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李羨魚,面目猙獰,雙眼中洶湧著恨意和殺意。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殺機沸騰,恨不得親手將眼前的敵人撕成碎片,當然,由祖奶奶來撕也是一樣的。
與這場重qg小村的遭遇戰相比,以前處理的幾隻區區怨靈,米國小哥萊德以及龍傲天的虛擬世界,又或者有驚無險的島國河童,不管是激烈程度還是驚險,都無法和今晚的死斗相提並論。
他已然殺紅了眼。
李羨魚早就知道祖奶奶會來,搭乘航班趕來渝城前,祖奶奶打電話說事情搞定,要回滬了。李羨魚正好要外出做任務,祖孫倆就決定在渝城碰頭。
所以李羨魚從頭到尾等待的,就不是分公司的援軍,而是他的奶。
在戰神現身,任務變的不可控的時候,李羨魚悄悄給祖奶奶發了條求救簡訊,共享了地址。所幸祖奶奶雖然耍賴敗家,與王大佬一樣鐵骨錚錚,但她在大事上從來不含糊,非常靠得住。
只是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搭乘分公司的直升機趕來。
「你們寶澤的猿神原來是這麼可愛的妹子麼,」劉空巢低聲道:「我忽然想戀愛了。」
「當然不是。」夏小雪也低聲說:「她不是猿神,也不是我們分公司的人。」
「那她是誰,能打敗戰神救走我們嗎。」劉空巢道。
沒人能回答他的問題,不管是她的身份還是她的實力。
「蠢貨!」幽明雨咳出一口血,深深為兩人的智商而擔憂,「沒聽到李羨魚剛才的話嗎,「你是極道傳人,我也是極道傳人。」這世上有幾個極道傳人?」
夏小雪和雷霆戰姬同時嬌軀一震。
劉空巢是野生血裔,愣愣道:「幾個?」
「道門佛門不算,像你這樣野生的極道傳人,兩百年裡,只出了兩個。」夏小雪咽了咽口水:「前陣子,兩華寺發生了件大事,李家的老祖宗在佛前開殺戒,一人壓服各大家族。」
雷霆戰姬不可思議的說:「鹹魚剛才喊的是」
「祖奶奶。」幽明雨像是被抽走了渾身氣力,仰天躺下,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悠長的濁氣:「得救了。」
「無雙戰魂!」
戰神難以置信的低吼出來。
做為和李無相同一代的人物,他自然一眼便認出了這尊血裔界流傳兩百年,話題經久不息的終極造物。
無雙戰魂並非尋常血裔,她是人為造物,從誕生起便是巔峰,同時也是終點。
她不老不死,歷經一百多年,氣血依舊旺盛,容顏絲毫不減。
她是和妖道一樣,站在極道最巔峰的存在。
隨著戰神的話喊出來,擱在牆上的手機屏幕,呈現一片白花花的顏色,彈幕整個覆蓋了手機屏。
彈幕清一色的:無雙戰魂!
這場直播簡直精彩的不可思議,全程高能,接二連三的反轉,接二連三的震驚。
短短二十分鐘裡,他們看到了戰神,看到了妖道傳人,看到了神秘年輕人秒殺妖道傳人,最後更是看見無雙戰魂從天而降,一招k血魔。
接下來無雙戰魂就該徒手撕戰神了吧。
還有一個人是現場無法被擋住光輝的存在,就是那個名不經傳的年輕人。
不久前還有人準備著手搜集李羨魚的信息、資料,查一查這個似乎潛力很大的年輕人,但現在不需要了。
原來他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李家傳人。
李無相的兒子。
江湖傳言,李家傳人初出茅廬,無雙戰魂一身驚天動地的修為被封印著。戰神覺得這些傳言都是扯淡,如果那個年輕人就是李家傳人,他能打敗三才劍術未曾圓滿的李佩雲,自身最少也是寶澤高級員工最頂尖一撮的存在。
李無相當年有這份實力的時候,無雙戰魂戰力是多少來著?
不曾和李無相打過交道的戰神心裡不清楚,可他知道就在幾天前,無雙戰魂在兩華寺大開殺戒,據說,還一掌打傷佛頭,另那尊隱居峨眉俯瞰血裔界一甲子的大佛說出:此女恐怖如斯。
她最少是半步極道,可能有秘法短時間內踏入極道。
她連佛頭都能打敗。
她
戰神脊背沁出一層冷汗。
「知道規矩吧。」祖奶奶說。
「知道!」李羨魚恨聲說:「祖奶奶走的這段時間裡,我一直潔身自好,時刻準備著,就是為了這一刻。」
「孫兒已經準備好傾囊相授。」
祖奶奶踢掉落地時炸爛的帆布鞋,面無表情的拉開運動衫的鏈子,隨手把外套丟在風裡。
祖奶奶傲人的身材一下子就顯現出來,當然這不是關鍵,她運動服內穿著一件黑色修身t恤,黑色的t恤紋著白色的大字:孫賊!
祖奶奶插著腰,挺著胸,冷冷的凝視戰神。
「前輩,我不知道他是你的傳人,無意冒犯,打擾了,告辭。」
戰神通過這兩個字,仿佛看見了無雙戰魂沸騰的殺意,當機立斷,拎起李佩雲,腳下地面「砰」的炸裂,他仿佛炮彈沖天而去。
「想了我的曾孫,想走可沒那麼容易。」
地面又一聲炸裂,祖奶奶也炮彈似的沖天而去,她後發先至,雙手合握成拳,像打棒球那樣打出去。
李羨魚依稀看到戰神擋了一下,仍然被巨大的力道擊飛,筆直墜落。
祖奶奶俯衝而下,如同撲擊的雄鷹,兩人在下墜的過程中啪啪對打,戰神幾乎沒有還手之力,被動的防禦著拳頭、肘擊、膝撞等密集的攻擊。
他引以為傲的無敵體魄,在李家戰魂面前脆弱的像紙糊。
李佩雲從高空摔落,掉在寶澤眾人不遠處,這會兒沒人搭理他,大家都仰起頭,圍觀祖奶奶吊打戰神。
兩人離地面越來越近,他們交手爆發的氣機化作強風壓下來,吹的底下眾人睜不開眼。
祖奶奶抱住戰神的一條胳膊,雙腿踩在他肋間,嬌斥一聲,猛的一挺腰。戰神的左臂被生生撕下來,肋骨齊齊折斷。
一瓢殷紅的鮮血灑落,戰神重重砸在地上,鮮血狂噴,他落地的剎那,立刻彈起,困獸般的嘶吼,斷臂處的血液化作氤氳的血霧,將他和李佩雲包裹,兩人化作血色遁光而去。
「嗡嗡嗡」
直升機射出巨大的氙燈光柱,追著那團血光飛走。
祖奶奶穩穩落地,攙扶住搖搖欲墜的李羨魚,看著曾孫一夜間形容枯槁,剎那芳華,「突然有種你才是我祖爺爺的彆扭感。」
又看到還有一位枯槁老太,祖奶奶納悶道:「你娶媳婦了?」
「追啊,追殺他,」李羨魚意氣難平,拽緊祖奶奶的藕臂:「怎麼不追殺他們。」
「殺不掉啦,」祖奶奶細若蚊吟的嘀咕:「佛頭那裡借來的氣機已經耗盡了,就你現在的狀態,我也不敢抽太多的精力。」
李羨魚心有不甘,只能現實,至少把血魔幹掉了。
「血魔呢?」夏小雪的驚叫聲:「血魔怎麼不見了。」
李羨魚霍然轉身,血魔的伏屍之處,空空如也。
祖奶奶恍然大悟,吐了吐小舌頭:「忘了他剛吸你的血,嘖,這些陰溝里的老鼠,最懂得保命之道了。」
祖奶奶擰斷他的脖子,就算仗著生命力強悍不死,現在也應該躺著不能動彈。但李羨魚的血有自愈能力,其中腎之血是精華,雖說他連番重創,自愈異能瀕臨極限,可架不住血魔吸的量太多。
想必是趁著眾人注意力在空中時,悄悄溜走了。
李羨魚:「」
他一口血噴在祖奶奶胸脯上,雙眼一翻,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