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你可別被他這幅皮囊給騙了,我們四個,論戰力最強的是他;論心地最黑的,最會玩陰的是他;論肚子裡墨水最多的,最會說大道理的,還是他。你能想像,當一個人拳頭大的時候,就用拳和人家講道理,若是拳不夠大的時候,他就用大義壓別人的混蛋是什麼樣子麼?」
「你有見過一個一邊在和人講大道理,一邊把人坑死了,而對方還在感謝他的混蛋是什麼樣子麼?」風成影一把拉過紀墨,滿臉憤慨的指著蘇葉開口。
「大師姐被他坑過?」紀墨一臉驚奇的問,風成影尚未說完的話都被噎了回去,瞠目結舌的望著紀墨,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小師妹,你,你真的很可愛,甚和我意,甚和我意,哈哈哈!」蘇葉見狀卻是忍不哈哈大笑起來,他不知從何處弄出一柄摺扇,邊笑邊輕搖著手中摺扇,那模樣不說其它人,就是紀墨都瞧得有些磨牙,恨不得上去抓著他暴揍一頓。
「別笑了,找麻煩的來了。」雷威一直在微笑著看著自己的幾個愛徒搞怪,突然間,他面色微微一沉,該來的還是要來的,心裡嘆了口氣之餘,喝止了幾個弟子的嬉鬧。
「哦,可是其它人見小師妹安然歸來,準備前來盤根問底了?」蘇葉笑容一收,一對濃眉英挺的眉毛不自覺的挑了起來,淡淡的開口道,他的氣質溫潤如水,咋一望上去,就是個典形的謙謙君子,可他雙眉一挑,眼眸轉冷的時候,卻莫明給一人一種說不出肅殺邪氣。
「你們幾個都別說話,此事自有為師應對,紀墨能安然歸來,無論如何都是喜事。我想,他們不會過於為難於她,我們先回峰。」雷威沉聲分咐了一句,紀墨見狀心頭微微一沉。她只顧著回宗的歡喜,卻是忘了,她該如何向眾人解釋自己安然從藍月湖生還一事。
「峰主?聽說紀墨回來了?」雷威師徒幾人剛剛回到主峰之上,虛空中遠遠就傳來大長老木錦虹的聲音,最先過來的是雷霆峰的五大長老。
「不錯!」雷威淡淡的答道。
「紀墨。真是你?你是如何從藍月湖中出來的?」五大長老到達主峰一看,果然瞧見站在雷威身邊的紀墨,五人同時一呆,最後還是大長老木錦虹率先開口。
這倒也不是他們看見紀墨安然歸來,就要來找她麻煩,而是這件事本身過於匪夷所思,藍月湖自望月宗創建之初就已經存在,望月宗創立至今,已有十數萬年的歷史,在望月宗的宗卷記載上。還從來沒聽說有人掉進藍月湖能出來的,紀墨破了這個先例,換誰也會驚訝好奇。
「幾位等等,除了你們之外,其它幾峰的峰主都過來了,等大家人齊了之後,再讓紀墨一起回答大家的問題。」雷威擺了擺手,道。
他的話音落下不久,望月宗其餘四峰之主同時到達了雷威的主峰,雷威的視線落在他們的身上微微停留了片刻。開口道:「諸位師兄,師姐,師妹,請隨我入殿。」
那四人看了雷威身邊的紀墨一眼。沒有說什麼,隨著雷威一同走進他的主殿之中,步入殿堂,雷威自己坐在主位,其它四峰之主,以靈劍峰。也就是望月宗當代宗主冷風揚為主,依次在雷威的右手邊坐了下來,雷霆峰的五大長老坐在雷威的左手邊,紀墨和她的四位師兄師姐依次站在五位長老的下側。
按理說來,主位應該由宗主來坐,但現在雷霆峰,雷威才是這裡的主人,其它四位峰主對此也無不滿意意,眾人落座之後,雷威開口道:「紀墨,過來見過幾位師伯師叔。」
「紀墨見過各位師伯,師叔。」紀墨走上前來,朝雷威右手邊的那四人彎腰行了一禮,這四人中,她只見過雲霧峰的雲水藍,其它三人,則都是頭一次相見。
「諸位師兄師妹,聯袂而來,想必都是為了我這徒兒,沒錯吧?」雷威也沒有一一為紀墨詳細介紹,待她見過禮之後,就開門見山的問。
「雷師弟,我們並沒有惡意,藍月湖對咱們望月宗來說,既是聖地,也是禁地,它我們望月宗最大的依仗,若沒有它,我們望月宗不可能一路發展到現在,但同時,它也是我們宗門最大的秘密,藍月湖每隔百年,就會給宗門送來無數的資源,可自從我望月宗建宗以來,卻從來沒有人能探清藍月湖到底是怎麼來的,它裡面到底有什麼樣的秘密。」
「當年,據宗卷記載,宗門中曾有多名元嬰真人入湖探秘,但無一例外,從來沒有人從裡面出來,久而久之,藍月湖就被宗門列為絕對的禁地,我們今天過來,只是想知道,紀墨是如何從裡面出來的,湖中倒底有些什麼。」宗主冷風揚開口道。
「紀墨,你能告訴大家其中的原由麼?」雷威知道無法拒絕冷風揚的要求,他的目光落在紀墨的身上,若是可以,他真不願這般逼問膝下弟子,走在道途中的人,哪個沒有一些屬於自己的秘密?可紀墨的情況不一樣,藍月湖不是某一個人的,而是屬於整個望月宗的。
「回師父,諸位師伯,師叔,紀墨當年跌入藍月湖之後,正值身體幾要被湖水消融的之際,是我這根白玉蛟龍鞭中的龍魂救了我。」紀墨的視線從在場中的每一個人臉上掠過,神色平靜的開口道。
「白玉蛟龍鞭中的龍魂?你的意思是說你這條鞭中的鞭靈是一條龍魂?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條鞭子是你的師尊在三百多年前無意間得到的罷。」冷風揚雙眉輕揚,接口道。
「沒錯,這鞭子確實是我三百多年入秘境那次得來,可我得到它之後,一直無法讓它認主,此鞭在我手中,只是一條比較犀利的死物,十一年前,我將它給了紀墨,此鞭剛一到她的手中,就被激發了鞭中的鞭靈,可見此物天生與她有緣。」雷威道,冷風揚點了點頭,沒有再問,意示紀墨繼續接著往下講。
「關於藍月之水,在我們望月宗一直有個傳言,說它與天上溺水同根同源,飛鳥不能過,鴻毛不能浮,事實也確是如此,這一點只需從每百年一次的潮汐中就能驗證,但在溺水中,也有一樣生物是可以存活的,那就是龍族。」
「白玉蛟龍鞭的鞭靈雖然只是一條龍魂,但它本質上仍然是龍,因它已認我為主,就在我的身體快要被消融的時候,它突然顯形,載著我進入了湖底。」紀墨揚了揚握在手中的白玉蛟龍鞭,繼續道。
「你在湖底見到了什麼?」冷風揚聽到紀墨到了湖底,他激動得幾乎要從坐位上站起來,做為當代宗主,他對藍月湖的了解比雷威他們更多一些。
「宗主,我很抱歉,關於裡面的一切,我無法向大家透露,但我卻從裡面拿到了一件對宗門大有益處的東西。」紀墨若是一口否認,她在湖底什麼也沒看見,那純是扯淡,誰也不會相信,若什麼都沒看見,你在湖底怎麼呆了十餘年?若是湖底什麼東西都沒有,藍月湖每隔百年一度的潮汐,那些東西是從哪裡出來的?
「你拿回來的是什麼東西?」這回出聲是雲霧峰的雲水藍。
「我拿回了玄雷神訣的完整法訣,這篇功法足夠我宗修習玄雷神訣之人,一路修至合道境。」紀墨淡淡的道。
「什麼?你所說的可是真的?」大長老木錦榮只覺得呼吸滯了一滯,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不僅是他,就連紀墨的師尊雷威的呼吸也慢了幾拍,他主修的是玄雷神訣,又哪裡不知道這幾個字對自己來說代表什麼。
「除了玄雷神訣之外就沒有其它的東西了?」雲水藍和紫木峰峰主滄木槿同時開口道,紀墨搖了搖頭。
「怎麼可能,你在湖底十餘年,能帶出玄雷神訣後半部的功法,難道裡面就沒有其它東西了?還是說,你只想著雷霆峰,卻完全不顧……」滄木槿眉頭一皺,下意識的開口斥道。
「夠了,滄師弟,請慎言,紀墨能從裡面帶出玄雷神訣,對我們望月宗來說已是天大的機緣,人貴在知足,若是過份的貪得無厭,只會給自己惹來無法承受的惡果,雷師弟,你收了一個好弟子,這件事就到這裡為止了,誰也不許再多問一句。」冷風揚沉喝一聲,制止了滄木槿愈發難聽的話。
滄木槿呼吸微微一滯,還想說點什麼,可他被冷風揚那嚴厲的眼神望著,後面的話終咽了回去,可從他那憤然的神色中,可以看出來,他心裡仍有不憤之意
冷風揚淡淡的看了滄木槿一眼,收回視線,繼續開口道:「另外,這件事除了今日在場的幾個人之外,我不希望再傳到任何人的耳中,違者,以叛宗之罪論處!」
「謹尊宗主法令。」在場所有之人,包括紀墨在內,心頭同時一凜,大家都站了起來,向冷風揚表明立場,處理完這件事後,冷風揚沒有多做停留,很快與四峰之主一同離開,雷霆峰的五大長老則都留了下來,他們一個個看向紀墨的目光,充滿了火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