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到這股香味的剎那,蘇十二呼吸略微停頓。
古井無波的心緒,頓起波瀾。
心中一股莫名邪火,被這股異香勾起。
一時間,只覺渾身血流速度加快,喉嚨嘴唇發乾。
邪念影響下,呼吸也在短暫停頓後,變得急促起來。
意識……也因此受到影響。
蘇十二閱歷經驗豐富,瞬間覺察道情況不妙,急忙調整呼吸,試圖穩定心神。
奈何此刻,儘管意念堅如磐石,可這股異樣香味,明顯不俗,當中蘊含特殊藥物,宛如邪兵一樣,能夠影響人的心智。
先前一口呼吸,無形藥力已在瞬間流遍全身四肢百骸。
不管蘇十二如何努力,都無法平復心緒,就連體內真元,也仿佛與心神隔絕,難以催動。
幾息之後,蘇十二心猿意馬,思緒反應也變得遲鈍起來。
沒等心神穩定。
兩道身姿妖嬈的絕色女子,突然從中沖了出來,口吐幽蘭,身姿軟糯,宛如無骨蛇一樣。
兩條藕臂,靈動揮灑,環繞在蘇十二周身,似要將他生吞活剝。
溫潤濕氣從二人口鼻呼出,如風如雨輕輕拍打在蘇十二的臉頰、脖頸。
二人身上散發出的處子芳香,宛如小貓爪子,撓在蘇十二心頭,撩人心弦,令蘇十二愈感心煩意亂,難以冷靜。
見二人動作頻頻,蘇十二本能緊閉雙眼。
心念卻不受控制,油然而生就此沉淪的念頭。
只是,當蘇十二鬆懈,打算有所行動之時。
腦海中,沈妙音音容相貌一閃而過,令蘇十二猛然間恢復一絲理智。
香艷場面,自己並非沒有經歷過。
僅存的一絲理智告
訴他,沉淪對自己並無好處,尤其……還是這樣一處危險地方。
自己身負血海深仇不說,沈妙音師姐,也渡劫失蹤,遲遲未歸。
背負在自己身上的擔子,一直都很重很重。
一念升起,蘇十二迅速咬破舌尖,針扎般的劇痛令他更多幾分冷靜。
隨即,腦海中迅速閃過,過往曾經看過的佛經以及其他平心靜氣之法。
有從三戒和尚手中所得佛書,也有在幻星宗所遇善賢大師所贈,記載大量佛學典籍的玉瞳簡。亦有道家養心之法。
修仙界中,修仙功法和理念多種多樣,不計其數。
但在蘇十二眼中,大道萬千殊途同歸。
從未經過系統學習的他,修煉之時,也從不拘泥於某一門,某一種。
凡能為自己所用,且不違背自己為人處世原則。就算邪功、魔功,也能從中借鑑有用之法。
就像當年鍊氣期所學,鑄劍骨、劍骨陣,築基期所得天魔幻功,從中也讓他得學到易形幻氣之術。
佛學典籍雖對修為提升並無太大裨益,卻能平心靜氣,對調整心境幫助不小。
平日裡,蘇十二除了忙著修煉,這些典籍,也早已多次閱讀,熟記在心。
此刻回想起來,一片片文章內容快速在腦海中閃過。
幾息之後,蘇十二嘴唇蠕動,跟著低聲誦念起來。
「觀自在菩薩,行深波若波羅密多時,照見五蘊皆空,渡一切……」
伴隨著誦經聲響起,蘇十二靈台愈發清明,躁動的心也一點點歸於平靜。
足足一炷香,洞府內到處都在迴蕩低沉的誦經聲。
此時的蘇十二,盤坐在地上,面對兩道無骨蛇一樣的身影,心如止水,再無一絲悸動。
突然,蘇十二猛的睜開雙眼,雙眸清澈,眼底隱隱有微弱佛光一閃而過。
睜眼剎那,蘇十二雙手再結印,風系術法施展,無形勁風吹入眼前閉關密室,吹散內中異香氣息。
同時,蘇十二目光落在一左一右掛著的兩道身影身上,一眼認出,正是此行要找的李飄玉和另一名同門真傳。
只不過,此時的兩人理智已失,微皺的眉頭,明顯在痛苦掙扎糾結。
呼吸急促,渾身香汗淋漓
但蘇十二冷靜下來,一眼就看出當中玄機。
兩人這般模樣,完全是因為體內金丹、經脈被封,真元無法調動。
否則,就算受那異香影響,也不可能毫無抵抗能力,更不可能如此失態。
找到問題所在,蘇十二出手也不含糊。
雙手閃電般伸出,兩手中指食指結劍指,接連不斷,從二人眉心點到湧泉。
沛然真元在蘇十二催動下,不停衝擊二人身體各處大穴穴位。
幾乎在蘇十二完成瞬間。
二人嬌軀猛然一僵,隨即,渾身上下逸散而出陣陣濃濃邪氣。
伴隨一聲微弱的脆響,封印二人金丹、經脈的邪術,頃刻告破。
金丹恢復運轉,沛然真元轉眼流遍二人全身經脈。
再加上蘇十二口誦佛音,不消片刻,二人徹底歸於平靜,逐漸恢復理智。
睜眼剎那,看到衣服被扯得凌亂的蘇十二,雖然沒認出蘇十二。
可等看到各
自情況。
「啊……」
兩聲尖叫響起,二人下意識捂住胸脯。
再反應過來,忙彎腰蜷縮著身子蹲在地上,心神狂顫。
不過,當感受到體內真元恢復,李飄玉迅速冷靜下來。
先前雖然意識模糊,整個人幾乎被邪念吞沒,可對發生過的事情,還是有些許印象的。
當下便知,眼前人,似乎並無惡意
凝望蘇十二,小心戒備。
沒等開口,注意到蘇十二身後不遠處的巨大冰石,正感到奇怪。
突然,餘光又掃到一旁躺在飛劍上,看到了此刻正一動不動的秦川。
瞳孔猛然一縮,趕忙向蘇十二出聲詢問,「嗯?是秦師兄?你……你是什麼人?」
「救你們的人!先把衣服穿上吧!」
蘇十二面不改色,淡然揮手,兩件衣袍從手中飛落,將二人身軀罩住。
「救我們?你……你是蘇師兄?」
李飄玉快速穿上衣服,小心翼翼站起身來,打量著蘇十二。
似乎反應過來。
落日城內,能來救她們的人,只可能是蘇十二,亦或者跟蘇十二相關的人。
話一出口,李飄玉快速與身邊同伴相視一眼。
下一秒,二人臉上布滿紅暈,無比羞赧的低下頭。
這一刻,恨不得能有個地縫鑽進去。
自己兩人方才的舉動,被人看到也就算了,反正誰也不認識誰。
可……被熟人看到。
這往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簡直……難做人啊。
光是想想,就覺得尷尬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