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帶上二十萬貫的錢票,前往江南了。
為了她的安全,周楚還讓小刀跟著一起去了。
小刀的功夫雖然一般,但她不只是她本身,還是金有財的弟子。
榮門遍布大江南北,江南榮門之中,就有不少金有財的朋友。
有小刀跟著楚璃,不說安全無憂,但最起碼安全大大提高。
時間過的很快,楚璃在江南,花費了半個月左右的時間,用二十萬貫,收了四百萬斤生絲。
生絲生產的價格是四十文一斤,但外地商人想直接去收現成的,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江南本地的生絲,早就被本地商會之中的商人控制住了,外地人想拿貨,必須經他們的手。
周楚不知道楚璃是如何做到以這麼低的價格收上來這麼多生絲的,周楚也沒問。
楚璃辦事得力,對周楚而言是好事。
有了這四百萬斤生絲打底,布莊和新開的三家雲桂坊正式運轉起來了。
從周楚買下鋪子,到這三家雲桂坊開張,已經過了一個多月。
當京城中的那些貴人得知新開的三家鋪子背後的東家居然是公主府的時候,一個個都收起了小心思。
沒人想去惹公主府。
文官們敢殺皇帝,是因為江南大本營不可失,那其中涉及到的利益,能把無數官員捆綁在一起。
但公主不同,官員本質上和公主是沒有利益衝突的,就算現在開了幾家雲桂坊,和少數幾個官員家裡的產業有衝突。
那也只是少數幾個。
他們要是敢惹公主府,不用公主動手,就會有其他官員動手。
有公主府在背後,這三家雲桂坊開張的時候,那叫一個熱鬧,京城之中無數達官貴人的家眷都來捧場了。
其中有不少打的都是林廌大哥林鹿的主意。
林鹿雖然已經過了二十,卻仍然未曾婚配。
坊間傳聞,這位林大公子早年深愛過一個女子,那女子英年早逝,所以一直到現在都未娶。
林鹿和林廌不同,在京中名聲很好,長的也好,家世更不用說。
再加上那深情的人設,自然成了無數貴女的夢中情人。
對於這些人的心思,周楚自然是喜聞樂見的,只要這些貴女來到雲桂坊,都會被雲桂坊華貴繁雜的衣服樣式吸引的挪不開雙眼。
雲桂坊徹底火了。
周楚只用了半年的時間,就讓雲桂坊近乎壟斷了整個京城高端的布業。
京城的達官貴人平日裡穿的,基本上都是雲桂坊的衣服。
後續更是推出一種極為高端華美的衣服款式:流雲昭。
限量出售。
很多貴女都為能買到一件流雲昭而洋洋得意,為此不惜來雲桂坊提前一兩個月預訂。
這大半年的時間,林廌也大變樣,早已沒了之前紈絝的模樣,雖還算不上多勤勉好學,卻也每日都會跟著唐伯虎認真學書法和畫畫。
武功日日勤練。
只是他底子太差,又不是童子身,即便練了半年,也只是比普通人強不少。
楚輝祖被周楚從大獄之中撈了出來,和楚璃一起負責在江南收購生絲。
兩人早已改頭換面,以周楚現在和順天府尹的關係,拿到兩份身契輕而易舉,都不用經過府尹,直接找他手下辦事的就可以了,暢通無阻。
不過江南的事,明面上還是楚璃在辦,楚輝祖未曾露面,周楚留著他還有大用。
將來楚輝祖就是插入江南商會裡的一把尖刀。
這半年多,京城的形式愈發詭譎,特別是這半個月,王財都不曾露面了,根據金有財的說法,王財進入楊廷和府上之後,再沒出來過。
周楚明白,恐怕這些人辛苦謀劃的大事就在眼前了。
風雨欲來啊。
好在這段時間,醉仙樓收集了不少官員的秘密。
醉仙樓裝修的時候,周楚就讓人做了手腳,初六和孫強可以隨時聽到任何一個包廂里那些官員的談話。
比如禮部侍郎廖峰,他府上的管家,原本是個賭徒,還是個小老千,他兒子廖順那點皮毛的千術,都是跟管家學的。
知道這個信息之後,周楚早早就讓初六做局,林廌更是充當起了初六的正將,化妝成紈絝子弟引誘廖府的管家上鉤。
事情很順利,沒用幾天,這個管家就被初六坑的傾家蕩產,還欠了周楚化的另一個身份趙虎幾千兩銀子。
如此一來,這人自然就任由周楚拿捏了。
不過為了讓此人死心塌地,周楚還承諾了他,只要幫助自己扳倒廖峰,廖家的家產分給他一成。
這話讓此人心中火熱,再也沒了被坑的懊惱。
周楚和初六如法炮製,在一個個官員家裡都埋下了釘子,就等著需要的時候爆發。
如此又過了一個月多,大事終於發生,朱厚照落水,最終不治身亡。
整個京城都進入了國喪時期,無比肅穆。
特別是公主府,德清公主眼看著自己的侄子又死的不明不白,心中愈發淒涼。
這幾日,楊氏和唐伯虎每日都前往公主府之中,陪德清公主聊天,讓她寬慰了不少。
朱厚照死後,王財再次現身,似乎想要離開京城。
周楚自然不會讓他如此輕而易舉就跑了,直接找到陸松。
「叔父,你信我嗎?」
周楚看著陸松道。
陸松很少見到周楚如此嚴肅的表情,頓時意識到有大事。
他想起了自家老大對自己所說的話,但凡周楚讓他做的事,絕不可猶豫推脫,無論是任何事。
此時先帝剛剛駕崩,整個京城都波譎雲詭,陸松自然意識到了周楚有事要讓自己去做。
「衡器,需要我做什麼,你吩咐一聲就行了。」
陸松說道。
「你帶上手下,去追一個叫王財的商人,追著他,但不能真的追上,最好是能讓他受傷陷入絕境。」
周楚想了想,說道。
「這事好辦,我來安排。」
找陸松幹這種活,那算是找對人了。
錦衣衛就是幹這個的。
剛剛離開京城的王財正要鬆口氣,突然發現情況有些不對,身後似乎有不少錦衣衛騎著馬朝自己追過來。
這讓王財亡魂大冒。
他非常清楚,自己一旦被錦衣衛抓住,死是最好的解脫,就他身上背的事捅出去,那可就翻了天了。
於是他拼命抽打著胯下的馬,試圖和身後的錦衣衛拉開距離。
但無濟於事,錦衣衛各個馬術了得,王財不過是一介商人,怎麼可能跑得掉。
很快,雙方就拉近了距離,陸松一邊騎馬,一邊搭弓射箭,一箭射在了王財的左肩上。
不得不說,陸松的箭術了得,但凡偏一點,王財就被爆頭了。
受了傷的王財更是如同驚弓之鳥,瘋了一樣抽馬,好在很快拉開了些距離。
不過王財受傷嚴重,必須得儘快處理,否則會流血而亡。
此時的王財因為失血過多,腦子有些渾渾噩噩的,很快就跑不動了,掉下馬來。
「王哥?你這是怎麼了?」
王財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努力睜開眼睛,發現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小老弟趙虎,頓時來了精神。
他強打精神,從隨身的包裹里拿出一封信和一個信物,隨後將包裹里的銀子也都交給了趙虎。
「兄弟,我恐怕是不太行了,你幫哥哥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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