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高大的寶船相連,擠滿了整個亞歷山大港。
那些個羅馬人引以為傲的造船技術,在大秦寶船面前宛若孩童。
艾薇兒算是真正認識到了大秦的強大。
在低沉的號角聲響徹這片地方後,大秦行宮的眾人已經全部朝著這邊湧來,奈何,這海港已經被擠滿,子嬰和艾薇兒只得乘著小船上了岸。
等到艾薇兒扶著子嬰上了岸,便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
往日繁忙的港口,放眼望去儘是單膝下跪的大秦將士。
「末將王賁,管教下屬無能,請公子懲罰!」王賁的嗓音帶著一絲沙雅,更多的則是激動。
他沒想到,自己這個外甥,竟然真的還活著。
始皇定下的十日之約,今日已是最後一天,大秦的將士們,已經做好了進攻的準備。
他們幾個將軍,已經規劃好了作戰線路,首先繞過亞歷山大城,直擊塞琉古國在三十里外的部隊,拿下托勒密。
亞歷山大城不可破壞,畢竟,這是公子要求保護的城池,是各國文化的中心,大秦還有不少將士正在圖書館內抄錄手稿。
等到拿下托勒密,便會同步開啟讓人從波斯和西域兩面進攻,直取塞琉古國。
進而打通小亞細亞,而托勒密的這幾十艘戰船,便可載著幾萬人,在西西里島登陸,從東西兩個方向夾擊羅馬。
是的,這是一場全面戰爭,是嬴政對這些國家行刺子嬰的懲罰。
往日,但凡有個先鋒的任務,這幾個大秦的將軍,都是爭得頭破血流,為的就是爭奪軍功。
而這一次,是針對數個國家的全面戰爭,照理來說,這些人和將士們自然歡喜無比。
可王賁在制定這一作戰方針時,眾人的臉上卻是陰雲密布,他們情願不要軍功,情願不發動這樣的戰爭,只希望公子可以歸來。
而眼下,願望成真,怎麼能讓王賁不激動?
子嬰上前攙扶起王賁,感激道:「舅父何必自責,那日韓信和項羽皆是死戰,倒是我的運氣差了些。」
子嬰環視一圈,反問道:「我這幾日沒來,眼下局勢到底如何?」
子嬰此刻,最為擔憂的,便是暴走的大父。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這在大秦始皇帝的身上,可不是說著玩的。
眼下,整個港口都是大秦的人,那城內的百姓,以及羅馬和塞琉古國的使團如何了?
若是大父一怒之下,屠了整個亞歷山大城,那可就糟了,這是子嬰不想看到的。
身後艾薇兒也是擔心的很,此刻,她急切想要知道自己的父親和爺爺怎麼樣了。
「公子莫要擔憂,陛下雖然震怒不已,可依舊給了十日的時間,好在,今日便是最後一日,若是再晚一點,恐將釀成大禍啊。」王賁趕緊解釋。
他雖然是武將,可也知道那些個文人的嘴挖苦人有多厲害,若是陛下一怒之下真的屠了亞歷山大城,估計這些個文人後輩,會讓這件事,成為始皇難以磨滅的污點。
「那日襲擊之後,我們從敘拉古帶來的人如何了?」這件事,子嬰也是頗為關心。
「公子放心,他們都沒事,現在都在大秦行宮內。」
聽了這話,子嬰這才放下心來。
掃了一圈,子嬰當即吩咐道:「走吧,咱們去見大父去,派人把艾薇兒小姐送回羅馬營地。」
王賁當即應了一聲,艾薇兒也沒有反對,自己出來多日,估計自己的爺爺和父親,已經急壞了。
艾薇兒不知道的是,兩人何止是急壞了,大秦許下的日期,只剩下最後一日,她的爺爺和父親,皆是在為其和子嬰向眾人祈禱。
王賁親率數千人,帶著子嬰朝著大秦的行宮趕去。
豈料在半路上,便迎面碰上了趕來的始皇等人,這一次,嬴政沒有顧及帝王形象,當著眾人的面,激動地擁抱了下子嬰。
孩子年歲再大,在長輩眼裡也是孩子,更何況子嬰今年才十六歲不到。
見大父真情流露,子嬰寬慰了幾句,眾人便回了行宮內。
好在,這一次只是虛驚一場,自己的孫子,全身上下,除了瘦了一點之外,倒是沒什麼傷勢。
入了行宮,各自落座後,嬴政嘆息一聲:「子嬰,這算是大父第一次要求你,往後出行,自是不能這般隨便。」
這一次的事,讓始皇又想起了當年的荊軻刺秦,大秦這般如日中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對他們行刺。
「大父放心,這次我記住了,下次這等事情便不會再犯。」子嬰回了一句,掃視一圈,便笑道:「諸位,倒是不不必這般嚴肅,我不是活著回來了麼?」
房間內,幾個大秦的將軍面帶喜悅,可韓信和項羽,卻依舊一臉的愧疚。
聽到公子發話,蒙恬當即拍了拍項羽的肩膀:「冠軍侯,公子都回來了,若是有愧意,當要努力建功,報效公子啊。」
「項羽,這等事要牢記教訓,切莫再有下次。」王賁也補充了一句。
見狀,項羽當即拱手道:「太尉和公子放心,下一次若再有這等事,項羽提頭來見。」
見項羽這般嚴肅,子嬰岔開話題問道:「大父,這幾日漂泊在外,幸得迦太基的商船救了我和艾薇兒小姐,那日行刺之事,到底為何?」
那日的兩艘船,擺明了就是同歸於盡的打法,直接就沖了過來。
若不是朱利葉斯家族的船夠堅固,恐怕項羽等人能不能活下來,也是個問號。
未等始皇開口,一旁的韓信,便把那日具體的事,告知了一遍,包括了這些人的來歷。
等到韓信說完,子嬰皺著眉頭:「都割了舌頭?」
「對,而且俘虜那三人,怎麼逼問什麼都不招。」嬴政點點頭,「這就是衝著你來的刺殺行動!」
子嬰想了片刻,卻是搖了搖頭:「這點沒什麼道理,殺了我,他們能得到什麼好處嗎?」
兩船的羅馬人,數量近千,而且是分布在羅馬的各個地方。
能有實力把這些人湊在一起,而且自願割了舌頭,壓根就沒想過退路,這得是什麼樣的手筆?
「公子,這件事羅馬的執政官蓋烏斯,倒是提出了個合理的解釋。」李斯開口道。
「說來聽聽。」
「他們的意思,乃是這些人均是佛教的信徒,刺殺公子,是為阿育王報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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