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
感覺剛睡著就被吵醒,韓戮揉著頭,都沒睜眼趕緊先把鬧鐘關掉。
呼出一口氣,外面天有點要亮了。看看時間,早上五點鐘。
躺在那回氣,韓戮揉著頭坐起。又停頓一會,穿好鞋,抱著被子進去。
「醒了。」
護士回頭看著韓戮。原來她已經在裡面了。
熱巴的輸液袋也空掉。此刻算是徹底結束。
「吵死人了。」
熱巴看起來精神好很多也退燒了,神清氣爽的模樣。
眼睛恢復明亮的同時,看著韓戮笑:「呼嚕打得那麼響。」
韓戮揉揉臉笑了笑:「是嗎?吵到你了。」
熱巴看著護士給她手背的針拿掉。坐起看著韓戮:「還守夜呢。睡得比我都香。」
韓戮恩了一聲:「下次你找別人吧,我不是專業的。」
熱巴瞟他一眼沒多說。倒是護士看看韓戮,隨意指著他的手對著熱巴:「你看看他的手。」
說完就走了。
熱巴愣住,別過頭髮看著他的手背:「你手怎麼了?」
她隱形眼鏡沒戴,有點看不清。
「沒什麼。」
韓戮示意熱巴:「走吧。趁早晨沒人,悄悄回去。」
熱巴也沒多問。
韓戮拿著衣服過去給她穿上。其實都沒脫。大衣穿好就行。
鞋嘛,韓戮替她穿上。
熱巴似乎回憶起昨天自己發燒難受被他送醫院的時候,「打了」她一頓,卻蹲下給她穿鞋的樣子。
咬著嘴唇出神看著他給自己繫鞋帶……
護士又來了,不過是帶著藥品器具之類的。
「……」
看到這一幕,護士也愣住。
韓戮似乎察覺,回頭站起:「那我們就先走了……對了。」
韓戮想起:「輸液的藥還有針管之類的……」
護士已經遞過去:「都準備好了。」
韓戮點頭開口:「謝謝你了護士。」
護士手插兜輕笑:「白天有時間,我去看看你們拍攝。應該不禁止觀眾圍觀吧?」
韓戮開口:「每期都有很多觀眾圍觀,只要不進主拍攝現場就行。」
護士點頭:「估計也沒時間。畢竟熬了一夜也要休息。」
韓戮沒多說,只是大致表示會去哪拍攝。但有的地方還是在水面,就不好圍觀了。
給熱巴全都裝扮好,口罩也戴上。趁早上沒人,韓戮去取車,然後和護士告別,開著車,離開醫院。
——
「你手怎麼了?」
車上,熱巴想起剛剛護士的話。要拿過來看看。
韓戮失笑:「你還記得這茬呢?」
不過沒給看,因為開車呢。
熱巴靠在一旁看著韓戮,半響開口:「幹嗎睡在外面。旁邊不是有床嗎?」
韓戮恩了一聲:「就是因為旁邊有床就沒意思了。裡面要是就一張我可能就考慮進去……」
「呵。」
熱巴打斷:「太擠了吧~」
韓戮驚訝:「就只是擠的問題嗎?你是不是有點看得太開了?」
熱巴看著窗外不理會。
韓戮打量她臉頰恢復白皙,開口詢問:「餓不餓?」
熱巴回頭看著韓戮,微微點頭。
韓戮想了想:「回酒店吃?」
隨即自己否決:「不行。起那麼早,容易被懷疑。」
看看四周,已經擺了早餐攤。
韓戮靠邊停下,示意熱巴:「等會。」
熱巴恩了一聲,靠在一邊慵懶笑著。
韓戮跑過去,沒多久買了幾樣早餐小吃回來。
「趁熱吧。」
韓戮遞過去,一份米線。一份餌絲,還有一份稀豆粉。
都是雲nan或者大li特色小吃早餐。
熱巴捧著打開。
韓戮啟動汽車:「要不是友盡了。以後我混不下去給你做助理吧。」
韓戮開走車,放慢速度開穩一點:「沒知名度也好。可以過正常人的日子,買早餐隨便,沒人看你。」
熱巴聞著香氣,突然抬頭:「什麼友盡?」
韓戮看著她:「不是病好了嗎?之前動手打你的事,你不是就想這麼過去了吧?」
熱巴失笑:「你的語氣才好像要追究的意思。」
韓戮期待看著她:「那你不追究了嗎?」
熱巴吃著餌絲,點頭稱讚:「真好吃。」
韓戮表情凝固,故意踩了一腳剎車,讓熱巴往前慣性沖了一下。
「啊!」
熱巴輕叫晃動,回身拍他。
韓戮不理她繼續開車,熱巴咬著嘴唇瞪他一眼,隨即享受香氣四溢的美食早餐。
————
「你不吃嗎?」
熱巴揉揉肚子,回到酒店的過程,基本就吃完了。
不過還剩過橋米線。
韓戮看她一眼,將車停好:「難為你了,還能想起來問問我。」
「呵。」
熱巴笑了一聲,將米線遞過去:「要不……」
「下車吧。」
韓戮招手:「別『要不』了。自己留著吃吧。」
熱巴笑,韓戮過去開車門,輕輕扶著她下車。到底還是一夜高燒,剛剛退,還是要穩妥一些。
衣服裹得嚴實,口罩戴好。帽子戴起來,然後和她往電梯走。畢竟還是有點虛弱的。
一直上電梯,到樓層。
周圍很安靜,五點半而已,昨天那麼累。都睡覺沒人起來。
而且酒店不是醫院,只要飯吃好了,那在房間裡,幾乎就都能滿足所有要求。睡覺,洗澡,上廁所都可以。根本不需要太多人看著。所以酒店服務人員也都休息,留幾個值班的就夠了。
——
將熱巴送到她房間門口,韓戮示意:「再休息一下。今天還要拍攝一天。」
熱巴恩了一聲,語氣輕柔看著他:「你也是,好好休息……」
韓戮擺擺手,轉身往回走。
只是走了幾步,韓戮慢慢停下,沉吟片刻,回頭要敲門。
才愣住發現,熱巴根本也沒進去,站在那裡看著他。
見他回頭,不由回過神:「怎麼?」
韓戮想了想,邁步上前看著她的大眼睛。
「解釋一下。」
熱巴一愣,韓戮開口:「我看你那一眼,其實沒別的意思。是你自己敏感想多了,不過你質問之後,我好像感覺,也的確不是隨便看了那麼一眼,至於為什麼,我也不知道。總之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隨便說的。」
熱巴輕笑一聲打斷:「沒忍住,就直接找茬說出來。」
韓戮點頭:「那就沒事了。以後別拿自己身體開玩笑,你自己不心疼……」
熱巴看著韓戮。
韓戮一頓,笑著看著熱巴:「你粉絲也心疼是吧?還有蜜姐還有曾總或者你爸媽他們。」
熱巴靠在門口,腳輕輕蹭著地面的地毯,許久抬頭看著韓戮:「你說完了?」
韓戮恩了一聲:「算是說完了。」
熱巴呼出一口氣,看著韓戮:「但是我覺得我就不用道歉了。關於找茬的事,你自己也說了看我那一眼好像也不是沒有道理,況且我是生病了情緒有波動忍不住發脾氣,我經紀人助理都知道的,並且我有我自己的工作和生存原則……」
「別廢話了道歉吧。」韓戮不耐打斷。
「呵。」
熱巴揉揉劉海笑了一聲,咬著嘴唇看著面容平靜的韓戮,嘀咕開口:「我道歉……」
「好了。」
韓戮轉身往回走,背對她揮手:「好好休息。幸好今天能稍微輕鬆一些。」
熱巴看著他走到盡頭自己房間,開門進去。
沉默片刻,轉身也開門,回到房間。
——
「鈔哥。」
「韓戮啊,怎麼樣了?」
回去韓戮也沒休息多久,大概七點半的時候,反正睡兩個小時,也好多了。
洗漱洗澡換衣服之類的,出去酒店餐廳吃飯。就看到眾人已經在那。韓戮和他們打招呼,大部分或者除了一個人以外,其餘的都不知道韓戮昨晚不在。
所以也都打招呼的時候,韓戮不動聲色坐在鄧鈔對面。
兩人小聲議論著什麼,在旁人眼裡是這樣。
韓戮開口:「好很多了。不過白天要再輸液一次,鞏固一下。」
鄧鈔點頭:「那肯定要鞏固一下。」
韓戮低頭吃東西。隨即突然想起:「對了,這個給你。」
車鑰匙遞過去。
但韓戮最後來,鄧鈔還是隊長,他身邊怎麼可能不坐人。
陳賀和鹿含在那邊聊著什麼沒注意,此刻看到這無意中就掃了一眼,鹿含好奇指著車鑰匙:「這是什麼?」
韓戮一頓,平靜看著鹿含:「烤紅薯。」
「呵。」
給鹿含噎夠嗆。
陳賀平靜詢問:「為什麼這烤紅薯那麼像車鑰匙?」
韓戮從鄧鈔手裡拿過去遞給陳賀:「最新型的烤紅薯,不信你咬咬看。」
「哈。」
鹿含笑,看著陳賀怎麼接。
陳賀瞪著韓戮:「剛兒我?一大早上就剛兒我?你是不相信我能吃下去給你看?」
鄧鈔在旁邊搶過來:「這還真不好說。」
「呵呵。」
幾人都笑,此刻女隊嘉賓也都起來一起吃早飯,見到他們坐在這都揮手。
熱巴也隨著女隊一起下來了。
——
韓戮暗贊果然人氣花旦,就是演技在線。
都吃過飯了還裝作剛起床的樣子跟著她們一起下來,那麼基本上昨晚去醫院的事就穩了。
所謂一個謊言要用十個謊言來掩蓋。
本來生病去醫院不是什麼大事,但你既然開始選擇不想驚動別人,就要隱瞞好。韓戮也放下心來,暗自責怪自己有點不小心,剛剛當鹿含和陳賀面給鑰匙。
不過只是自己的話,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借車嘛。有什麼關係。誰都知道他沒車,也知道他和鄧鈔關係好。
結果……
「早。」
「大家早……」
「鈔哥早。」
都一一打招呼,熱巴也跟著一起。對鄧鈔特別打了個招呼,倒也正常。鄧鈔在節目組地位是特殊的,算是公認。
然後看到韓戮,熱巴笑了笑:「早。」
韓戮點頭:「早。」
低頭繼續吃飯。
陳賀好奇:「對了昨天在走廊看你站在人家門口哇哇撓門。」
鹿含點頭:「好像撓了一宿都沒讓進。」
鄧鈔在一邊笑不說話。
韓戮嗤笑開口:「就好像你們聽了一宿似的。」
指著兩人:「是不是趴窗戶了?!」
陳賀搖頭指著鹿含:「沒有,小鹿恐高。」
「呵呵。」
鹿含煞有介事點頭:「是,我恐高。」
這邊說笑聊著,熱巴也在那邊。但她的確吃過了,自然裝模作樣喝碗稀飯,肯定吃的快。
女嘉賓聊著什麼,她偶爾插話。然後突然想起什麼,起身走向這邊。韓戮喝著稀飯,幾人看過去。
熱巴看看幾人笑了笑,坐在一邊。
鄧鈔看著熱巴關心詢問:「好點了吧。」
熱巴點頭:「好多了。謝謝超哥。」
鄧鈔開口:「沒什麼。有病了大家都該關心。」
熱巴一愣,看著抬頭的陳賀和鹿含,輕聲詢問鄧鈔:「鈔哥已經說了嗎?昨晚的事?」
鄧鈔驚訝,下意識開口:「你昨晚發燒……」
「對了韓戮。」
熱巴見鈔哥已經「說了」,索性示意韓戮:「我隱形眼鏡可能落在鈔哥車上了。一會能不能順便幫我拿回來……」
「噗!!!」
韓戮一口粥噴出來,不敢置信抬頭看她。
「幹嗎?」
熱巴愣愣看著噴出粥的韓戮,不解他怎麼這個反應。只是看著鹿含和陳賀怪異又恍然的表情,又看看韓戮和鄧鈔面前那把車鑰匙。第一時間也反應過來。
試探看著鄧鈔:「鈔哥你不是已經說了嗎?」
鄧鈔忍著笑看著熱巴:「我只是表示你昨晚發燒……呵呵。」
說完自己笑得說不下去。
「哦~」
陳賀和鹿含對視一眼。
「啊。」
熱巴輕叫一聲似乎明白了什麼,臉頰通紅看看幾人,尤其韓戮咧嘴看著她的樣子讓她抬不起頭。
「哈哈!!!」
鄧鈔拍手笑得捶桌子,而那邊女隊成員也都好奇看過來。
鄭凱李辰王組藍也都疑惑看著這邊。
「車上?」
陳賀和鹿含互相看看,隨手拿過放在桌上的鑰匙:「是這輛車?」
「沒有……」
熱巴臉頰發紅趕忙解釋:「不是……」
陳賀疑惑看著韓戮:「可是早上是韓戮把車鑰匙給了鈔哥啊。」
熱巴擺手:「沒有……」
「啊。」
熱巴無力揉著頭踢著腿很是鬱悶的模樣,尤其看著韓戮還在那不敢置信看著她,嘴裡的粥順著嘴角流出。
她還得迴避不敢對視。哪怕她自己都很無語。