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寵之姐夫有毒 第一百六十四章:該放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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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跳過窗台青蔥的刺葵,從半敞的玻璃里漏進來,照著床上人兒的小臉,白得透明,眉頭不安地皺著,長睫顫動,緩緩掀開,許是經久不見陽光,這初晨的太陽她覺得刺眼,闔上眸子,久久沒有睜開。

    「醒了。」

    身側,是左城的聲音,在晨光微暖的仲春,那樣冷。

    江夏初微微拉開眼瞼,轉眸,一張極盡頹然卻魅惑的臉便映在了眸中,半敞襯衫,那般不修邊幅,卻不減一分美。

    這個美麗的男人,像極了夢。她沒有說話,視線轉不開。

    左城啟唇:「我給的是不是你都不要?」

    那樣淒楚,像亘古而來的悲涼,江夏初只是聽著便覺得悲傷。

    「包括我的孩子。」

    她愣了,不明所以,卻莫名其妙地覺得心口不平。

    他緩緩背著陽光走來,伸手,白得透明的手指捻著白色的藥丸:「這是什麼?」

    明知故問,打胎藥。

    江夏初沒有這麼回答,她扯了扯嘴唇,笑得難看極了:「你發現了。」

    他坐在她身側,伸手,拉開床邊下的抽屜。他從來不翻她的東西,所以她敢那樣明目張胆地放各種各樣的打胎藥。

    「這麼多?怎麼沒吃。」他只是淡淡地說,掌心抓了一把白色的藥丸,湊到江夏初眼前,「從什麼時候開始不想要的?」

    她撇開眼,久久沉默,垂下的眸子漸進暗淡,抓著腹下衣衫的指尖泛白。

    「樓梯。」陰冷的兩個字後,他伸出手,擒住她的下巴,視線相對,「也是故意的嗎?」手指忽然收緊,帶了入骨的冰冷,「為了殺死這個孩子,不惜用你自己的命冒險。」

    她眨眨眼,眼睛乾乾的,沒有東西流下來,喉間酸澀,發不出聲音來。

    左城手指再用力一分:「說話!」

    下巴生疼,火辣辣的,然後麻木,她張嘴,艱澀地吐字:「我說不是,你信嗎?」嗓音,像煙熏過,很啞。

    他忽然鬆開手,指尖溫柔地輕拂她的臉:「叫我如何信你?」手,落在了她心口,掌心冰冷,他字字狠絕,「夏初,我恨不得掏出你的心來,看看你到底還有多殘忍。」

    偏生,他愛這人一顆冷硬無情的心。

    即便現在,他痛心之餘,還心存僥倖,至少她不要的是他的孩子,不是他。

    看,他有多瘋狂!

    她看著他的眼睛,深深凝了很久,然後,她冷笑。

    「你總說我從不給你解釋的機會。」她扯嘴極盡嘲弄,「其實我們是一種人,都不敢相信,所以,怕是從我摔下樓梯那一瞬開始,你便開始揣測我的意圖,從意外,到懷疑,到篤定,你都按部就班地做了所有打算,所有猜測,不需要我的肯定,對我,你未雨綢繆、步步掐算,你用了太多了心思,以致不需要我的解釋,我的坦白。」

    她嗓子很疼,嘶啞得厲害,每一個字都像摩擦喉嚨,撕扯出疼痛來。

    她流不出眼淚來,眼睛很疼,只是卻看到左城眸子紅了。

    她想,他一定懂她,因為他們太像了。

    左城抱著她,頭埋在她脖頸,氣息是頹廢的:「以前我不信,原來真有報應這種東西,我騙了你那麼多次,竟都是要還的。」他的唇貼著她的脖子,「我的心思,我的籌劃,你都了如指掌,你太聰明,所以,對你,我總是輸,這樣的你,我怎麼敢信,又怎麼敢誠實?」

    曾經,他騙她,她信,此時,她不騙他,他也不信,這算不算因果報應呢?她覺得應該是。

    她脖頸,一滴液體淌過,灼熱得刺疼皮膚。

    是左城的眼淚,江夏初發覺,他哭的時候,總是抱著她,或者說,只有她會讓他流淚,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純粹的悲傷。

    她伸手,去抱住他的腰:「你確實輸了。」

    所以,我看見了你的真實,你卻只把我的真實當做謊言,你輸得太慘。

    左城用力環著她的腰,很疼,她卻沒有動,依舊湊在他耳邊說話,像笑不是笑的冷曼語氣:「不止抽屜了,柜子里,窗台上,甚至更衣室里,都有這個藥。」她轉過頭,對上左城的視線,「左城,我若不想要這個孩子,有千萬種辦法,你覺得我會選這一種?」

    她想解釋一次,就一次,即便找不到需要解釋的理由。

    半響沉默後,左城回答:「你選了對我最狠的一種。」

    呵,江夏初冷笑出聲:「那千萬種辦法我都想過,到底用哪一種,到底怎樣才能最高枕無憂。」眸子亮度褪去,像水洗後的黑色珍珠,她說,字字專注認真,「但是,卻也只是想想而已。」

    左城抬眸,看她,她忽然仰頭,吻在了左城眼睛上:「你信嗎?」

    唇角還有澀澀的味道,是眼淚,她又吻了吻,舔了個乾淨。

    左城微微顫了一下,伸手,撫住她的肩,阻止了她有一下沒一下的舔吻。

    「夏初,答應我,別再傷害自己,你可以不要我的孩子,但是你不能不要我。」

    「呵。」她看著左城冷笑,抿了抿唇,澀得喉嚨發酸,發緊,「你不信呢。」

    她忽然伸手,推開左城,重重地,側身,躺在被褥里,背對這左城:「很公平,因為我也不再信你了。」

    她只解釋一次,就一次,說實話,心口太疼了。

    「夏初。」他沉沉的尾音,很久才落,「孩子,不要再提了。」

    左城沉沉的嗓音還在迴蕩,他卻已經轉身,步履匆促。

    咔嗒,門關上,江夏初裹著被子轉身,看向緊閉的門口,自言自語地輕喃:「那一句是真的,只是你為什麼不信呢?」

    空蕩蕩的房間,她一個人的輕語來回飄蕩,是寂寞悲戚的回聲,被子上,散落了幾顆白色的藥碗,她伸手,放在手心,盯著看了許久:「我真的只是想想,我捨不得的,為什麼不信呢?」

    末了,她苦笑,伸手放在腹上,習慣性地輕輕揉著,「寶寶,放羊的孩子說了真話,可是再也不會有人信了。」忽然,嘴角一凝,她手指微顫,長長苦嘆,「我忘了,你不在了。」

    她閉上眼,睡著了,只是,再也沒有那個長得俊美的孩子入她夢中了。

    書房裡,久久死寂,幾雙眼睛盯著皮革上假寐的男人,不敢做聲。

    眸子微抬:「她怎麼樣了?」因著倦怠,左城嗓音干啞。

    面面相覷,左右使了個眼神,章曉醫生抹著汗、應著頭皮上前:「胎位很不穩,而且少夫人心態消極,營養也跟不上,腹中的孩子十有*——」


    「章醫生。」話還沒說完,左城輕聲截斷。

    「誒。」該死條件反射,一個『誒』字九曲十八彎。

    我的娘喲,章醫生冷汗那個直冒,雙腿那個打顫,這陰陽怪調的,最要命了。

    喊了一句,又沒了下文,空中有股淡淡的煙味。章曉醫生壯著膽子拿眼偷偷瞟過去,正好對上左城半垂下來的陰冷眸子。

    我的爹喲,眼神這玩意真能練得跟刀子似的,章醫生連忙低頭,低頭,再低頭。

    好半響,左城掐了煙,依舊懶懶躺著皮椅,抽了煙的嗓子尤其得干啞:「那把槍還在身邊吧。」

    章曉醫生舌頭打結,牙關打顫:「在、在。」伸手,白大褂里一把槍,簡直是燙手山芋。

    一個身家清白的婦產科醫生,這幾天一直揣著這麼個東西,都快精神分裂了。這幾天章醫生是腸子都悔青了,當初就不該為了院長的位子來躺這趟渾水。

    左城啟唇,還是不陰不冷的聲音:「那兩顆子彈不要取下來。」

    章曉醫生腿一軟,險些撲到在地,當初這位閻王爺怎麼說來著:兩顆子彈,少一條命賠一條。

    雙唇顫抖,章醫生趕緊回答:「我會盡力保住孩子。」

    「不是盡力。」

    四個字,又是一陣冷風大作,章曉醫生縮了縮脖子。

    我的娘喲,要殺要刮都比這痛快,章醫生抹汗,等著左大閻王的下文。

    好半天,左城才又言簡意賅地繼續三個字:「是一定。」

    一定?這馬還有失蹄的時候呢。生路堪憂,章醫生也不再瞻前顧後:「先生,少夫人現在是受不得一點刺激,腹中的孩子也不能用藥,少夫人不肯進食,只靠著輸液,孩子即便保住了,也怕是不能健全地生下來。」

    「不然?」

    章醫生心臟一提,耳朵豎起來,偃旗息鼓地聽下文。

    左城嗓音一沉,涼眸一凝:「我要你來做什麼?」

    一句話,氣場渾然天成,章曉醫生焉了:「這——」撐了撐鼻樑上的眼睛,醫生欲言又止。

    說,還是不說?誒,比病人還難搞的家屬。

    左城一眼看透:「想說什麼?」

    天啊,左右那個毛頭小子說得真沒錯,會讀心啊。

    一邊的左右挑挑眉:那你看看!

    假意咳嗽了幾聲,章醫生支支吾吾:「少夫人現在的情況,受不得絲毫刺激,先生還是——」頓住,抬頭看左城表情,眼睛一閉,咬牙繼續,「能避則避。」

    這一劑藥下得猛,左城半眯著的眸子全然睜開,全是陰鷙。

    章曉醫生低頭,不再說話,言盡於此,第一次覺得醫術比不過家屬態度。

    持久持久的死寂,大中午的,陽光正盛,溫度卻驟降。

    「左右,帶章醫生離開。」

    章醫生一顆七上八下的心放回了肚子裡,長舒一口氣,背脊全是冷汗,跟走了一趟鬼門關似的。

    少了兩個大口喘氣的人,書房裡更靜了,那人一直靠著皮椅,俊美的臉幾分蒼白,忽然,從唇邊溢出一聲輕嘆:「能避則避啊。」

    「少爺,章醫生的話,不可全取。」

    為了保命,少不了誇大其詞危言聳聽,只是最後那四個總結性的字……進叔沉思了。

    左城仿若未聞,似嘆似諷的語氣:「原來到頭來,我才是她的病源。」

    左城好笑,嘴角儘是荒涼。

    進叔左右思量:「少爺,還是告訴少夫人吧,也許少夫人也捨不得孩子。」

    這能避則避不是要了少爺的命嗎?不可取,不可取!進叔心裡自有思量。

    「你也說了,那只是也許。」左城片刻沉吟,嗓音倦到無力,「我就怕萬一。」

    想起那些打胎藥,左城就心裡發滲,江夏初啊,他是一分也看不透,哪裡敢冒險?

    進叔顧慮:「也瞞不了多久,少夫人總會發現的,不是長久之計。」

    「也許孩子大些,她就會捨不得了。」左城長長嘆了一口氣,「也許為了孩子,她就不會離棄我。」

    許久之後,左城又說:「也許,孩子,是我最後的籌碼。」

    左城說也許,沒有把握,他在賭,似乎遇上江夏初,他一直都在賭,賭時間,賭婚姻,賭生命,這個孩子,便是這次的賭注。

    進叔愣住,心裡頓疼了一下。

    這是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不敢用力,又不能鬆手。

    進叔擰著眉,遲疑了許久:「少爺不怕萬一嗎?」咬著牙哽塞繼續,「萬一保不住孩子。」

    若是籌碼沒了,那就真一敗塗地了。

    他笑得苦澀:「怎麼不怕?」

    怕啊,怕極了,怕保不住孩子,更怕留不住她。他沒有一點把握,好像走到了絕路,無路可退更無路可進。

    「所以,我要放她走嗎?」

    進叔無言回答,總之,那是少爺心頭的一塊肉,剜走如何不痛?回來如何不痛?

    倦怠的眸子閉上,左城沒有在說話,門開,一個男人走進來,俯在進叔耳邊說了一句。

    半響後:「少爺,葉在夕來了。」

    沒有掀開眸子,左城輕嘆:「來的很是時候。」揉了揉眉心,他字字無力蒼白,「我該放手了。」

    進叔唇間苦澀,搖頭,沉默。

    能避則避,癥結所在,左城終究是要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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