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給的價格高了,四文,四文就可以。我等工匠賺個辛苦錢就行,不敢奢望太多。五天,五天就可以交貨。」公建說。
呂布說:「那就這麼定了,馬扎交貨後,再敲定小黃弩。」
公建說:「好,好。另外有一事,就是這連青山來了一群山賊,隔幾個月就要下山來收一些糧草,附近十餘個村子苦不堪言,還希望大人能剿了山賊。這片連青山數十里,一直是我們村子裡的林場,種的全是桑拓白蠟之木。山賊來後,再無法砍伐樹木了。」
呂布好奇,難道這是狗熊落草了?要保護森林?
「有多少人馬?」呂布問。
「不知道,反正每次來征糧都是一二百人,刀槍棍棒什麼武器都有。」
呂布說:「好,本官一會兒去探探虛實。」
公建說:「莊中酒菜已經備下,還請大人客廳用餐。」
呂布一擺手,說:「里正好意本官心領了,送到莊外和士兵同食吧。」
公建無奈,讓人把燉的雞鴨魚肉送到營地。
公建陪同,和眾軍吃了個大餐。
飯後呂布說:「里正回村吧,儘快安排打造胡床。本官率軍前去看看山賊。」
「好的,大人。我這派遣一名嚮導。」
公建安排了一個年輕人做嚮導,騎著馬指引呂布等人前去。
公家莊,公建的兒子埋怨說:「爹,呂布的名聲可不好,咱們這樣貼著熱臉上去不好吧。」
公建翻了他一個大白眼,說:「你也二十多了,怎麼竟說傻話呢。咱們莊上的工匠是打造軍器的,不管是弓、弩都是靠著軍隊的訂單。呂布占著徐州,不去找呂布,難道去找曹操啊。你要記住了,不和官府搞好關係,連青山上的桑樹一棵也別想砍伐。」
「那可是我爺爺帶領人種的幾萬棵樹,清一色的拓木桑、白蠟。」
公建說:「咱們種的不錯,但是砍伐要官府許可,不然就牢底坐穿。再則你要記住,賺錢不要那麼狠,他呂布是溫侯、是刺史,總不會跟咱們小民為難的,因為他的大軍需要器械。」
再說呂布率軍行不多遠,大概也就是十五六里地那樣,在連青山東麓,山半腰有一座山寨。
寨牆高了有一丈,亂石磊成,插著許多旗幟,看起來還有幾分威武。
一行人在山下擺開陣勢,呂統催馬上前,喝道:「山上的人聽著,我們是徐州軍,速速下來投降。」
山寨聚義廳中兩個大漢,一個大鬍子,一個刀疤臉,正在那吃肉喝酒,好不自在。
嘍囉來報:「大當家、二當家,山下一百餘徐州軍來叫陣,要咱們出去投降。」
大鬍子、刀疤臉被打擾了喝酒,很是不爽,喝酒氣挺大罵道:「哪裡來的鳥人,也敢攪擾咱們喝酒,列隊下山。」
嘍囉準備了馬匹,二人各拿了兵器,帶領五百嘍囉衝下山去,在山腳下擺開陣勢。
大鬍子端坐在馬背上,打了個酒隔,揉揉眼睛說:「對面大旗下騎在紅馬上的那人怎麼如此眼熟。」
刀疤臉激動的說:「那是溫侯。」
呂布催馬來到鎮中,一晃手中方天畫戟,道:「哪個前來受死。」
大鬍子和刀疤臉騎馬就過來了,但是沒拿兵器,因為二人清楚,兩人綁一塊也不是呂布的對手,有沒有兵器都一樣。
呂布問:「你二人為何不拿兵器,本將不殺手無寸鐵之人,速速取兵器來戰。」
大鬍子、刀疤臉翻身下馬,拜道:「溫侯,我等都是以前的西涼軍,我叫馮雄,他叫華吉。」
呂布一聽口音,是西涼口音沒錯,仔細看了看,有點印象。馮雄是個小隊長,那個華吉是華雄的堂弟。
這二人原是華雄的人,後來華雄死後被董卓改編了,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
這也算是他鄉遇故知了。
呂布說:「不知道你二人有何打算?」
馮雄、華吉說:「我等二人如無路可走,只得在此落草,糾結了一些無家可歸的流民。如蒙溫侯不棄,我二人願為將軍馬前小卒。」
這二人的武藝呂布也沒見識過,估計也就是比呂統強點,畢竟是經歷了數次大戰的將領。
呂布扶起二人說:「兩位兄弟願意投靠本將我非常高興,只是現在本將執掌徐州,手下數萬大軍,軍令可比以前西涼軍嚴格,再不許欺壓百姓,再不許吃拿卡要,你二人能做到嗎?」
「我二人落草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既然跟了溫侯,那自然是以溫侯唯馬首是瞻。」華吉說。
呂布道:「如此甚好,你二人留在我賬前做副將吧。」
二人拜謝,道:「多謝溫侯收留之恩。」
「那本將給你寫一道手令,你拿了去滕國,找高順將軍大營安置。手下嘍囉一同帶去,願意從軍的還在你二人帳下,不願意從軍的遣散回家或者安排為屯丁。」呂布說。
二人很高興,接過手令,說:「好的,我二人這就回山收拾,明日一早出發滕國。」
呂布說:「本將還有事情,就不跟你們一起了,記住本將的命令,沿路不得騷擾百姓,違令者斬。到了軍營所有輜重都有保障,糧草鞋服都有,所以再不可亂來。」
「溫侯放心,我等一定約束部下。」二人說。
呂布離開了連青山,繼續東行,進入了山區。
群山連綿,古木狼林。
但是山間小村雞鳴犬吠,可以看見牛羊漫山遍野的吃草喝水。
呂布說:「不要再前進了,原地駐紮。」
「是。」
雖然人不多,但是安營還是有必要的,構建了柵欄,安裝了帳篷。
呂布帶著呂統換了一身便裝,步行前進要去前方尋找豬羊。
呂統說:「主公,咱們這不帶兵器、不騎馬是不是有些危險。」
「無妨,這裡並無其他軍閥。咱們騎馬拿著兵器,哪個百姓敢正常說話?」呂布說。
二人行不到數里,前方河灘上黑壓壓的一片,少說上千頭的黑豬,大的、小的、半大的都有,一個個在哪裡吃草呢,好不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