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禾嚴重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聽。
剛剛傅可頌說了什麼?
他說她是謝熙舟的女人?
「是誰跟你說我是謝熙舟的女人的?」江晚禾問。
他到底是從哪兒得來這麼不靠譜的消息的?
「如果你不是他的女人,那他為什麼要三番四次為了你來找我的麻煩?」
傅可頌突然想到謝熙舟是有妻子的,而江晚禾只是他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她肯定不願意在公共場合承認自己與謝熙舟的關係。
江晚禾看向許倩,後者立馬心神領會,伸出腿輕輕踢了一傅可頌的腳,「你知道我是誰嗎?」
傅可頌仔細端詳著覺得眼熟的許倩,很快就起來了。
他上次在靡色見過她。
「我記得你,你是江晚禾的朋友。」
他知道這個女人可不是好惹的,二話不說就拿酒潑人,拿起椅子就往人身上砸。
像他這樣的,三個都打不過她。
想起往事,傅可頌下意識咽了一口唾沫,雙膝悄悄移動,與許倩保持距離。
「沒錯,我是江晚禾的朋友。」許倩見他一副見了她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慫樣,不由得想笑,「不過我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傅可頌你看清楚了,我才是謝熙舟的女人。」
傅可頌愣住了。
江晚禾不是謝熙舟的地下情人?
是他搞錯了?
「我是謝熙舟的妻子,明媒正娶的妻子。」許倩道:「記住了,我叫許倩。」
也怪當初和謝熙舟的婚禮辦得低調,再加上結婚以後,他們也很少合體在公開場合露面。
所以不少人知道謝熙舟已婚,但卻不知道他的妻子是誰,到底長什麼樣。
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
以謝熙舟的性格,估計不出兩個月,許倩這個名字就會成為他的前妻。
「你……」傅可頌倒吸了一口冷氣。
江晚禾是許倩的好閨蜜,許倩讓丈夫謝熙舟幫自己的好閨蜜出氣。
傅可頌怎麼沒想到自己竟然鬧出這樣的烏龍來。
他立馬跪爬靠近許倩,一臉討好的笑臉,「許……不,謝太太,求求你跟謝少爺說一聲,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他放過我好嗎?」
「不不,謝太太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好不好。」傅可頌舉起三指高過頭頂,「我傅可頌對天發誓,從今往後再也不會對江晚禾做任何傷害她的事情,如果有違誓,那我……那我就不得好死。」
「行了行了,你說這些話,你自己相信嗎?」
「真的!」傅可頌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給許倩看,「只要你讓謝少爺饒了我,我以後見了江晚禾就繞路走。」
許倩輕輕嗤笑了一聲,傅可頌這種沒道德底線的人,他的話她一個字都不會相信,連標點符號都不會相信,「我發現你這人笨得有點可愛。」
傅可頌:「?」
「跟你說了這麼多,你還聽不明白嗎?」許倩一臉嫌棄,「找你麻煩的人,不是我們,也不是謝熙舟。你還是好好想想,自己到底得罪了誰?」
謝熙舟是會明面護著她這個妻子,但絕對不可能私下連她的朋友也照顧了。
最重要的是,江晚禾和謝熙舟沒什麼交情,他是絕對不會多管這樣的閒事。
傅可頌徹底愣住了。
可那些人為什麼要說自己是受了謝熙舟的指使?
江晚禾看出了他的疑惑,「謝少爺做事情向來光明磊落,他要找你算帳,絕對不會搞得那麼麻煩,還讓人給你套麻袋……當眾讓人教訓你,你敢哼聲了嗎?」
傅可頌被懟得說不出話來。
江晚禾說的也有道理,謝熙舟就算是當著他爸的面讓人打他,他爸也不敢說啥。
以謝熙舟的身份,他弄死自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好像確實沒必要整這麼一出。
許倩又踢了一腳傅可頌,力氣可比剛才大得多,傅可頌疼得嘴角狠狠一抽。
「雖然找你麻煩的人不是謝熙舟,但傅可頌我告訴你,江晚禾她是我許倩的好姐妹,你欺負她就等於欺負我,聽明白了嗎?」
傅可頌如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聽明白了,聽明白了……」
「你起來吧。」江晚禾見他滿身是傷,忍不住勸告一句,「以後好好做個人。」
傅可頌踉踉蹌蹌地爬了起來,見江晚禾一副挺好說話的樣子,又想到自己囊中確在羞澀的厲害,嘴皮子動了動,欲言又止。
江晚禾見狀,也不搭理他。
傅可頌乾脆把心一橫,「那個……姐,你能不能借我點錢?」
「不能。」江晚禾毫不猶豫拒絕。
給賭鬼借錢,那錢不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麼。
再說了,傅可頌這人給點顏色就燦爛,在她這裡嘗了一點甜頭,以後她就會成為他的提款機了。
「傅可頌你是不是又皮癢了?」許倩把指關節掰得咔咔響,惡狠狠地警告道:「我不介意現在就好好教你做人。」
傅可頌立馬慫了,低眉順眼賠著笑,「不借就不借嘛。當我沒說過,當我沒說過……」
許倩瞪了他一眼,「那還不快滾。」
「好好好,我馬上滾。」傅可頌麻溜地滾。
許倩看著傅可頌一瘸一拐的背影,「他這樣犯渾,哪天怎麼把小命丟了都不知道。」
江晚禾心情有些低沉,「慣子如殺子。」
如果不是傅氏夫婦毫無底線的寵溺,傅可頌何至於會變成扶不上牆的爛泥。
江晚禾縱使再不喜歡傅可頌,可想到自己的身上跟他流著一樣的血,多少還是有些感觸的。
兩人肩並肩往外走。
「對了,傅家那兩夫妻沒有找過你吧?」
江晚禾搖了搖頭,「沒有。」
說來也奇怪,江雲山剛醒來的時候,劉淨秋三頭兩天就去找他,逼著他與傅可沅相認,還斥責他不能阻止她與自己的親生女兒相認。
現在大半個月時間過去了,劉淨秋夫婦從來沒有找過她,說要跟她相認。
當然,江晚禾也沒有主動去找過他們。
在得知劉淨秋夫婦為了替兒子還賭債不惜犧牲親生女兒的事情後,江晚禾對那個家和她生物學上的父母都產生的深深的抗拒心理。
「他們不來找你也好,最好這輩子也不要跟你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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