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可能不是人
冬老頭沒了,一家的孝子賢孫這個時候,不管做什麼都得趕回來。
出嫁女還好,若是有不得已的理由,是可以不回來的。
畢竟在這個時代,嫁出去的女兒,確實如潑出去的水。
不過,冬家的女兒這次都回來了,除了冬暖這一房,他們依舊留在小灣村附近,聽到消息再回來,倒也方便。
特別是聽說冬暖回來,冬暖的那兩個姑姑跑的最快,帶著一家老小,那真是恨不得交好的左鄰右舍都帶過來,跟著蹭一波冬暖的好處。
可惜,冬暖如今的氣場越來越強大,從前還收著點,如今已經很自然的釋放出來。
兩個姑姑看到冬暖之後,本能的畏懼,然後她們就柿子專挑軟的捏,找上了冬吳氏。
冬暖看到了,也沒多管。
畢竟如今還是以冬老頭的喪事為重。
冬大伯身為長子,肯定是要占著領導地位的。
雖然說如今冬三春的身份地位更高,但是吧,他擺明了不想管,冬大伯自然也不會把這個身份地位讓給別人。
由冬大伯組織著,冬老頭的喪事如村里大部分老人那樣,有序的進行著。
如今的喪事也不算是特別繁瑣,不過也是吹吹打打熱鬧兩天,才會下葬。
冬老頭走的第一天晚上,得有孝子賢孫守靈。
冬大伯忙前忙後的,這件事情肯定不能是他來。
所以,就得冬二伯這幾個兄弟,帶著幾個孫子輩的來。
一共要守兩個晚上的靈,所以大家需要分配好,怎麼樣來。
這些兄弟,都想著跟冬三春一起。
就算是占不到好處,至少在冬三春面前刷刷好感。
他們自己一把年紀的無所謂,但是吧,還有孩子輩兒呢。
總得為兒孫撈點好處吧。
所以,冬二伯跟冬五叔兩個人半分不讓的,冬四叔倒是不多管,人家直接擺明了,你們先挑,他哪天都行。
他跟繼室也沒有再生孩子了,冬暖覺得應該不是不想要,如今普通百姓人家,也沒有避孕的這個說法,所以估計是要不上吧。
畢竟年紀確實都不小了。
繼室也是二婚帶著孩子,兒子人家婆家根本不讓她帶走,所以只帶了兩個女兒過來。
不過嫁過來這兩年,女兒也陸續的成親。
冬老頭畢竟不是她們的親爺爺,所以人家也沒過來。
新的冬四嬸看著倒是個和氣人,不爭不搶的,不過白事的時候,爭搶也確實不太好看。
至於冬五嬸……
據說夏天的時候,就已經病到起不來床。
上次冬老太沒了的時候,冬暖回來,還以為,她快要不行了。
但是人家病歪歪的撐了好幾年,在所有人都以為,她快要不行的話,人家就硬撐著不死。
冬五叔早就不耐煩了,但是又能怎麼樣呢?
哎,我就不死,有本事你打死我啊!
她從夏天開始就病的已經下不來床了,所以冬老頭的喪事,她也沒辦法參與,是冬五叔帶著幾個孩子過來。
這會兒,就是他跟冬二伯兩個人爭,誰跟冬三春組隊,然後守靈的事情。
兩個人寸步不讓,冬三春一臉哀傷的看著冬老頭的棺槨,根本不管兩兄弟吵架的事情。
冬大伯原本還寄希望於,冬三春能主動說一下。
結果,等了大半天,人家也沒反應,最後實在沒辦法,不想讓人看了笑話,他只能站出來,讓兩兄弟各退一步:「那就抓鬮吧!」
兩兄弟也沒辦法,最後還是聽了冬大伯的。
抓鬮的結果是,冬二伯跟冬三春一起,冬五叔氣得嘴都快要歪了。
冬暖在一邊,算是看了一場好戲。
所以,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些人還是沒有改變,嘴臉依舊如從前那般。
她不需要守靈,晚上住的地方,還是新族長安排的,是族學那邊的宿舍,那裡是給學子們夏日臨時午休的地方。
如今還有空房間,他們收拾了一下,把冬暖安頓進去。
至於冬三春他們,要麼守靈,要麼就回寒江樓的故居去住。
那房子有族長他們時不時的幫著修一下,如今還好著呢。
夜色暗下來的時候,冬暖收拾著東西準備回去休息。
剛走沒幾步,就聽到身後有人喚自己,叫的還是全名:「冬暖。」
聽到聲音,冬暖轉過身去。
跟著的地錦,第一時間戒備,生怕碰上什麼不講道理的人,能直呼冬暖名字的,要麼是長輩,要麼就是仇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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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地錦也沒聽說過,冬暖從前有什麼仇家的,但是多防備著點,也不是什麼大的問題。
轉過身之後,這才看到,叫自己的人是冬杏。
對方今天也收拾的體面一點過來,只不過之前傷了腿,如今走路稍稍帶著一點跛。
她倒是想表現的正常,但是腿不給力,最後只能放慢了速度,慢慢走了過來。
冬暖不清楚,她突然叫住自己是何意,所以她站在那裡沒說話。
冬杏又走了幾步,在距離冬暖還有兩米左右的位置停了下來。
她站定之後,目光一寸一寸的從冬暖身上掃過,似乎是要把現在的冬暖看在眼裡,記在心上一般。
地錦被她這樣的目光看的,心下微涼。
其他僕從也都把目光放到了冬杏身上。
這麼多人看著,冬杏心下有些害怕,表現的也有些侷促,不過她努力的放開自己,聲音低低的,帶著些微的啞:「冬暖,你說如果當初我沒嫁給他,會怎麼樣呢?」
問完之後,也不等冬暖回答,很快冬杏又自嘲一笑,接著問道:「如果,當初嫁的是你呢?」
問完這句,冬杏苦笑一聲,目光如火的盯著冬暖,聲音又低了不少,在這暗夜裡,聽著還有些瘮人:「冬暖啊,我這算是為你擋了災的吧?」
地錦他們雖然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
但是……
依著他們家主子的能力,就算是當初的事情,落到她頭上。
最後也成不了!
主子不想做的事情,誰能攔得住呢?
他們看向冬杏的目光,有些不怎麼友善,畢竟這婦人看著像是要發瘋似的,他們得多防著點。
冬暖的面色依舊沉靜,身上的氣息,似乎半點也沒有變化。
對於冬杏的這個問題,她也只是微微頷首,輕聲回道:「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