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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天府皇宮,高朋滿座,朱元璋孤身坐在上方,朱雄英陪著站在台階上,左側是以郭寧妃為首的後宮妃嬪,右側則是以呂氏為首的東宮女眷子女。
自然,也有許多誥命夫人。
早些年,這些宴會的主持,操辦,都由馬皇后一手操持,安撫將士妻女,設宴款待,展示威儀。
朱元璋道;「外邊的人都到齊了吧。」
「回皇爺爺的話,除信國公山高路遠,不便行動外,在京公侯,皆以入席。」
朱元璋點了點頭道;「你去外邊和他們吃吧,可以開宴了!」
朱雄英頷首道;「孫兒領旨!」
轉過身,朱雄英向著奉天殿外走去。
太和門是御門聽政的地方,官員不論寒暑,都要站在大殿外邊,而不是如電視演的那般,站在大殿內,整個太和大殿,只有一張龍椅,地方較為狹小,更像是一個鼓樓。
而奉天殿,是皇族設宴,祭天拜宴,皇子皇女婚宴,以及各地舉人入京趕考,最終皇帝點狀元的地方,並不是影視劇中演的上朝的地方。
走到朱允炆身邊,朱雄英上下看了一眼,回身作揖道;「皇爺爺,孫兒不勝酒力,可否讓允炆弟弟陪同?」
目光閃爍,朱元璋把女眷聚在奉天殿,把勛貴文臣聚集在廣場上,讓朱雄英去陪他們吃喝,目的已經不言而喻。
就是要給朱雄英借題發揮,拉進和勛貴親近,給文官好感的,反而這個時候朱雄英要拉著朱允炆一起去,著實讓朱元璋心中一愣。
「既如此,那便允了!」
朱元璋也不多想,沉聲道。
朱允炆從位置上起身,朝著朱元璋拱了拱手道;「孫兒領旨!」
朱雄英的腳步很慢,聲音細微的對朱允炆說道;「把歐陽倫也給拉出來,把歐陽倫也給拉出來~」
他之所以沒有直接找歐陽倫,只是因為朱雄英從始至終沒見過歐陽倫,雖然今天知道歐陽倫長什麼樣子了,可畢竟第一次見面。
直接拉歐陽倫,更容易被朱元璋懷疑。
朱允炆心頭遲鈍,但還是聽清楚了朱雄英的聲音,慢條斯理的向外走著,當兄弟二人來到歐陽倫身旁時,朱允炆突然駐足、
回身道「稟皇祖父,我和皇兄盡皆年少,若是沒有長輩做領,怕是也難以讓年紀已經大出許多的叔伯盡興。」
朱元璋目光深邃,嘴角微微上揚道「你想讓誰陪你們?」
「外邊臣子之多,高達百人,加之子嗣,孫兒知曉姑丈歐陽倫,頗具酒力,可否……」
朱允炆的話還沒說完,朱元璋揮了揮手道;「允了!歐陽倫、」
歐陽倫連忙起身,他身邊坐的都是駙馬都尉,也就都是朱元璋的女婿,至於想和公主坐在一起?公主都坐在呂氏身邊,或是坐在自己的母妃身邊。
從位置上跑了出來,歐陽倫躬身道;「微臣歐陽倫,領旨!」
「去吧,幫你侄子多擋一擋!」朱元璋面帶笑容,這個時候,他毅然是一個超級大家長,整個奉天殿內,坐的人,八成都是老朱家的人。
出了奉天殿,朱雄英道「弟弟去那邊吧,各部尚書,侍郎,員外郎,都在那邊了,而且你和這些勛貴,也難以相容。」
朱允炆心中一顫,吞了吞口水,他是真的怕朱雄英把他扔進勛貴堆里,那樣的話,才是白玩一趟,吃力不討好。
聽到朱雄英讓自己去文官的一方,心中一喜,朱允炆道「弟弟一定替皇兄安撫好這些人。」
「去吧。」
朱雄英面容平靜,只是這時,歐陽倫輕聲說道;「大侄子,我說句殺頭的話,你就不怕允炆和文官走的太近?」
「哪又如何?難道一群文人,能在太和門造反嗎?」
朱雄英嗤笑一聲,搖了搖頭道;「姑丈還是擔心擔心您自己吧,收斂一點,別招了殺身之禍,讓二姑姑守寡。」
「不過,若是我做皇帝,是絕不可能讓二姑姑守寡,你死了,二姑姑也可以改嫁。」
朱雄英雙眸盯著歐陽倫,直看得歐陽倫一愣愣的,心中吃驚,但面上卻不見變化,配笑著道;「大侄子說的哪裡話。」
「姑丈這些年,幫著父皇做事,多少也是有點功勞的,又不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煙塵之地姑丈都不敢去,怎麼會有殺身之禍呢。」
歐陽倫臉上的笑容,從始至終沒有落下。
只是看著歐陽倫強顏歡笑的樣子,朱雄英嘆息一聲道;「反倒你去煙塵之地,只能是自己不檢點,萬萬算不上什麼殺身之禍。」
「至於姑丈自己都做了些什麼,自己心裡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今天叫你出來,只是不想讓皇祖父起疑,你已經被錦衣衛盯上了。」
「現在收手,自己向皇爺爺承認過錯,讓他老人家罰你一二,也就算結束了,可別等哪天,誰把姑丈的那點破事,鬧到皇爺爺眼前。」
「那時候,就算皇祖母和父王在世,一起作保,也保不住你的小命。」
朱雄英瞥了一眼,語氣平淡的說道。
只見歐陽倫手中動作一頓,目光驚恐的望著朱雄英,腦海中一直迴蕩著一句話;「你已經被錦衣衛盯上了、」
錦衣衛,那不單單是朝中臣工的噩夢,同樣也是勛貴皇親國戚,乃至京外藩王,聽到自己被錦衣衛盯上,都要幾天幾夜不能入眠。
可以說,在洪武朝的錦衣衛,除了不對百姓下手,朝中官員,京外官員,藩王,那個聽到錦衣衛的名字,不要抖一抖。
而錦衣衛也是深刻貫徹老爺子的理念,欺負老百姓,得不到實惠不說,還容易弄出大亂子來,欺負官員,既能展現自己的權力強大。
又能撈到實惠,最重要的是,這些官員,戰戰兢兢,那真的是不敢有一丁點反抗啊。
朱雄英進了勛貴的桌子。
只是這大圓桌上,只有一個公爵。
準確的說,目前在京師的公爵,只有一個,大明朝從開國到亡國,活公爵都是有數的,穎國公傅友德見到朱雄英過來,連忙起身道「殿下坐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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