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如此,甚至連發現祥瑞的人,或者是假造祥瑞的百歲老人什麼的都因此獲罪,有不少甚至都發配了。
只有上報大姑娘懷孕的趙鵬的這個村子,卻是安然無恙……
由此可見,趙鵬這個傢伙顯然是目光深遠,心思靈透,做事的時候也很有章法。
首先他在面對矛盾的時候絕不硬頂,反而能用開玩笑的方式化解問題,而且還能輕而易舉地達到他的目的。
所以沈淵對他極為看重,到這次趙鵬渡海而回,第一時間就見到了統帥沈淵。
……
同沈淵一起聽取匯報的是智囊青夫人和海軍元帥小七爺,這次遠征所有發生在海外的事都是絕密,所以會議室里負責倒茶的居然是青夫人自己。
當趙鵬一開口匯報,他們這次出海遠征所面對的各種艱辛,隨即就慢慢地展現在眾人眼前……這一路,真是驚心動魄!
他們從炎黃港出發,首先就到了澎湖和寶島……沈淵的記憶一點沒錯,那裡幾個重要的港口如今已經被荷蘭人占據了。
那是在萬曆二十九年,也就是公元一六零一年,荷蘭人開始在島上奴役原住民,為他們種植蔗糖和糧食,並且把這裡當成了他們東進亞洲的前沿基地。
劉窮理率領的部隊很快搞清楚了那裡的情況,然後他們就揚帆向南,直接去往馬尼拉。
這個時候船上的行知大師就發現,沈淵告訴他的那些事,確實是真的!
如今外洋人不但已經來到了大明的國門口,甚至開始在寶島上修築堡壘,大量駐軍,看來是要在這裡賴著不走了。
在這之後就是馬尼拉,這是通往馬六甲海峽直上歐洲的必經之路,同時也是歐洲船隊的商務樞紐和東方最大的錨地。
到了這裡劉窮理和行知大師才得知,原來馬尼拉島上的華人竟然超過了十萬,都是歷年來遠渡重洋,去外洋討生活的華夏族人。
而這個時候的華夏族人,因為人口和財產漸漸增加,已經引起了本地原住民和歐洲殖民者的不滿。
此時的歐洲侵略者,在馬尼拉只知道掠奪和奴役,而那些原住民卻是過得渾渾噩噩,基本上處於今天吃飽了今天不餓的狀態。
但這些勤勞善良的華夏族人卻並不參與賭博和好吃懶做,而是將錢財一點一點地積攢起來。他們用拼命打工掙來的錢購買土地,開設店鋪,將財富一點一滴像滾雪球般越滾越多。可是就是這些用血汗換來的產業和資本,卻引起了本地土著和歐洲侵略者
的貪念。
等到劉窮理從馬尼拉離開的時候,他已經下了斷言。用不了多久馬尼拉的華夏子民,就會因為矛盾的爆發受到殘酷的屠殺和清算。
這一點和沈淵在歷史上所熟知的一模一樣,不過這種事究竟會不會發生,就要看咱們沈少爺的了……
……
劉窮理在馬尼拉那裡留下了一個小組,用歐洲商人貝爾的名義在那裡開辦商站……實際上就是修建補給站。
然後他們又改道向西,一路通過了咽喉要道馬六甲海峽。
馬六甲海峽是連接印度洋和太平洋的重要海道,劉窮理在那裡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考察後,很為那邊狹窄的海峽地形表示擔憂。
如果歐洲人想阻止華夏海軍進軍歐洲,那馬六甲海峽無疑就是第一站,在那裡很有可能,爆發一場慘烈的阻擊海戰!
在這之後,遠征軍的船頭就觸到了印度洋溫暖的海水,他們首先將德里作為自己的第一站。
因為根據沈淵的描述,德里這裡有豐富的煤礦資源,同時煤礦靠近海港,可以方便他們就近開採。
而經過了德里和果阿的劉窮理跟行知大師,都在為這片廣袤土地上的民族暗自擔憂。
那些歐洲侵略者毫無廉恥的在本地掠奪殘殺,他們把那裡的土地搶來變成自己的種植園,抓來原住民當做他們的勞力。
而那裡的佛性民族絲毫都不願抵抗的消極行為,更是助長了侵略者的囂張氣焰。
侵略者甚至把本地的男子訓練成軍隊來當守衛,一個幾萬畝大小的種植園,上千原住民勞工,只用十個白人就可以管理得妥妥噹噹。
而那些拿著鞭子藤條抽打自己的同胞,讓他們拼死累活的在種植園裡伺候菸草的,正是原住民中的敗類!對於行知大師來說,這無疑是一個非常有借鑑性的模板。這件事警示了所有人,對待侵略者不加以抵抗是什麼後果,一個沒有血性的民族,會遭受什麼樣的待遇
。
當地民族對侵略者的溫順與服從,讓行知大師看了之後也不由得扼腕長嘆,千言萬語總結成一個字,那就是……「該」啊!
……
在這之後他們再一次西行,在非洲大陸最終端的桑給巴爾,設立了第一個野外補給站。
這裡需要的人手最多,因為沒有歐洲殖民者在這裡占據,但是卻有天然的深水良港和煤礦。所以劉窮理在這裡足足放下了兩百人的一支隊伍,讓他們用物資換取本地勞力的服務。他們要在海岸邊建設堡壘和房屋,準備在這裡據險而守,成為非洲大陸的
第一個武裝補給點。
劉窮理甚至還把船上的大炮留下了六門,用來在海港的險要處設置炮台,準備對抗過來拔除補給點的敵軍。
在這期間劉窮理還發揮了自己的口才優勢,他連比劃帶說,饋贈禮品加灌酒,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本地的酋長。
更加好笑的是,劉窮理還十分抱歉地拒絕了酋長將自己的四個女兒,一起嫁給他的要求,用幾匹絲綢哄得那位酋長大人滿心歡喜!
當劉窮理離開桑給巴爾時,那位酋長甚至帶著自己的族人親自相送,在海岸邊哇哇大哭,捶胸頓足……當趙鵬講到這裡的時候,沈淵也不由得暗自心中發笑。
……
在這之後發生的事,就一點不好笑了。當船隊再次轉向南,開向非洲大陸的最南端,在看到好望角最頂端的桌山那一刻,劉窮理敲響了船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