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易中海嘆口氣道:
「劉光天,你弟那事兒也是個意外,我也替他著急,可事已至此,我也成了這副模樣,哪來的能力補償你們家啊?」
「不不不…你有能力,十幾年的高級工,一月九十九的工資拿了幾年,現在跟我裝窮?」
「你看,我在軋鋼廠幹了幾十年,臨了臨了的把我開除了,我以後吃飯都成了問題……」
易中海忍氣吞聲的陳述著自己多麼不幸,可劉光天始終帶著玩味的微笑就那麼盯著他,讓他不禁心灰意冷,聲音也小了下來。
「繼續啊,不繼續我來說。」
劉光天點燃一根煙插到易中海嘴裡,自己再點一根抽著,咻的一口吹滅火柴才開口道:
「海子,我工作很忙,長話短說,你這些年收入減去正常支出…」
他裝腔作勢的指著家裡陳舊的擺設,
「你的存款差不多在八千到一萬之間…」
易中海像被踩尾巴的貓一樣就要跳起來,劉光天瞥眼他冷冷道:
「別蹦躂了,我這賬絕對沒錯!」
「你一大媽身體不好,常年吃著藥這些開支也不小!」
「得了吧,哪個醫院開的藥?不行我明天去翻翻底子,咱徹底算算?」
易中海沉默了,一個謊言需要很多謊來彌補,他累了,彌補不動了。
「前段時間看病賠償,我那點積蓄也所剩無幾,我看光福也沒什麼大事,這不好好的嘛……」
「光福,海子說你頭沒事。」
「誰?姥姥!易中海我…」
劉光福中氣十足的大喝一聲,左右一看抄起個小板凳就舉起來,作勢就要往易中海頭上砸,
「行了,甭嚇著他。」
劉光天一句話,劉光福立馬放下板凳,
「瞧見了嗎?海子,我弟弟腦子很容易衝動,遇上事總想著用暴擊解決,他之前學習挺好,努力下就能考個大學,現在我看沒戲了,說不定幾句話說不對,就讓別人弄死了……」
「難不成這人命賬我也算到你頭上?」
易中海悶不作聲。
「海子,我勸你別不識好歹,我求財,拿錢我就走人,這賬我給你算過了,一千的賠償金,利息一天一百是五千七,我看你也不容易,給我一半就行。」
「多少?」
「奪少?」
易中海和劉光福都倒吸一口氣,
「行了,不嚇唬你了,連本帶利給我一千五,這字據一簽就完事了。」
劉光天拿出一張紙條晃了晃,
「這些錢是你自願支付我弟頭部受傷的補償金,一次性付清就完事,別猶豫了,這機會難得。」
「付了錢,這劉光福以後出什麼問題都跟你沒關係,要不然靠這訛你一輩子也不難!」
「太多了。」
易中海連連搖頭,劉光天算的沒錯,他家裡確實還有大幾千塊的存款,可他實在捨不得掏那麼多去賠償,本身他也是無妄之災。
可自己說出去的話又咽不回來,只能想著少賠點,把這煞星打發走,以後安生過日子。
「易中海!我這不是跟你商量,如果我說話不算數,明天就換保衛科或者派出所來跟你談,我弟檢查那一套手續都在,至於把老段那些家屬牽扯進來會鬧成什麼樣…」
「這就跟我沒關係了。」
「劉光天,你可真不是個好東西。」
虎落平陽被犬欺,易中海自視甚高,沒成想自己接二連三在劉光天身上栽跟頭,這代價大的已經傷筋動骨了。
「謝謝誇獎,錢拿來。」
「年初六復工時我給你送過去。」
「行,打條子。」
「拿筆來。」
易中海還有點梟雄范,接過紙筆唰唰唰打了個欠條,簽上大名後劉光天收起欠條一揮手,
「老三走嘍。」
「收!到!」
劉光天這時候就是他心目里的天神下了凡,乖乖,一千五?自己腦袋就這麼值錢?
他恨不得那段福生打的更重一點。
「想啥呢?」
「啊?沒什麼,二哥。」
「以後再有這事,下手要快!就照著對手下巴頦打,這樣既能保證攻擊,還能有效的讓對方失去還手能力,算是變相的保護自己知道了嗎?」
「得嘞,二哥,以後周末我也跟著你練。」
「你?能起來再說吧。」
倆人路過後院的時候碰到了一臉憔悴的一大媽,互相打量一眼就錯身而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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