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我和可可在這所公寓裡已經待了整整6年。現在我依舊會在睡夢中被那夜的景象驚醒。夢中兩世不同的母親,都滿身鮮血的用那同樣充滿恨意的眼神,不斷的折磨著我。明明是一個溫柔的身份,卻成了我揮之不去的噩夢。
這6年我斷斷續續的為翻倒巷『博金博克黑魔法』商店,提供如吐真劑和活地獄湯劑之類的黑魔法藥劑。我賣魔藥獲得的大部分報酬,都用來支付這個破舊公寓的租金。這公寓一樓的光線並不好,但外加一個地下室的租金,卻和樓上的公寓一樣,這多少讓我平衡了一點。
雖然我需要靠熬製魔藥來維持生活,但我和斯內普從本質上來說是不一樣的人。我對魔藥的追求僅限與它報酬的多少,內心依舊嚮往陽光普照的健康生活。窗台上還養著的幾盆四季長綠的植物,多少能讓我在疲憊時得到一絲安慰。現在自由的人生這麼美好,我可不願意待在地下室和坩堝過一輩子。
為了支撐我輕鬆的生活,我必須預備著幾瓶複方湯劑,在遇到孩子的身份無法解決的問題時,這是我最好的選擇。當我第一次在地下室熬製魔藥時,那濃厚的煙霧從氣窗里冒到了小巷裡,為此還驚動了倫敦警察。當他們用力敲擊著我的公寓大門要求檢查我的地下室時,我不能依靠可可的魔法幫我解決問題。於是我不得不利用複方湯劑變成大人的摸樣,告訴他們我是在為我占卜師的工作在製造氣氛。為此我還向他們展示了,我進行占卜時用到的工具,一個銀茶壺,三隻不同顏色的茶杯,一鐵罐茶葉,一個巴掌大的水晶球,一副特製的塔羅牌。
這些占卜師所需的東西,都是租下公寓之前預備下的。我必須要為自己租下這個昏暗潮濕的公寓,找一個合理的理由。我不得不向房東撒謊,說可可是一位長相怪異的矮人,可是卻有一些特別的占卜才能,因此我們需要一個適合的公寓來製作神秘氛圍。在可可向房東展示他能在一副打亂的塔羅牌中準確找到三次死神時,那個臃腫而愚蠢的胖女人才願意將公寓租給一個穿著斗篷帶著孩子的矮人。
我進行魔藥交易時,複方湯劑也派上了用場。每次我都會喝下複方湯劑戴是兜帽穿過破釜酒吧,去翻倒巷見卡拉克塔庫斯·博克那個吝嗇鬼。剛開始的幾次交易中,我幾乎都要重重的拍幾次櫃檯,並威脅他要另找賣家,他才肯給出合理的價位。而我拿了錢後,總要在他那堆破爛玩意中,翻一兩本對他來說從沒人感興趣的魔法書借走,當做他浪費我寶貴時間的賠償。後來我們也漸漸熟悉了,就算我沒魔藥賣給他時,他也會讓我借幾本亂七八糟的書看看。有時他也會提供原料,給我加工費,讓我幫他熬製。
甚至有一次,接的居然是斯內普交代的活計。他想要一瓶福靈劑,配料也一樣不差的為我準備好了,我心裡覺得有些奇怪。博金神神秘秘的對我解釋說「這可是斯內普指定要的,並且指明要交給我曾賣給他那瓶生死水的製作者。他說只要你親自熬製的,其它製作人的都不行。」說完他還砸吧砸吧嘴,似乎對斯內普點名要我做藥劑的事很感興趣,甚至覺得內有隱情一般。我不置可否的看了看斯內普出的價錢,一言不發的裝進口袋,接著不緊不慢的的打包配料。博金見我沒在意便覺得沒意思了,撇撇嘴接著用雞毛撣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打掃衛生。在博金這兒賺的錢,除了日常開支也剩不了多少,主要是我只在有了興趣時才去熬製魔藥。
我對能改變一個人的命運似乎更有興趣,尤其是在我閱讀有關占卜的書籍後,發現預言的可變性時,我發現自己尋找到了樂趣。可是在我對占卜下過一些功夫後,發現到了一定程度時占卜準確度就毫無進展了。估計在沒有魔法的支撐下占卜也僅限於,根據一些事實而產生的合理猜測罷了。現在我的占卜的只能推測,將來一段時間要發生的事情,占卜的手段只是讓我的推測更加精準。好比你從裝了紅,白兩個球的箱子裡隨機的拿出一隻球,能拿到紅球的概率是2分之1。而學習占卜術,只是在同樣的情況下,憑空的讓箱子裡多幾隻紅球,但依舊有拿到白球的幾率。
對占卜的領悟程度,可以改變幾率的大小,以我現在的能力,也只是拿紅球5分之4的幾率。這種幾率對要求精準的專業占卜術師的身份來說,根本不夠看。但在倫敦開一家小型占卜店,為麻瓜占卜卻是搓搓有餘了。對占卜未來我根本就不感興趣,可是我需要找一個能做我實驗品的人。最好是一個更容易對我的話深信不疑的麻瓜,並且是那種絕對不敢報復只知道認命的傢伙。我可不想被自己的實驗對象出賣,也不願意在實驗初期就被巫師世界察覺到。我一邊在公寓裡給人進行占卜,一邊耐心的等待那個絕妙的實驗品自己羊入虎口。
剛開始時無人問津,只是鄰里有人不見了東西,又一時急著要用才會來找我占卜。而那些數不清的雞毛蒜皮的小事後,占卜店才漸漸的賺了一點口碑,順帶也使我賺了一些小錢。之後的某個下午,一位眼神迷茫個性軟弱的男子敲開了公寓的大門,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他最近發現自己老婆加夜班的次數明顯增多了,而且對他的態度也變得冷淡起來,所以他懷疑自己的老婆有了外遇。可是他又沒有當面對峙的勇氣,於是想讓我為他占卜一下婚姻狀況。一些占卜步驟下來,我已經基本了解了他的整個人生狀況,也認定改變他的命運,一定會讓我對預言的掌握程度能再上一個層次。
於是我告訴他,他的老婆為了和她的老闆在一起過好日子,所以背叛了他。同時我也準確的告訴了他,這個禮拜天的下午三點一刻,他的老婆將會和她的老闆在福特飯店幽會。當然他的老婆並沒有背叛他,而去福特飯店也純粹上是為了工作上的事情。他們原本攜手到老的命運如果真的是天定的,那麼我這幾句話不痛不癢的話絕對是產生不了任何影響的。可是當他一臉憔悴的再次出現在我的公寓時,我笑了。原來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命運,原來現在熟知的一切命運都是可以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