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寶書倒是有二十七人挑選,唯有一人練成,師弟心思太快,師兄還來不及說而已。」
那冷峻青年臉色一紅,慌忙接著解釋道。
林楠笑笑不語,按照那老者所說專挑不起眼的東西著眼。
色質灰白的石珠子,滿是銅綠的青銅古印,更有一張琴弦斷卻的古琴。
似是一堆雜物般堆在角落裡,與其他寶器的耀眼光華相比,顯得格外寒酸。
瞧著林楠專門和這些破爛較勁,冷峻青年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先前那些散修弟子挑選的寶器,無一不是光華璀璨,偏偏這少年卻出人意表,心底驚奇。
「師弟你可要想好了,這些東西可都是一百年間無人挑選,才擺放此處。若是挑選這些,三個月後,你可絕不是那些人的對手。」
冷峻青年在一邊趕緊勸道。
「勞煩師兄講解這三樣寶器,師弟心裡也好有個判斷。」
林楠深吸口氣,回頭笑道,他又故作心疼的取出一瓶丹藥塞在冷峻青年手中:「有勞師兄了。」
「師弟……」
那冷峻青年眼中一喜,不過還是搖搖頭。
「師兄儘管放心就是。」
林楠笑著說道。
「這石珠子傳言是一位宗主的故物,是在一處絕跡中得來,威能無雙,毀山填海也不在話下,只是後來那任宗主遇到強敵,拼死擊殺強敵後,回來不久仙逝了,這石珠子就變成了今天這幅模樣,靈性盡失。若是溫養得法,或許會是一件無上法寶。」
冷峻青年輕嘆一聲,片刻後這才開始比林楠解釋起來。
收了林楠的丹藥,冷峻青年說話之時,臉色羞紅,平日裡矇騙外宗弟子的伎倆,說的心裡有些愧疚。
「這古琴是名為『大聖遺音』,琴音可斬萬……千里之敵,只是後來不知遇到什麼變故,琴弦皆斷,若是能重接琴弦,外宗大比,或許,師弟可大放異彩。」
「那這銅印,大成之時,怕是能掌化乾坤,碾壓萬物吧?」
林楠凝神聽著,再以打量這青年神色,心中瞭然,手中一指那銅綠古印。
「這銅印可沒這等神通,也不曾聽說有何神跡,只是記載其曾被一百二十七人挑選,不知何故卻又送回來了。師兄勸你不如挑選那些寶器,就算挑選這石珠,古琴也好過這銅印。」
冷峻青年乾咳一聲,瞬間想阻止林楠選擇。
「不,就選它了。」
林楠拾起那枚銅綠古印,堅定的說道。
「師弟,你可想好了,一旦出了靈器閣,可反悔可來不及了。」
「罷了,罷了。師弟若是察覺這古印不行,送回來便是,師兄再讓你挑選一件。」
那冷峻青年嘆了口氣,一跺腳,緊接著說道。
「多謝師兄。」
林楠越瞧這古印,銅綠斑駁,頗有古意,心中越是歡喜,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真是太嫩了,散修進入宗門,總想撿漏,那等逆天寶器又豈會給留給你等?想要退回,少說也要他三瓶丹藥才行。」
瞧見林楠走的遠了,那冷峻青年才搖搖頭,哼了聲,嘴裡開始嘀咕道。
說話間,這冷峻青年不知從何處有取來一柄斷槍、破爛捲軸、紫竹摺扇等物,隨手堆在角落裡,無一不有古意。
順著逼仄幽深的石徑向南,途徑一處拱橋,橋下游魚嬉戲,流水潺潺,倒是別有一番意境。
林楠再次前行不遠,才找到屬於自己的洞府。
洞府外修竹掩映,衰草遍地,顯得偏僻而又荒涼,這洞府是山腹掏空而成。
林楠持著符牌,注入真元,洞府石門立時閃過光芒,進入其中,才發現其中別有洞天。
「不愧是仙人洞府。」
林楠進入其中,直覺的靈氣如同實質,遍體舒爽,洞府正中為一處石潭,飛湍直落潭中。
水珠仿佛珠玉般迸濺。
石潭中一塊青石,形似八卦,在兩旁各有一處臥室,其他空無一物。
那塊八卦石上刻滿奇異符文,林楠步入其上,能清晰感受到這八卦石上,靈氣較之其他地方濃郁數分。
「這就是仙人聚集靈氣的陣法麼?」
林楠盤膝而坐,運轉五行心法,似乎吐納靈氣,比以往清晰許多。
他睜開雙眼,取出那尊銅綠古印瞧了眼,運轉靈氣,緩緩灌入其中。
那斑駁的銅綠隨著靈氣灌入,幽幽閃著綠光,似可操動。
「去。」
林楠心神一動,隨著他手指方向,銅印才搖搖晃晃飛出數尺。
撲通。
他的額頭已經滿是細汗,臉色蒼白,下一瞬,那銅印在空中一抖,徑直掉在水中。
「沒有達到聖徒後期巔峰,想要御物,還是太艱難了。」
林楠捂著眉心,喘了口粗氣道。
「難道這銅印不是這麼用的麼?」
林楠趟著水,尋回銅印,端詳片刻,神色有些疑惑。
隨即,他取出古劍輕輕在手掌割出一道傷口,將血塗在銅印上,也不見這古印有何變化。
「看來還真是個普通之物。」
直過了數個時辰,林楠才無奈放棄,苦笑道,棄在一旁,旋即珍而又重的取出那塊黑色物體,神色凝重。
正是吞下這黑色物體中所凝成血珠,林楠才可修煉,若無這東西,他如今依然只是一介仙奴而已。
此時,這黑色物體上正凝著顆血珠,這是半個月來唯一凝出的一顆。
這血珠一顆,足以頂上數顆丹藥,林楠心底也暗是著急。
這物體方才取出,那銅綠古印似是遇到極為可怕之物,竟劇烈顫抖起來,若不是林楠死死抓住,幾欲逃遁。
這一變故,讓林楠大驚,急忙將這黑色的古怪東西收入儲物袋中。
銅綠古印才重歸平靜,林楠才一看這古印,其上銅綠銳減許多,細細一瞧,似瀰漫衰敗之色。
「難道這銅印有古怪?」
林楠不明所以,又取出黑色物體,銅印開始震顫,隨著這東西慢慢靠近銅印,其震顫之力幾欲崩開林楠握著的手。
黑色物體,銅印兩者才一接觸,林楠直覺銅印猛然炙熱,燙的他手一抖,連忙鬆開。
就這眨眼功夫,那銅綠古印,在其注視下,緩緩開始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