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心不在焉地想著心思,冷不防腳心猛地一痛。
是厲郗辰將冰涼的藥膏塗在了滲血的傷口上。
她痛呼出聲,眼睛裡閃動著淚花,本來就白的臉,更白了幾分。
消毒,上藥,用雪白紗布包紮。
姜暖纖細的胳膊緊緊地抱著膝蓋,咬著唇,險些抑制不住痛哭出聲。
她最怕疼了。
每次受傷,都疼到想哭。
厲郗辰抬眸看她,對上少女微紅的眼眶。
她沒有說話。
他卻從她黑沉沉的目光中,看到了一抹委屈。
厲郗辰的氣息,微不可查的滯了一滯。
他緩緩地傾身,靠近她,宛如死水凝結般的眸子,微微顯露出幾分後疼愛。
兩人額頭虛實相抵。
厲郗辰抬手,扣住她的後腦勺,薄透的紅唇,溢出話語,「你得鞋去哪兒了?」
姜暖啞然。
她敢告訴他,她看到大哥哥的簡訊,一時激動,覺得高跟鞋會拖慢速度,就給脫掉了嘛?
在這件事上,終究是她理虧,更不能越描越黑。
但姜暖也答應過,不會騙他。
她抓住厲郗辰修長透白的手,很認真地解釋,「我跟大哥哥,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只是覺得他很……」
絞盡腦汁地斟酌著措辭,最終落下兩個字,「親切。」
或許是比親切還要深刻許多的感情。
姜暖無法形容那種從骨血里感情到的感覺。
但又知曉,這件事情,責任全在她身上。
若是她看到厲郗辰跟一個女人姿態親密地相處,還反過來跟她說,他對她不是愛情,只是不一樣的感覺……
她只會覺得對方渣,定然做不到諒解。
她自己都辦不到的事情,又憑什麼去要求厲郗辰大度?
厲郗辰只是讓她摔了一跤,又選擇了走回來原諒,這在姜暖想來,已經是很大的讓步。
厲郗辰將她的歉疚,無措,糾結,後悔……一一看在眼裡。
他的目光孤寂又陰暗,晦澀難辯,低聲問,「以後不要再見他,好不好?」
姜暖呼吸猛地一滯,蒼白的臉失去了最後一絲血色。
就好像有人拿刀剜掉了她心頭上的一塊肉。
「不……」她失了血色的唇,下意識拒絕,「我……辦不到……」
不是不知道,這樣做只會把兩個人之間,已經出現問題的關係,越鬧越僵。
只是,她真的辦不到。
她寧可厲郗辰跟她生氣,指責她,懲罰她,也無法答應這個要求。
姜暖垂下卷翹地睫毛,聲音很聲,仿佛溫暖的羽毛拂過心底,淡淡暖暖的,「厲郗辰,我從來沒有對你提過要求,你……縱容我這一次,好不好?」
好不好?
先是他問她,好不好?
現在是她詢問他,好不好?
只是,她真的辦不到。
她寧可厲郗辰跟她生氣,指責她,懲罰她,也無法答應這個要求。
姜暖垂下卷翹地睫毛,聲音很聲,仿佛溫暖的羽毛拂過心底,淡淡暖暖的,「厲郗辰,我從來沒有對你提過要求,你……縱容我這一次,好不好?」
好不好?
先是他問她,好不好?
現在是她詢問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