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廂記的爆火讓長安書坊界掀起了一股跟風狂潮。一開始這股跟風狂潮還只是局限於整個書坊圈子。但是後來徹底出圈了。酒肆、茶館甚至一切能夠想到的地方,基本上都主打西廂記的元素。
原因自然無二,西廂記實在太火了,只要能夠跟西廂記稍稍的靠一靠,就能夠跟著爆紅。
賺錢嘛不寒磣。
不過一個東西只要火出了圈子,跟風所帶來消極和負面影響就會使得人跟著變得頹喪。
其中最明顯的就要數梨園行。
由於西廂記被改編成了戲本,所以各大梨園行也在爭相演出這齣爆款戲劇。
但是每個人的口味是不一樣的。
西廂記是站在勞苦大眾,普通百姓的基礎上進行創作的。其創作視角決定了一定會使得普通百姓階層感到滿意。但是對其他階層尤其是統治階層來說就不怎麼友好了。
一開始看到的時候封建統治階層可能尚且不會覺察出來什麼。但是久而久之他們就會意識到問題。
西廂記可是揭示了自由愛情與封建禮教的尖銳矛盾,批判了封建禮教對人性嚴重束縛的啊!
這些受過良好教育的封建統治階層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點!
如果僅僅是書籍方面的傳播可能還好,但是加入了戲劇的傳播,整體傳播速度就更加快,傳播面就更加寬廣了。一時間長安城的大街小巷上談論的都是西廂記,談論的都是張生與崔鶯鶯。
如此以來朝廷就不能不管了。
尤其是當顯隆帝回過味來之後,意識到不能再放任西廂記火爆下去了。
他終於深處了黑手,對西廂記予以沉重的打擊。
顯隆帝下旨,所有長安城內的書坊即日起嚴禁刊印任何西廂記相關的書籍,也就是不僅不能刊印西廂記本身,西廂記的番外、後傳、前傳、外傳、姊妹篇等等一概都不能刊印。
一旦日後被查到,書坊立即關停,書坊掌管、夥計一概下獄從嚴論罪。
一時間長安城內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當然了,顯隆帝對於西廂記的打擊並不僅僅局限於書本人,而是全面的進行打壓。
打壓的狠度前所未有,打壓的力度更是空前絕後。
受損最為嚴重的就要數梨園行。各大梨園班子的班主都被京兆府的衙役直接帶走下獄審問,梨園班子一時間群龍無首。
班主不在,梨園行也被禁演西廂記,整個梨園業可謂是亂成了一鍋粥。
一些西廂記的衍生品,諸如玩偶、盲盒等等周邊也被一概打壓。
可以說這場對西廂記的打壓給摧毀可以說是全明性質的,壓倒性質的。
而且十分之突然,讓人一點都沒有準備。
旺財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也是兩眼一抹黑,徹底懵逼了。
他有想過顯隆帝這廝不做人子,但是他沒有想過這個狗皇帝會如此之狗,會如此的不要臉。
這簡直就是不給活路嘛。
寫一本聊齋,火了,被封了。
又寫了一本西廂記,又火了,結果又被封了。
顯隆帝這是誠心給明允兄作對是吧?
難道顯隆帝認出這本書是明允兄寫的了?
不可能啊,聊齋和西廂記的風格全然不同。
如果僅僅從風格上判斷,兩者可謂是風馬牛不相及。
如果是從其他層面判斷的話,就更加不可能了。
筆名?筆名是重新起過的啊。
旺財一時間真的是欲哭無淚,第一反應就是前去找到趙洵向他哭訴
「明允兄你聽說了嗎,這對於西廂記和其整個相關產業來說簡直就是一場浩劫啊。受到此影響之後怕是一時半會所有人都緩不過這口氣了。」
趙洵心中苦笑。
朝廷一旦出手,那麼就不是緩不緩的過來這口氣的問題了,而是能否存活下去的問題了。
從旺財剛剛的描述來看,這一次朝廷可謂是下了狠心要徹底的將西廂記封殺掉。
如此以來基本上還西廂記無了。
「一開始我還覺得西廂記能爆紅很長時間,但是還是低估了顯隆帝啊。沒有把這個因素考慮進去,我確實失策了。」
趙洵很無奈,顯隆帝簡直是他的災星啊。
基本上只要有顯隆帝出沒的地方,趙洵就會十分的悲催,簡直就是被克制的死死的。
一時間趙洵覺得很迷茫。
「哎呀明允兄,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是哪裡出了問題。那個顯隆帝到底是從什麼地方看出了端倪,要將西廂記封殺的呢?」
旺財對此可謂是百思不得其解。
在他看來他將一切都做的是天衣無縫,理所應當不被朝廷發覺,不被顯隆帝察覺的啊。
可是從事實和結果上來看,一切似乎都在顯隆帝的預料之中。
「我覺得問題可能還是出在了書坊上。」
趙洵毫不猶豫的說道。
「書坊仍然是你潘家的書坊,一家書坊連著出了兩本火書,我覺得顯隆帝很可能會往這個方向想。」
趙洵仔細想了想,似乎也只能想到這一種解釋了。
因為對他來說,顯隆帝的抉擇其實是十分奇怪的。
一開始顯隆帝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但是隨時時間的推移顯隆帝弄明白了什麼。然後立即下旨對西廂記進行全面的封殺。
如果說旺財家的潘記書坊在宣傳的時候沒有一些影響的話,是不可能的。
顯隆帝的這個心結還真的是沒有解開啊。
此時此刻,趙洵明顯能夠感受到顯隆帝這廝的心眼真的就跟針鼻一樣小。
你說你針對潘記書坊來說也就算了,結果你還要針對一系列的其他書坊,以及由此衍生出來的各大行業,諸如梨園行、酒肆、茶館等等
這就有些太過了吧。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是要趕盡殺絕了嗎?
「什麼,他是因為我潘家書坊出的書從而動了心思察覺到了異樣?」
聽到這裡的時候旺財直是覺得十分的鬱悶。
他真的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聽到這裡的時候直是覺得難受極了。
「這廝真的狗啊,簡直一點機會不給我們留。我只恨不得狠狠的給他來一腳。」
見旺財氣鼓鼓的樣子,趙洵心裡直是想笑。
「旺財,就這?」
「嗯?」
旺財萌萌的看著趙洵。
「一腳也太少了吧。」
趙洵笑罵道:「怎麼也得給這個狗娘養的多來幾腳,這樣才能解解氣。要不然的話,總覺得不過癮的樣子。最好能夠給丫直接踹成太監。」
「呃」
旺財聞言直是噗嗤一聲笑噴了出來。
哈哈哈,也只有趙洵敢說能說這種話了。
旺財呢雖然心裡也對顯隆帝恨得咬牙切齒,但是由於從小受到忠君思想的薰陶,基本上很難說出把皇帝踹成太監這種話。
這需要一種衝破本能的思想,需要一種對皇權無比蔑視的思想。
很顯然,目前來說旺財並不具備這種思想。
不過旺財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對他來說經過趙洵的這麼一番啟發之後整個人就變得打開了思路一般。
這之後他要是再對顯隆帝痛斥,肯定會增加一些新的詞語,不會再像之前那樣來來回回都是那麼幾個詞語了。
「不過這件事其實也給我們多少提了一個醒,那就是永遠也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尤其是顯隆帝這種狗皇帝。」
趙洵此刻就像是突然明悟突然明白了什麼一樣。
「旺財啊,你想啊。目前來看,顯隆帝對於書籍、戲曲這方面的控制還是相當嚴格的。所以我們要想寫書,走出書的路線,就一定要儘可能的避免掉任何的風險。目前來看,如果繼續由潘記書坊出書是肯定不行了。顯隆帝是看出了一些端倪也好,是單純的看潘家不爽要行打壓之事也罷。對於我們來說結果都是一樣的。我知道你為了推廣運作西廂記花費了很多的心思,所以我們必須要提前做好一應的風險考量。唯有如此,才能保證顯隆帝抓不到把柄。」
趙洵的這一番苦口婆心訴說顯然讓旺財聽進去了。
旺財感慨萬千道:「說一千道一萬,還是大意了啊。狗皇帝鬼的很,一肚子的壞水,只要被他抓到了機會,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是的,所以我們完全不能夠給他機會。要是讓他抓到了機會我們基本上沒有翻身的可能。沒辦法權力集中在狗皇帝的手裡,除非換個皇帝,不然我們還是要多保持一些謹慎的。」
趙洵是一個很現實的人。
他當然也會痛斥顯隆帝,大罵其狗皇帝。
但是回歸到另一個層面,既然想要吃這碗飯,既然想在這個圈子混下去,多少還是要做出一些調整的。
如果一味只抱著一個方向走到底,那結果可想而知。
顯隆帝的狠辣體現在各個方面,顯隆帝的可怕也體現的淋漓盡致。
如果不能夠全方位的避免受到影響的話,基本上是可能會被皇權所撲殺。
「所以接下來我還會寫書。但是這次寫書的時候就要更加注意了。筆名、書名要注意,內容要注意,更加需要注意的則是出書的書坊,最好不能是直接跟你家有關聯的。這樣的話安全的多。要不然的會話我總覺得會突然之間變得涼涼。」
「呃」
旺財仔細聽趙洵那麼一說,瞬間覺得很有道理的樣子。
明允兄啊明允兄,見識就是不一樣。
旺財剛剛還停留在潑婦罵街的階段,趙洵就能夠全方位的考慮下一步的問題了。
當真是強啊。
當然,趙洵有一點相當的確信,那就是決不能有著顯隆帝的性子胡來,該表現強勢的時候還是要來的。但不是通過書稿的這種形勢。
畢竟趙洵是要靠著寫書恰飯賺錢的嘛。教育顯隆帝,收拾他自有其他的手段。
這一些還是要能夠分辨的清楚一些的話。不然的話完全就是在跟自己過不去,完全沒有必要。
「其實呢我總是覺得顯隆帝之所以要刻意的打壓西廂記,似乎跟最近的時風變化也有關係。」
「最近的時風變化?」
「是啊。近些年時風變化很大,原先的時候封建禮教對於人性以及男歡女愛的封鎖可謂是相當的明顯,但是最近似乎其封鎖的能力和水準都出現了各方面的下降。我也很難解釋這到底是哪一方面的原因,但是從細節可以看出,基本上還是針對這一刀砍下去的。」
「嗯」
旺財知道趙洵的判斷通常來說都不會有什麼問題。
所以他也不回去質疑趙洵的判斷。
他仔細想了想,覺得趙洵說的這番話還是相當有道理的。
如果僅僅是站在顯隆帝自己的角度考慮,他完全沒有必要突然搞這麼一出,搞這麼大的陣仗。
這個動靜都快要趕上上一次滅佛行動了。
但是那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當時顯隆帝還只不過是太子。
這算是顯隆帝當權之後搞得最為狠厲的一次。
如此一來
仔細想想都能夠知道這件事不簡單。
顯隆帝能夠這麼做,肯定不光是出於其個人的好惡,而是出於對於整體統治的判斷,出於對於統治階層的理解。
所以明允的站位確實很高。
「所以我下一本書在寫的時候這方面還是要多少注意些的。要不然的話被狗皇帝抓住把柄一番狠狠的捶打,人都要麻了。」
趙洵自嘲了一番之後無奈笑道:「你說是不是,旺財。」
「呃」
旺財一時間有些無奈。
但是他覺得趙洵說的確實沒有什麼太大的毛病呀。
「明允兄說的對,我覺得還是要多多思考多多錘鍊一番的。」
「當然也不用過於的擔憂。畢竟總體而言我還是能夠拿捏的住分寸的。」
趙洵對於這方面尺度的拿捏可謂是恰到好處。
什麼該寫什麼不該寫。什麼能寫什麼不能寫。
乍一看這些其實很難把握,但是趙洵自己在心裡有一根線。
在他看來只要不越過這條線,那基本上就不會有問題。
如果越過了這條線
其後果可想而知。
唉,既然在這樣的封建時代存活,那就得適應遊戲規則。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接下來趙洵就要好好的想一想接下來要寫的新書了。
首先要確定的就是新書的題材,只有確定了新書的題材,接下來的東西才好確定。否則基本上很難確定好具體的內容。
大方向的確定是第一位的。
「嗯,旺財啊你有沒有一些方向性的建議呢?比如說我接下來的新書主要應該寫哪一方面?」
「呃,這個嘛明允兄你可是問到我了。」
旺財為難的撓了撓頭道:「老實說我還真的不知道這新書你該寫哪一方面。但是我可以給你提供一些建議。」
「嗯?」
「說說看。」
「首先呢,你可以寫自己最熟悉的部分,寫自己最熟悉的劇情會讓你完完全全的放鬆下來。寫最熟悉的劇情能夠讓你完全不用擔心不舒服。」
旺財頓了頓道:「再就是在寫書的時候你一定要保證你寫的跟之前沒有太多的同質化。這點真的非常的關鍵,要知道如果是同質化太嚴重的書籍的話讀者們是不會買賬的」
旺財說到這裡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了趙洵一眼。
趙洵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旺財這是擔心他江郎才盡,從而只能照著寫之前的題材啊。
趙洵笑了笑道:「這點你大可以放心,別的且不說,但我覺得我肯定能夠輕鬆的駕馭不同題材的。」
趙洵拍著胸脯道:「你要知道在下有一個外號那就是百變小能手。什麼樣的題材我都能夠輕鬆駕馭,什麼樣的題材我能夠掌握的恰到好處。」
趙洵很是自信的接道:「還有就是不到最後一刻永遠也不要放棄,不到最後一刻,永遠也不要放棄自己。」
趙洵很是淡定的說道:「旺財啊,你就看好吧。接下來一切都包在我的身上了。」
這是一座劍冢。
終南山中一座不為人所熟知的劍冢。
東越劍閣劍聖魏無忌單手負劍於背後,眼睛望著面前的這座劍冢出神。
他已經很久沒有來到過這裡了。
但是再次進入到這座劍冢的時候,他的心中仍然會泛起漣漪和波瀾。
對魏無忌來說能夠認清自己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曾經有很多次他曾經認為自己能夠認清自己了,但是結果卻是讓人失望的。
一次又一次的結果證明魏無忌並沒有認清自己。
所以與其說他是敗在了山長的腳下,不如說是敗在了自己的腳下。
與其說他是敗在了山長的掌下,不如說他是敗在了自己的劍下。
魏無忌曾經吹噓自己一劍撼天下,一劍天下無敵。
但是在真正對上山長的時候魏無忌發現自己並不像是想像中的那麼強勢。他非但沒有那麼強勢,反而體現出了弱勢的一面。
此時此刻的魏無忌是真的很很很頹喪。
他發現自己在山長的面前完全就提不起任何的狠勁來,他發現自己在山長的面前羸弱的就像是一個孩童。
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可打的?
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可拼的?
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可戰的?
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可繼續下去的?
所以那一戰魏無忌敗了。不僅敗了,而且敗的徹徹底底,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希望。那個時候魏無忌真真切切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絕望。
那是一種徹頭徹尾的絕望,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絕望。
自打那以後魏無忌就發誓他一定要再回長安城,一定要再回書院,他一定要親手把自己曾經失去的東西奪回來。
如今魏無忌他真的回來了。他做到了自己的承諾。
他敢於面對自己,敢於去面對自己曾經的過往。
魏無忌並不認為這一切有多麼的難以面對。
面對自己曾經的失敗有那麼難嗎?
魏無忌發現其實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
當他再次踏上終南山的這片土地的時候魏無忌反而有一種無比放鬆無比自然的感覺。
因為一切的一切讓他覺得非常的安逸。
確實非常的安逸。
這個時候魏無忌能夠做的就是淡定無比的接受一切。
他總歸是要跟書院之間做一個了結的。他總歸是要跟山長之間做一個了結的。舊時的恩怨終歸是要由舊時的人來自己來了解。
當然,現在還不是時候。
魏無忌要來拜訪的是一名老劍神。
這名老劍神曾經在終南山中隱居多年。
現在仍然在。
他是書院的鄰居,是山長的鄰居。
更重要的人,此人乃是東越國先一代的老劍聖。
此人名叫袁枚。
袁枚於三十年前在江湖之中出道,一時間風頭無兩。
當時的袁枚極為具有戰鬥力,一出道就攪合的整個江湖風起雲湧,一出道就攪合的整個江湖風聲鶴唳。
但是的山長恰好也出道不久,二人便在終南山碰面了。
那一次碰面二人毫無疑問的選擇了交手。
都是血氣方剛的少年,自然展現出了極大的侵略性和進攻性。
不管是袁枚還是山長,在這一刻都展現出了一個絕對強者該有的氣勢。
在那一瞬間,袁枚甚至有機會擊敗山長。
雖然那個時候的山長並不是什麼天下第一,但也可以稱得上是不世出的天才了。
但是袁枚也絲毫不落下風,每一劍都展現出了極為強勢之處。
山長用的是拳法,袁枚用的是劍法。
二人時而交錯時而糾纏在一起,那一戰可謂是曠日持久,昏天黑地。
直是打了三天三夜之後,山長卻是依靠兩隻手掌生生的折斷了袁枚手中之劍。自那日起,袁枚便徹底的服了山長。
他決定在終南山之中隱居,收集天下修行者之劍組成了這座終南山劍冢。
他要用這座劍冢來提醒自己,當年敗在山長手下的屈辱。他要用這座劍冢來提醒自己,他有希望能夠重出江湖,徹底滅掉山長的威風。
但是這一等就是三十年。
三十年來袁枚沒有再次出手,也許是時機未到,也許是其他的原因。
沒有人知道,天下人沒有一人知道。
但是魏無忌來了,他想要親自前去探訪一番這位東越劍閣的老前輩,也向他取取經,看看如何才有機會能夠戰勝山長。
劍冢給人最大的觀感就是破。
實在是太破了。
破舊,破敗,破損。
由內及外透露出的一種殘破感讓人覺得十分的戚戚然。
「唔」
魏無忌深吸了一口氣,隨即闊步邁向前去。
他之前確實曾經稍稍出現了一絲猶豫的情緒,但是沒有過多久,他就下定了決心繼續向內走去。
對魏無忌來說,當下做出的每一個決定都至關重要。
他如果能夠與袁枚袁老前輩達成相識,甚至是成為至交對於他對付山長是很有好處的。
當然,退一萬步講,即便袁枚袁老劍仙給他傳授的技藝不能幫助他錘爆山長也沒有關係。
因為戰勝山長只能算是雪恥,而殺死顯隆帝才是報仇。
雪恥和報仇之間是有著很大的差距的。
魏無忌很清楚這個差距。
所以他的首選目標肯定還是顯隆帝。
只有在成功刺殺顯隆帝,斬下狗皇帝的首級後,他才會進一步考慮向山長挑戰,以圖雪恥。
在殺死顯隆帝之前,魏無忌肯定不會盲目的跟書院開戰,這樣樹敵良多之後對於魏無忌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情。
當然了,魏無忌此時此刻的狀態保持的還是相當不錯的,保持冷靜的情緒,收斂劍意和戰意,這樣可以極儘可能的不被書院的人發現。
要知道袁枚袁老劍仙的這座劍冢距離終南山浩然書院其實並不遠。
以書院那幫老傢伙的神通要想感應到魏無忌的劍意並不是什麼難事。
所以魏無忌還是不要去賭了。
這種時候若是去賭,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所以此時此刻魏無忌才會收斂掉全部的劍意,如此一來即便是任何人都不知道現任東越劍閣的大劍神魏無忌曾經來過。
此時此刻的魏無忌就跟一個稀鬆平常的凡人無二,此刻的魏無忌分明就是一個凡人。
劍冢外圍全部都是各式各樣的劍。
這些劍的樣式外觀不同,鑄造工藝不同,看起來上面鏽跡斑斑,確實是很有年代感的樣子。
不過
此時此刻,魏無忌卻並沒有欣賞這些劍冢中寶劍的意思,他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隱藏在劍冢背後的老劍神袁枚。
今日魏無忌無論如何也要前去拜會袁老劍神,無論如何也要讓袁老劍神明白東越劍閣的後輩晚生層出不窮,後繼有人。
他就是東越劍閣的驕傲。他就是東越劍閣的希望,他就是東越劍閣的明天
這是一座茅草房。
牆體是夯土結構的,上面用茅草吊頂,鋪的就像是雞窩子一樣。
遠遠望去,給人一種相當鄙夷的感覺。
魏無忌冷冷掃視著周邊,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袁老劍仙就居住在這裡嗎?
一時間魏無忌感到有些疑惑。
袁枚老前輩好歹也是上一任的東越劍閣閣主,怎麼能夠忍受居住在如此骯髒的環境之中的?
一時間魏無忌感到十分不解。
所以他決定親自踏步上前,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唔」
當下的局勢對於魏無忌來說確實顯得有些詭異了。但是他並不會停下腳步。
因為魏無忌很清楚,停下腳步是一種十分愚蠢的行為。
當他走到茅草屋十步之內的時候明顯能夠感受到一股強烈的罡氣朝他襲來!
錚錚錚
一時間魏無忌聽到了飛劍拔地而起的聲音。
沒錯,作為一名劍仙他不會聽錯,這絕對就是飛劍拔地而起的聲音。
不是出鞘的聲音,就是拔地而起的聲音!
此時此刻魏無忌很確信,是劍冢中插著的那些飛劍沖了出來。
嘶
此時此刻魏無忌倒抽了一口涼氣。
對他來說要想保證不被這些飛劍傷害就必須要逼出真氣護體。
但是如此一來他之前收斂氣息偽裝的行為就作廢了。
所以接下來他就很有可能被書院方面發現,很有可能會被山長發現。
但是如果他不逼出氣息的話,就不是可能被是被山長發現被書院發現的問題了,很可能魏無忌就會直接死在這裡!
要知道這可是前任東越劍閣劍聖袁枚袁老前輩的劍。
袁老前輩當年是惜敗給山長的頂級大劍仙!
這些時日就算是境界稍稍有所下滑,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在魏無忌看來,還是不容小視的。
留給魏無忌思考的時間其實並不算長,魏無忌能夠做的就是儘可能的作出反應。
電光火石之間魏無忌還是做出了決定。
他決定毫不猶豫的逼出真氣護體。
一時間強大的罡氣從魏無忌的背部迸發而出,浩瀚如同奪目璀璨的星石。
一瞬間,魏無忌光芒萬丈!
強大的保護罩保護了魏無忌周身大部。
如此以來魏無忌根本不用擔心這飛劍傷到他。
果然,這些飛劍在飛到了距離魏無忌幾寸的位置的時候就都停了下來,懸空在空中,顯得十分之神奇。
魏無忌卻並不覺得有什麼竊喜,因為他知道袁枚袁老劍仙的實力遠遠不止於此。
袁老劍仙到目前為止根本就沒有發力!
魏無忌很清楚,現在他必須要保證最基本的警惕性,因為唯有如此才能夠確保在袁老劍仙使出殺招的時候能夠及時做出應對。
魏無忌此來是要拜會袁老劍仙,所以姿態放的很低。
但是即便姿態放的再低,最起碼也要保證自己沒有性命之憂。
不然的話,其實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
魏無忌精神高度集中高度緊張,他能夠感覺到一股凌厲的劍意就在他的周圍。
不是這些浮於表面的飛劍,而是一柄長劍。
如果魏無忌沒有料錯的話,這柄長劍就是袁枚袁老前輩的本命劍——青虹劍。
一柄青虹劍讓當年的東越劍閣聲名鵲起,進入了所有主流修仙者的眼中。
一柄青虹劍讓東越劍閣的劍士們能夠在其他修行者的勉強昂起頭挺起胸。
所以魏無忌對袁枚袁老劍仙非常的佩服。
但是再敬佩,他也不敢放鬆警惕。
因為他知道這柄青虹劍方寸之間就可殺人於無形之中。
魏無忌可不希望自己稀里糊塗的就成為了這柄劍的祭品,所以他必須要謹慎再謹慎。
沒有回應,至少到目前為止魏無忌還沒有接到回應。
對他來說,沒有回應就是最好的消息。
但是魏無忌很清楚這種狀況是不會持續下去的,用不了多久袁枚袁老劍仙是一定會現身的。到了那時他整個人都會承受著極大的壓力!
「錚錚錚」
此時此刻魏無忌又聽到了錚錚聲。
但是這一次並不是一兩柄飛劍所發出的聲音,而是一柄長劍,沒錯就是那病青虹劍。
此時此刻魏無忌已經做好了正面應戰的準備。
對他來說這一戰不可避免,對他來說這一戰意味深長。
對他來說這一戰可以算的上是最關鍵的一戰。
「來吧,酣暢淋漓的打上一架。」
魏無忌正式喊話了。
他不想要再這樣無休止的糾纏下去了。
劍客對劍客,劍仙對劍仙,終歸是應該用劍來打招呼,終歸是應該用劍來比拼,終歸是應該用劍來解決問題。
劍客的歸宿就是劍人合一,劍客的歸宿就是用劍來證明自己。
袁枚當然清楚這點。
所以他絲毫經不起激。
一瞬間暴漲而出的凌厲劍意讓袁枚裹挾著強大的劍氣直朝遠處的魏無忌而來。
「劍來!」
一劍如長虹貫日一般從天而來。
魏無忌卻也沒有任何的畏懼。
對他來說眼下的形勢並不可怕。
劍客對劍客,是他最喜歡的對決。
老實講,魏無忌還是有一些傲骨的。
他並瞧不起其他的修行者,認為其他的修行者修的不是大道。
世間大道唯有劍道,世間大道唯有劍道長青。
此時此刻,魏無忌能夠明顯的感受到袁枚強加給他的壓力。
那種由劍內擴張而出的凌冽氣勢在某一個瞬間將魏無忌完全包裹在一起。
這一瞬間,魏無忌確實有一絲恐慌的情緒。
但是他的這一情緒隨即就消散了。
因為對他來說,此刻無所畏懼。
畢竟他才是現任的東越劍閣的閣主,而對方最多只能算是前任的東越劍閣的劍主。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
對於劍客來說,對於劍道修行者而言也是同理。
魏無忌無比的清楚他現在的硬實力是要高過對手的。
「拔劍吧。」
魏無忌能夠聽到來自於袁枚的聲音。
雖然這個聲音其實是從腹腔之中發出的,但是魏無忌仍然能夠聽得分外的清楚。
「拔劍吧,不要再猶豫了。」
來自袁枚的聲音就像是在催促魏無忌一樣,裡面帶著一絲不屑的意味。
魏無忌本就是正當盛年,又是超品大宗師,如何能夠當得起如此之激。
立時間,魏無忌毫不猶豫的拔劍。
血泣劍出,所有人都為之恐懼。
魏無忌修的是至強劍道。
所謂至強劍道要保持的便是霸道。
只有擁有霸道之感,在面對對手的時候才能夠展現出最強大的實力,在面對對手的時候才不會落於下風。
至少在目前為止,魏無忌沒有什麼可畏懼的。
他毫不猶豫的拔劍,與袁枚對劍!
血泣對青虹劍,東越劍閣的新老劍聖的對決已經開始。
但是一開始就結束了。
因為魏無忌的劍直接斷了。
魏無忌一臉驚愕的看著手中的一半斷劍,簡直不知道這期間發生了什麼。
毫無疑問,斷劍之時便是他信心崩盤之時。
魏無忌不敢相信跟隨了他多年的本命劍竟然會如此輕鬆的就被弄斷了。
而弄斷他本命劍之人,不是旁人,正是他的前輩,前任東越劍閣的閣主,老劍仙袁枚。
這能說冥冥之中都是註定的事情嗎?
此時此刻魏無忌是真的懵了。
所以他該怎麼辦?
他現在該怎麼辦?
「敗了?就這?」
這個時候袁枚袁老劍仙發出了一聲唏噓。
「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的了。」
一時間魏無忌的面色漲的通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袁枚袁老劍仙其實說的沒有任何的問題,他確實敗了,他確實敗的相當之徹底,相當的沒有懸念。
此時此刻,魏無忌只覺得羞愧難當。
「老前輩」
「不必再說了。我知道你來自東越。我也知道你是東越劍閣現任的掌門人。不然剛剛那一劍我就不會留力了。」
當聽到這裡的時候,魏無忌的眼睛直是瞪得溜圓。完全不敢相信所發生的這一切。
「您的意思是」
魏無忌此刻已經有一些哽咽了。
「您剛剛留力了,並沒有使出全力?」
「當然了。」
袁枚很是不屑的挑了挑眉道:「如果剛剛老夫使出全力的話,你現在至少已經斷掉一隻手臂了。」
袁枚雖然說的雲淡風輕。
但是在魏無忌聽來卻是十分的震驚。
斷臂被袁枚說的如此輕鬆,仿佛跟砍掉一隻雞翅膀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這就是來自於頂級大劍仙的自信嗎?
此時此刻,魏無忌確實感到有些惶恐。
他跟袁枚袁老劍仙之間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袁老前輩威武,晚輩羞愧不已。剛剛多有冒犯,真的是不自量力」
「罷了罷了,你們這些後生就喜歡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與其做這些,倒不如多把心思花在精進武藝修為上。這樣至少不會被我們這些老頭子打的丟盔棄甲。」
「呃」
一時間魏無忌無言以對。
確實啊,他沒有想到自己更袁老劍仙之間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這麼看來他當初脆敗在山長的面前其實也就不難理解了。
因為當初山長並沒有使出全力也根本不需要使出全力。
當年山長跟袁枚一戰的時候或許是使出全力了,但那是因為袁老前輩足夠的強大,逼得山長不得不使出全力。
但是魏無忌並沒有這個實力,所以即便山長沒有使出全力也就可以輕鬆的擊潰魏無忌。
從戰力對比上來看,也是比較符合的。
因為魏無忌也同樣是脆敗給了袁枚袁老劍仙。
這說明魏無忌對上這二人都根本不沾邊,沒有一絲一毫的勝算。
當年的那老一輩的修行者真的是恐怖如斯,對上新人簡直就是單方面的吊錘啊!
吊錘,確實是吊錘。
這一次魏無忌是真的服了。
一開始他之所以還不是很服,主要是因為確實沒有跟袁枚對決過。
這種新老劍聖之爭向來就十分之慘烈。
不到最後一刻你根本就不會知道誰會是最後的勝利者。
勝利的關鍵就在於方寸之間。
別看劍道漫漫,其實都可以歸為一兩合間。
高手之間的對決向來如此,一招一式間就可以足見分曉。
當然了,目前來看不管是誰都無法完全面對袁枚占據上風。
除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山長。
山長的實力那是相當強大的,只一出手就能夠叫人感到恐慌,只一出手就能夠讓人感覺到畏懼感。
那種感覺真的是有內而生的。
魏無忌體會到了一次之後就不想再體會了。
今日的情況基本上也差不了多少。
雖然袁枚沒有達到山長的那種可怖的壓制力,但依然給了魏無忌極大的衝擊。
按照魏無忌現有的實力,基本上是很難挑戰袁枚的。
而且他能夠感覺的出來,魏無忌多少還是留了力的。
這種情況下袁枚實在是太強了吧。
很顯然魏無忌並不想要跟袁梅起正面的衝突。
他這次來本來就是為了拜會老前輩,並且向老前輩取經的。
剛剛不過是無奈之間的出手。既然現在一切已經恢復了平靜,那麼魏無忌理所當然的要恢復到正常的狀態了。
「在下魏無忌拜見袁老前輩。」
魏無忌畢恭畢敬的衝著袁枚行了一個晚輩的禮節。
這個禮節作出也算是給足了袁枚的面子。
畢竟理論上來說他們都是劍閣弟子,也曾經都做過東越劍閣的掌門人。
從這個角度來說,這確實可以說是一脈相承的。
只不過魏無忌比袁枚晚出生了幾十年,二人之間沒有直接切磋過而已。
但是一切都隨著今日的見面而徹底的改變了。
此時此刻的袁枚已經變得相當的成熟,早已沒有了當年的年少輕狂。
相反他現在看到魏無忌的時候或多或少還是能夠看到一些當年的影子的。
其實在袁枚看來,魏無忌的實力也沒有那麼弱小。
只是跟袁枚比起來稍稍顯得相形見絀罷了。
跟一些同齡人比起來,魏無忌明顯還是要技高一籌的。
當然,魏無忌並不會因此而感到好受一些。
因為輸了就是輸了。何況他還是一場徹頭徹尾的脆敗。
敗的十分徹底,敗的絲毫沒有懸念。
一時間所有人都能夠意識到這一切都差距。
魏無忌自然也心知肚明。
所以不論此時此刻袁枚袁老前輩怎麼安慰他,魏無忌都會覺得內心十分的難受。
「袁老劍仙,實不相瞞,晚輩這次來拜訪前輩確實是有要事想要向前輩討教。」
魏無忌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人的面前表現的如此的謙卑。但是這一次他徹底豁出去了。
因為他面對的不是旁人是袁枚啊。
袁枚的地位擺在那裡,實力也擺在那裡,又是嫡系的東越劍閣前掌門人。
魏無忌即便是對他表現的謙卑一些也沒有什麼大的的問題。
至少魏無忌覺得袁枚肯定不會見到人就大肆宣揚。
「說吧。」
袁枚輕輕吐出了一口濁氣,雲淡風輕的說道。
不得不說此刻的袁枚顯得是相當的仙風道骨。
即便是魏無忌在一旁也難以相比。
老一輩劍仙所體現的這個實力和氣度還是相當強大的。
「實不相瞞晚輩這一次前來拜會前輩主要就是想要向前輩請教,如何才能挑戰山長。如何才有機會能夠戰勝山長。」
魏無忌用的詞是如何才能有機會戰勝山長,而不是說的是一定能夠戰勝山長。
因為山長在他的心目中實力還是相當強大的。
如此情況下魏無忌多少還是要保有一些敬畏之心。
如若不然的話,其面對的壓力可謂是相當之大的。
魏無忌知道自己跟山長之間有硬實力的差距,其他方面的差距當然也不小。
所以他將自己的姿態擺的很低,一開始就是以挑戰者的姿態自居的。
這樣即便是真的出了什麼問題,魏無忌也不會覺得有任何的難受。
不過
身為修行者,身為頂級修行者。
魏無忌肯定還是存了爭強好勝之心的。
所以只要打起來只要戰起來,多多少少他還是想要去爭勝的。
所有的這些態度在他剛剛的言談之間表現的淋漓盡致,也在此時此刻展現的酣暢淋漓。
袁枚當然也有感受到。
他並不是一個矯情的人,所以頃刻之間他能夠體會到魏無忌的真實想法。
「不錯,很不錯。現在的年輕人能夠有如此想法確實很好。老夫還以為現在的年輕人都是一群狂傲不羈之徒,都是喜歡瘋狂的嘲諷呢。」
袁枚輕輕捋著鬍鬚,淡淡說道:「但是老夫看你還是相當不錯的嘛。至少一開始就展現出了相當不錯的誠意。嗯,既然如此,那老夫指點你一二倒也未嘗不可。」
魏無忌聞言直是大喜。
這也正是他苦苦等待的結果。
袁枚老劍仙乃是不世初的大劍仙,即便是這江湖上也是相當享受盛名的。
幾十年過去了,江湖早已是新人換舊人,唯獨袁枚袁老劍仙的名望依舊。
僅僅從這點就可以看出來袁老劍仙是一個無比強大的人物。
能夠跟這樣一個無比強大的人物對決,魏無忌感到十分的幸運。
能夠如此近距離的跟這樣一個大人物請教,魏無忌同樣感到相當的幸運。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擁有如此好的機會的。
魏無忌如今的運氣確實是極好,至少短時間內來看已經拉滿了。
「唔,老夫其實沒有想到你會去挑戰山長。但是你確實打了,所以老夫也就來評論一二好了。」
袁枚見魏無忌如此的真誠,自然也就想要指點一番。
畢竟對於魏無忌而言,任何的實力提升都是關鍵的。
像是他的這個品級的修行者,哪怕是只提升一級也是極為艱難的。
「你知道你跟山長最大的差距是什麼嗎?山長其實並不是一個無敵的人,他也有自己的弱點。但是他十分擅長於掩飾自己的弱點,尤其是在自己的敵人面前。在自己敵人的面前山長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展現出自己的弱點的。這一點你就做不到。山長為什麼那麼強大,就是因為他在接受天下修行者不斷的挑戰的時候總結了一些經驗。這些經驗乍一看來或許很相似,或者顯得極為的普通。但是仔細想想就會發現,其中暗藏機鋒。」
魏無忌聽到這裡不由得眼前一亮。
其實他也知道山長不可能真的天下無敵。
但是天下修行者都這麼說,大部分的人真的信以為真。久而久之天下人也就真的以為山長是天下第一了。
魏無忌一直覺得山長是有弱點的,他也一直在努力的去尋找山長的弱點。可惜的是魏無忌並沒有找到山長的弱點。他已經是在努力的去嘗試了。可是依舊無法做到。
這讓魏無忌感到十分的失望。
他不明白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
難道說山長真的沒有弱點嗎?
一時間魏無忌都感到有些懷疑。
可是現在證明不是這樣的。山長確實有弱點,只不過山長已經將這些弱點很好的掩飾隱藏了起來。
這種情況下一般人自然難以再看出來山長所謂的一天,一般人自然也就不能弄清楚山長的弱點在哪裡了。
一開始的時候山長隱藏自己弱點的本領還相對的比較生疏。
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之後,這項本領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以至於最後山長能夠做到無痕的隱藏弱點。
做到這點其實是相當不容易的,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像山長表現的這麼從容。
但是山長確實表現的那麼的從容,以至於魏無忌都有些佩服。
「敢問袁老前輩,山長是怎麼做到隱藏自己弱點的,他的弱點又是什麼。」
「沒有人知道。」
袁枚長嘆一聲,苦笑道:「老夫當年要是知道這些的話就不會敗在山長的手下了。山長的實力確實是深不可測,關鍵是其糾錯補錯的能力實在是他強大了。一個人不怕他不犯錯,怕的就是他犯錯之後擁有極強的糾錯能力。而且他的反應時間極快。在短時間內做到這些之後就可以輕鬆的完成調整。這才是山長一可怕的一點。」
袁枚的這句話無疑讓魏無忌好不容易才提起來的興致一瞬間又墜入了冰窟之中。
難啊,如果連袁枚袁老劍仙都無法找出山長的弱點的話,魏無忌感覺自己就更加難以做到了。
要做一個全面的修行者必須要從一開始就永遠極強的創造力,必須要從一開始就擁有極強的洞察力,必須要從一開始就有極強的判斷力。
只有同時擁有這三種能力才能夠在對決的時候不至於落於下風,才能夠在對決的時候展現出一個強者應有的實力。
如果不具備這三種素質的話,其實面臨的壓力還是相當之大的。
「唔」
魏無忌慨嘆一聲道:「晚輩明白了,意思是山長雖然有弱點,但是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真的掌握。」
「是的,如果有人能夠真的掌握的話,那他豈不是已經可以挑戰天下第一了。事實上,天下第一之所以是天下第一肯定還是有理由的,也是有硬實力的。這種情況下,要想成為天下第一,你必須要擁有一樣天下第一所沒有的特質。」
這話聽起來雖然稍稍顯得有些繞口。
但是魏無忌仔細的想了想,黑的還是相當有道理的。
要想保證絕對意義上的冷靜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要想戰勝山長,保持冷靜幾乎是必須要做的事情。
只有保證了冷靜才能夠在對決的時候做出準確的判斷。
也才能夠在對決之後做到完美的復盤分析。
袁老劍仙的意思很明白了,這世間沒有人能夠發現山長的弱點。
按理說挑戰的山長的人數不算少,但是他們時候都沒有復盤出山長的破綻。
難道說,山長就真的是如此深不可測嗎?就連一絲一毫的破綻都不會露出來,不會給?
想到這裡之後魏無忌覺得恐怖不已。
一個人如果可以強大到如此地步,那其實跟神仙已經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了。
山長雖然沒有飛升,但實際上已經勝似飛升。
飛升與不飛升已經不那麼的重要了,至少在魏無忌看來,山長已經跟天上的神仙無異了。
從這個角度來看,魏無忌要面臨的確實是一項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要戰勝這樣一位半人半仙的存在,期間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行啊。
關鍵是這些不是光付出努力就能夠做到的事情,所需要展現出來的實力還是需要相當多的。
要是無法展現出這麼多的實力,那甚至連根山長一戰的資格都沒有。
魏無忌曾經挑戰過山長,意識到過山長的可怕。
那真的只是一個眼神就擁有極大殺傷力的存在啊。
山長那麼的強大,魏無忌真的不知道該如何的切入了。仿佛他不管如何的切入都會面臨巨大的壓力。
壓力一到,魏無忌能夠做的也只是徒勞。
「其實你為什麼一直想著要去挑戰山長呢,是為了解開了你的那個心結嗎?」
袁枚似乎看出了魏無忌此刻的心中所想,竭盡所能的安慰他道:「實際上真的不必如此的,以你現在的實力只要不對決山長,即便是跟天下任意大宗師交手都不會處於下風。換句話說,即便是天下任意大宗師對上山長也幾乎沒有勝算可言。這樣的話,你還要去挑戰山長作甚?既然註定了無法去做這個天下第一,那麼去做個天下第二倒是也未嘗不可。」
呃
魏無忌聽到這裡的時候直是覺得一陣頭皮發麻。
其實這個問題他真的很認真的考慮過。
但是自己想過是一回事,被袁枚袁老前輩這麼說出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魏無忌還是有羞恥心的。
至少此時此刻他覺得十分的羞愧。
爭著搶著去做天下第二?
天下修行者的臉皮還真的是厚啊。
雖然當年魏無忌剛剛修行劍道的時候就有武林前輩給他說過,要想成為頂級修行者,那一定要擁有極厚的臉皮。
一個人的臉皮越厚,他所能夠承受的打擊就越強。
一個人只有承受了極大的打擊,才能有所成長。
而只有不斷的承受打擊不斷的提升自己,才真的有機會飛速的提升。
魏無忌當下的實力並不弱,但是他已經進入了一個瓶頸期。
所謂瓶頸期就是很難突破的階段。
不管在這個階段如何的努力,就是無法邁出那一步。
無法邁出那一步就意味著魏無忌無法做到超越山長。/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要想超越山長無異於痴人說夢。
保持冷靜並不是很容易。
許多頂級修行者都會存在頭腦發熱的時候。
尤其是在人前的時候不會有人願意承認自己真的比山長差的。
只要有機會他們肯定都會竭盡全力的去嘗試,竭盡全力的去展示自己。
只要有機會的話他們肯定也會拼盡全力的去嘗試做突破。
一旦能夠做到突破的話,接下來的一切也就不一樣了。
但是魏無忌知道,自己很難挑戰山長了。
因為連袁枚袁老劍仙都說山長的境界深不可測。
袁老劍仙的實力可是整整高出魏無忌一檔的啊。
面臨如此巨大的差距,魏無忌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早些想明白這些事情,你自己呢就能少很多煩惱。其實現在回過頭來想這些名利不過都是虛妄。這個世界上的人沒有不想要爭名奪利的,但是到頭來他們到底得到了什麼?怕是什麼都沒有得到吧?既然如此,爭名奪利又有什麼意義呢?既然如此爭名奪利又能給他們帶來什麼呢。只能徒增煩惱罷了。倒不如把自己的位置擺正,努力提升自己的修為。只跟自己比,不要跟其他人比。這樣你就會發現那個瓶頸反倒是沒有那麼難以突破了。」
呃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魏無忌在聽了袁枚袁老劍仙的一番話後直是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一時間魏無忌面上終於露出了喜色。
是啊,為什麼一定要爭這個天下第一呢。
其實所謂的天下第一也不過就是一個虛妄到不能再虛妄的名頭罷了。
這種情況下即便是天下第一也並不能夠給魏無忌帶來多少東西。
何況以他現在的實力要想超越山長還是太難了。
所以真的不如把精力集中起來,集中在提升自己身上。
提升並不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提升可以全方位的使得一個人的實力和境界得到突破。
魏無忌要想再向上走一步並非不可能。
超品大宗師上面就是飛升了。
山長沒有飛升不代表魏無忌不能飛升。
山長沒有飛升是他不屑飛升。
但是魏無忌很希望飛升啊。
說到底這是一個態度問題。
山長是留戀人間煙火氣的,但是魏無忌卻是想要去天上看一看風景。
天上的風景很美麗,天上的風景很吸引人。
魏無忌覺得只要自己有機會的話無論如何也要嘗試一番。
「晚輩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向您請教。」
魏無忌此時此刻已經徹底的信任了袁枚。
所以袁枚此時此刻說的所有話,魏無忌都會努力的去思考。
他會努力的分辨袁枚話中有用的東西。
當然不是所有東西都要努力的去品用,但是有一些有用的還是可以挑選出來的。
「說罷。」
「晚輩想知道怎麼樣才能殺掉大周皇帝。」
如果說挑戰山長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決定的話,但是殺死顯隆帝就是魏無忌必須要做的事情。
血海深仇,若是不報則不共戴天矣。
很多時候魏無忌都擁有絕對的主觀性。
尤其是在顯隆帝這件事上,魏無忌幾乎沒有任何的可轉圜餘地。
無論如何他都要努力的嘗試,無論如何他都要試著殺掉顯隆帝。
「殺掉皇帝?你想要殺了顯隆帝?」
袁枚在終南山隱居多年他當然清楚這個顯隆帝不做人子。
但即便是這樣,袁枚也不認為有人能夠殺的掉顯隆帝。
除非山長動了殺心且決定親自動手,否則顯隆帝的人頭就會穩穩的長在脖子上不會有任何搬家的風險。
「你要想殺皇帝不容易啊。老夫倒不是說你的修為境界有問題。你的修為境界雖然打不過山長,但是對付區區一個顯隆帝可謂是手到擒來了。」
「嘖嘖嘖…」
魏無忌連忙問道:「所以您為什麼說殺皇帝不容易呢?」
「因為殺皇帝意味著你要對付的不僅僅是皇帝一人,還是整個朝廷,甚至是整個帝國。」
「呃…」
魏無忌一時間愕然。
他覺得袁枚說的沒有什麼問題。
「嘖嘖…」
「眼下的情況對於你來說最好還是不要動殺心,不過…」
袁枚頓了一頓道:「不過你如果實在實在想要動殺心的話,那老夫也可以給你一些建議。」
袁枚毫不猶豫的說道:「那就是最好藉助書院之手。」
「…」
魏無忌還以為他的嘴裡面會吐出什麼金玉良言,但是誰知道就這?
「您是認真的,袁老前輩,您的意思是我只能假借外人之手才能對付的了顯隆帝?才能殺了他!」
說到殺這個字的時候,魏無忌將字眼咬的很重,顯然是怨念很深。
此時此刻,魏無忌的情緒是真的有些崩潰。
「不錯,此刻顯隆帝雖然跟鄭介鬧掰了,但是他身邊還有兩大強手。袁天罡跟慧言法師,你能穩穩打過誰?更不要說二人聯手的話,你更加沒有什麼機會了。」
袁枚說這話的時候是完全沒有任何的留情面。因為在他看來這個隨後給魏無忌留情面就是這害他。
有的時候就該把話說的明白一點,說的明白一點對大家都有好處。若是拖拖拉拉的,反而會使得節奏崩盤。
「…」
魏無忌的面色此刻鐵青。
對魏無忌來說,他是無比想要親手報仇的。
親手殺死顯隆帝跟假借他人之手殺死顯隆帝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魏無忌還是想要親自動手,覺得這樣更加的過癮一些。
要不然的話…
總覺得十分的憋屈,十分的無奈。
「他們若是聯手我確實打不過。不過袁老前輩,這兩個傢伙就一定常伴狗皇帝左右嗎?」
「不一定。但是你能保證自己能夠穩穩把握住這個機會嗎?」
「呼…」
袁枚的這個問題讓魏無忌徹底陷入了沉默。
當下的情況對魏無忌來說可以說是一個相當難以回答的問題。如果他說能,那明顯是逞強好勝之舉。如果他說不能…那更加是失去信心的表現。
所以不論他怎麼說,都不會是一個容易的選擇。
「我願意一試。」
猶豫再三之後魏無忌還是做出了選擇。
「唉。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那麼的死心眼呢。」
袁枚聽到這裡的時候直是顯得有些無奈。
對他來說,魏無忌當下的最好選擇就是要保持沉默。
保持沉默,假借他人之手才能更好更快捷的做掉皇帝。
要不然的話,基本上很難傷到皇帝一根毫毛。
皇帝畢竟是皇帝,即便是慧言法師跟袁天罡,那也會有其他的高手。
魏無忌對上他們確實可以占據絕對的優勢,但是占據優勢又不一定能夠轉換為勝勢。
所以袁枚真的是替他捏了一把汗。
當然魏無忌既然已經做了決定,那袁枚其實也就沒了什麼太好的辦法了。
除了順著魏無忌的話頭說下去,基本上也沒有什麼特別好的法子。
「你如果實在要親手殺他只能蹲守機會了。我只能說你在皇宮之中得手的機會幾乎為零。所以你要是想要動手的話最好的方式就是等到顯隆帝出宮的時候再開殺戒。」
袁枚說到這裡的時候十分冷漠,就像是一塊冰冷的石頭一樣。
此時此刻,魏無忌明白了。
「多謝袁老劍仙提點。」
他一直認為自己的硬實力不夠,但是沒有想到連區區一個顯隆帝都殺不死。
要想殺死一個狗皇帝,目前必須要竭儘可能的嘗試各種各樣的可能。
如果不能嘗試這種可能的話他其實真的沒有太多機會。
但是即便是只有一絲一毫的機會,那魏無忌也要努力的去嘗試。
當然如果實在不能得手的話,他也會努力去嘗試藉助山長之手弄死顯隆帝。
因為他如果不這麼做的話一輩子都會後悔的。
魏無忌首先要確保的是顯隆帝死。其次才是親手殺死。
所以他如果無法做到親手殺死的話,最好的選擇就是假借他人之手。
這一點不管魏無忌願意與否,事實都是如此。
不管他願意與否也只能如此。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魏無忌能夠做的事情有限,目前來看只能勉強接受現有的這一切才能在接下來獲得一絲一毫的殺死顯隆帝的可能。
為了這一絲可能,魏無忌也會拼盡全力。
…
…
「恩師,如果讓您給江湖武林來一個劍道排名的話,您會怎麼排?」
其實這個問題趙洵本就可以問三師兄龍清泉。
但是趙洵並沒有這麼做,因為他知道這樣一來的話三師兄肯定不會保持客觀的態度。
一旦扯到了這種排名類型的問題,那麼三師兄龍清泉肯定會把自己排的相當的靠前。
如此一來的話,排名就失去了公正性、客觀性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但是若說書院之中誰道劍道很有見解的話,那怕是也只有恩師青蓮道長了。
青蓮道長對於劍道的理解很深厚,甚至遠在某些劍道老前輩之上。
所以趙洵覺得這個問題由他來問恩師是再合適不過了。
「唔…」
青蓮道長吳全義聽到趙洵問這個問題後一時間覺得很頭大。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這是通常的說法。
「武林排名這種東西向來都是主觀性很強的,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想法,所以很難做出一個令所有人滿意的答案。」
「不過既然你這麼問了,那為師便也給你做出一個排名,但是僅供參考。」
一般人不願意做這種排名除了很難做到客觀以外,還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會得罪人。
都是修行者,都是在江湖上混的。你把這位大佬排的高一些,那位大佬排的低一些,那有的大佬肯定就不會滿意了。
若這兩位大佬恰巧還是死對頭,那麻煩就更加的大了。
「如今天下第一劍聖,應該是當年東越劍聖袁枚。」
東越劍閣?
當聽到東越的時候趙洵本能的警惕了起來。
因為在他看來東越劍閣其實是一個挺麻煩的事情。
東越劍閣的傢伙們一個個趾高氣揚。
趾高氣揚也就罷了,偏偏他們還喜歡跳。
跳到你的臉上來各種秀操作,換做是誰頂得住啊。
所以…
最好的辦法就是從一開始就無視他。
若是他們繼續跳腳的話那就直接拍死。
「這個袁枚跟魏無忌有什麼關係?」
「其實並沒有什麼確鑿的關係。二人之間既沒有血緣關係,也不是師徒。所以對他們來說,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做過東越劍閣的掌門人。僅此而已。哦,如果還要再挑一個出來的話,那就是他們都用劍。」
好傢夥…
趙洵心道恩師還真的是會開玩笑啊。
這玩笑一開起來,趙洵都不知道該怎麼接。
「恩師啊除此之外呢,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其他的關係嗎?」
「沒了。二人見沒見過面為師不知道,但是肯定二人之間的關係不算是熟。」
青蓮道長吳全義一邊翹著二郎腿,一邊有滋有味的啃著西瓜。
那種極致的感覺,真的是叫人羨慕啊。
不得不說恩師是真的太懂得享受了。
享受生活本身確實能夠帶給人別樣的感覺。
因為這樣會讓人覺得這個是一個很純粹的人。
保持純粹保持初心真的很不容易。趙洵甚至覺得恩師青蓮道長的心理年齡只有三歲。
「所以您為啥要把這位袁枚排在劍仙排行榜的第一?」
「因為他強啊。」
青蓮道長毫不猶豫的說道。
「既然要搞什麼排行榜,不就是看實力的嗎?誰的實力強誰的實力弱,一目了然。」
青蓮道長慨然道:「曾經那個時代也算是精彩絕倫啊。巴蜀大劍神,南蠻劍魔,甚至還有西域劍徒。這些都曾經是一時風頭無兩的頂級劍道強者。但是隨著這批人老去或者死去,基本上只剩下這袁枚算是劍道中第一檔的了。」
「這個第一檔算是什麼檔?」
趙洵知道人們很喜歡人為的去劃檔分檔。
所以這個第一檔獨一檔應該是有許多過人之處的對吧?
「第一檔就是第一檔,就是別人難以企及的。如果要從境界分的話,他其實可以歸入大宗師境界的,但他當年挑戰山長失敗後境界猛墜,所以現在我也搞不懂他到底是什麼層級的。但想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應該還是能夠穩穩坐穩第一檔的。」
「唔…」
趙洵心道山長他老人家真的是一個標杆啊。
不管是誰都喜歡去挑戰他,但是似乎從沒有人挑戰成功過。
但是不得不說,挑戰山長是一個穩賺不賠,收益很高的事情。
若是能夠戰勝山長那就不用說了,勢必會因此而名聲大噪。
但即便是打平了,結果也是相當好的。
至少在武林江湖之中從此就可以算是能夠占據一席之地了。
「那這個袁老劍仙現在住在哪裡?搬回東越了嗎?」
「沒有,他就住在終南山。」
聽到這裡的時候趙洵噗的一聲噴了出來。
「什麼?袁老劍仙現在就住在終南山?」
「對啊,這有什麼覺得驚奇的?」
見趙洵這副驚訝的樣子,青蓮道長直是覺得有些摸不清頭腦。
「嘖嘖嘖…」
「恩師啊,袁老前輩之前是山長的手下敗將,對吧?」
「對啊。」
「所以他明明都是手下敗將了,還怎麼做到能夠穩穩的留在這裡的嗎?他不會覺得尷尬的嗎?」
「呃…」
青蓮道長似乎真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但是被趙洵這麼一點,他就開始仔細思考這個問題了。
似乎是確實有些尷尬啊…
青蓮道長那麼一想,直撓頭道:「可能是他的抗性比較強,他不覺得尷尬吧。臭小子,你不是也說過那句話嗎?只要你不覺得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嗎?」
噗…
趙洵聽到這裡的時候整個人傻了。
媽呀,恩師是真的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啊。
「恩師啊,行吧,你這麼說其實也沒什麼問題。」
「嗯…」
青蓮道長繼續吃瓜,吃完一牙瓜後很是興奮的說道:「嘖嘖嘖,除了這個袁枚現在獨一檔可以排在第一檔之外,其餘的人差距並沒有那麼大。我覺得接下來的幾人應該可以排在第二檔。」
「首先呢就是竹林劍仙姚言了。他也是一位老一品了,躋身一品的時間很長,所以可以先把他排進去。對姚劍仙你應該很熟悉了吧?我就不多說了。」
說罷青蓮道長稍頓了頓,繼而接道:「接下來的嘛就是為師了。為師也不是自誇自擂啊。躋身一品以來為師明顯感覺悟出來一些新的劍意。」
「恩師瞧您說的,我還覺得您把自己排的低了呢。那個什麼袁枚老劍仙,就算是他曾經真的很強,但那也已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如今他的實力究竟如何根本沒有人知道。所以我覺得您也可以排在一檔。」
趙洵深諳拍馬屁的精髓,所以只要給他一個機會就會毫不猶豫的拍起恩師的馬屁。
青蓮道長雖然知道趙洵是在拍馬屁,可還是覺得十分的暗爽。
畢竟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喜歡聽好話的。
有好話誰又喜歡去聽惡語。
「臭小子少給老夫拍馬屁,你以為老夫不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嗎?哼。」
青蓮道長明明得了便宜還賣乖,一時間讓趙洵無可奈何。
「哈哈,您接著說。」
「剩下的就是魏無忌了。你別看這廝現在是超品大宗師,但若論對於劍道的理解,其實並不能穩穩壓過我和竹林劍仙一頭。他無非是沾了一個超品大宗師的光罷了,僅此而已。」
「嗯嗯…」
趙洵大概是聽明白了,恩師對於這些境界並不看中,他看中的是實戰能力。
要不然修行者之間打架直接互相報名頭就是了,何必打架呢。
越境克敵的情況並不罕見,尤其是對於文宗修行者而言。
所以趙洵是能夠理解恩師的這個排名的。
只要能夠排出這個排名,自然是有這個理由的。
「當然魏無忌還是有他的可取之處的,至少他的綜合實力還是很強的。不然也不會輕易的被排到天下前十之中。」
「嗯,天下前十的這個境界排名應該還是有不少含金量和信服力的。」
趙洵心道不管排名是誰排的,總歸不能胡亂來排吧,肯定還是會有一些綜合全面的考量。
「嘖嘖嘖…」
「這個魏無忌啊本身是一個不錯劍修的苗子,是有望接過袁枚的衣缽成為一代劍神的。可惜這廝的心術不正,且執念實在太深,所以或多或少會受到一些影響。」
青蓮道長頓了頓道:「所以說魏無忌是很難再往前邁一步了。僅就他對於劍道劍義的理解,我把他排到第二檔並不冤枉他。」
「嗯嗯,恩師接下來呢,第三檔的呢?」
趙洵繼續追問道。
「這第三檔嘛…」
青蓮道長沉吟片刻道:「就有些明顯的短板了。他們或許在劍修的某些方面很有實力,但是在另一些方面卻支棱不起來。如此一來,他們就只能勉強排在第三檔,很難再向前一步了。」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你的三師兄龍清泉了。」
「噗…」
聽到這裡趙洵再次噴了出來。
「三師兄?真的嗎?」
「當然了。就是你的三師兄龍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