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木皺眉,刻意放大了聲音:「就她金貴,以前大妹做地,她就做不得了?小姐身子丫鬟命!」
姜木這一提高了聲音,王氏立馬就諾諾地答應了下來。一筆閣 www.yibige.com姜家房子就這麼大,隔音自然不好,將耳朵貼在房門上偷聽的姜杏當然是聽到了姜木說的話。
她咬著唇躺回到床上,根本就不像姜木所希望的面壁思過。想到姜蟬到了姜森一家後吃飽穿暖,而她卻要跟在王氏後面洗衣做飯,姜杏的眼睛都嫉妒地紅了。
憑什麼?一個平時在家裡的最底層的人,如今搖身一變就成了舉人家的小姐,這世界也未免太不公平了。
姜杏還有點想著不公平,聽著外面沒有動靜,還漸漸地有腳步聲往她的房間而來。姜杏立馬一個起身,站到了牆角處,面對著強壁,那身影要說多無助就有多無助。
王氏推門就看到這麼一副畫面,她立馬就心疼地不行了。看姜木已經不在堂屋裡了,王氏立馬進了房間。
對姜杏的心疼早就抵過了對姜木的畏懼,她忙拉著姜杏在床沿坐下,在看到稍微凌亂的被子時,王氏也沒有多想。
「你個傻丫頭,你爹讓你面壁思過你就真的面壁思過啊?」
王氏塞了一個她偷偷藏起來的窩窩頭到姜杏手裡,看著姜杏捧著窩窩頭食不知味,「娘,你說二姐到了大伯家,會不會吃窩窩頭?」
王氏隨口說了句:「哪能呢,舉人老爺家裡會吃這樣的窩窩頭?肯定是頓頓大魚大肉的。」
姜杏立馬賭氣地扔下窩窩頭:「那我不吃了,憑什麼二姐去別人家吃香的喝辣的,我在家要吃這沒滋沒味的窩窩頭?明明以前她連窩窩頭都沒得吃的。」
王氏立馬摟著姜杏心肝寶貝地喚了半天,「你以為去過繼到你大伯家是好事嗎?這過繼來的子女和他們中間終究是隔著一層的,等以後出嫁了你看你你大伯一家還會不會管她,左右我是當沒有生過她了。」
「你要知道,女子的一生只能夠依附著男人過,你沒有出嫁時候是依附著爹娘,等你出嫁後,能夠依仗的就只有你的娘家兄弟。」
「娘家兄弟越有用,你在婆家的腰杆兒就挺地越直,所以我和你爹千方百計地想要你大哥讀書出來,就是以後能夠成為你的依仗。」
姜杏確實是王氏的心頭肉,這麼一番話細細地掰碎開來講給姜杏聽。當然具體有幾分是為了姜杏打算還是為姜杏洗腦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你二姐雖說目前過地日子還不錯,可要是她出嫁了,姜森一家根本就不能算是她的娘家人了,到時候咱們也不管她,她的苦日子還在後面呢。」
王氏這樣說著,也不知道是在說服姜杏還是在說服自己。
姜杏果真被王氏哄地眉開眼笑,聽著王氏描述著姜蟬以後的慘狀,她好像親眼看見了一樣。姜蟬過地不好,她是最開心的了。
好不容易安撫好了姜杏,王氏回了房間,就看著晚飯時候還好好的姜木一直在房間裡轉悠,顯得地很焦躁的樣子。
王氏的心頓時就提了上來,在她的心裡,姜木才是最重要的。
「怎麼了這是?剛剛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呢。」
姜木不停地踱步:「明天去私塾,肯定會有人問起怎麼將大妹過繼出去的事情的,我得要想個好的說辭,這可如何是好?」
也怪他,在聽到姜森說要資助姜淼這次去府城趕考的費用時,一時被沖昏了頭腦,如果他當時拒絕了姜森的提議,那麼如今他留下的全都是美名。
譬如說家境清貧卻還是堅持不賣女兒等等,可他沒想到的是讓王氏放出風聲給姜蟬相看人家的也是他。
只能夠說姜木這個人骨子裡就是自私自利慣了,只看得到自己的名聲,壓根兒就不管原主的死活。
在他的心裡,姜蟬就是已經被他們放棄了的人,姜蟬的一生就活該為他們奉獻,還不能有任何的怨言,最後這群吸血鬼們卻還有了良好的名聲過著美好的生活。
如今一直被他們壓榨的姜蟬已經離了姜木家,那麼下一個會是誰被壓榨呢?姜蟬對此很是期待,她翻了個身,琢磨著明天應該做些什麼,這才沉沉睡去。
王氏頓時也急了,她愁眉苦臉地半晌最後一拍手:「反正大妹已經離了咱們家了,要是別人問起,你就說是大妹受不了咱家這清貧的日子,自願過繼到她大伯膝下的。」
姜木沉吟了半天,「也只能這麼辦了。」
兩人熄燈躺床上後,黑暗中,姜木忽然感嘆了一句:「十兩銀子換大妹,虧了。」
王氏咕噥一句:「誰說不是呢,只怪你當時沒多要點兒。」
「算了,都過去了,大妹以後和咱可是沒有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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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還不到五點,姜蟬就從床上坐起來了。這是她的生物鐘,也是原主的生物鐘。她起這麼早是因為她早起要出去送牛奶打工,而原主起這麼早則純粹是王氏的要求。
原主這麼早起就要劈柴做飯洗衣餵雞等等,而小女兒姜杏卻能夠睡到早飯做好了才起,由此可見王氏的偏心。
稍稍洗漱好,姜蟬就摸到了廚房,廚娘李媽也才剛剛起,看到姜蟬進來,頓時就有點驚訝:「小姐這麼早就起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廚娘是個五十多歲的婦女,姜蟬洗乾淨手:「李媽早啊,我是習慣這麼早就起的,索性就到廚房來看看有沒有什麼我能夠做的。」
李媽柔和地面龐笑出一臉的褶子:「這裡能有什麼忙的呢,小姐還是回去再休息一會兒吧。」
姜蟬不置可否,「那我就在這裡陪著李媽說說話吧,我以前在家都是這麼早就起的。」
李媽和王媽都是家裡的老人了,昨天知道姜森過繼了一個侄女回來,沒想到原先過的日子是這麼的苦,不由地格外心疼姜蟬。
姜蟬可是沒有賣慘的意思,她就在廚房裡,一邊和李媽說話,一邊看看有沒有什麼自己能夠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