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黑水河畔,鼉潔已經被整個捆成粽子似的丟在篝火旁。↑,
重重一磕,沾得滿臉的沙子。
玄奘、天蓬、捲簾、黑熊精都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敖烈緊張地眨巴著眼睛伸手去扯猴子。
「大聖爺,大聖爺,小孩子不懂事,別跟他計較,別跟他計較啊。」
一把甩開小白龍,猴子繞著鼉潔走了一圈,蹲到他的身旁,掏著耳朵悠悠道:「把黑水河的術法解開。」
鼉潔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別過臉去。
「解開。只要解開,我就放了你,之前的事都不會跟你計較。不然,我確實不會殺你,但你會比死更難受。」
鼉潔緊緊閉上雙目,咬緊了牙。
見狀,猴子的眉頭頓時微微顫了顫,那雙目頓時瞪得猶如銅鈴那麼大。
一旁的小白龍一驚,趁著猴子還沒發火連忙攔到身前,低聲道:「大聖爺,小孩子不懂事,別和他計較,讓我來跟他說,我是他表哥,我說的話他多少……」
話音未落,猴子已經將小白龍推開了去,拽著衣領,一把將鼉潔從地上提了起來。
「別瞎扯了,剛剛你們的對話我不是沒聽到。」仰頭望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模樣的鼉潔,猴子緩緩道:「對付你這種人,我有無數種辦法。」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只聽「咣」的一聲巨響,猴子毫不留情地將鼉潔整個砸落地面了。
滾滾的沙塵迅速朝著四周肆虐而去,就連一旁的篝火堆都整個被吹散了。火苗伴著碎木沖天而起。
慌亂之中。天蓬與黑熊精幾乎同時擋到玄奘身前。
一時間。小白龍都嚇懵了。
沙塵散去。猴子緩緩走到整個趴在地上的鼉潔身旁,彎腰,一把將他又是舉了起來,二話不說地朝一旁河灘邊上的礁石砸了過去。
只聽「轟」一聲,那整塊礁石都被砸裂了。
砂石翻滾。
捆綁的繩子直接就被打崩裂掉了,當鼉潔從碎石堆中翻起來的時候,已是渾身血跡斑斑,奄奄一息。連站都站不起來。
猴子又是邁開腳步朝著鼉潔走去。
那雙手的關節握得「噼啪」作響。
短暫的錯愕之後,小白龍連忙擋到猴子身前道:「大聖爺,這件事交給我,我來說服他。」
「你說不服他。」
說著,猴子回頭使了個眼色,黑熊精當即走過來將小白龍從身後一把制住。
「大聖爺!我真的能說服他!」
絲毫不理會小白龍的呼喊,猴子一步步走到鼉潔身旁,屈膝蹲了下去,伸手扶著下巴將他的臉抬了起來。
頭已經磕破了,鮮血順著臉部的弧線滴落。已經滲入了眼眶。此時的鼉潔,只能半睜著眼睛望著猴子。
「解。還是不解。」
聞言,鼉潔死死閉上雙目。
那額頭上的青筋都已經爆了出來。
「好!有骨氣,我就喜歡有骨氣的人!」
一揚手,鼉潔已經整個被拽著甩了出去。還沒等他飛遠,猴子已經一個躍起,一拳重重打在他的腹部上。
連慘叫都來不及,鼉潔便已經如同隕石一般重重墜落在地了。
掀起的沙塵遮天蔽日。
那滾滾的沙塵之中,一聲聲的慘叫破空而出,隱約可見猴子的身影在不斷來回著,一拳接著一拳,一腳接著一腳。
一聲聲的悶響。
小白龍微微張口,目瞪口呆地看著,已經看傻了眼。
玄奘想要開口制止,卻被一旁的天蓬伸手攔住。
好一會,猴子才停下動作,站在原地怒視著地面,緩緩地喘著氣。
「斷了二十根骨頭了,感覺如何?」
一陣夜風掠過,沙塵緩緩地飄散。
此時,眾人終於看清躺臥在地的鼉潔的狀況。
短短的時間裡,四肢都已經被全部打斷,扭曲得不成樣子。微張的口中鮮血不斷地溢出,摻雜著泥沙,變成了紅褐色。
「放心,我說了不會殺你,就一定不會殺你。」只見猴子躬下身子,伸出二指點在鼉潔的眉心,將靈力一點一點地注入他的體內。
頓時,鼉潔原本慘白的臉色紅潤了許多。
緊接著,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猴子反手就是一巴掌重重打在鼉潔臉上。兩顆牙齒這就這麼直接被打飛了出去。
「這樣不好吧。」玄奘連忙撥開天蓬擋在自己身前的手上前道:「此事涉及鼉潔的父王,他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屈從?還是……還是應該好好跟他談談。」
還沒等玄奘邁開步伐,天蓬便已經將他一把拽了回來。
「未必不行。」
玄奘有些錯愕地望向天蓬。
「凡間的酷刑可能未必有用,但這修道者的酷刑,那可就大不相同了。」只聽天蓬淡淡嘆道:「反覆療傷,反覆施刑……一天不行就十天,十天不行就一個月,反正我們被困在這裡,也不急於一時半刻。酷刑之下,就是意志再堅定的人,也總有妥協的一天。」
微微頓了頓,天蓬接著說道:「以前天庭拷問妖怪就是這麼幹的,他花果山也經常用這種招數。說出去不好聽,但確實有效。」
一聲聲的慘叫傳來。
那不遠處,猴子已經將鼉潔被悉數打折的四肢紮成了蝴蝶結。那血淋淋的畫面看得玄奘一陣毛骨悚然。那小白龍,更是整個徹底懵了,那張大的嘴巴醞釀著一聲歇斯底里的呼喊。
還沒等他喊出聲來,黑熊精已經迅速一個手刀敲下去,當場將他敲暈。
……
此情此景,那身在河底的三個妖王也是一陣啞口無言。
與天庭的酷刑不同。
天庭的酷刑多是單純為了逼供。在天兵天將的眼中。妖怪這東西。拿到要的口供,接下來就已經一文不值了,殺掉了事。花果山的酷刑,更多的是單純為了報復。
當刑罰上升到報復這個層面的時候,便已經是無所不用其極,真正的讓人生不如死了。
雖說花果山的酷刑三個妖王都見識過,但萬萬沒想到,身為花果山真正主宰的猴子。竟會親自下手。而且手法還一點不比那些專司刑罰的酷吏弱多少。
「這樣下去,那鼉龍小子會不會撐不住啊?」
「暫時……暫時應該還沒問題。」
「那久一點呢?」
這個問題,鵬魔王沒法回答。
很顯然的,對方絕非善類,真要用起手段來,只怕比自己這邊的幾個人都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眨巴著眼睛沉默了好一會,鵬魔王低聲對一旁的獄狨王道:「你去下游,堵住河道。」
「堵住河道?」
「對!淹了他們!」
……
整整折騰了一整晚,終究是到了黎明時分。
這一整夜,鼉龍都一直在生死邊緣掙扎著。每每被虐到奄奄一息。猴子就會為他注入靈力補上一口氣,然後又接著虐。自己虐煩了就換黑熊精繼續折騰。休息一下,又親自上陣,用盡各種手段,簡直跟凡間的凌遲處死沒什麼區別了。
整整一&夜,鼉龍都在不斷慘叫著,如果不是還要他那舌頭念咒,說不定猴子已經將那舌頭直接割了下來。
小白龍還昏迷不醒,每每當要醒的時候,猴子便又會給他補上一擊,讓他接著昏。至於玄奘、天蓬、捲簾,剛開始都在一旁看著,到後面則走得一個不剩了。
天蓬之前是天河水軍元帥,長期戰鬥在鎮壓凡間妖怪的第一線,那麾下的部隊各種酷刑自然也是齊備的,但今天見識了猴子的這些個手段,卻還是開了眼界。
大概是想起曾經被猴子虐殺的天衡的關係,當猴子將鼉龍的身體扭曲成一個球放在地上踢來踢去的時候,天蓬已經有些看不下去了,隨便找了個藉口轉身離開。
見天蓬離開,早已經受夠了這血腥場面的捲簾也跟上,順便將神色凝重的玄奘也一併拉走。
這一下,原本的營地里就只剩下一個昏迷的敖烈,兩隻折騰得不亦樂乎的妖怪,外帶早已經被玩殘了的鼉龍了。
從夜裡折騰到黎明,又從黎明折騰到正午,為了讓鼉潔的意志徹底崩潰,猴子甚至變出了各種行刑的傢伙。割肉、燒燙,一樣不缺。可就在這樣的酷刑之下,已經昏過去無數次,又痛醒無數次的鼉潔卻依舊緊咬著牙不肯解開術法。
瞧這模樣,黑熊精已經有些心灰意冷了。
「大聖爺,這樣真的有用嗎?」
「你在花果山的刑房幹過嗎?」
黑熊精搖了搖頭。
深深吸了口氣,猴子瞧著如同一攤爛肉趴在地上的鼉潔,拍了拍黑熊精的肩道:「花果山的刑房拷問過無數人,除了我壓根就不想問的,從來就沒有不屈服的。時間問題而已。再說了,你有更好的辦法?」
黑熊精指了指躺在不遠處的小白龍道:「要不,讓敖烈試試?」
「讓他試?」猴子哼地笑了出來,長長嘆了口氣道:「他說是肯定沒用的。你要知道,這傢伙的老爹魂魄被扣著呢,你覺得誰說有用?別說敖烈那小子了,就是西海龍王親自來了,他也會咬著牙挺下去的。」
說罷,猴子又是朝著那奄奄一息的鼉潔走了過去。
正當此時,黑熊精微微一愣,指著一旁的礁石道:「大聖爺,這河水,是不是在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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