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穎,你沒有聽錯。」淼先的心情變得沉重,「對不起,上次她喝了酒我沒看出她懷了身孕,如今發現已經遲了。」
「卿兒……」司徒文穎的腦袋一下子變空了,他努力逼自己冷靜下來,不去想那麼多。他坐在床邊,雙手緊緊地握住她冰冷的小手,低聲道,「卿兒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淼先道:「小美人腹中的死胎須儘快取出來,否則日後她很難再受孕,我去叫我師妹來幫忙,你守著小美人。如果可以的話,儘量別讓她醒過來,我怕她接受不了這件事。」
「我知道了,你快去快回。」司徒文穎的語氣很平淡,此時此刻他只想守在她身邊,不敢再離開她半步。
淼先轉身離去,出到門外,看見她的家人臉上都掛著擔憂,他便說了一句:「何畫師目前已無大礙,不過需要靜養,你們不可打擾她休息。對了,找幾個人去燒熱水,沐浴用的,越多越好,要快。我現在要去給她抓藥,等我回來時熱水要燒好。」
「我馬上去!」
「我也去……」
有幾個人聞言馬上領命去燒熱水。其他人無不鬆了一口氣,但見不著公子心中還是會擔憂,只盼著淼軍師快點讓公子好起來。
半個時辰後,淼先帶著一個黑衣蒙面女子回來,待黑衣女子進入何扶卿的房間後,淼先和司徒文穎都退了出來。
胡老頭忍不住問道:「司徒將軍,淼軍師,公子怎麼樣了?剛剛那位女子是誰?為何留她在公子房裡?」
淼先故作輕鬆地笑道:「剛才那位是我師妹凌藥師,她熟悉一種很有效的療傷法,我讓她給何畫師看看。」
「原來如此,有勞淼軍師費心了。」胡老頭心中的疑惑解開了,不過他總覺得公子此番傷得不清,否則司徒將軍不會如此著急。
「拿熱水來。」屋裡突然傳來一個嚴厲的女聲,淼先轉身對胡老頭道,「胡老先生,快叫幾個手腳麻利的人把熱水提過來。」
「小柱子,小貴子,小麻子……你們快去提熱水!」
「是!」
一時間神畫府亂成了一團,眾人的心亦揪在了一起,屋裡臥床之人究竟怎樣了?
那日下午,凌藥師提著一包沾滿血的紗布從屋裡走出來,所有人都為之一振,心中暗暗擔憂,公子為何流了如此多的血?
淼先附在司徒文穎耳邊小聲說了一句什麼話,司徒文穎眉頭深皺,對眾人道:「沒有本將軍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內。」語畢便走了進去,將眾人關在了門外。
淼先輕嘆一聲,不得不站出來圓場,安慰道:「各位放心,文穎不會對何畫師怎樣,他很慚愧間接讓何畫師受傷,希望你們能給文穎時間好好向你們公子道個歉。」
眾人聞言皆陷入了沉思,司徒大將軍與公子的交情甚好,他們當然相信將軍不會對公子不利,可是他們見不著公子一面,如何放得下心來?
臥房內,何扶卿不知何時醒了過來,她呆呆地看向他的臉,見他一臉自責的模樣,她覺得奇怪,便問他:「你是在生我的氣麼?」
「我怎麼會生你的氣?」他強顏歡笑,心疼她還來不及,何來生氣之說。
他的大掌輕輕地滑過她慘白的小臉,動作十分輕柔,她小產一事他不敢馬上告訴她,等她身體稍微好轉的時候再告訴她也不遲,如今他只想她快些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