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機島?
黑市拍賣會上,提供那『兩儀無塵陣』的勢力?
從當時眾人反應來看,這千機島在東海十三塢中,應當算是數一數二的頂尖勢力才是。
如此推算下來,倒也難怪此人這般倨傲,確實是有自傲資本。
一念閃過,蘇十二眼神卻也逐漸變得犀利。
千機島再強,東海十三塢再強,對他們這些牧雲州的修士而言,卻並無太多威懾力和約束力。
他雖然不想惹事,更不想跟東海十三塢再起衝突,卻並不代表怕事。
劍眉男修眼神和話語中,敵意濃濃,他可以忍一時,卻不可能一直隱忍。
而在蘇十二身旁,李飄月和李飄玉三人更是眉宇緊皺,臉上寫滿強烈不滿。
李飄玉火氣最盛,怒目圓睜,一臉恨恨的盯著眼前這帥氣男修。
但不等兩人開口,姜雪妍迅速看向一旁劍眉男修,俏眉緊蹙,同樣是面露不滿。
劍眉男修這般咄咄逼人的態度,讓她也感到些許不爽。
不管怎麼說,蘇十二與自己乃是故交。
有道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對方這麼做,不管出於何種目的,沒將她放在眼裡也是事實。
「嚴東升師兄,我先前說過,你……稱我姜師妹即可。」
「另外,蘇兄是我朋友,與我交情匪淺。」
「他的為人,我絕對是相信的。既然他說不是為搶火龍紅果而來,那麼……我相信他。」
劍眉男修嚴東升聞言,嘴角微微牽動,餘光掃過蘇十二,眼中敵意明顯更盛。
可表面,卻佯裝出一副淡然模樣。
> 「相信他?那姜師妹的意思是?」
姜雪妍果斷開口,「關閉陣法,讓他們過去。」
如果說先前對蘇十二等人的目的,有過短暫的懷疑。那在蘇十二開口解釋後,她心中就再無半點疑慮。
數次接觸,對蘇十二的為人,她自認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讓他們過去?不可能!」
嚴東升想都沒想,直接搖頭拒絕。
「火龍紅果可不是尋常靈藥,就算他們現在不是為火龍紅果而來,上了火龍島,見到火龍紅果後,誰也難保他們不會動心。」
「火龍紅果千年難得一遇,為了這寶物,咱們眾人耗費多少心思,浪費多少寶物和精力。這一點,姜師妹你也很是清楚的。」
「就算他們是你朋友,可事關眾人利益,無論如何,我也不能冒這個險。」
嚴東升聲音響起,在其身旁,其餘修士小心翼翼掃過冷艷一眼,旋即一個個微微頷首。
顯然對嚴東升這話,是相當認同的。
火龍紅果三百年發芽,三百年開花,三百年結果,其珍貴程度可想而知。
在場眾人都是東海十三塢各島核心弟子,身份地位還是有的。
面對元嬰期前輩,或許有幾分畏懼。但那……不過是因為修為境界不足,天然帶來的境界壓迫。
而眾人心底,自然是有恃無恐。
火龍紅果這樣的寶物,更沒人願意錯過。
姜雪妍俏眉愈發緊蹙,不滿說著道:「冒險?蘇兄他們有元嬰期前輩相伴,真要動手,咱們這陣法,也攔不住他們,不是麼?」
嚴東升板著臉,冷眼橫眉,絲毫不為所動。
「元嬰期前輩又如何?我千機島的陣法,可也不是吃素的。況且,我們千機島,也不是沒有元嬰。」
「反正今日只要我嚴東升在此,沒人可以從此處過去。」
姜雪妍面色一沉,冷著臉,眉宇間睫毛微微顫動,滿臉慍怒表情在這一刻浮現出來。
「嚴師兄這樣說的話,咱們之間的合作,我認為也有必要重新考慮一下了。」
嚴東升聞言,瞳孔一縮,忙道:「姜師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姜雪妍輕輕搖頭,「既然不信任,所謂的合作,也不過是浪費大家時間,不是麼?」
「你……你在威脅我們?姜師妹是不是覺得,除了藥王島的秘術,我等無法採集那火龍紅果?」
嚴東升面色一僵,眉頭在這一刻擰成一股繩,臉色難看無比。
雖是質問,但他更清楚。
火龍紅果難得,若無藥王島秘術,一時間也根本找不到其他辦法將其收取和處理。
如此一來,就算自己等人能搶到火龍紅果,無法煉化吸收,也不過是白白浪費時間精力。
餘光快速掃過蘇十二,嚴東升臉色變得愈發難看。
可惡的傢伙,若非他們突然出現,橫插一槓,我們又何需面臨這兩難選擇!
念頭閃過,無
聲無息間,嚴東升對蘇十二敵意更重幾分。
姜雪妍不動聲色的後退數步,沒等開口,先跟嚴東升保持幾分距離。
「威脅?嚴師兄此話太過言重,蘇兄不止是我的朋友,更是我師尊,乃至整個藥王島的朋友。」
「今日之事,相信就算我師父來了,也必定會是同樣的處理方法。」
而她此話出口,在場幾人快速相視一眼,緊接便有人小聲開口,打起了圓場。
「嚴師兄,姜師姐是藥王島島主高徒,她的為人咱們大家也都再清楚不過。依我之見,這件事也不難處理,沒必要弄得劍拔弩張,咱們大家是朋友,而非敵人。」
「不錯,不錯!既然這幾人是藥王島的朋友,那他們的解釋,還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況且,沒有藥王島獨門採藥秘術,就算去了火龍島,他們也拿不走那火龍紅果。」
「其實若嚴師兄不放心,此事也不是不能折中一下。咱們的目標是火龍紅果,大可讓他們同行。等咱們取走火龍紅果,再分道揚鑣,讓他們自由行動,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
數道聲音在耳邊響起,先前還態度堅定,右眼不見的劍眉男修嚴東升,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
下一秒,他嘴角微揚,面露淡淡笑意,「姜師妹,大家說的倒也不無道理。對你,對藥王島,我嚴東升以及在場眾人,當然是絕對信任的。」
「既然有姜師妹背書,對這幾位道友的說辭,嚴某當然也是……信得過的。」
嚴東升當即借坡下驢,連連笑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