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斷劍宗,落霞山、青元宗、九華宗那些宗門,也都有修士在天緣城中走動。↑,.」蒼妒兵說道:「我和那徐守義聊得時候,差點漏了底,既然我是落霞山的修士,對天緣城的事情應該多少有些了解的。」
「他們在天緣城做什麼」葉信愈發不解了。
「我倒是明白了一些。」蒼妒兵說道:「天緣城各方勢力紛雜,從來都爭不出一個頭領來,不是說始終沒出現俊傑,而是各個宗門不希望天緣城整合成一家,天緣城有濕地和古森林,數不勝數的凶獸在其中縱橫,還有各種奇花異草,藥丹、煉器、符道三門,是最為繁瑣、最為神秘的,只是藥丹,據我所知就有數以萬計的丹方,我修行百餘載,所能了解的也是百不足一。「
「確實如此。」侯輪月點頭道:「除了少數幾種破關丹,很多種丹藥都可以相互替代,有淬體、有聚氣、有培元、有地水火風,其實煉器。符道也同樣複雜。」
「很多東西,放在我們面前,我們只能感應到元力波動,卻根本不知道該作何用途,與廢物無意。」蒼妒兵說道:「但對有的人來說,這就是難得的寶貝,天緣城是各個宗門互通有無的地方,其他公國都不合適,誰都不願意去別人的地盤。」
「這我就明白了。」葉信說道,天緣城是一個自由大市場,各個宗門都不允許其他宗門在天緣城占據主導權,以保障交易的公平合理,也屬於一個特定時期、特定地緣的產物,他在天緣城呆了兩年,根本沒發現有修士,是因為那時他的眼界太低。接觸不到上層,隨後葉信沉默了片刻,嘆道:「好懸我早就有了整合天緣城的打算。也準備讓幾個兄弟先過去,幸虧先走了一趟無界山。讓我找到了新的目標,沒精力管其他,如果真的貿然過去,說不定會釀成大禍。」
「我對天緣城很好奇。」蒼妒兵說道:「主上,等落霞山的形勢穩定一些,我們一起過去轉一轉吧。」
「好。」葉信應道,他的視線轉過走過來的狼騎,只看郝飛、符傷等人的樣子。葉信便知道這一戰肯定打得極為慘烈。
韓達升這些天送過來的元石都放在帥營里,也成了大羽國士兵重點攻擊目標,而很多狼騎去了落霞山和九華府,這裡只剩下四十餘騎,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看到符傷的眼眶有些濕潤,葉信心中不由打了突,沉聲問道:「有人傷亡」
「嗯」符傷低低的應了一聲,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還有沒有救」葉信追問道。
「脖子斷了」符傷吃力的說道。
葉信一時說不出話來,從他解散天罪營到現在,已經三年了。三年的時間,所有的弟兄都平平安安的活著,突然之間聽到噩耗。讓葉信有一種陌生感。
這時,葉玲、沈妙等人也走了過來,她們和符傷等人差不多,幾乎人人帶傷。
「哥」葉玲叫了一聲,隨後把一隻胳膊繞到了身後,只用一隻手握著那柄沉重的大刀,顯得有些吃力。
葉玲的刀仿製了葉信的殺神刀,雖然材質差了不少,但用的也是難得的精鋼。非常沉重。
「你受傷了」葉信皺起眉。
「沒事,一點小傷。」葉玲笑道。
「過來讓我看看。」葉信說道。
葉玲有些不情願。不過見葉信繃起了臉,只得慢慢走過來。
葉信抓住葉玲的肩膀。把葉玲藏在後面的胳膊拽了出來,在葉玲的上臂處,有一條觸目驚心的刀口,堅韌的重甲居然被斬裂了,能看到裡面長長的血痕。
「哥,真的沒事。」葉玲甩了甩胳膊,強忍住疼痛,故意擺出眉開眼笑的樣子:「哥我陣斬了十一個敵將」
「哪是敵將都是小兵,最後一個才是,可你又吃虧了。」沈妙抿著嘴笑道。
葉信感到心疼,這就是軍中無將的後果,如果由漁道和薛白騎來指揮,或者他葉信在帥營,不但會讓狼騎的戰鬥力大幅攀升,還能在隊伍之間形成很好的保護鏈,有些事情不是靠學習能學到的,需要天賦,需要頭腦,漁道和薛白騎都是難得的將才,謝恩算一半,至於其他人,差了不少,郝飛性情有些偏激,一旦殺紅了眼,便忘乎所以,不是一個好的指揮官。
「要你說。」葉玲叫道。
「有沒有害怕」葉信輕聲問道。
「第一個敵將死的時候,叫聲太嚇人了,我確實有些害怕,但斬殺第二個的時候,心情就好多了。」葉玲說道:「其實我不應該受傷的,沒想到那傢伙的力氣那麼大,竟然一下子把我從上面掀下去了。」
「我都說了,女孩子應該以巧致勝,你見過那個女孩子輪著這種大刀砍人的」葉信說道:「說了那麼多次,為什麼就是不聽我的」
葉玲低下頭不說話了。
「把刀給我。」葉信伸出手:「我給你找一柄上好的寶劍」
「我不」葉玲撅起嘴向後退了一步:「我就喜歡大刀,尤其是和哥哥用的一樣的大刀」
「那柄寶劍很神奇呢。」葉信說道,隨後轉身看向侯輪月:「老候,把那柄斷劍送給我吧。」
侯輪月笑了笑,從山河袋中把那柄斷劍取了出來,遞給葉信。
「不要不要不要」葉玲有些急了,連連向後退去。
「你以為這柄劍勢斷的,就不厲害了」葉信說道:「告訴你,這是我見過的最」
「我就是不要」葉玲叫道。
「主上,這種事情強求不得。」蒼妒兵急忙說道:「一個修士選擇法寶的時候,一定要發自真心的喜愛,這樣才能讓自己的悟性達到最大,如果你逼得葉玲用不喜歡的法寶,最後只能毀了她。」
「主上,是這個道理。」侯輪月說道。
「你啊」葉信感到很無奈。
見葉信放棄了,葉玲露出笑意:「哥,山炮為了保護我受了傷。」
「哦」
「不礙事的,只是傷到了皮毛罷了。」隨後憨憨的聲音,山炮從後面走了過來,他的肩膀上有血痕,但只有一點,看來確實只是輕傷。
「我以前一直以為山炮愣愣的,沒想到他那麼有心眼。」沈妙笑道:「先前看到他已經殺進敵陣了,後來我們的戰列被衝散,他馬上退回來一直在保護我們。」
「沈妙,你也受傷了」葉信看到沈妙身上也有血痕。
「我和王猛都沒事。」沈妙看了看自己胳膊:「這是小玲的血。」
葉信的視線落在王猛身上,接著又看向鄧多潔,鄧多潔也受了傷,臉色有些蒼白,給人一種驚魂初定的感覺,她淬鍊出了本命技,但那種本命技在沙場上是全無用處的。
「好了,有傷的都回去休息,沒有受傷的幫助打掃戰場。」葉信說道:「妒兵,你先不要走,還有些事情要你幫忙。」
「明白。」蒼妒兵點頭道。
到了後半夜,溫元仁和鄧知國終於回來了,他們遍體血光,徑自走向葉信的帥帳,葉信並沒有休息,一直在等著他們。
溫元仁和鄧知國的臉色都很不好看,坐下來之後喘著粗氣,一時沒有人說話,片刻,鄧知國心情有些恢復,他輕嘆一聲:「幸好太尉大人事先有些警覺,否則這一次真是永世不得翻身了」
鄧知國點點頭:「我軍的傷亡已超過三千了。」
溫元仁露出苦笑:「我那邊還算好一些,剛到兩千。」
在肉搏的戰場上,很多時候,受傷就代表著死亡,只要倒下去,幾秒鐘之內就可能被人或者坐騎活活踩死,何況還有敵兵順手補刀,譬如說山炮一直在保護葉玲等人,沈妙和王猛沒有受傷,只葉玲險些遇難,正是因為她被擊落了坐騎,讓山炮救之不及。
所謂的傷亡數字,基本上就是死亡數字,相差不會很大。
「在戰場上,傷亡是難免的。」葉信說道:「黃淺已經死了,我知道,馮陽和李紅閣呢追上他們了麼」
「沒發現。」鄧知國說道:「天色太黑了,又沒有月光,我們只能朝著人多的地方追殺,他們應該是趁亂逃走了。」
「逃是逃不掉的。」葉信淡淡說道:「就算我們放過他們,韓達升也會出手。」
「他他怎麼會動手殺自己的重臣」鄧知國問道。
「因為他不得不殺。」葉信說道:「我軍陣亡的將士先不掩埋,就放在紅海城城下,排列整齊。」
「太尉大人,這是」
「讓韓達升親眼看一看。」葉信眯起眼睛:「潘遠山劫了我九鼎城的子鼎,韓達升當面認錯道歉,又賣掉了潘遠山,最後還和我簽訂了契約,這一次我軍陣亡的將士已接近五千,我很想知道,他又能拿出什麼呢」
鄧知國和溫元仁對視了一眼,鄧知國眼中露出厲色:「太尉大人,我們莫不如整個把大羽國占了吧」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訪問http://m.piaot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