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
身後傳來江雲山的聲音。
江晚禾定住,轉過身看他,「爸……」
她意識到這個稱呼有些不妥,低著頭,啞聲改口道:「江伯伯。」
「晚晚,我說過的,縱使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你也是我的女兒。」江雲山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滿眼都是心疼,「我還是想聽你喊我爸爸,像以前一樣。」
「也不要把你奶奶的話放在心上,江家永遠都是你的家。」
江晚禾忍不住哽咽,鼻尖凝起酸澀,眼眶微紅,瀲灩的眼眸醞著晶瑩,「好,我知道了。」
「爸爸。」江晚禾抬手輕拭去眼角的淚水,語氣恢復了平靜,「你能不能告訴我,四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想知道自己在那一年裡到底經歷了什麼事情?還有那個棄我而去的男人,他到底是誰?」
「既然那段經歷讓你痛不欲生,當初選擇性失憶遺忘,所以現在又何必要再提起它徒增煩惱呢。」
「爸爸希望你永遠都不要再想起來,大步往前走,不要再回頭。」
「可我這心裡有一塊地方空落落的……」
「晚晚。」江雲山打斷江晚禾的話,緊握住她的手,「你相信爸爸嗎?」
江晚禾用力點頭,「嗯,相信。」
「那就聽爸爸的話,往前走,不要再回頭,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
江晚禾凝視江雲山許久,最後用力點頭說好。
她從來都沒懷疑過江雲山對她的愛。
大概是當年那事實在是太不堪了,所以江雲山才會竭盡全力隱瞞她。
二樓陽台上,周郁川和傅可沅倚欄杆眺望,把江雲山和江晚禾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傅可沅雙臂交於胸前,眼裡的憤恨快要冒出來,「不行,江雲山太過護著江晚禾那個賤人,就算把她趕出江家那又如何,他的眼裡還是沒有我這個親生女兒的一席之地。」
方才在客廳里,江雲山對她的態度冷淡,她甚至感受到他對自己的厭惡。
他滿心滿眼只在意江晚禾的感受。
在得知她和江晚禾的身份被掉換後,他表現抗拒,再三拒絕與她相認,還一直說江晚禾才是他的女兒。
憑什麼?
她才是他的親生女兒。
她到底哪裡比不上江晚禾了?
如果當初沒有被調包,這二十多年在傅家遭罪的人也不會是她。
在江家千金大小姐的身份加持下,江晚禾如太陽一般,太過耀眼,她們這些人只能躲在她的光芒之下。
嫉妒一口一口痛咬著她的心,刺穿她的骨骼,鑽進她的血管里,瀰漫至全身。
周郁川把傅可沅圈在懷裡,幽深的目光卻落在遠處的那抹纖細的背影上,修長的手指把玩著她的發梢,「那你有何計劃?」
「我要讓全雲城的人都知道我傅可沅才是江家的女兒,而她江晚禾是個鳩占鵲巢的冒牌貨。」傅可沅環在周郁川腰上的雙手,指甲深掐入掌心中,「我要讓她徹底和江家斷了關係,只能乖乖的滾回傅家。」
「聽說我那個掛名的弟弟前兩日又賭輸了不少錢,傅家正焦頭爛額籌錢替他還債呢。江晚禾身上流著傅家的血,她也是時候該為傅家儘儘做女兒的孝道了。」
傅齊賢那個老東西可不是江雲山,什麼寵女狂魔在他那裡根本不存在。
他的眼裡只有他的寶貝兒子傅可頌,至於幾個女兒嘛,生在傅家如同生在了帝王家一般,她們生來就是要為家族做出犧牲的。
江晚禾身為傅家的女兒,理應要為家族的繁榮富強作出貢獻。
遠處,江晚禾躬身進入駕駛座,隨後白色保時捷揚長而去,只留下尾氣掀起塵土瀰漫。
「郁川。」傅可沅從他的懷裡探出頭來,「過幾日是奶奶的生日,那倒是個認祖歸宗的好場合。現在奶奶對你很是信任,你要跟她多說說我的好話。」
周郁川擠出一個笑容來,「放心,你身上流著江家的血,奶奶無論如何也不會把你繼續留在傅家的。而她……」
「就算再不願意,也必須要回到屬於她的地方去。」
他都不需要刻意在江老太太面前多說什麼,她自己也會想辦法把江晚禾給趕出江家的。
「老太太那裡問題不大,最重要的是江雲山……」傅可沅眸色沉了幾分,「他被江晚禾灌了迷魂湯,根本沒有認我的意思。」
「他只是一時難以接受這個事實而已,我們需要給他一點時間。」周郁川寬慰道:「一口也吃不成大胖子,不是嗎?」
「不。」傅可沅搖搖頭,眼底閃過一絲狠戾,「只要一天有她在,對我們而言始終是一顆定時炸彈。」
「她離開了江家又如何?我們得想辦法讓她離開嘉禾集團,不,我們得想辦法讓她離開雲城。」
「我勸你別輕舉妄動。」周郁川眉峰微擰,「你應該知道她在江雲山心裡的位置,手段太狠了,只會把他推得更遠,他更加不願意接納你。」
傅可沅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到底是顧忌江雲山,還是你對她情意未了,不忍傷害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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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郁川凝視她半晌,倏地就笑了,伸手摟住她的細腰用力往自己的懷裡帶,在她的耳畔廝磨道:「到了今天,你還是不肯相信我跟你是同一條心的。你說,我今晚要怎麼罰你才好?」
——
黃昏漸漸退去,夜色漸濃。
擱在辦公桌上的手機「叮咚」一聲,彈出一條未讀信息。
許倩:【知道你心情不好,我捨命陪君子,今晚陪你不醉不歸。】
江晚禾笑了笑,回覆:【去哪?】
許倩:【老地方。】
江晚禾關機,合上筆記本,抓起車鑰匙往外走。
雨天堵車,原本二十分鐘的路程,愣是塞了一個小時。江晚禾趕到靡色的時候,許倩和年輕帥氣的調酒師正聊得火熱。
調酒師傑瑞眼尖發現了她,「江小姐,您來啦。想喝什麼?」
「今天的心情一般,你看著調。」
「行,交給我。」
許倩伸手勾住她的肩膀,撇了撇嘴,「你再不來,我都要喝醉了。」
江晚禾見她面色如常,吐息間酒味淺淡,微垂著眼眸問調酒師道:「她喝了幾杯?」
傑瑞看了許倩一眼,滿眼的笑意快要溢出來,「這是第一杯。」
許倩面前的酒杯,還剩餘一大半。
「男人呀,果然對美女毫無抵抗力,毫不猶豫就把我給賣了。」
傑瑞高舉雙手投降,「是我的錯,您的這杯酒我請。」
這自然是一個玩笑,許倩總不能讓人倒貼錢上班。
「晚晚,你之前讓我幫你查江千雪的事情,現在查到些線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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