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站在電影院門前,黑著臉問,「這是要步入大眾約會的步伐了嗎?」
「是的,走了!」
他們這一對在電影院門口還是很扎眼的,青春靚麗今天走得時髦路線。
旁觀的人,非常多。
「我覺得我們應該穿制服出來約會。」
衛斯理拉著她去看電影,正好有一部熱門的戰爭片上映,說的是二戰時期的一段英雄故事,衛斯理平時對電影不感興趣,最多就是看一眼介紹。小喬是非常喜歡的看電影的人,多是和小九一起看,他們來得比較晚,因為小喬去買了一大桶爆米花,少校定的位置不算特別好,小喬一路上踩著兩個人的腳,好不容易坐下來,總感覺自己很受折騰,很受傷,「人家霸道總裁看電影都是包場的。」
言下之意,你怎麼不包場!
旁邊一名女子崇拜地看著她,冒著星星眼,能讓男朋友包場的,也是強悍。
衛斯理少校淡淡說,「我不是霸道總裁,工資少。」
「哦……」小喬一想,不對呀,安德森家族的太子若是沒錢,這世上還有幾個人是有錢,別以為她不知道安德森副總統選舉的錢都是家族贊助的,所以華爾街很多精英不太喜歡安德森家族,你錢都自己出了,用不到我們的錢,自然就不會給出利益,那還能玩麼?
權力和利益,總是掛鉤的。
他家這麼有錢能承包選舉了,那是非常牛逼的了。
衛斯理少校似乎能看出他在想什麼,「烽火集團贊助了百分之三十。」
「喲呵,你答應他們什麼了?」
「這件事和我無關,是大伯決定的。」烽火集團若是出錢,想要什麼,他們是不會拒絕的,前提是,他父親必須要登上總統職位。
「心真大。」
「好好看電影。」約會就要有約會的樣子。
小喬斜著眼睛看他一眼,「少校,你是不是故意買這麼靠裡面的位置想干點什麼壞事呀。」
他們是最後一排,最靠裡面的位子,因為屏幕夠大,倒是也不偏,衛斯理面無表情地說,「因為訂票晚,只有這兩個位置了。」
旁邊的小情侶忍不住了,是一對小年輕,忍不住說,「夥計,你的女朋友在調戲你,你都聽不出來嗎?」
這竟然回答得一板一眼的,這得多浪費感情,是男人就應該立刻牽著女朋友的小手,是的,就是想干點壞事然後就親上去了呀。
衛斯理少校,「……」
小年輕的女朋友笑得前仆後仰的。
電影還沒開場,這點動靜倒是也沒什麼,小喬豎起了拇指,「小伙子,你有前途,趕緊教他談戀愛,不是拉著女人來看電影就是約會的。」
「資質魯鈍啊。」小伙子說。
他剛剛一直聽他們講話,雖然沒聽全,涉及到選舉的事情,衛斯理都放低了聲音,可別的話就能感覺到少校一本正經的。
小年輕都和女朋友吐槽過了。
就這貨,是怎麼追到旁邊艷光四射的美女的。
刷臉嗎?
「夥計,你是怎麼追到這位美女的?」小伙子問。
衛斯理完全不想和他搭話,第一次來看電影竟然被人嘲諷了,簡直不能忍,女孩子偷偷地和小伙子說,「他長得很帥的。」
「帥在哪兒?帥在哪兒?有我帥嗎?」
「是,是,是,你最帥了。」
兩人繼續玩鬧去了,小喬撐著頭看衛斯理面無表情耍酷,「跟不上潮流了吧。」
「不需要跟什麼潮流。」
「喲,還是耍酷了呢。」小喬說,「高中生都嘲諷你了。」
「誰和他們似的,讀書就出來談戀愛。」
小伙子就不服了,「讀書時候不談戀愛,你要談黃昏戀嗎?」
小喬大笑,「小伙子,你很有前途!」
竟然敢懟衛斯理,膽子不是一般的大,可能是電影院光線太暗了,少校看起來就稍微的和顏悅色一點,所以小伙子也不懼怕他,上來就是懟。
小喬狂笑不已,衛斯理白了她一眼,「你也閉嘴!」
「你要談黃昏戀嗎?你看看,學著點,現在學生比你可要時髦多了,你是哪個山溝就鑽出來的。」
電影開場,衛斯理索性就沉默是金不說話,反正說什么小喬都會調戲回來,不如就保持沉默呢,小喬哭笑不得,她到時想一直調戲他,可惜,少校不配合。
這一場電影,看得小喬和衛斯理比較沉重。
戰爭片,還是二戰時期的戰爭片,看起來比較逼真,拍攝的畫面,不懂內行的人看起來也非常的好看,全程無鳥點,就像是小喬和少校這種內行的人看起來也非常震撼,場面太過於逼真,總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小喬本身沒經歷過這種戰爭,可她所經歷過的戰爭,比起這些驚恐上百倍,心情格外沉重。
「你約會找戰爭片看來,是不是有病?」小喬問,「會泡妞嗎?」
「你喜歡看愛情片?」
「不喜歡!」
「那就不要說話!」
看電影,當然是要選自己喜歡看的電影,若是不喜歡的,看電影又有什麼意思呢,喜歡看的電影,才會有感覺,小喬想了想,衛斯理少校說得頗有道理,她喜歡浪漫,卻不喜歡愛情片,雖然小九總是說,她是偽浪漫主義者。不管是不是偽浪漫者,她就是執著地喜歡著她喜歡的。
「這個片子,很感人。」少校說。
小喬暗忖,感人在哪兒?
好吧,她只能看到畫面震撼,電影裡的情節,總歸感動不了她,她比較鐵石心腸,對拍攝出來的東西,極少有感動的心思。
因為那始終是拍攝出來的,不是真實傳達的。
情緒,總是差了那麼一點點,就算再好的演員,再有代入感,生死的那一瞬間,也未必能表達出情緒來,當你真正面臨死亡時,那種情緒是很難演繹出來的。
有時候根本就沒有這種誇張或者沉痛的表情,更多是麻木。
歷經千帆的麻木。
「嗯,很感人。」
「言不由衷。」
「你好難伺候哦。」小喬說,這麼難伺候真的好嗎?
兩人隨著人群出來,衛斯理握著她的手腕往旁邊一帶,一直護在身邊,小喬感覺還是很微妙,有一種被他保護的感覺,可其實,她一直都在被他保護著呀。
兩人出了電影院,小喬伸了伸懶腰,衛斯理問她想去做什麼,難得穿一次漂亮的碎花裙,小喬暗忖要去做什麼呢?她和衛斯理其實已經足夠了解,一直想吃他,可衛斯理不怎麼配合,這就非常的難辦了,她看了一看時間,這都十點多了,這時候似乎什麼都做不了,夜生活也剛開始,可今天她實在是太疲倦了,「我要睡覺。」
衛斯理點了點頭,開車送她回家,小喬添了一句,「和你一起睡覺。」
「好!」
他改道去她家,小喬想,少校一定沒能聽出來她的調戲,「我說得睡覺是動詞,不是名詞。」
衛斯理,「……」
這還真是沒聽出來。
「行,我知道了。」
「給睡嗎?」
「你說呢?」
「哦……」小喬吐槽,「少校,約會結束你就被打回原形了。」
「開心麼?」
「你問什麼開心不開心?」
「和我約會,你開心嗎?」衛斯理問。
「勉強啊。」
「那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你說呢?」小喬把衛斯理剛剛說的話,原封不動丟在他臉上,衛斯理想了想,也領悟了過來,「小氣鬼。」
沒回到家,小喬已經睡著了。
她今天算是撐了一整天,身子好像被掏空了一樣,格外的虛弱,衛斯理看著她,格外的心疼,他也沒叫醒小喬,就靜靜地看著她睡覺。
小喬呼吸綿長,睡得香甜,衛斯理心想,人若是有特異功能,他就想永遠都保留在這個畫面中,小喬沒有變化,她平平安安的,未知的將來對他們而言,都是陌生的,他們也不必去面對。
小喬在車上睡了一個多小時沒有醒來的意思,衛斯理冷哼,說什麼睡覺是動詞,她自己卻在車上睡的和死豬一樣,這調戲人就調戲到一半的路子,她到底是跟著誰學的呢?
誤人子弟。
衛斯理抱著她回去,幫她脫了鞋,小喬的腳比較小,只能穿最小碼的干跟鞋,腳心冰冷,他的掌心火熱,仿佛能暖和她的身體。
「好好睡吧。」衛斯理給她蓋好被子。
他卻不敢沉睡,小喬的情況格外特殊,他想,永遠都不能合上眼,安安心心地睡覺吧。
……
小喬的身體康復得非常快,烽火集團的醫生們也研究出一種藥丸可以治療她的新陳代謝問題,每天按時服用一粒就能克制她的細胞不穩定問題。
有了這種藥,小喬就安心多了,她比誰都了解自己的情況,不可能和之前一樣沒有一點變化,這麼多年來的平衡都被羅斯福打破了。
可沒關係,她會好起來的。
她一定會好起來的,這一點她比誰都確定。
羅斯福,你死了,什麼都看不到了。
死人是不會看到任何東西的。
也感覺不知道任何東西。
大家聖誕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