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家人的苦心,她隱約是猜到的,父母表現的這般急切、哥哥也幫腔的明顯,她哪裡會感覺不出來他們做戲的痕跡?但她沒有拆穿。
還配合著演了下去。
她不是不想對他們袒露一切,袒露自己有足夠擺脫被陸家利用的本事,她就算不脫離陸家,也能遠走高飛、衣食無憂,如果秦燁沒有出現的話。
但偏偏,她跟他遇上了,於是,她的計劃被打亂了。
她和趙子敏的那出戲沒法再唱下去,而她也被動的,陷進跟他的糾纏中,現在,老爺子那裡、東院那邊,都虎視眈眈的盯著她,她還能跑哪兒去?
說到底,他改變了她的人生軌跡,那麼……就別怪她把他一起扯下水了,是真情還是假意,是一場遊戲還是為了完成任務,她不再在意,只要能解決了眼前的問題就好。
最重要的是,能讓她的家人安心,有時候,家人的愛也是一種甜蜜的負擔,他們關心她、擔憂她、為她焦慮,反過來,她又何嘗不為此愧疚呢?
所以,她沒法完全憑心意任性而為,只得適實的妥協。
沒有委屈,這也是她對他們的愛。
……
翌日,陸拂桑下樓吃早飯時,見餐廳里只坐著她媽,不由一愣,坐下後不解的問,「媽,我爸和我哥呢?」
聞言,郝美芳素來舒朗的眉目間凝上一抹憂慮,邊給她盛了碗粥,邊嘆道,「去學校了。」
「啊?這麼早?」
「嗯,學校那邊……出了點事兒。」
陸拂桑心裡一緊,放下勺子,神色認真起來,「出了什麼事?」
郝美芳顯然不願多說,擺擺手,「你就甭管了,吃完飯就去上班,別忘了晚上跟女婿他們家的飯局,你爸昨晚就跟秦家商量好了,他們沒意見……」
陸拂桑略帶幾分焦灼的打斷,「媽,我哪有心情聽這個啊,您就告訴吧,學校到底出了什麼事兒,怎麼連我哥都去了?」
郝美芳還是敷衍著,「你打聽這麼多幹什麼,你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趕緊把自己嫁出去,別再等了,你爺爺沒什麼耐心的,陸家不比從前……」
陸拂桑忽然站起來,就要往外走,郝美芳一驚,趕緊拽住她,「幹什麼去?不吃飯了?」
「我哪兒還吃得下啊,我去學校,既然您不告訴我,那我就親眼去看看!」陸拂桑這會兒也顧不上裝了,脾氣一上來,眼神里鋒芒畢露。
郝美芳怔了怔,喃喃喊了聲,「拂桑?」
陸拂桑反握住她的手,語氣里多了堅定,「媽,我也是這家裡的一份子,我或許沒什麼本事,但出了事,我也不想袖手旁觀啊。」
郝美芳有些失神的搖搖頭,「媽不是嫌你沒本事,媽只是想讓你去做你更該做的……」
陸拂桑打斷,意有所指的道,「現在我最該做得,就是跟你們一起共同面對問題、想辦法解決問題,而不是置身事外去操心什麼終身大事!」
郝美芳看著她,默了片刻後,拉著她重新坐下,神色已經平靜了許多,把裝滿粥的碗再次推到她面前,溫和的道,「吃吧,咱們邊吃邊說。」
陸拂桑這才拿起勺子,食不知味的喝起來。
郝美芳嘆了聲,「學校里有個學生跳樓了。」
「什麼?」陸拂桑聲音募然發緊,「死了?」
郝美芳點點頭,聲音艱澀,「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沒有呼吸了,據說,身子都冷了。」
「怎麼會?難道就沒人發現嗎?」
「是個高一的住校生,出事的時候,她宿舍的人都睡了,連她什麼時候出去的都不知道,她跳樓的地方離著宿舍樓也很遠,誰也沒聽見動靜……」
「是謀殺還是自殺?」
「說是自殺,現場有她留下的遺書。」
陸拂桑的心一寸寸的沉下去,「是個女生?」
郝美芳點了下頭。
陸拂桑又問,「是我爸的學生?」
郝美芳再次點了下頭。
陸拂桑脊背上有寒意升起來,面色卻越發的冷靜,「現場留下的遺書上,寫的跳樓原因是不是學業壓力太大、她再也承受不起、只能這般了結此生?」
郝美芳猛然抬眸看她,神色驚異,「你怎麼知道?」
陸拂桑冷笑,「若是尋常學生跳樓了,哪裡會這麼興師動眾的把我爸喊去?我爸又不是校長,自然是被牽扯進去了,那些人急於拉他擋刀子。」
聞言,郝美芳的面色漸漸發白,喃喃道,「可你爸真的很無辜啊,那個女生確實是他的學生,但是,但是,你爸當老師這麼多年,哪個學生不說他學識淵博、脾性溫和?平時對學生,連冷個臉都不會,又怎麼會逼死他們?還說什麼學業壓力大?你爸最體諒他的學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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