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歲首最流行的節儀式是朝賀拜年。筆神閣 bishenge.com
據說歲首朝賀,始於漢高祖。當時長樂宮修成以後,下令群臣賀儀,以後就率以為常。
在後面的朝代,民同很重視元旦的禮儀,其餘只有長至聖旦,百官才上表稱賀。
在大明有諺語道:「老子回頭,不覺重添一歲;
孩童拍手,喜得有遇新年。」
海內士庶,均看重歲首,慶拜往還,舉酒相祝,老幼咸樂。
正月初一的早上,曹鼎蛟就出去賀節,只是在家中的几上放置白紙簿和筆硯,賀客一到,在簿上寫上名,就算是拜過年了。
新年一至,家家門前都貼上了「桃符」、帖。
所謂「帖」,就是聯,在明代的帖除了自己手書或請人手書之外,有些商家已經開始印製出賣。
就在這種印製好以後再往外銷售的聯中,有些就藉此造一些輿論。
民閬百姓也互相賀節、交拜、筵宴。拜年之後,為連續幾天的游耍。
要換個普普通通庸庸碌碌的官員可能就是吃喝玩樂,不思正業,而曹鼎蛟可不是那些庸庸碌碌的官員。
他則是肩負著教導小太子的重任,為帝師,曹鼎蛟感覺到自己責任重大,很有必要以作則帶著小太子體會民間疾苦。
於是,他二人則是騎著玩王富貴招搖鬧市,南京的百姓都是習以為常了,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還被王富貴嚇到了,如此巨大的黑熊嚇壞了不少人。
可他們發覺王富貴並不會傷人之後,王富貴在南京還多了不少粉絲呢。
沒事就有人自發的拿食物餵養它,曹鼎蛟害怕別人下毒,反正他在場的時候才許別人餵養,否則不會讓別人碰它。
董非則是小心翼翼的安排的一批人手在左右護衛,曹大人皮糙厚很耐cāo),他倒是不怎麼擔心,他主要是擔心小太子啊。
曹鼎蛟在旁邊悉心教導,語重心長的說道:
「作為太子就要知道民間的疾苦,知道民間的酸甜苦辣,怎麼樣?酸不酸?」
「酸,曹師傅,還有點咯牙,這冰糖葫蘆外面是甜的,裡面卻是酸掉牙,弟子好像悟到了什麼,不如讓弟子多嘗嘗,興許能明白一些道理。」
朱慈烺一本正經的說道。
曹鼎蛟搖頭道:
「過猶不及,難道太子下不懂嗎?為了小小的冰糖葫蘆,汝要放棄這一大條小吃街嗎?那糖餅不香嗎?油炸丸子不好吃嗎?還是這大麻花不夠脆?」
朱慈烺鄭重的點頭,師傅教的果然有道理,今不橫掃這條街,本太子算是白來了。
二人一路奮戰,連打十八個堂口,這才摸著圓鼓鼓的肚皮停了下來。
曹鼎蛟侃侃而談的說道:
「吃飯的最高境界就是扶著牆進來,扶著牆出去,你,悟了麼。」
「弟子應該悟了,再悟下去要撐死了,只不過,晚上還有晚宴要參加,師傅難道就不準備一二?」
朱慈烺不停的揉著肚皮,小眉毛都快皺成一塊了。
「晚宴?也沒人叫你師傅啊,太子下從哪裡得來的消息?」
曹鼎蛟面露不解之色,他也非常的好奇,好像去年根本就沒有舉辦過宴會啊,他也不知道這一回事。
曹鼎蛟並不曉得,去年根本就沒有舉辦什麼宴會,一方面因為整個朝廷都是財政吃緊,實在是拿不出銀子做多餘的花費。
另一方面由於丟失了北直隸,崇禎皇帝的心很鬱悶,那時候哪裡還有什麼心思搞宴會?
他自己的萬壽宴都沒有cāo)辦,所以去年才顯得有些冷清。
今年則是大大的不同了,國庫的銀子充沛,秋糧已經收上來了,南方幾個大省的紅薯產量節節高升,整個大明可以說是國泰民安,這才讓他有了心思來搞宴會。
朱慈烺無語的說道:
「曹師傅,想必宮裡面的請帖已經送到你家去了,不過曹師傅官職被一擼到底了,四等宴席,曹師傅該坐哪個位置呢?」
小太子開始摸著下巴暗暗的琢磨。
曹鼎蛟感覺非常尷尬,難不成他要把自己即將擔任山西從二品巡撫的事泄露出去?
可他自知現在鋒芒太露,冤家易結不易解,還是不要太招搖了。
曹鼎蛟鄭重其事的說道:
「唉,今晚你師傅要做個低調的人,裝bī)的事咱們不要去做,為人低調處事才能笑到最後,明白了麼?」
小太子鄭重點頭。
兩人就此告別,曹鼎蛟則是樂悠悠地騎著王富貴回了家,今又和小太子交流了一下感,曹鼎蛟要是收穫頗多。
等曹鼎蛟到人家果然發現家中的白紙上面留下了很多字帖,說明有不少人來了曹家拜年,而且份地位都不低,曹鼎蛟看著旁邊堆積如山的禮品,十分的感嘆:
「大明的**生活實在是讓人憎惡,我堂堂大明朝的大清官一點都不喜歡這些孔方兄阿堵物。
老董,趕緊把東西收拾一下,本官不想看到它們,正所謂也不見為淨。」
董非還在裡面忙活著,隨口答道:
「好,大人,下官馬上就去處理,還是老規矩吧?還有一事,宮廷裡面送來的請柬,讓您赴宴…」
「好,本官知道了。回見……」
曹鼎蛟就直接一溜煙地跑去了新街的足球場,今天是元旦,他還有一場表演賽要看。
雖然自己不能親自下場踢球,可曹鼎蛟還是看好大明的足球聯盟,至少比後世那幫孫子強。
董非急匆匆的追了出來,可是會客廳早就沒有了曹鼎蛟的影,董非無語的拿著手中的請帖,尷尬的說道:
「大人,您連請帖都沒拿呀,這麼急匆匆的要去了幹嘛呀?老趙,你帶幾個人去尋一下大人,他還忘了東西沒帶呢。」
「是!」
……
至天黑時分,車馬散,王爺們的表演賽也算是結束了,各自駕著車馬要麼打道回府,要麼直接去皇宮赴宴了。
曹鼎蛟意猶未盡地捧著一個烤地瓜,美滋滋的退場,剛才的比賽還是非常有觀賞。
至少比後世那些國豬踢得好啊,豬都漲價了,可那些臭腳卻依舊不漲價,實在是掃興。
「糟了,快誤了時辰了,得去皇宮赴宴了。」
曹鼎蛟突然想起自己好像還要去皇宮,趕緊一把丟了手中的紅薯,奔出球場,一路奔馳列車的趕往皇宮。
幸好此處離皇宮並不是太遠,否則現在車馬難行,他也束手無策呀。
曹鼎蛟來大明這麼久了,也被科普了一些知識,節宴會上,一般皇帝都會請百官吃些什麼?
按照官職的大小,宴桌分為上桌、上中桌、中桌、下桌四等,當然每桌的飯菜也不盡相同。
上桌的菜品為「茶食像生小花、果子五般、燒炸五般、鳳雞、雙棒子骨、大銀錠大油餅、按酒五般、菜四色、湯三品、簇二大饅頭。馬牛羊胙飯、酒五鍾。」
上中桌的菜品為「茶食像生小花、果子五般、按酒五般、菜四色、湯三品、簇二大饅頭、馬牛羊胙飯、酒五鍾。」
中桌的菜品為「果子五般、按酒四般、菜四色、湯二品、簇二饅頭、馬豬牛羊胙飯、酒三鍾」。
其餘人等的菜品為「隨駕將軍,按酒、細粉湯、椒醋並頭蹄、簇二饅頭、豬飯、酒一鍾;
金槍甲士、象奴校尉,雙下饅頭,教坊司樂人按酒、熝牛、雙下饅頭、細粉湯、酒一鍾」。
曹鼎蛟決定和親衛們去啃饅頭就好了,出風頭的事他並不想干。
明朝元旦的宴會由禮部負責總體籌劃,由光祿寺負責具體事務的執行。
禮部尚書張國維樂呵呵地奏唱,一致詞說完之後就輪到崇禎皇帝登場了。
按照明朝禮制,大宴要行酒九次,期間還要有音樂和舞蹈。
比如飲第一爵酒時,要演奏《炎精開運之曲》、《上萬壽之曲》,同時還要有平定天下之舞。
無論是行酒,還是舉箸,都必須由皇帝開頭。
崇禎皇帝牽著小太子朱慈烺落入主座,左右大漢將軍護衛,前後宮女簇擁,大太監王承恩亦穿上了緋紅色的袍子,估計也想討個喜慶。
崇禎皇帝說道:
「值此普天同慶之,朕與眾卿家賀,飲勝!願大明萬萬年,歲歲有今朝。」
「飲勝,願大明萬萬年,歲歲有今朝。」
眾多大臣高聲附合,脖子漲得通紅,每個人都是激動無比,然後高高的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崇禎皇帝看著自己的下首坐位,一臉鬱悶的說道:
「狗奴才,曹鼎蛟怎麼沒來,難道告病了不成。」
太子下朱慈烺插嘴說道:
「父皇,曹師傅上午還帶著我去體驗了一下民間疾苦,不曾有恙,兒臣還告知了他今宴會的事呢。」
王承恩這才回復道:
「啟奏陛下,奴才還特地去門房那邊問過了,確實沒有拿到曹鼎蛟的請貼,曹大人可能是有事耽擱了吧,暫時還沒到現場。」
崇禎皇帝:……「算了,由他去吧,朕回頭再找他算賬。」
曹鼎蛟呢??
曹鼎蛟非常冒失的闖入了會場,由於沒有拿到請貼,再加上一路狂奔導致整個人都弄得很狼狽,宮外的衛自然是沒有放行。
爾有張良計,吾有過牆梯。
曹鼎蛟之前拿出他以前在學校學會的本事,硬生生的從皇宮的高牆爬了進去,然後默默的繞到了皇宮的最外圍,也就是下等席這邊。
曹鼎蛟直接大搖大擺的入座,旁邊一堆是為默默的看向了曹鼎蛟,另外九個人不敢動彈,李鹹魚也是冷漠的看著曹鼎蛟,飯桌下面的大腿卻在抖動。
心中非常的疑惑:難道事敗露了?
曹鼎蛟自顧自的添加了碗筷,然後緩緩的說道:
「人啊,倒霉的時候喝口涼水都塞牙,這運道就是如此,不可強求。」
李鹹魚臉上苦澀的表更甚,回道:
「是啊,我們的運氣確實是不怎麼樣,沒想到在這裡都能夠碰到曹大人,您…」
曹鼎蛟拿起碗筷絲毫不嫌棄饅頭和一些普通的蔬菜炒豬,拿起東西就往嘴裡面送,吃的很香。
還不忘言道:
「何苦幹這個?這裡伙食……」
曹鼎蛟話還沒說完只看見李鹹魚直接竄了起來,把桌子給掀了,上面的飯菜倒了一地,曹鼎蛟迷茫的抱著空碗拿著筷子看著發飆的李鹹魚。
「曹鼎蛟,你高高在上可考慮過我們這些人的死活?我們家世世代代都是指著漕運,世世代代就是靠著揚州的鹽政生存,可朝廷根本就不給我們這些人活路。
你曹鼎蛟動動嘴皮子就要改革軍戶所,動動嘴皮子就要消滅鹽政,可管過我們這些鹽丁的死活?」
曹鼎蛟驀然發現,旁邊的人默默的從桌子下面抽出了鋼刀,整整一大片人黑壓壓的,每個人臉上都露出同仇敵愾的表。
曹鼎蛟不算是意識到了事大條了,他深知這個時候千萬不要慌,一慌就容易出事。
畢竟他上盔甲也沒穿,雖然體非常的硬實,尋常的匕首都不一定能夠刺破,可面對這麼多把鋼刀,他可沒有什麼興趣拿雞蛋碰石頭。
曹鼎蛟雖然內心慌的一匹,可他卻想到了那些老戲骨的表演,他默默地拿著筷子扒乾淨了碗筷裡面的飯。
甚至默默的從旁邊撿起掉落的米粒,然後放在嘴裡面緩緩的嚼碎。
「大明可不曾虧待你們這些人,如果一意孤行的話,你們可知道南京成為那百萬兵馬的下場?
雖然外人不得而知,可福王百萬兵馬卻被朝廷四五萬兵馬剿滅的消息,你們不會不得而知吧?」
眾士兵露出了惶恐不安的神色,李鹹魚心知不妙,趕緊抽出的腰中的鋼刀,架在了曹鼎蛟的脖子上面,
「曹鼎蛟,就算你是大明的戰神又如何?此刻生死還不是掌握在我一個小小的把總手中。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你,萬萬沒有想到會這麼憋屈的死去吧?你求我呀,興許老子會放過你,哈哈哈哈!!」
李鹹魚後的人影晃動,他們組成了人牆,堵住了前面的視線,前面的衛軍並沒有察覺有什麼不對。
只是覺得這邊的喧鬧聲更大了一些,過年嘛就是圖個氣氛,所以他們並沒有發現異常。
曹鼎蛟「冷靜」的說:
「就憑你一個小小的把總可指揮不了這麼多人啊,而且能夠安插此事的人不多。
至少在禮部和兵部都有位高權重的人在其中把控。
而且,應該是某些事觸犯了他們的利益,這才導致他們鋌而走險,直接在元旦的時候大亂天下。
然後皇帝陛下會被刺殺,而這時候會出現一個力挽狂瀾的大臣,收拾殘局,然後輔導新皇登基。
或許,原本在本官的位置上,等待本官的是一杯毒酒,本官說的對不對?」
李鹹魚臉色大變,因為他得知其中內幕消息,曹鼎蛟的酒席就是他親自布置的。
裡面的毒藥也是他親自下的,可曹鼎蛟怎麼會知道這些事?難不成他真的是門神??
「汝怎麼會知曉?難道有人告密不成,可我們已牢牢的把握會場了,不可能有人混進來的。」
李鹹魚拿著鋼刀的手略微有些顫抖,整個人也是瞳孔放大,不可思議地看著曹鼎蛟。
曹鼎蛟無語的搖頭說道:
「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並不新鮮,你們甚至可以做得再隱秘一些,天啟皇帝就是死的不明不白,皇帝陛下在你們這些人的眼中又算得了什麼?哼!」
曹鼎蛟一邊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腳底卻瞬時已經勾到了桌布,嘴角閃過的一絲親密的笑容,言道:
「本官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要是跟著本官干,保你們榮華富貴一輩子,如何?」
李鹹魚剛想說話,卻見曹鼎蛟畢竟是動作迅速的把腳給一勾,碩大的桌布騰空而起,輾轉騰挪之間,曹鼎蛟一下子蓋住了好幾人,眾人猝不及防,瞬間就被他用拳頭砸暈了好幾個不省人事。
曹鼎蛟直接抽出了旁邊一人的鋼刀,然後迅速地往牆角退去,我一隻手就輕鬆的舉起一人朝著他們投擲。
力道之大駭人聽聞,數百人的包圍圈內,硬生生的被他打開了一條大道。
……
錢謙益還在旁邊談笑風生,時不時的看一眼高台上的崇禎皇帝,眼神中露出了不可琢磨的神色。
並和旁邊的官員打成了一片,高談闊論他贏得了不少人的好感,大家都是推心置腹的交談著。
錢謙益是東林黨的領袖之一,官至禮部侍郎,因與溫體仁爭權失敗而被革職,現在回到南京就如同來到了他的主場,溫體仁雖然不喜錢謙益,可也奈何不得他。
直到後面喊殺聲漸起,錢謙益放下酒杯,很想豪邁的指點江山,屬於他的東西,他發誓一定要奪回來,無論有什麼手段。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