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附院,重症監護室。~
柳建輝見項天施針,神色中掛上幾分疑惑。
在他的印象里,針灸大都用來治病救人,兩人剛大動干戈,眼前這年輕人甚至打斷了人家的胳膊,怎麼這會兒居然好心的給他治病?
這事怎麼看怎麼透著詭異。
不多久,項天取下銀針,轉頭朝小護士吩咐道:「叫醫生過來,把他送去骨科。」
「哦哦,好。」
小護士驚醒過來,不敢猶豫,匆匆跑了出去。她算是看出來,華副院長的弟子絕不是善茬,得罪了他,難保不會和自己動手。
醫生來的很快,而且小護士明顯和他們說起過項天,因此,醫生出現後,二話不說,將年輕人架上擔架,轉身就走。
項天收回目光,沉吟著問:「柳叔叔,那人到底什麼身份?」
柳建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一臉憂慮:「項天,這件事你做的太過了。宋星的家族雖然不出名,卻隱藏著巨大的能量。尤其在南江省周邊幾個省份,幾乎無人敢惹。而且據我父親所言,宋家已經傳承五百多年,出過不少名人,在特種部隊以及安全部門擁有很深的背景。」
「哦?」項天吃了一驚,皺眉道:「就算如此,他敢對雲曦下手,那也該死。而且若非我技高一籌,這次死的就是我。」
「什麼?」柳建輝大驚失色:「他對雲曦下手?」
項天點頭道:「柳叔叔,你真以為雲曦是舊病復發?我明確告訴你,絕對不是這樣,而是有人封住了她的心脈。換句話說,有人故意打傷雲曦,而那個人正是宋星。」
「這?」
柳建輝兩眼一瞪,充滿質疑。怎麼可能有這種事?而且既然是打傷,難道以現代儀器還檢查不出來?
項天見柳建輝不怎麼相信,他想了想道:「這樣,我先喚醒雲曦,有什麼問題,一問便知。」
「好。」
柳建輝臉色冷峻,怒氣沖沖的道:「如果真是宋星所為,我柳家也不是軟柿子,一定讓他們給我個解釋。」
項天不再言語,吩咐小護士取來酒精,重新消毒銀針。
片刻後,他走到病床前,將柳雲曦的頭髮盤起,接著,右手迅速刺出。
捻,撥,彈,震。
連續七針,各有不同。
待七枚銀針穩定下來,項天握住柳雲曦的手腕,運轉心法,丹田內的能量順著柳雲曦的手部經脈湧入。
漸漸地,項天額頭冒出大顆大顆的汗珠,神色變得有些萎靡。
自己沖開心脈,和幫助他人完全不同,即需要消耗龐大的能量,又需要對人體經脈了如指掌。這兩點,缺一不可。
發現項天狀態有異,柳建輝顯得驚訝不已,他不是沒見過中醫針灸,但是像項天這般,給病人針灸卻把自己累得大汗淋漓,堪稱生平僅見。
大概多了五分鐘,突然,那七枚銀針顫抖起來,繼而自動彈起,射向空中。
項天飛速伸手,閃電般抓住銀針。
「呼,我的境界還是太低了!」
趁著沖開心脈的機會,項天對柳雲曦的舊疾同時做了處理,效果還算不錯。不過想徹底治癒,至少需要三到五次才行。
「項天,情況如何?」
見項天治療完畢,柳建輝急忙追問。
「幸不辱命。」項天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
柳建輝鬆了口氣,目光投向女兒,眼神中充滿期待。
不知過了多久,好似連時間都要停止,柳雲曦那修長的睫毛動了動,接著,她緩緩睜開眼睛。
眼神最初有些迷茫,看清楚眼前之人,她頓時愣道:「項天,你怎麼在這兒?我怎麼了?」
聽見這話,柳德源嘴角一抽,心說好麼,看來這小子和雲曦不僅是同學那麼簡單啊!不然自家親爹也在,怎麼就只看見他一個人呢?
「你在醫院。」
項天想握住柳雲曦的手,但是柳德源在旁邊虎視眈眈,他不得不放棄這個念頭。現在時機不到,他還沒做好坦白的心理準備。
「醫院?」
柳雲曦驚呼一聲,目光一轉,這才發現自家老爹,她忽的霞飛雙頰:「爸,你怎麼也在?」
柳建輝哼了聲,沒好氣的說:「你上課暈倒,學校老師給我打了電話,我能不來嗎?」
「爸,我沒事。」
柳雲曦吐了吐舌頭,又偷偷看看項天,心虛不已。
「你說沒事就沒事?你是醫生啊!這次你必須在醫院住幾天,做個最全面的檢查。如果查不出病根,過兩天跟我出國,去米國頂級醫院檢查。」
一次兩次,柳建輝頗有些心有餘悸,語氣中滿是不容置疑。
「不行!還有半個月就是期末考試,我不能現在出國。」柳雲曦搖頭拒絕。
項天聞言插嘴道:「柳叔叔,雲曦的情況其實並不嚴重,我剛才已經做了初步治療。再針灸幾次,我保證徹底去根,她以後再也不會無故暈倒。」
發現項天和柳雲曦關係親密,柳建輝對他的態度明顯有了改變。
從客客氣氣,甚至充滿感激,變成怎麼看怎麼不順眼,雖說不至於厭惡,卻也絕對沒啥好感。
不過項天的醫術倒是貨真價實,轉念一想,柳德源一臉嚴肅的說:「項天,我女兒的病症,就麻煩你了。」說著,他從包里掏出支票本,刷刷填了張支票遞給他:「這是治療費。如果不夠的話,你儘管開口。」
項天見狀滿臉古怪,笑眯眯的說:「柳叔叔,我沒有行醫資格證,不是醫生。你如果給錢,那就屬於非法行醫,我八成要被抓進去。」
柳建輝聽得一愣,不由得有些糾結。他自然聽的出來,人家這是不想要他的錢,而且理由充分合理,無法反駁。
不顧憋屈無比的柳建輝,項天轉向柳雲曦,「雲曦,你最近有沒有遇到特殊的事情,比如有人拍了你一掌,或者有那麼一瞬間,感覺全身發冷?」
柳雲曦不明所以的道:「沒有啊!我一直待在學校,就宋星來的時候,爸爸讓我回去了一趟。」
說到此,她思索片刻,突然叫道:「好像的確有一次。今天上午,我在學校門口遇到宋星,臨走的時候,他突然拍了下我的後背。然後我就覺得全身發冷,剛上課就暈倒了。」
聞聽此言,柳德源眉頭緊皺,目光變得陰沉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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