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能,蕭然肯定是不會說這白蓮教的妖孽是早就潛伏在城內的,最好有證據證明他們是剛剛進城的,是在欽差來了之後,才進城的,這樣,才是最好的了。
點了點頭,曾毅也沒難為蕭然,準確的說,曾毅雖不是心胸寬廣之輩,可也不是心胸狹隘之人,更何況,些許小事,曾毅還真是沒那興趣去計較那麼多。
一些小事罷了,又不是什麼大事,根本治不了什麼罪的,沒必要因此去顯的自己多么小心眼。
「此次雖然抓獲了白蓮教一人,可城中卻肯定還有散余的同黨,不知藏在什麼地方了,這恐怕要布政司的官員們配合了。」
曾毅看著蕭然,要想在城中搜查出剩餘的白蓮教逆黨,只有一個辦法,要布政司的人和都指揮使的人聯合起來。
在城中徹查,把什麼些犄角旮旯的,全都給搜查一遍,只有這樣,才有可能把那些白蓮教的餘孽給徹查清楚了。
也只有兩者聯合了,才有這個能力,才有這個實力。
「大人請放心,剷除白蓮教逆黨,是義不容辭的事情,下官回府之後,就做安排。」
蕭然站起身來,拱手搭話,這件事,他不可能有絲毫放鬆的,必須要全力去做,做好了,對他沒有任何壞處的,不存在是否在這事上拖曾毅的後腿。
「蕭布政使,本官是信的過的。」
曾毅點了點頭,臉上也是一副和善的笑容,仿佛前幾天讓蕭然難堪的不是他似得,笑著道:「蕭大人的能力,也定然是超群卓著,這緝拿城中其餘白蓮教餘孽的事,就交由蕭大人了,本官會叮囑都指揮使竇將軍,配合您的調遣。」
蕭然臉色一僵,拱了拱手,道:「如此,多謝大人信任了。」
心底下,蕭然已經是把曾毅給罵了個透了,這個坑貨,難怪一副好臉色,裝作友好的模樣,在這挖了坑等他往下跳的啊!
查餘孽這種事情,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難,很難。
若不然,之前都指揮使司的官兵都把開封城給圍了個遍了,怎麼最後只抓住了一個?
是,有朝廷的官員跟著,可以查戶籍,有里長跟著,可以認面孔。
可是,這有多大的用處,可就沒多少人清楚了。
難保這些本地人中,是否就有人是白蓮教的逆賊,要知道,白蓮教的教眾,可大多數都是百姓,平日裡,隱藏著,根本就沒人能發現的。
而且,開封城這麼大,這些白蓮教的逆賊也不是傻子,指不定在哪個犄角旮旯處就有什麼密室之類的,官兵們可能找的到麼?
這就是現實情況了,現如今,曾毅把這事交給他負責,讓竇坤的人輔助,這不是明擺了麼?
找到其餘的白蓮教逆賊了,那,功勞肯定也有竇坤的,可若找不到,那,就是他這個總指揮的問題了。
雖然到了最後真找不到,也沒太大的問題,可卻是被曾毅給涮了一道,讓蕭然覺得怎麼都不是滋味。
有功了,要和人一起分,有過了,要自己一個人扛,這算什麼事嘛。
不過,蕭然就算是心知肚明,也只能如此,拱手應是,現如今,在河南,曾毅這個外來的小欽差已經占據了絕對的主導地位,他是沒有多少話語權了。
而且,不僅是曾毅在等,就算是蕭然,也是在等。
蕭然在等奏摺的批覆,只要批覆來了,在蕭然看來,河南的事情雖然大,可朝廷總不能一次性把河南的高官全都換了吧?
就算是朝廷在震怒,也要顧全大局的吧?
是以,在這種情況下,朝廷肯定會借著兩司的摺子,最起碼也要宣曾毅這個欽差回京的,到時候,曾毅現在所下達的命令,還不是都作廢了。
是以,現在,無論曾毅做什麼,蕭然都不會在說什麼了,在蕭然看來,你曾毅就是在能蹦躂,還能蹦躂幾天?
「何人在外喧譁?」
曾毅猛然抬頭,聲音有些發冷,外面一陣噪雜,不知出了什麼事。
這話剛落地,就有侍衛跑了進來,直接在客廳中央跪下,然後衝著曾毅道:「大人,有亂民堵住了欽差行轅的大門…………。」
「亂民?哪來的亂民?」
曾毅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有些震怒。
蕭然的臉上卻是閃過一絲笑意,甚至,一隻胳膊在官袖裡不自覺的抖動了起來,欽差行轅最好出事。
鬧的事情越大越好,蕭然是非常樂意看到的。
「不、、不知道。」
那侍衛也知道,不論哪個時代,哪個官員,最不願意看到的,恐怕就是亂民了。
主要是一旦出現亂民,這事,就不好處置了,你是殺?是抓?是關?還是放?或者是安置?
這都不好解決的,主要是既然是亂民,肯定是被逼到一定程度了,這個時候,他們很少有理智的。
而另外一種情況,就是被人煽風點火。
這兩種情況,無論是哪個,都不好處理。
「不知道?」
曾毅提高了嗓子,盯著跪在地上的侍衛道:「那些亂民既然圍堵住了欽差行轅,難不成什麼都沒說麼?是遭災了?還是有冤情的?」
曾毅掃了旁邊的官員們一樣,接著道:「遭災的,右布政使大人就在這坐著呢,有冤情的,按察使董大人也在這坐著呢,說出來。」
曾毅這話,立時讓蕭然和董宣臉色大變,曾毅這個該殺的小兒,真真是陰險至極了,這副心思也不知是娘胎裡帶出來的不成?
亂民圍堵欽差行轅,怎麼就被他一句話給轉移了目標,成了布政司或者是提刑司的事情了?
要知道,亂民出現,也就是這兩個情況,遭災了,或者有冤情,或者,兩者皆有,這倒還真是,整個沒了他曾毅這個欽差的什麼事了。
「好像、、好像說是遭災了吧……。」
這侍衛顯然也聽出了曾毅話里的意思了,主要是曾毅這話太直白了,恐怕就是傻子,也能聽出是什麼意思了。
「蕭大人,這事,你看該如何處置啊?」
曾毅立時就在椅子上坐下,然後冷意看著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