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醒醒,你特麼別睡了……】
【五條悟,小癟犢子你快醒醒啊。】
【你這齣師未捷,反派差點弄死你,你就不想報個仇什麼的?】
耳邊一直傳來聒噪的聲音,五條悟翻了個身,一巴掌朝著聲音的方向揮掌。
「砰」地一聲過後,世界就安靜了下來。
他舒展眉頭,繼續睡了十五分鐘,那道聲音又開始了。
【餵……你到底要幹什麼?!】
那個聲音似乎很是不耐地炸毛了,【五條悟,你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我真是對你失望透頂!我得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才能遇見六神凜,然後又遇見你……】
說著說著,那個聲音又開始噫嗚嗚噫地哭泣。
【我命好苦啊……早知道就不追著六神凜過來了,如果不來,我守著剩下十分之六能量也可以在高樹里活得好好的嗚嗚嗚……】
五條悟被煩的不行,一個好覺都睡不安穩,他又翻了個身,那個聲音還在耳邊哭。
實在受不了了,五條悟猛地睜開眼睛。
「你到底在吵什——」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等等……你把老子干哪兒來了?」
面前是一片遼闊無邊的星空。
無數閃爍的星星在頭頂上散發著明明滅滅的光,他的視野中,這裡沒有一絲一毫的咒力。
這是一片難以形容的空間,星河璀璨,周遭安靜地好像整個世界就只有他一個活人。
在他醒來的那一刻,系統不出聲了,一反常態地安靜了好半晌。
五條悟點了點自己的腦子:「系統?你人呢?出來出來出來!」
系統的聲音溫柔了八個度:【我在,宿主你還好嗎?】
「你剛剛是不是罵老子了?」
【沒有呢親親,是你太虛弱出現幻覺了。】
「你少來!老子都聽見了!」
【……】
見混不過去,小光點當場撕破臉皮:【你還有臉說!到底為什麼重傷了啊!就一個晃眼!一個晃眼你人就沒了!五條悟,你就沒點危機意識嗎?】
【六神凜拿著那麼大把剪刀在手上,她不捅你,難道拿著玩嗎?!】
「你這話說得老子就不樂意聽,她就不能是用剪刀裁毛線嗎?」
【那你就說我有沒有提醒你跑,你就說我提醒沒!】
「提醒了那又怎麼樣?你就不能判斷失誤嗎!」
【……我跟你簡直沒話講!】
小光點啐了一口,罵罵咧咧:【媽的死戀愛腦,爬啊!】
五條悟一愣。
五條悟紅著臉反駁:「老子不喜歡她!你這傢伙拿有色眼鏡看人!」
【你現在說的鬼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了!你說你不是戀愛腦?那我倒是很好奇,六神凜殺你的次數……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了吧?你就不打算堅定地殺回去?】
「沒這麼——」
【你別扯什麼這次沒死只是重傷之類的鬼話,你這次能活著,全靠我吊著你的命!你的救命恩人是我,是我懂嗎?】
【我都不求你能回報了,實在不行……你要是死活殺不了六神凜,我也不責怪你,但你好歹也別把救命恩人給折騰沒了吧!】
小光點為了保住五條悟的生命,一直在消耗自己本就所剩無幾的那點點能量,五條悟要是再不醒,小光點就只能為求自保附身在這偌大山林的某棵樹里,等待一個不知道猴年馬月會出現的活著的倒霉蛋。
小光點權衡利弊,還是決定讓五條悟活著。
在他昏迷期間,小光點罵罵咧咧,求爺爺告奶奶……求了半天突然想起來自己某種意義上是個孤兒,於是又開始求這個世界觀里的神佛。
所有的人類走投無路時,哪怕以前再怎麼唯物主義,最後或許也會在拜觀音的路上一步一叩首,虔誠地祈求好心的神明投下視線。
哪怕身為高維世界的地底高樹管理員,小光點深知這個世界上乃至於這片宇宙的諸多隱秘,也明白就連高維世界都沒有的力量,這個低維世界更不可能存在……但它還是忍不住祈求。
又罵五條悟,又罵六神凜,又責怪自己為什麼非得糾結那百分之四十的高樹力量,然後把自己給搭進去……
到最後,悔恨交加,痛苦不堪,甚至還想著乾脆一了百了讓渡權能,省的自己繼續被關在這漫無天日的地方不知年月幾何。
小光點恨恨的想:都是六神凜算計好的。
五條悟正正好地因為重傷昏迷不醒,六神凜算準了它肯定不會放任五條悟死掉,這是它唯一的宿體,所以它必須吊著宿體的命。
然後把他們關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山上,周遭全是樹,半點人煙都見不到。
無所事事是一種漫長的折磨。
小光點在高樹上窺視人類很多年,知道如果把一個人放在什麼都沒有的房間,只保證他最基本的食宿要求,不出一月那人必然抑鬱。
小光點就是這樣。
六神凜簡直深諳此道,到後來,小光點真的想就這麼算了。
她是懂消磨意志的。至少在五條悟醒來之前,小光點已經開始精神錯亂,每天覺得自己還活著的必要流程就是用髒話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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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老子可是記得的,當初你求著老子綁定的時候,口口聲聲說自己道德水準高,還要教我做人。」
原形畢露了吧!
還道德水準……這系統有這東西嗎?
小光點:【……】
小光點挽尊:【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呢,我這是已經走投無路了,除了每天說些新鮮垃圾話,剩下的就是給你續命……我也很可憐的好嗎?】
【我也不求你真能幹掉六神凜了,咱們還是互相放過吧,等出去我就另找宿體,再見了傻逼。】
五條悟瞪著眼:「你再罵!」
【臭傻逼。】系統罵完,有些納悶,【我長這麼大還沒聽說過這種要求。】
「好好好……」
五條悟猛地起身,隨手撈了一顆星星,然後像踩著音響的浮誇歌手一樣單腳踩在上面,大呼:「老子不活了!」
說時遲那時快,他猛地抬起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頸:「老子要窒息而亡!」
系統:【……】
系統崩潰:【你是祖宗!祖宗!我錯了宿主我錯了求求你別死……你要是死了,我真的沒有多餘的能量再去撈你一回了祖宗嗚嗚嗚……】
「哼,這還差不多。」白髮少年放下手,終於肯好好說話,「你還沒告訴老子,這裡到底是哪裡?」
【原本應該是你高專後山那個熟悉的封印。】
「噢,那現在呢?」
【現在的話……也不知道六神凜用的替代咒物是什麼,我們現在在外太空噢。】
我們,現在,在外太空噢。
外太空噢。
外、太、空。
五條悟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你說哪?」
【外太空。】
「是老子想的那個外太空?!」
【是的呢親親,無痛當了回宇航員的感覺怎麼樣?】
「雖然這裡——」五條悟隨手又撈了一顆閃著光的星星,「確實和外太空看起來一模一樣……但、但這是不是有點太離譜了?什麼替換咒物能把人送到外太空?載人火箭?!」
系統啐他:【你還真敢想啊你,霓虹能造出載人火箭?!】
五條悟哽住:「那你倒是說說老子是怎麼來的這啊你。」
【還沒發現嗎?你根本現在根本就不是肉體上天的狀態啊。】
「——哈?!」
【你靈魂出竅了,小傻……啥情況都沒弄明白的可愛宿主。】
小光點貼心地跟他解釋:【在這裡呢,宿主是無法被科技觀測到的高維度生命,所謂不可視、不可聽、不可知——你明白嗎?】
五條悟:「……我不明白。」
【如果的你的力量再充足一點,星星都會變成你的玩具,你想成為誰就成為誰,你想出現在哪裡就出現在哪裡,『隨心所欲』會伴你左右……聽起來很爽吧?】
五條悟嘿嘿一笑:「這麼想還挺開心的,凜她真懂我。」
【開心?拿命換還能更開心。】
「……」
五條悟打算想點實際的:「你知道該怎麼回去嗎?」
【等倒霉蛋。】
「什麼?」
【我說,等倒霉蛋把你的身體從那個鬼封印陣的新咒物里弄出來,就這麼簡單。】
五條悟摸著下巴:「也就是說,你現在什麼也做不了了?你好廢物啊系統。」
【你再說一遍?】
五條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好、廢、物、啊。和你一樣,我長這麼大也沒聽過這種要求。」
系統很想罵他。
可是為了五條悟的生命安全,它忍辱負重,打算裝作自己沒聽見。
透過五條悟的眼睛,它看見這片陌生卻又熟悉的星河。
在地底高樹的特殊空間有一片漆黑的深夜,那裡不見天日,仿佛一眼望不到頭的深沉夢境。
無數的靈魂在那裡沉眠,它們會成為世界核心運轉的燃料,而在每個世紀的特定時間,那裡會映照出另一片維度的星空。
小光點作為管理員,每個世紀都會往那片被映照的星空跑上幾遭,它只隔著大氣看星星,幾乎沒有身臨其境地體會過。
如果說來自星空的高維生命是月亮,那身為高樹管理員的小光點就是被引力牽動的潮汐。
——隨心所欲。
小光點要羨慕壞了。
所以它開始攛掇五條悟使用這種能力。
【總之,你現在有了短暫的「隨心所欲」體驗卡,可以看見低維度的所有事情。】
五條悟確實沒見識過這麼新奇的事情。
他還真就順著系統的話在心裡想了一下,面前就立刻出現了想知道的圖景。
他的視角很高,好像從天空投射的監控攝像頭,自己重傷昏迷倒在封印陣里的影像立刻就像是開了4K畫質的視頻一樣出現在眼前,連自己的毛孔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確實是重傷,躺在地上,胸膛微弱地起伏。
傷口勉強止血,上面結著脆弱的淺棕色的痂,衣衫凌亂不整,身上還有被奶牛貓託運時蹭上的貓毛無數。
五條悟盯著自己的身體看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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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憤怒嗎?】
他認真沉吟:「你別說,老子就是狼狽成這樣都挺帥。」
【……】系統呵呵兩聲,【你沒救了,傻……啥也不擔心,心態超好的小可愛宿主。】
*
因為暫時沒辦法回去,五條悟打算看點別的。
心念微轉,夏油傑正在高專的公共澡堂里洗漱。
五條悟「噫」了一聲,頓覺沒意思,不想做什麼偷窺摯洗澡的變態,直接把是視線挪開了。
再往別處看,五條悟也不知道看些什麼,視線在御三家逡巡,恍惚一眼瞥見了三百三。
等等——三百三?
那隻喜歡捉弄人的小奶牛貓又出現在了禪院家——
三百三回到禪院家,看見自己強迫著禪院直哉搭的貓窩沒了。
它頓時衝上禪院直哉的床鋪 對著那個睡得正香的傢伙猛得伸出爪子,一爪在他臉上拍出給我紅印:「我窩呢?!」
禪院直哉迷迷糊糊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回:「你又不住了!」
三百三:「那也得有!」
禪院直哉的腦子終於清醒,他看著面前的貓,整個人一激靈,跟見了鬼一樣:「你特麼出國六小時就回來了?!」
小貓炸毛:「我特麼沒出國!」
「把我的窩弄回來!」三百三威脅他,「不然你今天晚上也別想睡覺了,我等會就去泥地里打滾,然後全部蹭到你的床上!」
「你怎麼能這麼惡毒!」
「我樂意!」
「我不樂意!」
……三百三又在找禪院直哉的茬了,沒意思。
五條悟又移開了視線。
他閉了閉眼,整個人往後一靠,在這失去重力的繁星中飄來飄去。
他隨手摘了一點碎屑……那比自己在陸地上看見的要大很多,大概也不是「星星」,更像是來自宇宙的塵埃。
五條悟就像個隨波逐流的宇宙垃圾般蕩漾著身體。
系統沒眼看:【你倒是一點也不著急。】
「老子心態好。」
他又兀自飄了一陣,很快自己玩膩了,就準備看看六神凜在幹什麼。
目光剛剛定位到六神凜的時候,一切還好好的。
他看見六神凜拿出好幾團黑白色的毛線,然後是更加熟悉的兇器剪刀,她剛扯出線準備裁剪,突然像是感知到了什麼,瞬間抬眼朝著窗外看了過來。
那雙金色的眼睛裡氤氳的情緒總是不深刻,五條悟辨不清,只是隱約覺得本該和禪院直哉一樣若無所覺的六神凜好像察覺到了他的窺探。
他們隔著一整片星河遙望,六神凜突然彎起唇角,露出很淡的笑容。
她的嘴唇一張一合,看口型,五條悟辨認出她說的話。
——好玩嗎?
五條悟的心中驚了一下,差點從身下崎嶇的星星上滾落。
他突然感覺頭暈目眩,缺氧的痛苦如海上突然降臨的颶風般席捲了整個人的感知,五條悟恍恍惚惚地抬手捂住腦袋。
「餵系統,這是怎麼回事……」
系統化身不會說話的尖叫雞:【啊啊啊啊啊啊啊!!!】
外太空怎麼樣五條悟不知道,他只看了幾個人,這樣的權力就被終止在了六神凜出現在視野中的那一刻。
再一個晃神的功夫,五條悟眨了眨眼,混雜著水露的潮濕空氣爭先恐後地湧入鼻腔中。
他咳嗽了兩聲,有些不適地眨眨眼,腳下終於有了實感。
入目是高專漫無邊際的山林。
挨挨擠擠的樹木圍成天然的牆壁,就這麼擋在五條悟所見的所有地方,他看向腳下重新啟動的封印,走了好一陣子,終於找到替換了【六神樂】存在的咒物。
——他沒見過,這東西大概也是六神凜親手創造的物品,外表上看著就是一顆普通的翡翠珠子。光澤還挺漂亮,碧綠瑩潤的光澤十分惹眼。
【就是這個東西,拿走它,你就可以出去了。】
「問題是……」五條悟來回踱步,「老子現在根本碰不到它啊。」
【……】
「系統?」
【……那還是和之前一樣,等倒霉蛋。】
「嘁,好無聊耶。明明高專以前那麼多貓的……現在凜解封了,後山上就連小貓也沒有了嗎?」
話音剛落下,樹林子裡就噌噌噌鑽出了幾十個黑白色的腦袋。
「醒來了!」
「真的醒了!」
「那個該死的河神呢?」
「小悟真是堅強的孩子哈哈哈!」
「河神沒出現,是不是應該繼續等著?」
「小悟才昏迷了半個月就醒過來了,好耶!」
「嗚嗚……好感動,小悟以後都不會再死了吧?」
五條悟一愣。
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腦海中剛剛還活躍的系統,在那句「河神」之後,突然毫無徵兆地閉麥了。
小奶牛貓們像潮水般蹭過來。
奶牛貓對五條悟的喜歡溢於言表,可卻謹慎地圍在封印外面觀望,沒有任何一隻打算叼著翡翠珠子解開封印。
「既然小悟醒來了,」為首的奶牛貓張開三瓣嘴,「那我們可以陪著你聊聊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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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就不能放老子出去嗎?」
「那顆珠子我們動不了呢,會死。」旁邊的奶牛貓補充,「只有我們這些靈魂切片會死掉噠。」
六神凜創造出十萬零一隻切片,卻好像從沒表現出太明顯的在乎。
雖然最開始被賦予的特性讓它們不會死在咒術界任何人的物理或咒術攻擊下,但這並不意味著它們真的可以永生不死……至少如果因為不信邪死在了自家飼主製作的咒物上,小貓們不敢賭飼主會把自己重新撈回來。
她在九年前創造它們的初衷,就只是非常簡單的……想給咒術界那群自以為萬事大吉的高層添點堵而已。
*
與此同時,禪院家。
禪院前樹徑直去了後院。
某處背陰面的院落地處偏僻,他一踏進去,踩下一大片濕潤的青苔。
中年人的身後冷不丁傳來一個冷靜的少年音。
「事情成了?」
禪院前樹沒有轉身,有些緊張地環顧四周,而後從袖口掏出一個造型樣式奇怪的咒具,對著四周探測。
「不用探了,這個院子周邊都沒有貓。」
三百三雖然也在禪院家,可是它的位置到這裡不近,而且那隻貓現在正忙著和禪院直哉吵架,根本不會關注這裡的談話。
禪院前樹聽罷,信任地收起咒具,而後長舒一口氣:「那就好。」
十萬隻貓……等於十萬隻六神凜的耳目,咒術界苦奶牛貓太久,卻現在都沒能掌握消滅奶牛貓的辦法。
身後的人哼了一聲:「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就著背對的姿勢,禪院前樹回答:「很多人沒給出明確的答案,但已經有人應允。」
「放心好了,您知道的,雖然復活兩面宿儺對我們來說風險甚大,但只要可以消滅六神凜,一切都是值得的。」
身後的人聲音拔高了一些:「宿儺大人想殺誰就殺誰,對他來說,所有人都是螻蟻,六神凜也一樣!」
禪院前樹心想這人又開始了。
他:「啊對對對……六神凜也一樣。」
他根本就不關心這人對兩面宿儺的一腔熱血從何而來,他只關心自己能得到的東西。
「受肉的情況如何?」
身後突然沉默一陣。
而後是咬牙切齒:「他好得很。」
話音落下,禪院前樹的身後驟然沒了聲音,再度響起的則是小貓尖利柔軟的語調:「你在這裡做什麼?」
禪院前樹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他盡力穩住表情,慢慢地轉過身,露出個勉為其難的笑容:「這不是三百三嗎?沒想到我來參觀一下以前居住的舊屋,也能遇見你啊……你和直哉少爺的矛盾已經解決了嗎?」
奶牛貓歪了歪腦袋。
「不哦。」
它扯開三瓣嘴,露出個讓禪院前樹冷汗直冒的邪惡笑容:「我是芝麻。」
「……」
禪院前樹心裡一咯噔,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裝傻矇混:「啊?是嗎哈哈哈……慚愧慚愧,三百三和您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我都沒認出你們誰是誰哈哈哈……」
怪不得那人沒發現!
芝麻的隱匿之法全咒術界無人能出其右,要是它聽了全程……那就真玩犢子了。
可奶牛貓只是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時間不早,我得回到飼主身邊了。」
禪院前樹的心裡頓時懸起一塊巨石:「你、您一路順風。」
「我們好歹也見過幾面,別這麼客氣。」
芝麻甩了甩尾巴,邁著慢條斯理的步子從牆頭跳躍了幾步,很快沒了蹤影。
今夜有兩個人要睡不著覺了,嘻嘻。
喜歡咒回:當社恐穿成人形天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