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著帶著東籬等人走到南老爺子面前,悄悄地對他耳語了一番。
南老爺子見她像是很有把握的樣子,便拍了拍手讓大家安靜下來。
他看著大家說道:「其實老夫之前不敢確定地上這位大夫患了什麼病症,但是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了!」
大家紛紛將目光投到南老爺子臉上,想知道到底是何種病,那麼多大夫都沒症出來,而站在南老爺子身邊,剛剛來的小子只是在南老爺了耳邊說了些話,便確定了病症。
「十七,你來說!」
南老爺子見大家望過來,便對蕭十七信任地點了點頭。
蕭十七清了清嗓子,掃了一圈,見大部分人好奇地看著她,但也有人目露不屑,一些人是等著看笑話,而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則是一副幸災樂禍看好戲的樣子。
地上的那名大夫一邊哀嚎著一邊側耳傾聽著,心裡卻直打鼓。
「抬一張桌子來,將我的手術刀都一一擺好!」
蕭十七看了東籬一眼,他立即執行。
周圍的人因她的話,指著地上的那位大夫,又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等東西都擺放好,蕭十七手裡拿了一把薄如蟬翼的手術刀走到地上那大夫面前,將刀在他眼前晃了晃道:「這位大夫患的是盲腸炎,盲腸已經在她身體裡爛掉,藥石無醫,唯有手術,將盲腸切去,方可祛病。」
「什麼,盲腸炎?難怪把不出脈來!」
「若真是盲腸炎的話,確實從脈相上看不出什麼!」
「小小年紀就能看出是盲腸炎,確實有幾分本事,只是以往從未聽說過還有切除盲腸的說法,萬一手術中盲腸未切除,病人就因失血過多而亡豈不是罔顧人命嗎?」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聽說盲腸可以切除。
東方老御醫倒是對蕭十七刮目相看,見她面對大家的議論和質疑卻無任何的害怕和退縮,連眼神都沒變,側身對著身邊的南老爺子道:「你這孫女兒,倒是不一般,聽說她還學會了你的金針術,前途不可估量啊!」
南老爺子眉開眼笑地道:「還是你這老傢伙慧眼識金,十七的醫術不在我之下,有些東西她比我還要融會貫通,這醫院和醫學院,以及醫學大會的召開,都是她的主意!」
「哦?沒想到啊!一個女娃娃竟這般厲害,真是巾幗不讓鬚眉,老夫的侄子這次也來了,你看看是不是……」
「你個老東西,打起我家十七的主意了!想都別想!」
南老爺子得意地朝他炫耀道:「十七已經訂過婚了!」
「她才多大,你竟這麼早就給訂婚,你是不是就在防著我?」
東方老御醫吹鬍子瞪眼地望著南老爺子。
「行了,快看十七在做什麼?」
不僅南老爺子和東方老御醫好奇,就連周圍還在議論的人群也安靜了下來,一雙雙眼睛都看向蕭十七。
「找幾個人將他抬到門板上,四個人用布圍起來!」
她吩咐完,東籬幾人就立即行動起來。
蕭十七又轉而看著大家說道:「給大家一個機會,每個國家的大夫有兩個名額可上前觀看治療過程,你們商量好後就可以過來!」
她話音一落,圍觀的大夫們都沸騰了。
這切除盲腸救人的方法他們都是第一次聽說,以往得了這種病,都是慢慢疼死的份,誰不想親眼見見如何醫治,於是就都吵著想要算一個名額。
「有請柬的大夫可以先上前!」
蕭十七對東方老御醫笑道。
「好好,老夫沾光了,沾光了!」
東方老御醫與南老爺子一同走到蕭十七身邊。
被抬到門板上後,那名之前還在哀嚎的大夫這會兒哀嚎聲依舊在,不知是疼的額頭起了虛汗,還是怕的。
東籬帶著八名大夫過來,蕭十七安排這些人站在外面觀看,自己帶著南老爺子和有請柬的幾名御醫進入了被布圍著的內圈裡。
她看了一眼大家提醒道:「等會兒會有些血腥,大家最好離的遠一點,我手術期間不要發出任何聲音,以免影響手術的進行。」
見大家都點了頭,她才走到那門板前,對著那人身上扎了兩針,哀嚎聲戛然而止。
「東籬,將他的衣服扒了!」
蕭十七看著門板上那人瞪大的雙眼,嘴角不由的揚起。
在她面前裝病,那就要承擔裝病的後果!
她就要當著四國所有大夫的面,讓他們來見證她是如何將一個裝病的人醫治好,還一展自己的醫術。
「那是金針術吧!沒想到南老爺子竟然有了傳人了,那小子應該是南老爺的孫子吧!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啊!」
見到蕭十七手中的金針,有些人又不淡定了,誰不知道南老爺子就是靠著南家的金針術在醫學界堪稱泰斗,如今竟然有了傳人,一個個都在感嘆南老爺子的好命。
有些人窮其一生也未能找到一個合適的傳人,而南老爺子臨老了卻將金針術傳承了下去,這讓不少人都羨慕之極。
「不能見血的大夫背過身去!」
蕭十七手裡握著手術刀,臉上戴著口罩,穿著粉色的大褂,掃了一眼眾人便低下頭將一碗麻醉藥給那人灌下。
待藥效起作用,她便將手術刀在酒里泡了泡。
在大家緊張的放緩呼吸聲中,蕭十七的手術刀劃開那人肚臍眼旁邊的皮肉。
有血溢出時,她聽到有人小聲的吸氣聲。
當一截腸子被蕭十七割掉放在瓷盤裡時,站在外面的八名大夫爭相觀看了起來,卻不敢出聲。
縫合好傷口後,已經過了小半個時辰,麻醉藥的藥效沒過,這人仍然昏迷著。
外面的圍著的布撤下去後,所有的人都伸長了脖子看了過來。
蕭十七對東方老御醫道:「東方爺爺可以去給他把把脈,看看術手可有什麼不妥!」
「讓老夫先來!」
一名自命清高,目中無人的一名老大夫自薦道。
蕭十七看了他一眼,對她點了點頭。
那老者輕哼一聲便兩指搭上了病人的脈門。
把完脈後,他還輕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