,繼而無力地癱在那裡,只有鴿子般柔軟溫暖的胸膛,仍在劇烈地起伏……
又過了很久,盤旋於空的飛龍終於終落了,徑直落在談妃宮中。
宮娥太監們都很好奇,不知道大王乘飛龍盤旋於空良久,究竟有何喻意,問題是談妃宮中的人對此都諱莫如深,沒有一個人解釋其中的緣由。
「瞧瞧你啊,這水靈靈的身子,我見猶憐,怎麼就搞成這副樣子,好多處淤青。」
小談手裡拿著藥油兒,這揉揉、那抹抹,卻見荼狐把腦袋埋進被子裡,撅著屁股趴在那裡,一副鴕鳥樣兒,小談不由好笑。
小談伸手在荼狐那仍然紅通通的,好像猴子屁股,卻比猴子屁股好看了一萬倍,若是比擬成水蜜桃兒明顯更合適些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換來荼狐一聲細若蕭管的嚶嚀。
「好啦,出來吧,也不怕捂出汗來。你我都是女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小談又好氣又好笑:「你呀,看著柔弱,膽子大的很呢,我當初可沒有你這麼膽大妄為。」
小談在荼狐的屁股上又拍了一巴掌,道:「你要是累,就再歇一下吧。」
小談把被子扯過來,一邊給她蓋著被子,一邊道:「從今後往,咱們就是真正姐妹了。姐姐一向畏懼青女王的威儀,千尋娘娘卻又是個不著調兒的,她也只服青女王,姐姐孤單的很,以後有你作伴,也有了個人說話解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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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單找女兒,快要找瘋了。
不管他有多氣多惱,對這唯一的孩子,還是無比疼愛的。哪裡想到,一時忍不住打了她一巴掌,這孩子竟離家出走了。
打從前天下午發現女兒失蹤,荼單就四處尋找,昨兒又找了一天,在望龍城上空看到那展翅而過的飛龍時,他甚至想過要去向大王討借飛龍尋找女兒。
只是,想到飛於天下,俯瞰下來,芸芸眾生如同螻蟻,又能從中辯別出什麼?所以,也就打消了這念頭。
他派了家人往各條大小道尋找過了,始終沒有女兒的消息。照理來說,女兒錢也沒帶,又不曾騎馬,不可能走的太遠,難道……
荼單不期然想起了前不久發生的蒔花館一案,在那一案中,曾有許多良家女子被擄進青樓,強迫操持皮肉生意,難道女兒竟然會……
一念及此,荼單不寒而慄,女兒若真落得這個下場,他荼單也不要活了。
所以,今兒一早開始,望龍城、鳳求城的大小青樓娼館倒了霉。已經二十一年不曾踏足青樓的荼太尉,再次登門了,僅僅一個上午,就踏遍瞭望龍城所有的娼寮妓館。
二十一年前,是他的長女荼盈出生的那一年,年輕時也是風流倜儻的荼單,就是從那一天起,絕跡於青樓。
而這一次再次進入青樓,他帶了二十多個家將,將整個青樓挖地三尺,抄得乾乾淨淨。還別說,望龍城大小一共十六座青樓,其中竟有五座,還真有逼良為娼的。
青樓是合法的,逼良為娼則是重罪,所以青樓妓館,很多姑娘是迫於家境貧寒自賣自身,又或者自幼被父母賣入青樓,由老鴇子從小調教長大的。
戰亂、貧窮、想養兒防老卻不願要女孩兒,這種種因素,使得青樓從不乏來源,大多數青樓還真沒必要冒險去逼良為娼。
這人終是要去接客的,要接觸很多外人,若是強迫,一旦消息泄露,就要刑罰加身,性價比太低。
當然,還是有人仗著人脈廣或是貪圖便宜,自行或接受人販子的買賣。這一遭兒卻是被荼單都兜了出來。
聽聞有人鬧事,匆匆趕來的捕快見是荼單鬧事,心裡頭就有些打怵。這個人不是官,但名頭可不小,而且他的很多舊部,現在都是朝中大員,那是可以輕易抓得麼?
可若不抓,自己身為捕快,未免又太過丟臉。結果荼單一家家妓院抄下去,居然發現了一些逼良為娼的行徑,這些捕快如釋重複,報官要求把荼單抓走的人,反而被捕快抓走了。
望龍城沒有找到女兒,荼單更加焦灼了。
已經是第三天了,始終不見女兒下落,荼單雙目赤紅,蓬頭垢面,手中提著一口劍,翻身上馬,便帶著幾十名家將衝到了鳳求城。
於是,鳳求城的青樓妓館,也陷入了一片雞飛狗跳之中。
鳳求城城守寇黑衣,正親自送兩位客人出城,這兩位客人乃是一對父子,父親如今忝為戶部堂官,名叫蘇有道,那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則是他的次子,蘇邦昌。
蘇堂官不知從什麼渠道聽說了楊瀚要組建御史台,並要李淑賢提擬名單的消息,當即就想挖門盜洞地把他兒子安排進去。
蘇有道是從南孟遷來的官吏,如今是戶部堂官,他把自己的長子也運作進了戶部,但他的次子蘇邦昌卻還閒居在家,如今難得有這個機會,當然不容錯過。
蘇有道在戶部任上,和寇黑衣打過交道,他知道寇黑衣是李淑賢李相的親信,走他的門路,添個名字進去,給自己的兒子謀個一官半職,還是容易的,因此今兒就備了厚禮,登門拜訪。
寇黑衣很高興,這蘇堂官很會說話,把他捧得飄飄欲仙。再說了,李相說過,這次要重用南孟一脈的官員,對西山派的高相一派進行制衡。他要舉薦南孟出身的蘇邦昌,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何樂而不為。
正行於大街之上,忽然就見幾個巡城的小吏慌慌張張跑來,一見寇黑衣,趕緊趨前拜見,急急稟道:「城守老爺,出大事了,有人鬧事,咱們鳳求城,已經一連被抄了五家青樓了。」
寇黑衣一愣,這青樓可是納稅大戶,身為城守,就得維護人家的正當權益。不過……想起蒔花館的事,寇黑衣又有些心虛,莫非又有青樓為非枉法?
寇黑衣忙道:「蒔花館出事以後,不是叫你們整頓所有青樓了麼,難道又有強搶民女之事發生?」
那巡街小吏叫苦道:「老爺,小人已經徹查過了的,沒有事了啊。這人只是丟了女兒,發了失心瘋,就不管不顧,一座青樓一座青樓地查,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搞得雞飛狗跳……」
那巡街小吏剛說到這兒,旁邊一個差役叫道:「來了來了,那瘋子過來了。」
寇黑衣抬頭一看,就見一個布袍老者,鬚髮飛揚,手中提一口劍,後邊跟著二十多個持哨棒的皂衣大漢,走的雖無陣列,隱隱竟有行伍之風,一眼望去,給人一種肅殺之感。
寇黑衣目芒一縮,下意識地往腰間佩刀上一按,沉聲道:「他是何人?」
旁邊戶部堂官蘇有道抬眼一望,卻是微微一驚,訝然道:「荼太尉?」
荼單正要再去搜下一家青樓,忽見前方路上站著一行人馬,內中一人正是蘇有道。
已是急火攻心的荼單一見蘇有道,登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就是他!若非這老匹夫出爾反爾,羞辱老夫,老夫怎會向狐兒發火。
若非如此,狐兒又會負氣出走,如今不知落到何等悽慘境地,都是這老匹夫啊!
荼單立時戟指一點,大喝道:「來啊,把蘇有道那個老匹夫給我拿下!」
寇黑衣正在發愣,不曉得這個顯得頗為跋扈的老傢伙是誰,見他竟敢當著自己的面,要拿自己的客人,登時也是勃然大怒。
寇黑衣拔刀出鞘,向前一指,厲聲大喝道:「寇某的地盤上,何人膽敢如此放肆,把那老匹夫,給我拿下了!若敢反抗,打死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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