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院裡平平靜靜,瓦礫散落倒塌的房梁已經長滿了青苔,被雪覆蓋後一片白一片綠。從規模看他過去是座豪院,不過現在雜草能掩埋過一個人,雜草中間卻有一條幽深的小道鋪滿了雪花上面多是腳印顯然是被人時常走過後留下來的。
草雜深處唯獨有一間簡陋的茅草屋,屋子不大,屋子上面蓋著雪看上去很嚴實。屋子前面卻有一個很大的演武台。一條大黃狗悠閒的搖著尾巴。演武台上倒立著一個人。
清晨縷縷陽光猶如母親的懷抱般溫暖,從茅屋的空洞射進屋子。照在雪上顯得更光亮刺眼,空氣中寂靜清寧,有的聲音也只有鳥叫和大黃狗時不時的叫聲。
一張僅僅是用木板鋪成的床橫放在牆角,呂霄雲就這般平靜的躺在這木板床上。
似乎是睡的太久或者是被陽光照到眼睛,他緊閉的雙眼鬆了松,睜了開來。
咳……
「笑笑!」呂霄雲咳嗽了一聲猛的直起身來,口裡大叫一聲。睜開眼後覺得那是個噩夢卻也不像。
他才想起那天因為榮廣的刁難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那天他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用出了『天罡拳』,差點就把榮廣打死,要不是自己關鍵時候把那拳故意打偏了恐怕就闖下大禍了。
只是呂笑笑雖然被那白衣男子阻止了但肯定也不好受。再加上她本來就有的傷這已經讓呂霄雲很擔心。
「也不知道過了幾天了?」
他也管不了這個陌生的地方便四處找著呂笑笑的身影,卻發現屋子裡除了有個黑漆漆的灶台一張桌子和他睡的木床空蕩蕩的。
啪……
他掀開被子想下床時忽然覺得全身沒有一絲力氣一下子便摔倒在地上。
汪汪……
屋子外的大黃狗聽到聲音吠了起來。
「這是哪裡?」
跌在地上的呂霄雲奇怪道,聽到屋子外面的狗叫那應該是有人住的地方。
吱……
屋子那扇極其簡陋的木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跟著一人一狗從外面走了進來,這人**著上身身子上全是汗水,下身的褲子也被淋濕了。
這男子呂霄雲記得是那天阻止了呂笑笑的那白衣人。
細看這男子眉宇間有這一股領人發寒的氣勢,本來俊俏的臉卻被板著似乎一點都不會笑,冷冷冰冰的唯獨眼神中流露出平靜。
「桌子上有水」男子冷冷的說了一句也不管跌在地上的呂霄雲,連上前攙扶的意思都沒有,便坐到桌子前面拿起破碗挖水喝。
呂霄雲只覺得口中乾澀,儘管心中奇怪這人還是拖著身子勉強爬起來坐到桌前拿起另一個破碗喝水。
屋子裡只有喝水的聲音再無二。
氣氛老實怪異,等呂霄雲喝完水後便問道:「這是哪?」
「我家」男子說了簡單的兩個字。
「那我怎麼到這裡來的?」呂霄雲接著問道。
男子似乎不喜歡說話,說的話也很少:「我帶回來的。」
呂霄雲繼續問道:「那我妹妹呢?」
「我送走了」
呂霄雲心中焦急,這男子說話總說一半真把他急死,接著再問道:「送去哪裡了?」
「長老那裡」
聽到這話呂霄雲懸著的心才放下來,既然男子說是長老,那他應該是他們櫻花谷的人了。
他救了自己兩次算是自己的恩人想必不壞,只是總是冷冰冰的讓呂霄雲有些不習慣。
「我叫呂霄雲,你叫什麼?」呂霄雲正準備離開,便想問問他的名字方便以後回報他。
「獨孤燕」
「什麼?」聽到這個名字呂霄雲嚇了一跳不由脫口而出。
看到獨孤燕有些不悅的神色呂霄雲吞了吞口水,不敢再看他。
開玩笑,獨孤燕?
他們櫻花谷有四院外加一谷主府,算得上是五大派別,倫實力來說他們谷主府正在慢慢下滑,本來排名第二的便是北院,然而就在十年前發生了一件大事情。
北院因為他們院主獨孤陽練一門功法走火入魔一晚上殺光了半數弟子,北院也再一場大火中焚毀,其它的弟子或者退出了北院加入其它院門或者直接離開了櫻花谷。
由於北院的滅亡和谷主府的實力下滑南院勢頭高漲,所以榮廣才敢處處為難呂霄雲別看是後輩的打鬧更多的是南院想壓過谷主府取而代之,所以呂霄雲自小被欺負也只會忍著。
北院唯一遺孤,獨孤燕便是獨孤陽的兒子,說也奇怪當時獨孤陽殺己殺親卻沒有殺自己的兒子,可以說現在北院也只有獨孤燕一個人而已。
雖然如此獨孤燕卻是一個練武狂魔,倫資質本是一般般但卻憑著堅持和毅力硬是練到了沖靈境大成是年輕一輩最有機會到達淨靈境的人。
不過聽別人說獨孤燕為人冰冷孤僻就是一座冰山,是個危險人物,在五歲時因為別人取笑他硬是把別人打得重傷,一年中說不上幾句話。
平日裡不怎麼出沒都在北院,所以知道他長相的人很少。
呂霄雲怎麼想也想不到會是這個人救了自己,那照這樣的話那這裡就是北院了,
「聽人說,北院有很多冤魂,」想不到他居然在這裡住了一晚上。
呂霄雲越想越覺得可怕,再看獨孤燕撫摸大黃狗時的溫暖樣子似乎也不這麼可怕嘛。
「你怕嗎?」獨孤燕似乎看懂了呂霄雲,破天荒的問了句話。
這句話讓呂霄雲摸不著頭腦,這話像是問他是不是怕自己,又不像。
呂霄雲只能遙遙頭。
接著獨孤燕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我要走了,我很膽心我妹妹,謝謝你,我現在得去看他。」恢復了點力氣的呂霄雲淡淡說道。
獨孤燕的眼睛裡似乎有什麼話卻傳達不到口中,起身領著大黃狗又重新走了出去。
呂霄雲也跟著出去,出門看到外面這座原本北院的演武場,場中沒有一點積雪,邊上有生鏽的刀具,有一把把木頭做的武器,看樣子獨孤燕就是在這裡修煉的了,只是這些刀具鏽跡斑斑而木頭武器倒是光滑顯然是被長期使用而造成的。
呂霄雲很奇怪為什麼他不用刀具用木頭,他以前偷偷去其它院的演武場看時別人都是在耍刀槍的,但也不怎麼好問。
獨孤燕領著大黃狗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呂霄雲,呂霄雲笑笑作為道別。
便想出去,可……
「那個,請問……出去的路怎麼走」呂霄雲低著頭有點尷尬的問道。
呵
獨孤燕臉上居然露出了一個很淺的微笑。
呂霄雲擦了擦眼睛:「哇,原來你也會笑」
獨孤燕連忙收住笑容。
就在呂霄雲走進了雜草邊時聽到一個聲音:「喂,呂霄雲,你能教我那天那套拳嗎?」
呂霄雲回頭看到正是獨孤燕在那說話,連忙笑著點頭。
待到呂霄雲走後,獨孤燕蹲下身去安撫著大黃狗的長毛道:「大黃你說他和我很像,對嗎?」
大黃狗汪汪叫了兩聲仿佛是同意,獨孤燕笑著自語道:「難道我不會笑嗎?」
大黃狗又叫了兩聲,似乎也是在同意。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